驱魔舞-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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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眼前闪动的人影,模糊一片,只有鲜血味道吸引着他,德伦的大脑已经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事实上,他的意识在坚持到“心灵咖啡咨询诊所”的时候就消失了。当他耗尽所有力量击出那玉石俱焚的一掌后,边跌下了几十层的大楼,残存的理智告诉他,找到夏如一,一定要找到夏如一。
他昨天的赌命一搏,只是为了告诉该隐一个结果——德伦•;古拉已经完全失去了利用价值。他要争取在他们放弃他,忽略他的时候,找到夏如一,这个砉大人眼中不一样的天师。
看着完全失去意识的德伦,一向精灵的小小顿时没了主意,只能东躲西藏,可是她细微的脚步声依然被德伦听的一清二楚。
德伦高挑的身材,黑色如鬼魅般的身影都给小小恐惧的心理里增加不少压力。小小慌张的四处寻找躲藏的地点,忽然,眼睛对上了自己和师父的唯一合照。这个师父就算是照相的时候也依然吝啬笑脸。
“碰到敌人只知道一味躲避的话,不如回去做你的千金大小姐!!”小小的脑中,忽然浮现师父对她的训示。师父告诉她,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往往会有两种反应。一种,是没有章法,只知道逃跑,这样的后果,往往是把自己逼进死胡同,没有生还的希望;而另一种,就是迎面直对,放手一搏,使出自己平生所学,给敌人最致命的打击。
“没错,冷静!冷静!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很多地方没去,不能就这么死了!”小小深深的呼吸,脑中极快的回忆着师父传授给她的道法。
“要对付一个敌人,先要搞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什么。”如一冰冷的声音此刻对小小说犹如天籁,她竭尽所能的回忆师父的任何一句话。
“道法并不是万能的,如果碰到连道法都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就……”
“那就?”小小紧张的睁大双眼,当时师父是怎么回答的?快想起来,师父是怎么回答的?
小小开始痛恨自己极佳的视力,因为她看见了逼近自己,如鬼魅般的德伦,她的四肢僵硬,只有头脑还在不停的运转。
“那就去问问祖师爷。”
“什么?”小小吃了一惊,师父不要耍我啊,你可爱的徒弟现在是命在旦夕啊!!
“我不会浪费时间和你开玩笑”师父,冷眼一瞥,继续道,“经过几千年的传延,很多绝技已经失传,但若诚心向祖师请教,必有所获。”
不管了,死马当活嘛医吧,小小向祖师的神龛慢慢移近。
“祖师,师祖,张天师!毛道长!我是茅山传人夏如一的入室弟子。现弟子碰到生死危急关头,请各位师祖能指点迷津,教导我破解吸血鬼之法!”小小一口气,快速的把话说完,满怀希望的抬头,却见神龛没有任何反应。顿时又气又急;真想伦起神龛就往德伦身上砸。
她一回头,“啊!!!”原来德伦已经走近她五步之遥。小小大叫一声,顺手抓起神龛就往那个方向砸。
但神龛却被德伦稳稳接住,对他毫发无伤。怎么办,小小四下张望,希望看到更有冲击力的东西,忽然,她瞥见了神龛座下的黄色道符!
那点黄色仿佛给了她无限希望,小小惊喜的抽出道符号,瞬时,那道符号像是有了灵魂般鲜亮起来,带着阵阵淡黄的光韵。
德伦忽然停住不再前进,眼里警惕的看着那道符。
“原来师父说的是真的!”小小见状大胆起来,像是手拿免死金牌那么高兴。
小小将道符当成护身附,不停的以此吓唬德伦,但只能阻止他的靠近,却不能解除危机。于是,小小开始努力的回忆师父教导的画符,念咒,踏步驱魔法。
“如果是在紧急情况下的画符,身体的动作比符号更重要!所以,当你面对危急时,不记得画法不要紧,重要的是步伐,动作和咒语的配合。”小小记得当时师父站在中间,脚踏星珠熠耀罡,嘴里不停的念咒。
凭着记忆力,小小摆出了同样的姿势,她脚踏星珠熠耀罡,嘴里念着咒语:“玉清敕素,大梵分灵。元罡流演,星珠冠周。急急如律令敕。”
此刻的她就如同和如一合二为一,她在用身体复述当时如一传授给她的驱魔阵法。
“接着,是掐决!记住,动作要快!”
小小自然的举起手指,不停的变换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的关节动作,完美的像是指间的舞蹈。
如一的声音不停的灌输进小小的脑里回荡:“大 指 掐 四 指 二 、 三 节 之 间 。 大 指 掐 三 指 根 部 。 大 指 掐 三 指 三 、 三 节 之 间 。 大 指 掐 二 指 根 部 。”
就在这时,如一和小小同时喊出:“破!”
那道浸着小小鲜血的道符像是有了生命般往德伦头顶飞去,带着丝丝散发出来的法器味。
而德伦就在符贴上他的那一刻,犹如雕像般直直倒下。
小小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画出的道符竟有如此威力!松了口气的她,顿时摊软在地上。心底强大的恐惧感终于完全释放,毫不顾忌的哭了起来。
2个小时后
小小的左手紧紧的握着手中黄色的道符,右手握着一包刚刚让人送来的猪血。虽然打电话让人送一包猪血很丢脸,但那人在看到比猪血还贵10倍的小费后,竟然问她还需要什么服务?
忽然,小小跳了起来,因为德伦的眼皮动了动,而他额上的道符竟然顷刻间化做一缕青烟,消失不见。虽然她道法不深,但也明白,能将道符毁坏的一定不是低浅之辈。
她的眼就在这时,对上了德伦已然睁开的蓝眸!那里不混沌也不清明,小小根本不能判断他的是否还有危险性。
怎么办?小小手心已经出汗,左手还是右手?
德伦略微皱眉,头痛的厉害,正想伸手去揉揉,就听到了小小的大叫:“啊!你要吸就吸这个!不要吸我!”
“你发什么神经啊?”德伦撑起身子,淡淡的说着。
见德伦已经不似先前的疯狂,小小终于松了一口气:“你才神经!我刚刚死里逃生,还在这里跟你说话,已经很了不起了!还有,人血现在没有,猪血先应付着吧!”
把手中的一碗猪血递给了德伦,德伦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你……真是吸血鬼?”确定他再不会对自己有任何威胁后,小小的好学精神再次发扬光大起来。
“你认为我不像吗?”恢复神智后的德伦已经完全看不出一丝异样。蓝色的眸子散发最迷人的光彩。
“像!不过也只是在刚才像而已!还好师父出门了,否则你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运在这里喝猪血了。”小小挑起眉。
她师父!德伦的心顿了顿,是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夏如一,不然他所做的全是白费。
“小小,你师父现在在哪?我希望能尽快见到她。”
“我师父?你想找死啊!”小小疑惑德伦的目的。
“死亡,我绝对不会逃避,但是这次找你师父是有另外的事情,而且我还有事要拜托你!”德伦点点头,证明他确没说错,神情严肃。
“好,你先说。”小小答应着,既然她选择了相信他,那么不应该再有任何疑虑。
“关于我真实的身份,我希望你能替我向你师父隐瞒。”德伦思索再三,还是决定暂时不向如一坦白他的身份。
“什么?”小小没想到是这点,“你的身份她迟早会发现的,我知道师父正在找一个叫该隐的吸血鬼先祖,她不会放过他的族人,你要想清楚!而且——我不能骗师父,后果很严重的!”她断然拒绝。
德伦低眉考虑起来,他也明白要小小帮他骗如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若不是这样,以他的身份,如一的性格又怎能一起去找银锥,告诉她当年事情的真相呢?
“或者,我们可以这样商量。”德伦似乎想到了什么办法。
“什么?”
“你师父若是没问起你我的身份,你便不要提起。如果她还是发现了,就当是天意吧!”
小小迟疑了,不错,她的确是在德伦身上感觉不到危险的气息,但她不能只凭自己的独断就欺瞒师父,先不论这是不是对的起师父,最起码的,她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德伦不会伤害她们。
德伦看出了小小的种种疑惑,于是,也不想再为难她,“听完我要说的事,听完后,是隐瞒还是坦白我都尊重你的决定。”
“好。”小小爽快的答应。
于是,德伦将那件关于如一父母双双殉情的真相,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半小时后
听完故事的小小,足足愣了半分钟,如果这是真的,那对师父实在是不公平。她想起早上师父的微笑,感到痛心起来。
“我认为,这件事有我在,解释起来更为方便,而且如一应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但你师父若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怕是不会相信我的话,更加不会相信我的话。”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相信你的话?”小小正处于半信半疑,理智与感性拉锯战之间。
“因为你最后选择了救我。”德伦一脸自信的笑颜,就像他从来没有失败过。
小小没再回话,她站起身,细细考虑利弊得失。当她停下,对上德伦没有半点闪烁的眼,“好,我答应你!”
* * *
“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的话?你到底是什么人?”如一冷眼看着一个小时前,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小小和德伦,而德伦更是一见面便告诉她如此令人震惊的事情,让她如何能信?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真像才是最重要的,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德伦没有正面回答,他慢慢的向她靠近,坚定的蓝色眼珠如同深海遗落的明珠。
如一发现自己竟然在那里面读到了温柔,怜惜,鼓励以及……担心。她微一侧头,逃避这令她不舒服的视线,“好,如果你可以找出证实你刚刚所说的事。”
“其实,你比我更希望找到证据,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情绪?”德伦的语里带着丝丝怜惜,这是他自然形成的风度,也是他出自真正的心意。在他看来,女人见过千万,却很少见到如一这样的,用外表的坚强掩盖内心的脆弱,用冷酷语言伪装脱口而出的关心之词。这样的女人,在他看来更需要保护。
“德伦•;古拉,”如一转过脸,“也许你很了解女人,但你不了解夏如一。”如一的最后一个字消失在房门外,只留在一丝淡弱的香味在他鼻尖。
“我想,我开始了解你了,夏 如 一。”德伦盯着漆红的门板,带着若有所思的笑。也许德伦自己也没发现,他已有几百年没有过如此纯粹的笑了。
翌日
小小虽然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到了如一祖屋前时却还是被附近阴冷的空气吓出一层鸡皮疙瘩。她小跑了几步,跟近如一。
德伦发现了小小的异样,只是笑笑,同龄人来说,小小的勇气已算是可佳。但偏偏跟在一个根本不把鬼当鬼的如一和他这个根本就不是人的两个异类身边,突兀……反而说明了她的正常。
如一没有理会那两人,事实上,回到老家的那刻,她就已经开始沉浸在那段掺甜拌苦的童年回忆里。
因为妈妈喜静,所以爸爸特意花了大笔钱买下了这片土地,并按照妈妈的喜好,造起了一座仿古的老宅。
金色的黄昏,青色的甬道,漆红的大门,雕梁的廊道,一切一切都在告诉她那个曾经的夜晚。
“这里,本来是一口井。后来爸爸怕我贪玩掉进去,就找人封了它。”如一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诉说着这里曾经的辉煌。
她时而笑,时而怒,时而沉默,总之,完全失去了平时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冷酷摸样。小小轻手轻脚的跟在她身后,惟恐自己失言打断师父的思绪。
这样的师父她自然是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