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者为妃-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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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林浣不叫不跑呆立在一旁,黑衣人露在面巾外的一双眼睛倒是有了几分笑意。
“你怎么不逃走?就不怕我杀了你——”黑衣人的声音沙哑低沉,堪比年过七十的古稀老人。
林浣轻轻的咬着唇,瞪着那人道:“我能跑得过你吗?”
黑衣人眉头一挑,他没有想到,这种时候,她还有这份冷静。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先走啦!”黑衣人的注视,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趁他出神这会儿,她竟然妄想扶起倒在地上的初荷离开。
“站住!”黑衣人并未有半分动弹,他认为光是这么恶狠狠的两个字就足够把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傻女人吓住了。
不想,林浣却没听见一般从他身边走过去。
“我叫你站住——没听到吗?”他不甘,孩子气的揪住她的肩膀上的衣衫质问,哪知却用力过猛,“刺啦——”一声将整个衣袖拽了下来。
凝脂一般雪白的肌肤在月光的衬托下仿佛散发出淡淡的荧光。
不等林浣尖叫出声,一只大手已然落到了她雪嫩的脖颈之上。
“信不信,我掐死你!”他恨恨的说。
“你放心,我不会坏了你的好事!”林浣不得不压低了嗓音,瞪着黑衣人裸露在外的两只眼睛说。不知为什么,这双细长而略微带些吊眼梢的眼睛竟然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大概是手指的触感让他意识到什么,黑衣人迅速的扫她一眼,道:“你不是男人!说,你究竟是什么人?”说完,有意识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林浣有些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心里虽然不满黑衣人的神经兮兮,嘴上却不得不说:“这位大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图你的大业,我走我的小道,本是互不相干的事,你又何必问那么多呢!”
尽管来人黑巾蒙面,但她还是“看”到他嘴角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敢杀你?”他真的有些恼了,搞了半天,她以为他是邻国混进来的探子。
“大哥你误会了,我只是担心你耽误了正事……”林浣说着,还极力做出一副讨好的模样。
黑衣人明显愣了一愣,他没想到,她还会有这样有趣的一面。
其实,早在从御香间出来的时候他就盯上他们了。他只是没有料到,她竟然会出这样的损招,而那个少年看起来也不像受人逼迫的样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已至此,他本该就此离去,但有一件事他却想要找她问个明白。
“不好了,鸾凤宫出事啦!”
他正琢磨着怎么开口,旁边侧门内忽然走出两个小宫奴来,其中一个手持灯笼的慌张道。
黑衣人没有丝毫的迟疑,一把将林浣揽入怀中,稍一用力,身子往前一倾,不仅俩人同时倒入灌木丛间的缝隙中,甚至没有弄出任何动静。
这种时候,林浣自然也清楚保持缄默的重要性,当然,更为重要的是,她至少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并不会伤害自己。这种没来由的信任,除了方才俩人之间的废话和来人对待初荷的手段之外,更多的则是源于一种连她自己也感到十分不解的东西。
“嘘——小心隔墙有耳!”另一个宫奴显然要小心得多,谨慎的扫视了一遍四周,确定绝无异样之后,这才沉声道:“出了什么事情,细细说来。”
手持灯笼的宫奴经他这么一说,倒是沉静了不少,一五一十的将林浣二人离开之后鸾凤宫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俩人又胡乱揣测了一通其中的细节,这才相互保证将事情烂在肚子里,互相安慰一番,慢慢的渐行渐远。
他们一走,林浣就忍不住要推开黑衣人爬起来。
原来,小逸与王上在床榻之上缠绵数回,早已有些疲惫不堪,偏巧王上正值三十如狼之龄,得偿之后欲罢不能,以至于小逸一时大意,低呼出声,正值兴头上的贺兰天佑惊觉此人有异,随即命人挑灯察看,一时恼羞成怒,当场拔剑将他刺了个透心凉。
另一方面,贺兰天佑猜到此事定与锦绣宫的正主有关,勒令众人不得透露半点口风之际,这才又命两名宫奴前去锦绣宫寻人。
一想到小逸是因为自己才落得如此下场,林浣后悔莫及,差点没有昏死过去。在黑衣人得极力阻拦之下,忍不住掩面痛哭。
大约是受到林浣哭声的影响,这边初荷竟也苏醒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大约一时难以适应四周暗淡的光线,爬起来的第一句话,她竟是像平常起床时一般问道。
不过,当她看清躲在黑衣人怀中哭泣的林浣之时,立即回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情,来不及多想,即刻惊恐的扯开嗓门大叫起来:“快来人啊!有刺客——”
第一卷 第六章 我只要他
可怜初荷话音未落,只感觉到颈部一麻,再次像只破布袋似的扑倒在地。只是这一次黑衣人并没有出手,光听那落地的声音就知道肯定摔得不轻。
在这静谧得有些压抑的夜里,初荷的这一声喊叫,已然惊动了巡行的侍卫。
事不宜迟,黑衣人抓住林浣的手臂往自己肩上一搭,背上她纵身向锦绣宫方向狂奔而去。
又来了,那种是曾相识的感觉。林浣屏住呼吸伏在黑衣人背上,她惊讶的发现,他居然会传说中的轻功。
黑衣人并没有直接将林浣带回日常起居的屋子,而是直接将她送回了御香间。
一切都如同他们离开时一样,大木桶里的尽管水早已凉透,却仍然残留有那种淡淡的花香,更为重要的是,那扇屏风后还留有林浣换下的一身衣物。
按理,妃子们沐浴完毕之后,会有宫奴将用过的东西清理干净以备日后使用的。但对于这一点,林浣和黑衣人都没有丝毫的意外,很显然,俩人心中都各自有了自认合理的解释。
林浣换好衣物从屏风后走出来,黑衣人即刻从腰间摸出一根指头粗的绳索走过去。
“你这是——”
黑衣人并没有理会她的迟疑,径直走上去将绳索往她身上一套,手里没有丝毫的松懈,待到大功告成之时,一边打量着被自己捆得像个粽子似的林浣,一边拍拍巴掌轻松的说:“你没听那丫头说吗?——有刺客!”
其实林浣已经猜到了他的用意,不然不会那么乖乖的任他捆绑,但对于他的出手相助,还是有些疑惑。
“不用那样看着我,我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告诉我,那颗殒香丹是谁给你的?”他早已打听清楚,制作殒香丹的药材产于西域,就凭林浣、初荷的手段,别说弄到那样的东西,就连听说都极不可能。
果然是他,林浣下意识的咬着嘴唇,看他的眼神也愈加的复杂起来。
“要我告诉你也不是难事,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难道你认为现在是讨价还价的时候吗?”黑衣人很是不屑,对于林浣即将提出的疑问似乎早已一目了然。
林浣的不满立即从脸上泄露了出来,她冷冷的收回目光,轻轻的把头扭向一边。很显然,此刻的情形,就算是宫中的任何人见到,都会联想到是菊妃受到了刺客的威胁,至于龙床之事,自然可以撇得一干二净。
黑衣人有些无奈,他没料到,她居然还是一根难啃的骨头。
俩人僵持片刻,他眉间一动,似有松动的迹象,刚要开口,忽而警觉起来,口中一边低低的咒骂着:“这么快就到了!”一边从旁边撕下一块纱幔团成一团塞入她口中。
“什么人?”
“刺客在这里——”
“小心,他劫持了菊妃娘娘!”
……
一时间,本就不大的御香间里涌来一群威风凛凛的侍卫军,但当他们看清眼前的形势之后,又都停在距离俩人三尺开外的地方不敢轻易动手。
“王上驾到——”
正当众侍卫投鼠忌器之时,一声高喊惊醒了他们,侍卫们自动分成两队,纷纷将来路让了出来。
其实这时候,黑衣人要想冲杀出去,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但他并没有任何轻举妄动,仍旧一手抓住林浣的胳膊,用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死死的抵在她脖颈处。
林浣披头散发的站在黑衣人身前,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身上都紧张得泌出了细细的汗珠。她倒不是害怕黑衣人失手伤到自己,而是忽然想到这几日贺兰天佑不同寻常的表现,心里没来由的冒起来一股寒气。
——她会因为自己这个人质而放过他吗?又或者,会为绝后患而将自己一并处死?……只是一刹那的时间,她的脑海里早已百转千回。
贺兰天佑在侍卫们的簇拥之下匆匆而来,冷峻的脸上充满了杀气,很显然,她将小逸侍寝的事情与这刺客的袭击连接到了一起,对于一个万人之上的君主来说,这实在是一件足以令她颜面扫地的事情。
面对黑衣人手中削铁如泥的匕首和林浣惊恐的眼神,贺兰天佑并没有丝毫的动容,她不慌不慢的负手而立,甚至都没有多看俩人一眼,好一派高高在上的皇家风范。
“说吧,你想要什么?”她朗声道。
林浣下意识的想扭过头去看黑衣人,如果他像那些三流古装剧里的莽夫一眼,两眼通红的叫嚣着“要你的狗命!”冲上去的话,十有八九不消片刻就会被忠心耿耿的侍卫们捅成马蜂窝。
“我什么都不想要,放我走!”黑衣人不容她进一步胡思乱想,淡然道。
“哦?”贺兰天佑显然不相信,冷哼一声,猛然回过头来,狠狠的盯住俩人道:“你夜闯王宫,就只是为了他?”
黑衣人显然没有想到她会想歪了,却也没有过多的迟疑,顺势道:“我只要他!”
“他是你的杀母仇人?还是你爱人心仪的对象?值得你为了他私闯王宫,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顾?”贺兰天佑似乎对于黑衣人漏洞百出的说辞相当愤怒,几近咆哮道:“你当朕是三岁小孩么!来人,给朕乱箭射死,割下头颅悬于城门之上,朕要让那些胆敢不忠不孝叛国忤逆之人都看看,以尽效尤!”
这番话明明是对黑衣人说的,但林浣却感觉到贺兰天佑说的是自己,想来她一定是知道了自己服下殒香丹,意欲封锁血脉假死之事了。
众侍卫在贺兰天佑的授意下开始试探着缩小包围圈,但是谁也没有第一个动手的意思,他们还是有所顾忌。
黑衣人自然早有准备,抵在林浣脖颈之上的匕首并没有丝毫放松,另一只手却从腰间扯出一根三尺来长的软剑来,剑身流光溢彩,出鞘之际犹如银蛇出洞,凌烈的青光恍得众人眼前一花,更是不敢多进半步。
“禀王上,菊妃娘娘……”站在贺兰天佑身边的侍卫统领不得不站出来提醒说。
侍卫们的表现,更是令贺兰天佑光火,这种时候,哪里还能顾得许多,她将眼一瞪,决绝道:“如若伤了菊妃娘娘,朕自当厚葬于他!”
“遵命!”
有了王上这句话,侍卫们再不敢有丝毫犹豫——前一刻还备受恩宠的妃子尚且如此死不足惜,更何况这些早就把身家性命置之度外的御前侍卫。
贺兰天佑的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真切,话音落下的瞬间,黑衣人早已一把将林浣拉到自己身后,顺势将匕首塞到了她的手中。
“且慢——”
第一卷 第七章 你是谁?
来人的声音并不太高,仔细听来,还带着一丝慵懒的味道,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生生的叫那些准备奋力一搏的侍卫们愣了一愣。
黑衣人却并不为之所动,手腕轻轻一抖,就已将两三个冲在前面的小侍卫刺倒在地。这种敌众我寡的情形,已不是第一次遭遇,若不是那次遭人出卖险些全军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