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BL电子书 > 半面红妆 >

第34章

半面红妆-第34章

小说: 半面红妆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紧搂着她,坚定地说,“跟我走!他什么都给不了你,你这辈子都成不了林太太。为了权力,为了江山,他只会置你于危难,只会让你受伤。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他在内。”
“晋良,不是这样”她哭声大了起来,嗓子痛痛的,心也是痛痛的。
“晚茹,嫁给我吧!你想过平静的日子,我给你。我们一起遁迹海外,永远都不回来,好不好?”
他疯了。昨晚,看到她悲恸欲绝的一刻,他已经彻彻底底地疯了。为了她,此刻,他什么都不想要。
见她泣不成声,他浑浑噩噩探寻到她的嘴边。她流着泪躲着,手迷乱中抓到了把手,用力一扯,车门“碰”地一声开了,寒风吹了进来,大脑像被冰猛击了一下,顿时清醒不少,不能这样,不能任由他亲她,挣扎着推开他,却听到苦苦的声音,“晚茹,不要拒绝我”
晋良,对不起,我没办法回应你。
王奇诏眼睁睁地看着车消失在视野,张副司令真的会送夫人去火车站?十分钟后电话联系到了车站,报了车牌号,命令搜查此车的踪迹。等候了十分钟,得到的答复让他的眉毛瞬间竖了起来,“没有”,忙联系到每个巡查站,竟然都未见到此车经过。不得已,他火速赶往四合小院。
林博文正拭擦着长剑,明晃晃地光亮刺着他的眼睛,见他来了,第一句便是,夫人上车了?
王奇诏一直提着心,不知怎样才能把事情说得透彻,直接报了告,“张副司令独自开车送得夫人,现在这会儿还未到火车站”
什么?
他的脸霎时成了卡白,她坐了张晋良的车?眼眶里瞬间怒火暴燃,他紧捏着王奇诏的衣领,愤恨地说,“两分钟,两分钟内,即使拆了嘉渝镇,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张晋良,这个时候,你别欺人太甚。

乱红飞过秋千去(17)
得知她被抓时,他差点冲了出去,被人拼死挡了住。
“元帅,忍一步海阔天空。夫人她只是关在了别苑,这世上没有比军部更安全的地方。若是你真踏出了这道门槛,谋反之罪便已实至名归,司令可是一直等着您走这一步,借机罢了你的权,接着把咱们第二军团将士个个给收拾了。”
“元帅,上次你不是说,如果张司令念及当年的情面,不会对三军统帅下手,可是李扬倒了,他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只要这次的谋反罪名成立,他肯定不会对咱们心慈手软。”
“前些天,张晋良来镇上视察,暗地里收买了赵子胜,想借一场案子控制军团,他这是没理由罢权,找机会逼咱反呢!咱不能上了他的当。”
一门之隔,反与不反始终在折磨他。
李扬已经被逼上了梁山,可是吴铭起没有,他依旧是张崇鼎最得意的部下,平日里虽是个粗莽之人,可在战场上从未吃过亏,即使已发了话过来,但谁能保证他不会与张崇鼎里外联合灭了第二第三军团,谁能担保他不是坐山观虎斗,看着他们两败俱伤,自己渔翁得利。
他只能等,等着吴铭起落马。
可是现在,他等不及了。
张晋良这一步棋好狠,明知道他要送她安全离开,明知道他不舍得让她卷入乱世,明知道他为了她什么都可以,竟然用她来逼他。
若是走了出去,他便背上了罪名,张晋良便可以趁机罢权宣告天下,若是依旧待在这里,他又在其中挑拨离间,说他为了权位会置她不顾,最后她必定心灰意冷地随张晋良一起离开…
铁制的大门没有紧锁,被人一脚踢了开,沉闷的撞击声似乎表明了来人的宣战。
张晋良冷着面容,遥望着院落中央的人。这就是他曾经的好兄弟,他们喜欢截然不同的黑白色,喜欢互相唱着反调打架生事,喜欢各自用武力和金钱化险为夷,喜欢的东西处事的手段如此不同,却爱上同一个女人,甚至是第二个。十年前他放弃过,所以疼痛了十年。可是这次,他不会,他不想疼痛一辈子。“我要带她走”
一听这话,林博文眼中的火又冲了上来,却笑着说,“你凭什么?”
张晋良立即接了话,像是挑衅,“凭我爱她,凭你保护不了她”
爱?
他保护不了她?
“世文,若是这天下真成了他张家的,那时,想从你身上割块肉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反,张晋良早晚会带走她。
只有反,只有夺了天下,他才能留住她。
他皱着眉头,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晋良,你别逼我”
“我不是逼你。”张晋良不再是冷言冷语,惆怅般言道,“可能你不知道!昨晚,十年前的事情几乎重演。你的好下属赵子胜差一点霸占了她,当时她吓得傻掉了,只能躺在那儿默默地流泪,任人宰割,连哭声都没有”
什么?
他愣住了,他只是单纯地以为她被打了一巴掌…
“世文,宛莹,她不是病死的,她是被愧疚折磨死的。她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因为她让林家蒙羞了,让你戴了绿帽子。我不想晚茹成为第二个宛莹,只要她在你身边,你早晚会杀了她”
张晋良话里的每个字都是一把利剑,一刀刀砍在他的身上,“你早晚会杀了她”,最后的一句俨然已插进了他的心脏。
十年前的一切似乎又忆了起来。
他浑身淌着血,跪在地上,站不身,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马贼掳了去,心里除了咒骂声,喊不出一个字。
钱能解决一切问题。
平日里,只要扔几个钱,便有一大堆人挣着抢着,便有一大堆人听他使唤。
马贼缺钱,要钱,只要林家给钱,他们会放了她。
他没有多想,带了大笔的钱去赴会。
漆黑的寒夜,空寂的沙土地燃起了篝火,他站在那儿,被一大群马贼包围着,他们冲他起哄嘲笑,片刻后散出了一条道,她被人用绳子牵了出来,低垂着头,丝发凌乱,衣服被撕得零碎不堪,曾经芊盈的步子颠倒歪斜。
“小子,你老婆滋味不错,我们老大可是忍痛割爱啊!”
“小子,下次多带几个出来玩玩”

“混蛋”
他紧搂着她,冲他们大骂了一声。脸瞬间被人甩了两鞭,火辣辣地,却感觉不到痛。他怒着要砍人,却被她死死地拉了住,死死地拽了住,嘶哑地声音唤他求他,“世文,不要,不要”
她出了事,不能再连累他。
马贼不知何时散走了。
他解开她手上的绳索,白皙的胳膊上红肿一片,捧起她脸的一刻,他再也忍不住,哭了,她的嘴角眼角透着紫青,露着斑斑血迹。从小到大,遇到多难的事,受了多大的伤痛,他都能忍都能冷静地解决,可是那次,他却觉得自己好无奈好无能为力,保护不了她。

第三天,他向张家借了兵,灭了马贼,杀光了马贼,把他们全都大卸八块。

她每天都笑得很开心,似乎已经忘记了不快。
可是,不愿意他碰她。
那晚,却见她躲在院子里搂着狗,哭着说,虞姬,我好想死啊!可我不能死,如果我死了,昌平肯定会议论纷纷,林家会遭人耻笑,世文会遭人耻笑,我好没用,我对不起世文。

真的是他杀了宛莹。
他不仅杀了她,还做了令她伤心的事,他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乱红飞过秋千去(18)
见林博文沉默着不说话,张晋良拍了拍他的肩。
这些年,他们一直对此事闭口不言,相互间从来都避讳着,大家都明白这是每个人心头的刺,过了十年,依然深深地插在里面。
她虽身出名门,却温婉娴静,待他如兄长,待晋辰如姊妹,待张家人林家人皆是礼貌周全。父亲总爱夸她,若是他娶了这样的儿媳妇回来,此生了无遗憾。晋辰亦是喜欢跟在她身后,唤她宛莹姐。
那年的樱花开得很灿。
她穿了件粉色的长裙,在落英缤纷的世界里,尽情地旋舞着,笑着,最后不好意思地走了过来,羞赧地问他,她向来不是很疯狂,这次是不是出了格?那个时候,她好美,头上落满的花瓣,宛若仙女的花环,宛若脸上的笑妍,宛若她的名字,纯净得没有一丝瑕疵。
当他站在她面前不顾一切表白时,她却敛起了微笑,眼帘低垂,说,他们之间隔了太多,首先是富可敌国的林家,接着是满清后裔谢家,还有权倾天下的张家,更有他和世文之间往日的兄弟同窗之情,她不可能越过礼教,不顾这些人的颜面,跟他在一起。如果是他,如果是她先遇上他…可是没有如果,所有的已成了定局。
她不喜欢林家,却时刻委屈着自己,只因为她喜欢林博文,她先遇上了林博文。
最终,她跟林博文订了婚,住进了林家,等待着婚嫁。
他不得不放弃。
可是这次不一样,全然不一样,他和她之间没有阻碍。
“世文,我来这里只是告知你一声,我马上会带晚茹回江城!你不要派人纠缠了”
等不到他的回答,张晋良转了身,走到门口时,顿了顿,回首瞧了一眼,他依然怵在那里,没了思维一般。
芝茹是挣扎着醒来的。
四周一片寂静,睁眼便是乳白色的车顶,脖子后隐隐有些疼痛,她揉了揉,张晋良竟然趁她不注意,点了她的穴位。也不知现在几时了,罗顺和常妈是不是在火车站等待着?见车窗被帘子遮了住,她不由伸手撩了开,四合小院?瞧着张晋良跨步从大门出来,心下一惊,他去找了博文,忙转了把手,却怎么也推不开,车门上了锁?张晋良他想做什么?
她挪到了驾驶位置,望着一排排按钮,胡乱捣腾着,直到旁边的门有了响动,看到稍稍露出的白光,迅速钻了出去,却被人一把抓了住,扯到他怀里,紧紧搂着,唤道,“晚茹”
眼前是一张张目瞪口呆的面孔,看不清是非黑白,被糊弄得莫名其妙,又不敢交头接耳,只知道她是元帅夫人,此刻却被副司令毫不顾及地抱着。
她有些生气,“张晋良,你放开我”
不再是晋良,带了“张”字,语气冲冲地,似乎回到了寒水寺回到了以前,没了娴静温柔。他皱了皱眉,“晚茹,不要见他了,我带你去江城”
在车上,她说得清楚明白,她很感激他,可是对不起,她没办法不拒绝。见他依旧不松开,她急了,如果被博文看到了知道了…“晋良,你先放手,好不好?”
她害怕林博文,怕他失望,怕他不开心。他狠狠地说,“林博文答应了我带你离开,他不会阻拦我们,一切有我,你怕什么?”
什么?
博文同意张晋良把她带走?他不会拦着?怎么会这样?
他把她送给别人。
他说过他爱她,不舍得她离开,为什么会答应?
“为了权力,为了江山…”
她呆住了。
瞧她停止了挣扎,直直地盯着青石板,他揽着她的肩,走到另一边车门,搀扶着她上了车。她没有反对没有说话,坐在车上安静极了。他俯身帮她系好安全带,起身时,吻了吻她的脸颊,无意间触到她的手,冰冰凉,伸手握了住,安慰着说,“晚茹,忘了他吧!我会给你幸福”
王奇诏站在石阶前,看着副司令的车渐渐消逝于眼帘,心如火锅上的蚂蚁,急得左右乱跳,又没有法子。夫人彻底地被副司令给掳走了。他诚惶诚恐地进了小院,元帅静静地站在院落,脸上愁云密布,苦不堪言的样子,似乎已经默许了此事。他走了过去,小声提示说,“元帅,夫人走了”
“走了。”他怔怔地重复着。
是啊!她走了,她其实早在十年前已经走了。除了照片里的背影,什么都没留下。她是眉似新月还是眉若远山?她是绛唇映日还是皓齿星眸?十年了,他几乎忘记了她的面容,她说过的话,她的笑,只记得她的泪,她的不快…
没明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