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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半面红妆-第13章

小说: 半面红妆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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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
她始终不太关心他的政事,若不是上次志远的事情,恐怕很少去沾惹些狱警,报纸,印章之类的人物。总以为他已有着世上最高的权力,人的生死全凭他一句,难道不是?
嘉渝镇的秋天依旧多雨。
因为铁路的调整,街上多了过往的汽车,鸣笛的噪音给寂静的玉清河增添的不止是烦闹。
她戴着蓝色的蕾丝花边洋帽,正好遮挡住挽起的发髻,手里随意挽了个粉色的小包,长裙刚好没及脚踝,路过积水的街道,不得不拎起裙摆,踮起脚尖,小心翼翼踩着地面,宛若偏偏起舞的孔雀。
突然间,伸开平衡身子的右手被人握了住,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随后微微一拉,她三步变成两步,狼狈地奔到了墙角,未等她抬眼看清楚无聊的人,便听到身后急促的喇叭声,还有压在积水上溅起的响音。等汽车过了去,他礼貌地松开了她的手。
“谢谢”明白了状况,她忙欠了欠身,道了谢。
“嗯”
低沉浑厚的嗓音只有简单的语气词,不待她再说些什么,他早已转身离开,瞬间淹没在人群,甚至来不及看清他的衣角。似乎太久没有出来接触过外面的世界,脑子愣愣地,一直未缓过神。
书店的装修很是古典。
檀木的书架,旁边搁置着菊兰,靠门的地方设置了供休息的藤椅和茶几。
店内,买得大多是些新出的中外译著,随意拿了一本,黄色的封皮,规规矩矩的五个字,《悲惨的世界》。
见来客是位小姐,衣着清秀,举止典雅,肯定是位有钱的主顾,老板忙走了过去,殷勤地介绍说,“此书仅限一套,前段时间刚被批示下来,允许尝试发行,如果反响激烈的话,没准又会被禁止,机会难得。”
他身份特殊,很容易因为这些“难得的机会”受到牵连,心里浮动了两下,终还是罢了,双手依依不舍送回了架子上,她说,“等缓些时日再来。”
可在街上游荡了一圈,她又头脑发热地转了进了店面。
待在里面把书看完了再离开,不知老板是否容许?
凝望了片刻,终于鼓起了勇气,探手去拿时,不想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深黑的西装衣袖,深黑的衬衣。两指尖轻轻一触,心里猛冰了一下,忙缩了回来,对方也是严明手快地收回了。
两个人同时站在那里,时间像凝固了一般,似乎都在等待对方的行动,若是一方放弃,另一方便买下,若是一方伸手去拿,另一方则离开。
第一次与人这样对峙。
浪费时间的事儿,她没兴趣继续,拿起了书架上的另一本,转身欲找老板结帐,却见那本《悲惨的世界》递到了眼前。
不得不抬头望了望,是张不算英俊的面孔,但透着特别,欣长的脸廓环绕着冷峻,浓密的眉毛下是双漆黑的眼睛,如潭水般深不见底,高高扬起的鼻梁和嘴角边的平静丝毫感觉不到他是在退让。
“谢谢!我决定买这本。”她淡淡地笑了笑,书在他面前晃了晃。
“女士优先”他没有回应她的笑,冷着脸。
似乎不经意间自己占了很大的便宜,她敛起嘴角的笑容,夺了书在临窗的藤椅上坐了下来,不顾老板和其他人的眼色,静静地翻看。
阳光穿过玻璃斜照在她的脸上,细长的睫毛在七色光亮中一眨一眨,时而紧锁着眉头,时而放松般微微一笑。
茶几四周弥散着碧螺春的清香,完全忘记了时空,她如痴如幻端起了茶杯,含了一口,汤得吐进了杯子,人倒是从沉迷中醒了。
不是在家?
是在书店。
听到闷闷的笑声,她撩起眼帘,红色领带上的别针一闪一耀,是刚才的那张脸,他敞开了西服,靠在对面藤椅上,单手支撑着下颚,盯着她,似乎观察了许久,。
明知那杯茶是多么的滚烫,明知她准备喝掉,他竟然不制止,不知会一声,等着看她的狼狈。
真是可恶。
她撇了撇嘴角,把书仍在了茶几上,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今天不是个让她开心的日子,没买到书,反而惹了一肚子的气,想淡忘掉,却始终绕在心头抹不去。
九点了,依然盼不到他的身影。
蜷缩在沙发上,她痴迷地望着天花板璀璨的灯光。常妈拍了拍她的肩,催她早些回屋躺着,这秋寒很重,万一伤着了,少爷会心痛。
他是会心痛,可他仍然不回家。
莫明地想起了那个柔弱的背影,是不是也曾这样等待过他?是不是曾因为这漫长的等待而变得憔悴和孤寂?
她起了身,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扯开帘子,怔怔地望着黑夜,“常妈,以前他也是这样吗?很晚回家。”
不知道安全部署需要花费多长时间,只是觉得,为了一个人的安全,大费周章,不是晚归的借口。
常妈摇了摇头,说,三年来是第一次。
那三年前有过,是吗?
想问这话,显然觉得自己钻了牛角尖,她回头笑了笑,道了声晚安。
林博文又是凌晨到得家。
常妈没敢睡,听到汽车的声音,警觉地开了门,接过少爷手中的风衣时,说老太太来了电话,问少爷你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家?顺便提醒了句,少奶奶一直等着他回来。
这几日母亲的电话来得很勤,没有往家里打,直接拨到了他的办公地点,内容也不是家族生意什么的,换成了可否回家看看,征询的口吻有过之而无不及。离开家三四年了,寓情于理是应该走上一趟。若不是这次军区来人,恐怕他现在应该在路上了。
他“嗯”了一声,径直上了楼。
门没有锁,房间的灯依旧亮着。
她侧着身子蜷缩在黄色的锦被里,安详地闭着眼睛,脸贴着枕头上盛开的牡丹,蝴蝶似在眼角翩然飞舞。轻纱直落下来,遮挡了他的视线,伸手想去撩开,又怕惊醒了她。
“博文”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像是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喃喃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挂起帘子,在床边坐了下来,柔声说,“刚到家,吵着你了?”
她晃了晃脑袋,晕晕地,往床里靠了靠,腾出了位置。他脱了外衣,钻了进去,贴着她的手虽然冰凉,但还有一丝的安心。
“如果我受了别人的欺负,你会怎么办?”她不是喜欢假设的人,也不喜欢这种无趣的游戏,只是突然间很在乎他的答案。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没有忧郁,脱口而出“毙了他。”
想起了上午遇到的人,她躲在他怀里,释怀了,“那若是你呢?”
他笑了,“惩罚我一辈子想你。”
始终觉得耐不住的,不是寂寞,而是落寞。
芝茹开始有意无意地计划着出门游玩,不能太近,遇到了熟人,解释的话兴许能延续到天黑,不求太远,最好两三个小时的时间能够往返,不会让他担心。记得林太太走前去了丽茗山看日出,跟常妈提及时,她说可以去烟峰山转转,最近镇上多了许多去寒水寺的车。
寒水寺?
足矣震惊她半辈子的三个字。
她愣了愣,摆弄月季的手一动,划到尖刺,血瞬间拥了出来,常妈见了,大惊失色。她忙伸到嘴边,深吸了一口,对常妈安慰一笑。
出门的时候,她没知会常妈。
她不是好奇,不是抵不住诱惑,亦不是想去证明自己猜测。
只不过那里能让他丢下一切放下一切。
只不过那里夺走了她愿意牺牲生命也要留下的希望…
细细打听了时间,售票人员的话让她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寒水寺是几间庙宇组成的寺院,登上笔直的石阶,只需半个时辰,烟峰山距离嘉渝镇不过短短的两个小时,下午三点会准时返回。
望着眼前一闪而过风景,她才明白这些日子自己是多么的不甘,不甘心就这样让它走得不明不白。父亲离开时,为了母亲,她强忍着忿懑,可它呢?难道让她为了自己,再一次压抑着逃避着?不管那里是不是单纯的斋戒之地,不管是不是留着他最深最痛的回忆,她都要去一次,仅仅是看一眼,能给它一个解释,便够了。
烟峰山满是黄色,阴沉的天气,秋意浓烈,飘落的菊花花瓣参杂着桂花花蕊铺满了丝滑的青石板,她不忍心下脚,改道鹅卵石上,单薄的鞋底抵不住凸凹,不过短短地几十米,心里却像被蜜蜂时不时亲吻一下,痒也不是,痛也不是。
当地人说上山会遇到岔路口,一条直达山顶,一条通往寒水寺。
到了路口的竹亭,答案近在咫尺,她不知为何没了欲望。
寒水寺藏了什么,都是他的过去,常妈不是说他有不得已苦衷吗?也许的确是难以诉说的伤痛。他待自己的心,虽没有半分的真,却也没有半分的假,何必再去揭开些另他难过的疤痕。

多情自古空余恨(2)
雨稀稀落落下了起来,一滴滴落在脸上,冰冷地让人生寒,乱窜的凉风肆无忌惮地撕扯着裙摆,头顶的洋帽被她紧捏在手心,生怕一不小心丢失了,头发被吹散开来,凌乱地舞着。
“这雨恐怕一时三刻停不了。”
身后响起陌生低沉的男音,她瞥了一眼,不见人影,没有回答。环抱着自己,期盼着它能快些结束。温暖地外衣套在了身上,她猛地一惊,回首对上那双深黑的眼,前几天的记忆顿时袭击了脑袋。
怎么会遇到他?
像碰触到了厌恶的东西,她立马甩掉他的衣服,站在了柱子边,距离他两三米的地方,大有“你若是走进一步,我便从这里跳下去”的意思。
他苦笑的神情一闪而过,不再看她,深情地望着濛濛的烟雨,沉默着。
良久。
她有些不自在起来,转身离开,刚走到台阶,却被人拉了胳膊,用力一扯,硬生生地紧抱在怀里,粗鲁又带着怜惜,她微微一动,头顿时被他强按在肩上,闷得喘不过气来。
“宛莹,我已经放弃了,为什么还让我遇到你?”
“宛莹,我好想你”
低沉的呓语仿佛回到了过去,第一次被博文认错,当时他迫不及待地抱着她,说,“莹莹,我好想你”。
既然他想着那个女人,为什么要留下她?
既然留下了她,为什么不好好地待她?
每次都是哄骗的话。
每次都见不着他的身影。
所有的屈辱,所有被压抑的愤怒一下子涌了上来,她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他,一巴掌挥了过去,只听“啪”地一声巨响,山林像砸裂了一般,荡了荡。
打错了人?
她愣了愣,终还是冒着雨跑了。
简陋的车站只有竖立的站牌,她举起手才意识到帽子不见了踪影,那是博文最喜欢的,说很衬她,想沿路寻回去,可若是遇到了刚才的疯子…还是罢了。
环顾了四周,看到不远处满枝枯叶的白杨树,忙奔了过去。
黑色的轿车从身旁飞驰而过,又退了回来,见下车的人手执她丢失的帽子,急着想要躲开,显然已来不及了,他撑了把伞,诚恳地站在了面前,她接了过来,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
“送你一程。”
刚硬的语气与刚才的深情有些不协调。
“谢谢,我有车。”
她推辞了,斜眼间,看到驶来的客车,从他身边一晃而过,手又被他拉了住。
“我说了送你。”他话语间平静但带着恼怒。
她挣脱着,没有结果,眼睁睁地看着班车消失在面前。
刚才的一巴掌是不是太轻了?
压着怒火,她转过身,用刻薄嘲笑又带着些许地炫耀地口吻说,“我丈夫不喜欢我跟外人拉拉扯扯,如果看到陌生人送我回去,他会不开心,我不想他不开心”
这话的意思在明白不过了,她结了婚,她爱她的丈夫。
让他的宛莹结婚吧!
让他永远都得不到宛莹。
她不是心狠,只是不想再成为另一个赝品。
他渴望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变成了西装的深黑色,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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