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BL电子书 > 半面红妆 >

第10章

半面红妆-第10章

小说: 半面红妆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罪名早就定下来了!现在不过是在调查有没有同谋?”
早定下来了?
他明明答应过自己的,为什么还会定罪?
以为他打过招呼放了乐志远,她这才千方百计地进来,想把好消息告诉他,没想到事情演变成这样…
乌云覆盖了屋顶,长廊顿时暗了下来,她脑袋昏昏涨涨,看不见前面的路,只好伏着冰冷的墙壁。
见到志远,该跟他说些什么呢?
说那个人又欺骗了她,暂时不能救你出来。
说那个人从来不会言而无信,事情定有转机,请你在苦等几天?
说那个人应该算是爱她,只要她逼着他,他不会难为你。
她说不出口。
狱警感到跟随的脚步声有些异样,转过身便见到她一个人往回走,身子凋零柔弱,不禁问道“小姐,你…”
她停下脚步,没有回眸,只是淡淡地回答,“我今天不舒服,没脸见他。”
玉清河里多了残花的花瓣,褪去了青春亮丽的颜色,它们与河岸的青草亦无两样,一个遭人践踏,一个遭人遗弃。
中午,林博文来了电话,问她今儿是不是出去了?
她笑着回答,是,出去转了一圈。不待他继续追问,她神秘地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惊喜?这两天,他的确是够“惊喜”的,临走前把一切做得密不透风,竟然算漏了她私自刻了印章,模仿他的笔迹,甚至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现在不能说吗?”
“不能”她故意卖起关子,“这个惊喜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你明天回来,罚你说一个惊天秘密,如果你后天回来,罚你实现我一个愿望。”
能把他留在寒水寺的,这世上只有一人,她不是想把他抢过来或者逼迫着他,她只想单纯的知道,他心里是不是真心有她?
“如果大后天回呢?”
“那它可能永远不存在了。”
她一副惋惜的语气,似乎若是他今晚不回来,便错失了最后的良机。
可是,他依然没有回来。
原来,他情愿告诉她有关那个女人的事,也不愿提前半天回家。
她坐在沙发上,坐在电话旁,从黎明到黄昏到夜半十二点的钟声。第二天似乎就这么不知不觉地结束了,她还没来得及倒数,没来得及让时间变得慢些,它已经结束了,甚至连句解释的话也没等到。
还要等吗?
等与不等结果是一样的,他知道自己在逼他,可他不会让她如愿,他可以宠她腻她,但他绝对不容许自己胁迫他。
从未这样精致地梳妆过,凌晨六点坐在了哑镜前,稍稍绾了简单的发髻,故意留下两缕青丝,戴上他送的玉钗,没有过多得修饰自己,觉得素雅便够了,随后在衣柜里选了那件蓝紫色旗袍,印着梅花图案,衣领衣袖的地方稍作了改良,他说,如此比较配她。
“常妈,我今天不会回来了,午饭晚饭,你就别准备我那份儿了。”她整了整披肩,拎着包包,隆重地像去参加什么晚会。
“你要去哪儿,要不要我陪着?”常妈顿觉不对,担心地问她。
“没事儿,去送一个朋友。”
她说着,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初秋的霜雾笼罩着嘉渝镇,无人的街道看不到尽头,只闻得深巷处买花儿的叫卖,青苔石阶湿漉漉地像被雨水冲洗过明亮,她谨慎地迈着步子,踏踏地脚步声没有愉悦反倒沉重。
看管所的门紧闭着,门环冰冷的寒心,她使力敲了敲,闷闷地回音撞击着她的心脏,胳膊不由颤了两颤。
“现在还没上班儿呢?谁大清早的不懂得规矩?”
掌门的人一边叫嚷着一边打着哈欠,见是一位妖娆娇媚的小姐,衣着不是一般的小家百姓,嘴巴呆愣了半天才收回,客气地说,“小姐,什么事儿?”
“麻烦你,我要见狱长”
她从挎包里掏出一张白纸,坦然地递到他面前,他接过一看,身子顿时像遭了雷击,一个洌颠差点站立不稳,面无血色强拉起笑脸,请她稍等片刻。
“乐志远无罪释放   林博文”
以为是看错了,他又对着光亮仔细地默念了一遍。乐志远是重大要犯,需严加看管,上级无正式文件下达前,是不可随意放走的。现在这份手谕,算不上正式的东西,但与真正的“圣旨”似乎又无多大区别,该如何是好?慌忙拨了狱长电话。
林元帅的命令向来不会突然,罗警员通常电话里提前下达,然后附带正式的文书。昨天在没有接到他的电话前,便收到了手谕,今儿竟然又来了一张,而且这内容…
狱长提着心通知了罗顺,他像是洞悉了一切,说,那确实是元帅的意思。既然是元帅的命令,也没什么好疑虑的了,直接去了监狱,提人。
听到门“哐当”打开的响声,乐志远翻了翻身子,既然是要上刑场的人了,还有什么能吸引他注意?
自古落难多是书生,从焚书坑儒到明清文字狱,有多少人是躲过的,有多少人不是颠沛流离孤坟凄凉的?
他认了,这是他的命。
“乐志远”
狱警喊了他一声,见他闷着不回答,气恼了。
“你个小子,真是幸运啊!也不知上辈子积了什么德,竟有位如花似玉的小姐,三番四次地跑来为你开罪。”说着踢了他两脚,“唉,唉,你走不走?”
脚步声渐远,乐志远起了身,见门口大开着,牢房里没了人影,云里雾里地似有些不明白,唯一有点儿知觉地是,没有门挡着没有人拦着,他可以出去了。
门口的光亮像一朵盛开的花迷惑着他,吸引着他,犹若一场梦境,有雀跃的鸟鸣,有清新的花香,越走越近,那束光线渐渐聚集起来,最终缠绕在她的身上,她依然是那么美那么雅致,微微一笑,却百媚丛生。
“晚茹”他呆傻地站在哪儿,愣愣地唤了她一声。
她冲他眨眨眼睛,“走吧!你现在自由了。”

残月徒留晓风过(4)
上次她匆匆一现,对他来说已是悲喜之极,没敢奢望她能再来没敢祈求她能救他,他知道她只是个淡薄世俗的女子,没有什么路子,没有什么背景…
可她从来不让他失望。
披肩在晨曦的秋风中摇曳着,流苏吹在他的脸上,暖暖地惬意,盯着眼前摆动的芊芊玉手,默默地跟着灵动的倩影,看不见四周的吵乱纷杂,听不见世俗的熙攘臃闹,好像又回到了樊城,她在他面前安静地像一本诗书,一字一句凝聚了千丝万缕的思绪,想伸手牵住她握住她,每次都错过了。
黄包车在面前停了住,她强推他上了车,一脸的慌张,没了起初的镇定,握着挎包的手微微发颤,翻找了许久,从里面掏出一个信封,塞进他的手里,指尖划过手掌,冰凉地似乎浸着汗渍。
“这里有五千块钱,我只能筹到这些了,火车票也在里面。你快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来,不要回嘉渝镇。”
其实他早该猜出来的,她肯定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他,也许是捏造了什么证据,也许是付出了什么的代价,也许是替他担了罪明…
她一幅六神无主地样子,他从车上下了来,坚定地说,“晚茹,我不走,丢下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如果走,我们一起走。”
一起走?
听了那话,她的心突然酸酸的,若是三四个月前,他对她说这话,她会毫不犹豫地随他去海角天涯,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她只是表面维持着这份曾经没有被剪断掉的情谊的杨芝茹,她来救他,不过是为了气另一个人,顿了顿,只好火冒三丈般冲他大喊,“谁跟你一起走啊!”
“晚茹,我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没有经过最后审理,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出来,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们什么?”他扶着她的肩,满眼怜惜,“我不能就这么丢下你一个人,让你独挡一切。”
你个傻瓜,知道什么?她怎么可能会独挡一面?他知道了,顶多会骂她两句,顶多会冷落她两天,他舍不得见不到她,舍不得治她的罪,她会完好无缺安然无恙。
她正要解释什么,却被他紧紧搂在怀里,这是他第一次禁不住抱她,她愣住了。
“这些天,我把一切都看透了,在我生命的最后,我没想过别人,我只想到了你,我知道你还在乎我,不然不会一次次前来,你上次说那话也是故意气我的。”
“不是,我…”
他突然凑到了嘴角边,在人潮拥挤的闹市,在广阔无垠的天地,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向内敛的他揽着她的肩,吻着她…
整齐的踏步声震醒了路人,十几只举起的枪口顿时对准了他们,拉响的扳机惊慌了树上停歇的鸟儿,噗噗地争先恐后逃开了。
狱长从人墙后站了出来,背着双手,语气甚是可惜,“杨小姐,你假冒上级命令释放刑犯,请随我们走一趟。”
“她是无辜的,所有的事儿都是我策划安排的。”乐志远挺身挡在了她前面。
狱长懒得搭理他,狠狠瞪了他一眼,严厉地下了令,“把他们全带走。”
乐志远正要上前说情,被她拉住了。
她知道,他终于发火了。
大理石堆砌的房间简陋的只有一张铺着草席的木床,阳光穿过铁栏照在她蜷缩的身上,赶走了初秋的微寒。“哐当”的声音总在不经意间响起,她探了探身子,眼盯着紧闭的牢门,片刻后,不得不倒了下去。
不是他,他没有来。
光线渐渐昏暗,天上的繁星稀稀疏疏点缀着夜空,也炫耀着她的眼眸,门似乎又要响了,她匆忙下了床,却听到开饭的吆喝声,碗筷撞击着铁片,长廊间来回响着碰碰的回音,“3021,你的晚饭”,她没了力气,头贴着冰凉的墙壁,想睡却不能入梦。
赝品始终是赝品,没了这个,还会有下一个,你不过是他心中的幻影,他的一件摆设…
林博文是趁着夜色赶回嘉渝镇的,没有回家,直接去了看守所。牢房的开门声没有惊扰到她,她一如往日,安静地躺在床上,似在等待着他。月光斜照在她白净的脸上,柔美而忧伤,惹得他有些心痛,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她侧过身,顺带着把他的手打掉了。
果然在等他。
他笑了笑,“生我的气了?”
她捂着耳朵,把脸深深地掩埋起来,显然不想看到他不想在听。他拉开她倔强的胳膊,俯身轻柔地吻着她的脸,暖暖的热气吹得她心烦,她把头撇向了一边。
在给他脸色看?
她三番四次地盗用他的手谕,他可以忍,一次次由着她的性子,她想放人,他也随了她的愿,她还想怎样?跟着他私奔?
想到他们在电话里的报告,他突然扔掉了她的手,一改刚才的怜柔,冷笑着说,“如果是他,你是贴上来还是紧搂着不放?”
原来,他一直都在监视着她,这几天的事儿,没有他不知道不了解的,他说了今天回来,不论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动摇不了改变不了…
她旁若无事般躺着,睁眼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笑了笑,“都会。”
夜,寂静得可怕。
冷飕飕的风掠进牢房,吹进了她的眼眶,痛痛地,伸手想揉抚,却被他捏了住。迎着狂怒愤恨的眼睛,她坐了起来,知道甩不掉,另一只手顺势攀住了他的脖子,凑近他的嘴角,刚碰触到他冰凉的唇,他厌恶般推开了。
他不要她了。
他最终决心把她遗弃了。
双手支撑着身子,她呆望着石板,微微一笑,片刻后下了床,径直打开房门,冷笑着说,“这里好像不是林元帅待的地方,谢谢你大老远跑过来,我杨芝茹受不起,这辈子都受不起。”
乐志远本就彻夜难眠,听到对面说话声,猛然一惊,顾不得一切冲到牢门前,月光下,那抹清瘦的身影,近得似乎抓不住。
“晚茹?”不确信地唤了一声。
她愣了愣,循着声音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