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青花-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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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让你幸福,更希望这份幸福是我带给你的,虽然见你不过几次,可已经像是相知几生了,你一定不信,我也不敢相信。可是现在你就在我面前,什么都该相信了,不是么?”
如斯将准备好的支票递给他,“不管怎样我仍要说句谢谢,谢谢你在百乐门出手帮助,谢谢你为温良彦还了那笔债,谢谢你刚才的那番话。你刚才说的有的女人想了一辈子也等不到,有的男人说了一辈子也做不到。”
“不可否认这样的人总会存在,但也许你不是那个女人,我也不是那个男人。”“你不会知道,每次你都是那么意外的闯入我的生命中,你的出现让我措手不及,更让我欣喜。”他将支票退回,始终不肯收下。
天黑了,他送如斯回家。他们向停车场走去,夜色黑沉,鲜绝人迹,路灯昏黄有几盏还坏掉了。
气氛有些不对,如斯开始警觉。
果然拐角处窜出来两个人影,不过看起来只是小混混。远处还有一个在站哨,这两个已经逼近。
近来的上海真实越来越不太平,人也总是铤而走险,喜欢刀口舔血。
一个拿刀抵住了楚西的喉部,另一个色兮兮的向如斯逼近,“小妞长得不错啊,要不陪哥哥玩玩?”
站哨的有些不耐,“什么时候了,快点拿钱。”几乎就是在这个空隙,如斯迅速敏捷的一个踢腿,直击要害,将那男子踢翻在地,再也站不起来。接着又是漂亮的出拳将另一个击倒,夺过了那把匕首。
几乎是在一瞬间发生的,楚西还没缓过神来,见那站哨的吓得跑开还直吹口哨。如斯拉着楚西迅速向相反的方向跑开,见跑得远了才停下来喘气。
“你功夫这么厉害,跑什么啊。”
“你没见他在吹口哨吗,同党一定不少,一两个我还能对付,人多了自身也难保。”
哈哈哈,楚西大笑不止。
“你笑什么,刚才那么危险。”如斯有些恼怒。
“我从未见过会打架的小姐,”楚西忍不住笑意。
“我也没见过哪家少爷像你这样当街逃命。”
“我可没逃,是你拉着我跑的。”
刚才跑的匆忙,那把夺过来的刀还在如斯手上。楚西接过刀,“送我做个纪念怎样?“
“喜欢就拿去。”
如斯,他唤了一声。
“怎么了?”如斯抬头看着他。
“为什么你总喜欢把自己伪装得那么冷漠,那么???强势?”
“我没有什么故事,只是你,你对别人的故事都这么好奇?”
“不是,只是对你好奇。”
“你是如斯还是小安,我该怎样称呼你??????”
、告别
清晨懒洋洋的阳光照射着大上海,温暖而安静,让人心情舒畅。一大早,如斯就出了门,没走多远,便听见汽车喇叭的声音。回头一看,正对上昨晚的那一张面容。
一出门就遇到他,不似偶然。
汽车行驶在大街上,感受这世间繁华。
“你是个商人,可我看你总是清闲自在得很。”
“小姐说的是,楚西副业经商,正经职业就是个闲人。”
汽车行驶到码头,码头上过客匆匆,今天正是陈如柏离开的日子。他们远远看着,看着人群中的陈如柏。
“他在等你,等了很久。”隔着车窗,楚西看着那淡淡人影,看见了他眉间的焦急等待。
“有些人是不需要认识的,他们只需要擦肩而过就好,远远望一眼就好,相遇也许并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只看到你一直封闭着自己的心,你连打开它的勇气都没有么。”说话的同时楚西发动车子,不等如斯反应,车已在陈如柏的面前停下。
见到她来了,陈少脸上露出灿烂的表情,如斯也只好打开车门下车。
他们坐在长椅上,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安静的闲谈。此刻离上船不到一小时了,陈少心里是难过也是欣慰,因为她毕竟来了。
“如斯,我以为你不回来,所以写了那样动情的一封信。
我出国留学时背着家人学的是西洋画,我是陈家长子所以不得不担起家族的责任,最后也只能选择从商。
我小时候很喜欢爬老宅里的那棵槐树,又一次摔下来了,差点小命就没了,现在头上还留了一个疤。
还有我最喜欢的花是莲花,最喜欢吃的是阿婆做的笑口酥,只是阿婆去世后再也没人能做出那味道来了。
??????”
如斯静静地坐在长椅上,听他讲着自己的故事,听他的童年。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我想让你多了解我,也想知道更多你的事,
我只有这短短一个小时,却想和你拥有更多的回忆。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说到这里,他沉默了,刚才侃侃而谈的阳光男子,突然变得寂静。
“我最喜欢的也是莲花,喜欢家里庭前有棵大树,也想有你那样一个阿婆给我做糕点???”如期缓缓答道,声音悠扬,眼神像水一般清澈。
时间如指间沙,尽管尽力,却阻止不了它流走,汽笛响起,催促着人们远行。
陈如柏有些伤感,他打开随身带的行李箱,拿出一副卷好的画。“戒指是不能送你了,可这幅画,你一定要收下,是我亲自画的。”
如斯接过画,轻轻拥抱了这个即将远行的游子“我会好好珍惜的。”
“如斯,也许错过你,会是我一生的遗憾,但是放开你,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我也希望望你找到能守护你的人。”这是他最后留给她的话。
如期望着陈如柏远去的背影,不知觉楚西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
“他是个不错的人,做他的妻子是一个女人的幸福。”如斯说。
“你要是跟他走了,我就要后悔莫及了。”楚西说,如斯瞅了一眼他。
油画缓缓打开,栩栩如生的展现在眼前。画中的女子身着旗袍,如墨玉的长发不经意垂在,在黄昏的光线下,嘴角微笑,寂静优美,一颦一笑刻画的入骨入髓。那一刻她的美丽,绽放在这个男子心灵深处的一个角落。
她想起他曾提过,他在窗外等了很久,望了很久,只想他会不会发现站在窗外的他。
仿佛时光定格,恍惚间她看到了那个黄昏中落寞的身影,不甚清晰,却难以磨灭。
、人世安暖
英少和如斯从小礼堂出来,他喜欢送她回家,他没见过如斯这种女子,淡漠清冷,像月辉,更像水墨青花,淡然、孤傲、绝俗,。
上次看见那件旗袍后,他就买了一条粉色的珍珠项链,不知道搭配起来会怎样,不知找什么理由送出他的礼物,送出他的心意。
她的与众不同,让他感觉清爽宜人,他的二十几载人生,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也许以后都不会有了。
进入沈宅后大厅里坐着一个妙龄女子,见他们后翩然的站了起来,向如斯走来。
他呆住了,她静静地向他微笑,淡淡的妆容是那么清新脱俗。她穿着一身月牙白色旗袍,显得是委婉高贵,粉红色的珍珠扣子映衬着她雪白如玉的肌肤,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也不过如此。
一时间风云静止,他忘记了呼吸,只听见心脏在跳动。他惊了,不是因为世间竟有这般动人的女子,而是因为自己莫名的反应,他的世界因有这样一个人的出现而颤动。
愣了一会后他回过神来,那女子走到如斯的身边,牵着她的手,如斯的笑突然间那么温暖。
那衣服原来是送她的??????
很久以后他才回味过来,当时他瞬间窒息,不是因着她的美貌,而是因为他遇对了人,一个命中注定的人。
同时,楚西成了沈家的常客,因为他与天和洋行有很多生意往来,沈夫人对他总算客气。楚西人品不错,家世更没的说,更难得的是他靠自己打拼才有今日的成就。
从他看如斯的眼神,沈夫人知道他喜欢如斯。如斯真的是很有手腕,在这方面如期就很不争气了。
她上次从天华那里拿走了一笔钱,数目不小,最近得到消息天华有意将名下一些资产转移到如斯名下。
她触犯到了自己的底线。
如斯有难以说明的过去,我试着去了解,只有这样我才明白该如何去保护她。她很难向别人敞开心扉,但我相信她一旦接受别人,就会毫无保留,她是那么的真挚,真知道让人动容,即使在黑夜里也独守着自己的芬芳,努力绽放。
我爱上了她,但我不知,我是否能成为她爱的那个人。
那天我带她去了一家福利院,现在已经物是人非,即将被改建,有几个看管人员住在这里。我知道她曾在这里渡过十多年的时间。
她告诉我这里就是“小安和田儿”长大的地方,这里曾充满了她们的怨恨与委屈,尽管当年的人已经离开,可这建筑仍旧留了下来,就像一根长在心里拔不出的刺,每当想起就隐隐作痛。
我不知道她在这里曾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我了解,在这动荡的年代,福利院里的孩子的悲惨生活,如同狄更斯笔下的雾都孤儿,他们被父母遗弃了,被世人遗忘了。
我拾起一块石头塞在她的手中,自己又拿起一块朝那楼上玻璃狠狠地砸去,瞬间玻璃破碎如同倾泻的水银。
小安看着我愣了几秒,用力握住了手里的东西,我清晰地听见骨骼发出的清脆声音,在预料中她扔了过去。一扇扇的窗子被我们恶意的毁坏,随着破碎声我希望她心中的壁垒能一起摧毁。
看管里的人跑来了,我匆忙拉着小安离开,风声在耳边回响,大地在脚下转移,我第一次见小安这样,跑远了她就瘫坐在地上哭,像个孩子一样,撕心裂肺,这个女孩,到底受过怎样的磨难。
那天的她很脆弱,是我又在她的心里揭开那道口子,我只希望早先的那些毒液会流干净,她最终会笑的如同幼童般灿烂。
后来从她断断续续的语言中我开始了解她的故事,她的过去。
车到沈宅时,快八点了,天阴沉沉的撒着蒙蒙的雨丝,乌云遮住了月光,在一团一团的黑暗中,那盏盏的路灯晕出一片片的橘黄。
他为她打开车门看着她走下车,门已经锁了,她按了门铃也无人开门,她们是不想让她进门了,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睫毛,寒气慢慢渗透她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心也是那么冷,心里的寒气汇成河流从那寒潭中流出。
这漆黑的世界只剩下几盏昏黄的灯光。他还在这里,还在陪着她,给她仅存的温暖,他抱住她,让她的泪落在他的肩头“不要一直把自己伪装的那么冷漠坚强,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你,你一回头就能看见。”
、如斯受罚
如斯从大门里走进来,看到如期陪着母亲在大厅里喝着咖啡。
“不打一声招呼就上楼啊”
如斯停了下来,“夫人有事?”
“怎么说你也是我们沈家收养的义女,这么没规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沈家教女无方。”
如斯看到她们面前的案几上放着一个打开的锦盒,里面是沈夫人的钻石项链,旁边还有几本英文书,是英少的。
沈夫人放下杯子说道“你可真是厉害,来这不到几个月,连英少都被你迷得七荤八素,现在又学会偷东西了,要不是于姐打扫房间时从你房里搜出来,你一定不会认帐。”
如斯冷笑,“我根本就不稀罕你的什么东西,怕是有人见我碍眼,故做的吧。”她看着那几本英文书蔑笑,“再说一向是王妈为我收拾房间,你们跑到别人房间里翻东西,这不是什么高尚的事吧。”
“你说什么啊,”如期跳起来,“你真不要脸,英杰是我的,你根本没资格跟我抢,你听清楚了没有。”
如斯看着她,眼神中是冷漠与不屑,“若真是你的,别人根本抢不走,不是吗?”
“你说什么。”如期气得哑口无言。
沈夫人走来,甩手就是一重重的耳光,“你什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