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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默守醉初-第20章

小说: 默守醉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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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瞥了他一眼,道:“那皮猴没这般娇贵。”
初临一滞,期期艾艾地说,“恩主,初临也不娇贵。”
“比不得,”淡淡的口气似不在意是否会伤到她眼前的男子,陈述某一段过往,“他曾陪我翻越两座山,时年不过八岁。”
初临半张着嘴,良久吐不出一言。
宋墨见此,道:“与我一起,苦。”
“初临不怕苦!”初临坐起了身子,抿着嘴如是道。他不怕苦,只怕她这种欲抛下他的口吻,若能伴在她身边,一辈子翻山越岭算得了什么呢。
宋墨的视线落在他置于细花碎布的足踝上,窗外的清辉从气孔里探了进来,给那双玉足染上莹白晶光,宋墨睫毛微颤,待他蜷起足指内收双足时,眸里已清冷无波。
“解衣罢。”
那便是留他过夜,可初临已不觉喜意,心里慌乱得很,拼命说服自己是庸人自扰,思虑过多,恩主大人并不曾在方才下什么决定,定是他闪眼看岔了。
帮她褪衣的空隙,初临强笑着对宋墨说:“恩主,初临只是许久不曾走长路,待多走几回,漫说翻山,攀岩也是不在话下的。”
所以请您,别用这种隐含劝慰的话将我抛下,若是欲带小青走,可否多上一个我?若不能,便多留些时日可好?
待他二人在床间安榻,仍不闻宋墨有所言,初临急了,侧翻着身子祈看着她,“恩主,周大夫说您的身体需要仔细调理,有什么事都先放一放,治伤才是紧要的。”
“世女都说周大夫医术了得呢,那定是不会错了的,你瞧瞧,自用了她的药,您是不是好多了?我瞧着,夜里您也不再惊醒,晚上睡下,手心脚心怕也不冷了吧?”
“若到别处去,可能寻不上这样的大夫呢,不若留在这,等伤好了再走,你觉得呢?”
所有的话,是一口气说完的,至最后,语音已不稳,像大限将至的蝶,绝望地徒劳抖翅。
而从头到尾,宋墨闭紧的眼不曾打开分毫,直至初临将嘴唇抿得发白,方轻声说道,“你知晓了?”
淡得几近不可闻的询问,似是肯定对方已知某件事情,也似是在承认对方揣测的事。
初临抓着被角微抖身子,寒意深深。他或许愚笨了些,但不见得真是傻子,他一心期盼能与她在某个不是花楼的地方待上一夜,在她跟前隐提了两次,见她不语,自以为她是不肯的,可今日,她突然行这一着,似是想了了他的心愿。
初二游街,在茶楼听旁人闲话,也不知哪句话犯了她的忌讳,寒着一张脸回楼,将自个锁在房里,待他可入时,火盆里满是纸张的灰烬。
初五那天,从不主动离开厢房的她去寻世女,后又带他们至致正楼游玩,近几日,时不时皱眉寻思,不再翻书解闷,常在案上挥书急笔,整装好又召暗卫派送,时与世女闭门紧锁商讨,每次皆以世女盛怒离去为终。
前日世女突地对劝她用药的他道:“小初子你何虽费那心思,反正人家自个都不想活了,你就任由她往死里糟蹋自个得了。”
恩主大人脸色瞬时阴冷下来,而他听得直在心里打鼓。这之后,世女几次三番暗示他,劝她静心养伤,他越听越不对味,苦缠许久,才撬开世女的嘴,听得他家恩主大人竟是有轻生的念头。
“常是以身涉险。”
以身涉险,且不是一次两次!世女虽不明言,但短短的六个字,加之她身上的旧伤,初临已觉自己如坠冰窑,周大夫说,她能活到现在,绝对是个奇迹。而他们不敢肯定,任由她折腾下去,往后还会不会另一个奇迹。
世女所言他并不全信,他家恩主现下,已是肯吃药了,散步、药浴也配合得紧,如这般,哪像有轻生的念头,他情愿信她有事紧着去办才欲离去。虽他想不出,有什么事比她的安康更要紧。
“恩主,真不能等您把伤养好再走么?”见她不语,初临强忍心酸问道:“那多留几日可好?十五就到了,陪初临拜过月神再走可好?”
身侧的人缓缓扭过头,细细看了他一眼,他被她看得几近落泪,死咬着嘴唇方压下那股绞痛。
“傻子。”
若成了傻子能让她留下,那又何妨?
“您还没好呀,周大夫说您不能劳累动气,您忘了么?”泪眼朦胧间,似看到她隐含讽笑。
“一具皮囊而已。”
当下心痛难忍,恨不得扑上去咬她一口,她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她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终是舍不得,弃了被角将脸埋在她的臂间,死死抱住她的臂膀,泪声不止。
不妄想了,再也敢不妄想了,是他的错,舍下他也好,就此厌了他也好,再也见不着也好,爱宠着谁也好,只要她活着,初临只要她活着。求满天神佛开恩,信男舒临愿减寿十年,换回妄许的心愿,再减二十,佑信女宋墨后生平安喜乐……




、34伤别离

宋墨今早一反常态的没挑嘴,初临夹什么她便吃什么,越是如此,初临的手越抖得厉害。而后,酒楼门外那几顶小轿映入眼帘,初临下意识地撇头将嘴抿得死紧。
章歌白自见到初临红肿的双眼后,便肃着一张脸逼视宋墨。
“当真决定了?”
宋墨淡道,“你带皮猴先回。”
“做再多也没人感激,你这又何必?”章歌白眼底愠色渐浓。
宋墨侧首去看初临,“真不坐轿?”见初临坚定地摇头,墨晶隐有暗涌,再朝章歌白看去的时候,微澜不起分毫,招得章歌白闭眼深吸气。
“罢,只怪本世女魅力不够,你爱去哪折腾都随你了。”她说完拎着小青的衣领往后拖,“就当可怜你那没人要的初临哥哥吧。”
小青本在挣扎,听得这话拿眼去瞧初临,喊道:“初临哥哥你再劝劝呀,别让恩主去那些地方,恩主一定听你的!”
初临嘴角微动,终是敛眉无语,现下里他连吸气心肺都抽疼得厉害,哪来的气力去劝说呢?
脚若踩在软绵上,不知何处可着力,亦不知下一步是否会踏空,旁侧那道修长的身影不紧不慢,始终与他相距半步,初临的眼睛盯着那轻摆的袖角,只觉得自己心里现下甜得发苦。
她只爱着束袖裳,对于他说的宽袖遮暖,她颇不以为意,最后却愿在他的劝说下,换上这种在她看来显得累赘的宽袖裳。或许,真如小青所说的,他再劝说几次,她便留下来了?
初临急跨半步,与宋墨并肩,“恩主……”
未言的话语冷却在那双无波的眼眸里,初临试着张了几次嘴,终是颓然放弃,她眼底的坚持太过明显。坚持着要离去。
默行一路,止步之所却不是风雅楼。
静立在年前买福簪的小摊前,初临凝看嘱咐小贩给木簪编花蕊。
“两个蕊。”
见小贩咧着嘴应下,初临轻扯嘴角,恩主还记着世女这话呢。
福簪仍是红纸包得喜庆,小贩本想顺手给宋墨,不想她负手看着初临,初临怔怔然接下,手上顿生沉甸感。
“回吧。”
初临眼睫轻颤,低低应了一声,这就样跟着她悠悠兜回。风雅楼前那一字排开的人马令他愣神,看清领头的正是许久未见的武桑,他紧紧了手上的福簪。
与她缘结于日暮,将别于清晨,这样,其实也是不错的,不是么?
“恩主,您要去哪?”
许是知她不会应答,初临未在此问题上多做纠缠,“恩主,要喝的药需先用金链子煮水,一刻后用这些水去煎药,至八分时倒出,莫让它凉了才送嘴,一是苦,二是药效会失……”
“……先将药材浸泡两刻钟,再拿去煮沸,水沸即止,用布巾闷盖两刻方可端出,您自个莫用手去拎布巾,待水温适可方将脚放下。”
“夜里床褥要铺厚实,内里束袖外应罩件宽袖,您指节易发寒,莫要冻着才好。”
“我缝三双袜套给您,手艺虽不怎样,可甚在厚实,您记得带上。”
“水搁凉了一定要换,茶是不能喝的,茶膳的方子我给您叠在包裹里可好?想吃的时候让人给您做。”
“鱼不爱吃咱不吃,可肉您多少要吃点,这人的肚子哪能没点油水,想吃干饭了让人给您做得软绵些,汤水饭后就不要喝了……”
初临说到最后掰着指头数起来,苦思冥想还差交待些什么。
“……您想要什么记得说一声,莫冷着一张脸,底下的人弄不清您的意思,会错意了可不好。”
说到最后,深深看着宋墨,一点一点描绘她的轮廓,心下绞痛甚过一阵。怎么办呢,明明跟自己说好,这样分别也是好的,可是为什么就是放心不下呢。
他放心不下啊,这人想要什么都不说,别人劝着就收下,苦了也不喊一声,他放心不下啊。
“恩主,要不喜欢吃,别让人劝着迫就咽下……”
宋墨脚下一顿,缓缓扭头看着他,眼底晃着几丝笑意,初临呆了一呆,急眨了两下眼,见她嘴角也带笑意,这才相信,她对着他微笑。
真真切切。第一次。
够了,这就够了。
初春初阳下,那个名唤初临的男子于花楼门前捂嘴泣泪,弯弯月眸又似欣喜着。
“会回来的。”
他心心念念的女子隐带笑意,轻轻承诺。
想扬颜欢笑,却又止不住泪,语不成句,只能连连点头,唯恐应得慢了,让她做出别的决定。
无论您想去哪,只要您平安,今生不再相见也不怨您,只要您不再厌弃自己,再也不说什么一具皮囊而已,哪怕你的“回来”,不是回风雅楼,只要您活在这世上,让初临想着念着。
她似无意再踏入风雅楼,就那么站在门口与他话别,小青拎着包裹一脸戒备地看着久不得见的武桑。
“若遇急事,便拿墨玉去寻人,不拘是巡抚还是知府,总要帮你的。”
初临连连点头,也不知听没听进去,而后巴巴看着她,宋墨却再说不出别的,凝神他许久决绝转身,利落地翻身上马,武桑对阴着脸的章歌白抱拳,手一扬,马鞭卷起小青手上的包裹,下一瞬,与宋墨齐齐掩入滚滚浓尘中。在她们身后,是二十名黑衣黑盔的黑马骑卫。
小青如梦初醒,拔腿追了上去,被章歌白的侍卫抓住,手脚并用也挣脱不开,只得放开嗓子嚎哭。
“恩主,你可得回来呀,不能再丢下小青了啊!”
那侍卫被他抓得生疼,见章歌白颔首,在小青颈上落了一记手刀。章歌白摇扇踱到初临身侧,弯身将哭软在地的他捞起。
怎么都刷不下涌上来的泪泉,初临捂脸痛哭,纵马飞奔,周大夫说过是大忌啊。
“皇恩浩荡,小初子,你不替你家恩主欢喜么?”
初临强忍悲伤看了章歌白一眼,见她漂亮的桃花眼微挑,满是讥讽,“将她磨得锋利,哪有毒瘤往哪使,可不真是把好刀么。”
皇恩浩荡么……




、35番外 有爱初临2

重禧八年,初春,江南西道境州灾洪泛滥,多处堤坝被冲毁,洪水肆漫,境内百姓流离失所,哀声四起。
我上疏自请治洪,圣上厉言驳回,二请,再驳。二十四暗卫授旨按下自路消息,不欲我知近况。小歌更是不透露分毫,我唯有等,等武桑自境州老家赶来。
实则,百姓等不得,圣上等不得,腊八密旨至,着我两日后整装至境州。此行目地有三,一为治洪,二妥置四万百姓,三察检当年督工建堤失职官员。
至境州方知灾情比武桑描述更为严重,惨遭洪水浸泡而下肢溃烂的百姓多不胜数,我急调各方术科郎中商讨,竟唯有断肢一途。我于数千仇恨中挥袖下令,示溃烂部位而视,凡被诊为骨坏者,断骨去肉。
而后,移至高原临时搭建的医馆彻夜哀嚎不断,三日后,存活者不过半数。
武桑抚慰我,若不行此着,怕是无人幸存,我负手遥望,天边的云轻且白,不与她辩驳是因我心自明,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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