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倾宫之如妃当道-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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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瞥了石黔默一眼,鲁天几乎是想也不想,猛然回身就是一脚,正不偏不倚的落在石黔默的胸口。这一脚不轻,踢的石黔默当即伏在地上口吐鲜血。
常永贵警惕的就要传御前侍卫护驾,只是皇帝一个不允的眼神,
“你疯了,当着皇上的面竟敢伤人!”媚贵人奸细的嗓音,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强烈的颤抖着。
鲁天头也不回,仰头大笑:“不错,我是疯了。当年我娘已经身怀有孕了,可偏偏那该死的石斌豫,竟然另结新欢,丝毫不顾忌我和娘的死活……娘郁郁寡欢,生下我就闭上了眼睛。可是他爹呢……却功成名就,妻妾成群!
皇家已经凉薄极尽了,不成想连有情人也是这样凉薄。叫我怎么不恨!当我知道这一切,我就已经疯了。这一切,都是你们亏欠我的!”
第二百四十一章:陈嬷嬷
“可笑了!”如抚了抚尖细的金护甲,凸起的珠玉格外的突兀,只觉得自己的心竟然也是这样的坑坑洼洼。“即便是你要怨,也是怨始乱终弃之人。君要臣死,那皆是臣子的本分。又与本宫的笑薇何干?说到底,本宫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这么做难道只是为了泄愤这么简单?”
一直都平静如常的如,忽然动怒。言辞直戳众人心中的谜团。究竟鲁天要做什么,呼之欲出。
鲁天却忽然闭了口。沉默的他,犹如被霜打蔫了的茄子,双眼空洞洞的失去了光彩。明知道,媚贵人诞下的那个孩儿,并非皇帝而是他亲身的,他能说什么?无畏的冷笑,心底还渴望着孩儿能有一线生机:“臣也想让皇上尝一尝,失去至亲骨肉的滋味。孰不知皇上最疼惜的,莫过于如贵妃与皇九女。
只可惜,鲁天没用,临了之时,却心软了下来。这才又从小六子手里,救下了命悬一线的固伦公主。如今娘娘既然要追究,拿命抵命也好。”
石黔默却急了,连连往前跪走了几步:“贵妃娘娘,鲁天毕竟悬崖烈马,终归没有危害小公主的性命,求您饶了他吧!”
“滚开。”鲁天冷哼了一声,双眼似乎能喷出火来:“不用你在这里假好心。若不是你爹负心,攀附你外公的家世,他能有今日的成就么!也所幸是我命不该绝,才有今日的复仇。死亦无悔。”
媚贵人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鲁天明显是想要护住她和孩子的命。总算这个难忍没有两拨至极。可她自己竟然这样的狠心,是否当真不该这么草率就下了定论呢……忐忑不安之间,媚贵人的目光十分游离。无意扫过皇帝的面庞时,所见的,依然是冰冷的样子。
她的手紧紧的攥着,手心里早已满满都是冷汗。若是她此时收回成命,襁褓中的女儿或许还能活下来。但是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如贵妃究竟知不知道真相呢?
不行,我不能买赌个万一!媚贵人在心里打定主意,眉头几乎皱成一团了。
诚妃看得十分清晰,冷叹道:“媚贵人是身子不适么,脸色怎么这样难看啊。”当然诚妃这样说话,根本不是在关心媚贵人什么。相反,她根本不给媚贵人说话的机会,便兀自问道:“莫不是鲁天遭难,媚贵人你会怕和自己扯上关联,这才唬得脸都绿了?其实无碍,皇上明察秋毫,如贵妃娘娘又是最宽容的性子,必然不会与你为难的。
要不然,小六子是你的人,那会儿死在延禧宫的时候,也就拿你问罪了。可说到底,现在也不过是鲁天的罪责,你何必如此害怕呢!”
“诚妃娘娘,臣妾不是……”媚贵人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是满脸的委屈,泪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滚,映着她病态的倦容,楚楚可怜的让人心慌。
若是往常,或许皇上会安抚几句,可这会儿,皇上竟然什么话也没有说。皇后还特意仔细睨了一眼,到底也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痕迹。
“皇上。”媚贵人三步两晃的走上前来,凄婉无比的跪了下去,面上一串晶莹的泪珠子闪动着幽幽的光彩:“臣妾真的不知事情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鲁天没有回头,镇定如常的立着。
石黔默伏在地上,听见媚贵人的辩解之词,却是忍不住了:“皇上,臣有一事必须当着媚贵人的面儿说清楚,由始至终,臣都没有残害过媚贵人腹中的龙裔。而内务府之外,臣不过是好心救醒了媚贵人。
当时的确发觉媚贵人有外力致使小产的征兆,可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婢,怎么会有身孕呢!臣不敢宣之于口,唯有暗中使了银子,让子与小六子将她送回伺候的寝宫里去。至于她因何而小产,是何人所为,微臣一概不知。更不似什么别有用心之人所言,是如贵妃娘娘指使的。
试问当时媚贵人不过是小小的一名宫婢,谁又会将目光锁定在她身上,却做这些旁人不知的事情。如贵妃娘娘又要兼顾后宫诸事,实在无暇顾及。请皇上圣断!”
庄妃兀自抚了抚手上的帕子,柔光水滑的感觉好似笑薇光洁的脸蛋儿。“从前的事,臣妾心想,十之**是李氏所为。皇上,如贵妃最有慈母情怀,就连皇后娘娘的三阿哥也每每惦记着如娘娘,可知这一份心,早已波及旁人之处了。
怎么会预先知道媚贵人有孕了,还算得那么准,正逢内务府外就能遇上她晕厥呢。前因后果,皆在人心,不信皇上问一问这个人,就一清二楚了。”
话音落,庄妃对常永贵使了眼色。
侍卫得令,很快就带了上一位嬷嬷。
不看这人还好,只看了一眼,媚贵人连跪也跪不住了。“陈嬷嬷……你不是已经……”
“见着故人了,难免激动。可是媚贵人你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不是!”庄妃冷哼了一声,嗤鼻不已:“皇上,臣妾好不容易才想尽办法保住了陈嬷嬷的性命。而陈嬷嬷并非什么僭越了小主,不遵循宫规才被处以极刑的,反而是她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
陈嬷嬷剜了一眼媚贵人,心生怨愤的跪下。一跪下,就卷起了自己的袖子:“皇上,皇后娘娘,各位娘娘请看。”
“这是什么痕迹?”皇后十分惊讶,像是一个个针扎的小圆孔,黑黢黢的,却比绣花针要大出许多来。
诚妃只看了一眼,就颤抖不已:“明显是锥子刺在肉里,留下的痕迹。”
“娘娘睿明。”陈嬷嬷不卑不亢,却极力隐忍着自己的委屈:“这正是锥子沾了墨汁,刺在肉里留下的痕迹。奴婢满身皆是,败媚贵人所赐。”
如抽了一口凉气如喉,只觉得百般不是,心里一股一股的酸水翻上来,搅得她心绪不宁。“你不过是跟在李氏身边的嬷嬷,媚贵人何以要这样加害你?”
“回贵妃娘娘的话。正因为李氏从前也这样对待了媚贵人,才致使李氏被毒毙之后,媚贵人心恨难平,尽数将怒火强撒在老奴与田嬷嬷以及其余几个嬷嬷身上。幸亏老天有眼,奴婢被抬去乱葬岗的时候还有一口怨气没断,被人救下了。养在宫外,也是最近才遇见给庄妃娘娘办差的小公公,才能得返宫中,活着替自己伸冤。”陈嬷嬷回想起那些日子所遭的罪,老泪纵横,眉眼间满满都是伤痛。
诚妃越听越觉得很有意思,咂嘴道:“清粥好喝,却不及当事人的实情有意思。陈嬷嬷,你如实说来就是。想来皇上皇后也很想知道,究竟李氏都对媚贵人做过些什么,才让她这样凶残成性的对待宫人。”
“不是的,臣妾没有。”媚贵人紧着跪直了身子,连连分辩:“李氏咎由自取,近者当诛,远者流放,分明就是宫规。臣妾不过是遵循了宫规,处置了近身伺候李氏的宫人罢了。哪里会有什么凶残之说,诚妃娘娘您是存心要冤枉了臣妾么!”
“好大的胆子。”诚妃猛然一震,脸色阴沉的厉害,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色,看不见一丝的光亮。“本宫不过是就事论事,何必要冤枉你。再者说,宫规有哪一条,是说以墨汁沾在纳鞋底儿的锥子上,刺穿宫人手臂的。疯魔了么你!这还不是残暴是什么?”
“诚妃娘娘息怒。”陈嬷嬷饶是一拜,连连说道:“李氏曾经让奴婢等人,为媚贵人验明是否处子之身,因而得罪了贵人,才落得今日的田地。”
如抵触了遮住了口鼻,别过脸去不愿意再看媚贵人一眼。那是什么人才会遭的罪,不忠不贞,否则满宫上下从来就未有如此一说。
当然这些话不必宣之于口,皇上岂会听不明白。
果然如才想到这一点,皇帝便愤然的开口问道:“那李氏,又为何要替媚贵人验明正身?”
“皆因媚贵人平素行为轻挑,李氏害怕她不贞洁,这才迫不得已。”陈嬷嬷虽然知道李氏种种的行为皆出于私心,可那毕竟是她跟随了多年的主子。因此言谈之间,多少也狠不下心来拆穿什么。
“你胡嚼,分明是你刻意所言,不尽不实。”媚贵人哭的险些窒息,连连摇头,好半天才回过气来:“皇上,臣妾并没有啊,皇上,您不要相信区区一个嬷嬷的话。臣妾之所以用锥子刺她以示惩戒,不过是因为从前李氏也是这样待臣妾的……满心的屈辱,这才会朝着她亲近的人发,可臣妾并不是那样的人!”
庄妃的眼睛瞪的又圆又大,惊讶的下巴险些掉下来:“那就真是奇怪了,李氏用针扎你干什么?你不是她信任的人么?”
“李氏……害怕皇上宠爱了臣妾,便没有她的好了。因此,用着臣妾也防着臣妾……”媚贵人委屈不已,泪水更如珠串一样,涔涔垂落不止。
“这么说来,李氏就极有可能使媚贵人落胎,以防止她翅膀长硬了,飞出自己的手掌心喽。”诚妃欣然一笑:“那么方才石黔默所言,也并不算虚妄,到底可信啊!”
第二百四十二章:败亡
皇帝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陈嬷嬷不要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径自来问媚贵人:“你是否还有什么瞒着朕?倘若现在说出来,朕或许可以轻判。”
媚贵人犹如被雷击中一般,忽然就颤抖不已:“皇上,臣妾绝无半点欺瞒之意。前因后果,臣妾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因为李氏昔日那样狠辣的对待臣妾……”
“把小公主抱过来。”皇帝没有理会如何软折腰肢的媚贵人,朝常永贵冷冷的吩咐了一声。
“皇上……”媚贵人惊慌失措的唤道:“若是皇上不再宠爱臣妾了,就请您贬黜了臣妾吧!稚子无辜,皇上千万不要牵累小公主。”
如明显是在笑,笑里皆是鄙视与辱没之意:“媚贵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皇上对你无非是怜悯与关怀罢了,几时有过宠爱?”
这样肆意的话,如从来不会在人前说。可偏是今日,她当着皇上与皇后的面,直言不讳。“试问一个不忠不贞的人,怎么还敢斗胆请皇上贬黜,媚贵人,你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这话一出,媚贵人忽然觉得脖子上凉嗖嗖的,好似驾着一把钢刀。这一切,都要看紫佳是否办事妥当了,总归没有这个女儿,她便可以抵死不认。如贵妃拿不出她不忠不贞的证据,她就能厚颜无耻的咬住不松口。
鲁天再笨,也不会揭穿自己与妃嫔苟且的行径吧!更何况,媚贵人始终不信,鲁天对她当真没有一点情意。
“小公主抱来了。”常永贵与奶娘一前一后的走上殿来,恭顺如常。
媚贵人心慌的恨不得扑上去拦住他,再不能允许他往前走一步。紫佳是怎么回事儿啊,为什么这个孩子还活着?为什么会这样?
“给我看看。”如贵妃离着最近,召唤奶娘把孩子抱过来。奶娘不敢不顺从贵妃的吩咐,自然紧着就过来了。
“是有些小的,许是先天不足吧。”如心疼不已,抿唇对媚贵人道:“这样小的孩儿,就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