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记-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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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彷佛凝固了一会儿。。
那女人如蛇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明日你准备准备，去一趟莺苑。”。
云儿身子猛得一抖，凤目圆睁，秀美绝伦的脸上一片死灰。。
“这次别再惹她不高兴了，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是。”。
。
晨起的鹂鸟还在轻啼，元液池边已布满了一片片圆盘状的嫩绿荷叶，过不了多久，就会成无穷碧色。几棵泡桐与翠柏隔开了樱花林，与池边纤柔妩媚的垂柳交相辉映。悠远高洁的琴声阵阵传来，冥羽闭着眼睛躺在桐树上，眉峰轻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远处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冥羽嘴角噙起一抹邪笑，从树上跃了下来。。
絮儿正向樱花林尽头的元液池边走去，一身嫩绿的宫装衬得小脸越发透出春的明媚。转过一条小径，前方开阔处就是皇后抚琴处了，絮儿已经看见了皇后水红色的曳地长裙。忽然身侧一阵疾风，整个身子被压倒在一棵花树上，杨柳细腰被一只手按住，樱桃小口被另一只手捂住，洁白的花瓣缤纷落下，洒了絮儿满头满身。。
絮儿使劲挣扎，待看清眼前放大的那张脸后，才舒了口气。那捂在嘴上的手改为用手指细细描画微翘的唇形。。
絮儿一脸薄怒，嗔道：“真是的，每次都这样。”。
冥羽只是笑着不说话，却将唇凑往絮儿细嫩的脖颈处。。
絮儿忙用手推她，低声道：“别，别这样。快把我放开，皇后在前面呢！”
冥羽的微笑渐渐变为冷笑，一手将絮儿的两手别到身后，一手按住絮儿的后脑，狠狠地吻住絮儿的小嘴。。
絮儿见冥羽忽然变了脸色，惊惶不已，不知她在想些什么，睁圆了眼睛，“呜呜”两声后硬是扼住了自己的声音，只求别被十步之外的皇后听见。。
冥羽狂风暴雨般的吻将絮儿弄得浑身发软，整个人都快瘫倒下去，两腿也在微微颤抖。冥羽见絮儿服帖了，顺势将他抱到附近假山后一块硕大的太湖石上。迅速掀开他的长裙，扯下他的亵裤，一只手用力揉搓起他的小鸟。。
絮儿闷哼了一声，小脸已是憋得通红，无奈手被制住，反抗不得，下身又是火辣辣地疼，耳中听得皇后殿下的琴声时而高亢、时而低回，心中顿感无比屈辱。。
冥羽见絮儿的小鸟已经抬起了头，微微有了些湿意，便去掉自己下身的衣物，坐了上去。
皇后所奏之曲初时和缓开阔，隐隐如有高山旷达之意，后转激昂，如万马奔腾，如海浪呼啸。冥羽的动作也随着乐声的起伏而随意转换，时而轻磨慢碾，时而狂冲猛撞，直把絮儿弄得头昏脑胀，眼神涣散，一口气憋在胸臆间，吐不出来。几次想一泻千里，却被冥羽故意控制住，不得释放。恨不得立时死了，不用再受这煎熬。。
乐声渐渐低回婉转，缠绵悱恻，似有一腔哀怨，无处倾诉。冥羽也放缓了动作，抱起絮儿的身子，将头搭在絮儿肩上。两人上身衣物还是完好，坐在太湖石上慢慢地摇动。。
絮儿恨得几乎将银牙咬碎，噙着泪花的一双清眸哀怨地看着紧贴着自己的人。这番激烈的交欢却没发泄出来，憋得他小小的身子不安地扭动起来。。
冥羽静默了一会儿，发觉到絮儿的举动，不禁低笑出来。絮儿只拿一双大眼瞪着这个肆意妄为的人。。
此时的琴音已近尾声，如丝如缕，余韵袅袅，几乎细不可闻。。
冥羽脸色复又平淡，慢慢从絮儿身上站了起来。絮儿慌忙穿上亵裤，起身时一阵摇晃，“呀”地叫了一声，差点跌倒，被冥羽一把扶住，不禁万分懊恼自己功亏一篑。。
皇后穆清幽听到了声响，出声问道：“是谁？”。
冥羽凑到絮儿耳畔，低声道：“你先走，一会儿再过来。”自己整理了衣饰，从假山后转出，穿过几棵桐树，走到了穆清幽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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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穆清幽有些讶异，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原来你在这里侍奉啊！”穆清幽露出微微的笑容，清澈的眼眸也亮了起来。。
“拜见皇后殿下。”冥羽神色淡然，只拱了拱手，算作见礼了。。
“不必多礼。说起来，本宫还未当面谢过你呢！我宫里的几株花木多亏了卿家的看顾才有所复苏，樱花林这里的景致也比往年秀美了许多，这些都是卿家的功劳。”穆清幽客套着。
“打扰了皇后殿下的清雅，微臣这就告辞了。”冥羽一躬身便欲退走。。
“等等。”穆清幽有些不解，这人经了那次的清谈，也该熟络了一些，不料今日竟如此生疏，着实有些奇怪。。
冥羽见穆清幽眉宇间似有些清愁和迷惘，冷笑了一声，慢悠悠地说道：“皇后想必是寂寞了吧？”。
“你，你怎敢轻易揣摩本宫心意？”穆清幽有些微怒。。
“我说的不对吗？难道皇上不能满足你？”冥羽一步一步走上前来，脸色阴沉，周身散发出一股凌冽的寒气。。
“放肆！”穆清幽怒喝一声，大为吃惊，她怎敢说出如此大胆、如此不敬的言语？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一两岁的少女，浑身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这是就算面对皇上也从未感觉过的压迫感。穆清幽一手捂住胸口，脸色苍白，忍不住退了一步。。
冥羽一双明眸散发出如暗夜寒星般的光芒，深深地看着穆清幽。两人对立了半响，谁都不说话。
穆清幽只觉心口一阵复一阵的刺痛，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死死地锢住了他。
冥羽的眼神忽然变得黯然，苦笑了一声，低沉着声音说道：“你是担心穆将军吧？我从你的琴音里听出来了。”。
穆清幽只觉一股滔天巨浪袭向自己，再也无处可逃。别人都道他的琴音是哀怨，是不得皇上爱宠的忧郁，今日第一次有人听出了真正的意味。不知怎的，穆清幽从未与人道过的心声头一次有了倾吐的欲望，这个想要倾诉的对象竟然还是一个没见过几面的陌生人。可能正是由于她那冷清疏离、超然物外的气质，和看破世事的洞察力，还似乎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才让自己不自禁地想要信任她。。
穆清幽微微点头，“我的确是为了月前的捷报有些忧心。家母手握重兵，常年驻守边关……别人都当我心忧失了皇上的宠爱，其实皇宫于我只是一个牢笼，皇上娶我也只是为了安抚家母，把我当做了一颗棋子，这些早在我入宫前都已知晓。皇上与我哪有半分恩情，只不过忌惮家母手中的兵权，不敢轻易动我而已。此次大捷，御花园的花木一夜之间死伤过半，我知道，这不是什么天象之变，而是蓄意而为，怕是皇上已经动了心思了。”。
“殿下无须忧心，只要身处边关，一年之内，将军不会有事。”。
“你能听懂我的琴音，当为知己了，谢谢，谢谢你！”穆清幽清澈的双眸染了丝水漾，他真挚地看着冥羽，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得了些安慰。。
冥羽却摇摇头，慢慢转身走了。。
穆清幽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心头又浮出了一抹异样的哀伤。
第十章 疑是故人来 这片大陆上的女尊国最重要的节日有三个：一年中最后一天的年夜，男女老幼人人都要守岁，晨起还要祭祖；每年春末的花朝节，几乎所有春季开的花这时都到了最为绚烂璀璨、争奇斗艳的时候，四方来客都会聚集到各国帝京，斗花、行商、结友，可以说是春季的一大盛会；此外还有秋夕的拜月节，这可是整个女尊世界自古传下来唯一专为男儿家举办的节日。当日夜晚，男子们可以携朋唤友，出来游玩。夜至中宵的时候还要去拜月亭许愿，每个州县这种专为男子建造的拜月亭就有上千座之多。后来官府还开办了拜月节的才艺表演，评选出最为惊才绝艳的男子，被誉为“月仙”。据说当今四大美人都是得过月仙之名，从拜月节中脱颖而出、扬名天下的。。
青鸾帝后穆清幽十四岁时以一手无人能出其右的琴技在帝京夺魁，左相之子封灵素十二岁时就已诗名满天下，惜云公子是歌舞伎乐中的翘楚，至于白凤国的九皇子贺兰雪瑶则是以刺绣技艺荣登月仙宝座。听说，青鸾的无针公子与贺兰雪瑶还有同门之谊。当然，这四大美人如若没有倾城绝世的容貌，才华再盛，也是无缘于月仙之名的。。
冥羽这几日也忙了起来，司花署总管谭飞告知冥羽，花朝节当晚不能归家，要在宫里值守。冥羽不喜人多，故而早早就辞了去北苑的差事，谭飞知她性冷，便也由着她。东苑本有五六个花侍，如今除了冥羽，其他的花侍都被调到北苑当值，所以整个东苑就靠冥羽一人在打理。
冥羽告知了冥月花朝节不能回家的事情，并提到慕容姐妹届时会与一班朋友到东盛湖游园，冥月若是想去，慕容家会派来马车接他一道去玩。冥月以前从未接触过这等盛会，自是欢欢喜喜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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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节当日一早，絮儿就怒气冲冲地找到冥羽，说是丽侧君到椒房殿捣乱，要把皇后种植的名贵花卉搬走。冥羽略一思索，便寻了谭飞，直往椒房殿而去。。
等到了椒房殿，看到院中七八个宫侍正在乱七八糟地搬花盆，挖取小型花木，谭飞连忙制止。众人见是司花署总管发话，便也不敢乱动。谭飞与冥羽、絮儿快步进了右偏殿，只见身穿金银丝线绣的千枝牡丹曳地长裙、头戴双凤金冠的丽侧君与几个上了年纪的宫侍正与皇后对峙。
穆清幽此时站在那日观花的桌案前，以身挡着案上冥羽送来的三盆花卉，眉头轻轻蹙起。看来，如果丽侧君想要拿到那三盆花，就非得用强不可。。
丽侧君看到谭飞等人进来，傲慢地道：“今日皇上在北苑桃花林设宴，举办花朝会，邀请四方来宾。本宫带人来此取些花木，为陛下的盛会锦上添花，谭总管还不快来帮忙劝劝这位皇后殿下。”
谭飞听他的语气，知道原来不是皇上下旨，便松了口气，躬身面向丽侧君道：“请恕微臣冒昧，司花署并未接到皇上的旨意要将椒房殿的花卉送去花朝会，丽君殿下也当知几月前御苑花木曾一夜间死伤过半，司花署众人竭力救治，才勉强恢复了些元气。花木的养护实为不易，尤其是名品花卉，在此时节更是不宜轻易移植，微臣恐怕殿下今日若将此宫中花木强行移走，不到明日便都活不了了。还请丽君殿下看在微臣的薄面上，不要妄动椒房殿的花木吧！”。
丽侧君听到此话，陡然拔高了声音，“怎么？本宫难道是不懂花卉养植的人吗？还用得着你在这里教我！”。
谭飞毫不相让，“司花署隶属内务府制下，如若丽君殿下一定要搬移椒房殿花木，还请通过内务府传达指令，我司花署自然会将这里的花木搬去北苑。”。
絮儿在冥羽身后急得拉她的衣袖，冥羽不为所动，只是微垂了眼眸，低首不语。
絮儿暗暗生气，偷偷拿一根指头戳她。冥羽不耐，一指过去，点住了絮儿，絮儿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却动弹不得，心里早就把冥羽翻来覆去骂了千百遍了。。
那厢丽侧君趾高气扬，谭飞虽是个软刀子，却也不卑不亢，言辞凿凿。丽侧君一时间竟占不了上风，总不能真的让自己的宫侍跟个女人打架吧！。
原来丽侧君在宫外的时候就与穆清幽相识，两人的母亲一个是驻守西北的安西大将军，一个是驻守西南的武威大将军。丽侧君从小便喜欢与穆清幽攀比，比容貌、比才学，却样样都比不上，拜月节选月仙也名落孙山。多少骚客才女为穆清幽写诗赞颂，丽侧君却从未得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