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领导-第3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互相交换过礼物,情有了,都不吃亏,皆大欢喜。妻子刘芳还没回来,每次回老家,妻都有点乐不思蜀。想到这一点,杨得玉就有点伤感和不平。不回来也好,难得清净。看看表,十点多,乔敏肯定还没睡。想给乔敏发个问候短信,又怕乔敏提出到他这里来。还有一大堆问题得思考,时间真的是越加宝贵。让大家群策群力,他就想好了一定拿出一个好主意好建议,说不定明天滕书记或陈县长就会问他,问他有什么想法。他觉得发展不是一句空话,决策更要从具体问题着手,他感到滕书记的设想还有点宏观,还不够仔细,可操作的东西还不多。比如第三产业发展不起来,原因很明确,一是没有闯市场的大量人才,二是老百姓都很穷,别说启动资金,就连出门都没有路费。那么解决问题就要从这些方面入手。没技术没资金,但我们有人力体力,这就是资源。内地一些省份就是靠劳务输出发展。试想,如果输出两万劳力,每个劳力一年净挣回三千,总数就是六千万。六千万,天大一个数字,相当于全县两年的财政收入。这么多钱挣回来,就要花出去,这么多钱流通起来,才能带动第三产业的发展。想到这里,杨得玉有点兴奋,也为自己的聪明而高兴。杨得玉决定喝杯咖啡,再多想想,多拿出一些切实可行的办法。现在的问题是,劳务输出,往哪里输。都说山里人笨,一无技术,二无头脑,目前还是点灯靠油,娱乐靠NCC45。杨得玉叹口气。喝一杯咖啡,杨得玉忽然有了办法。新疆每年需要大量的人去摘棉花,摘棉花不需要什么技术,女人老人都可以去,如果派人早点去联络,然后集体组织去,既避免了盲目性,又能争取到最大的效益。
//
县领导14(2)
杨得玉将这些记在工作日记本上。然后再想。他觉得大力发展畜牧业也有问题。发展畜牧是以草为基础,西府县就是缺水缺草,缺少植被。据科学研究,放牧,特别是羊牛,是草地植被的最大杀手,西府县的生态植被本来就脆弱,前些年缺饭吃缺柴烧,人们乱开荒,把草根都铲了烧火做饭,这些年虽有一点恢复,但如果再大量养羊,即使是圈养,也要消耗大量的饲草,人们就会再次铲草,植被再次遭到破坏。他觉得这一点也很重要,也要向滕书记说清。滕书记是一个负责任的人,考虑到长期可持续发展,他一定会重视这个问题,放弃大力发展畜牧业的计划。
看看表,已是零点。睡了,毫无睡意。一种为全县人民谋生存谋幸福的使命感,让他幸福,让他自豪。兴奋和自豪又使他倍感肩负责任的重大,甚至有一种青天重臣的感觉。他想,以后一定要更加勤奋努力,多动脑筋,踏实务实,讲求实效,做出更大的成绩。
杨得玉将自己的想法列了个提纲,第二天一上班,他就给滕柯文打电话,要求汇报工作。因为只睡了两三个小时,杨得玉眼里布满了血丝。滕柯文问是不是没睡好。杨得玉说,你让想发展思路,一想就想过了头,怎么也睡不着,也有许多想法,就想给你汇报一下。
杨得玉先说劳务输出。
劳务输出当然不错,滕柯文说问题是输到哪里。杨得玉细说新疆每年需要多少万人摘棉花。还没等杨得玉说完,滕柯文便高兴了连声说好,说这就是为民办实事,办大事。滕柯文问摘棉花应该在什么时候。杨得玉说大概在九月。滕柯文说,应该立即行动,派一个副书记和副县长亲自去联系,联系好,再把合同签下来,到时以乡为单位,派副乡长亲自带队,弄好了,可以组织三四万人去摘,挣个几千万回来。
想不到滕柯文的反应比他想像的还好。杨得玉压住心里的激动,又说对发展畜牧的担心。滕柯文认真听完,思考一阵,说,你的担心很有道理,但不发展畜牧,我们就少了一个支柱,单靠单一的农业,怎么能发展得起来。你看要不要这样改一下,在目前情况下,我们先不提倡发展养羊,但并不是不养,只是由村民自由少养,然后按陈县长想的那样,大力发展放养土鸡,如果能发展成土柴鸡专业县,也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杨得玉说,鸡不仅吃草上的虫,也吃土里的虫,虽也吃草叶,但只选择个别嫩叶,对植被的破坏很小,却对植物的保护很大。
滕柯文显然很高兴,说,得玉呀,看来我们就是要多想想办法,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只要肯想,肯干,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以后你还得多动动脑筋,多为全县的发展想想。我们拿着老百姓的工资,衣食无忧,看到老百姓生活困难,我心里就特别难受,就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不想办法不行啊,但办法还得靠大家来想,你能站在全县的角度想问题,我确实是很高兴。
杨得玉的眼睛却有点湿润。他想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又什么也没说。
滕柯文说,对干部的安排,我也有个考虑。我想让你来兼县长助理。陈县长年轻,基层工作经验不多,你能力强,基层工作经验丰富,正好协助陈县长工作。但有一点我现在就提醒你,你只是助理,只能协助她,不能自作主张,更不能不尊重她。我想你是聪明人,你不会犯低级错误,所以我才决定让你当助理。这件事我已经和陈县长商量了,她不但同意,也很满意。
事情来得有点突然,杨得玉虽想过当县长助理,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容易。杨得玉只是点头,不知说什么好。滕柯文说,至于强子才,这人志大才疏,当县长助理不行,当计划局长也不行,他没有全面计划总顾全局的水平。我想让他当招商局长。我觉得他拉关系搞活动的能力还行,当招商局长,说不定能拉来点商人,招来点投资。
这个决定更出乎意料。不让强子才当助理,强子才肯定很难接受,再让他当招商局长,就如同降职或弃之不用。杨得玉当然不能说什么,只点了头认真地听着。
说到个体发展局局长,杨得玉觉得正是机会,便说三泉镇柴书记人很机灵,也很能干。滕柯文说,我另有想法,我想干脆从那些成绩优秀的个体户中聘一个,一是表示鼓励个体企业,二是在个体业主间选人,既懂行熟悉,又能互相联络,便于工作,便于发展。
杨得玉说确实是个好主意,这一来既是创举,也是务实。
滕柯文问杨得玉还有什么问题没有,杨得玉想想,说再没什么事了。门外还有人等着请示工作,杨得玉觉得该走了,便告辞出来。
接着是人事局长来请示工作。他递上一份拟调动人员名单,要滕柯文审阅。名单的第二名就是洪灯儿的丈夫刘中信。刘中信调动的事他再没提过,他想再放一放,洪灯儿也同意他的意思。但这么快就又报上来,是不是有人觉察了他和洪灯儿的关系?滕柯文的心里禁不住动一下,但他立即又给予了否定。都是聪明人,肯定都觉得第一次调动被高一定否决,他肯定耿耿于怀,高一定走了,他们可能觉得重办这事是巴结他的一个好机会,就尽快按他上次的意思提出了调动名单。
//
县领导14(3)
这次的名单只有六人,县委这边的也放了两个,已经没有了人们说的王副县长的情人什么的。看来他们是费了一番心思。滕柯文故意问这刘中信是怎么回事。人事局长立即说,这是卫生局报上来的,是落实知识分子政策。
滕柯文故意噢一声。这个蒋院长,说起来也是个大夫,倒像个人精政客。他想说调动的事先放一放,又觉得放一放也不好,万一以后人们知道了他和洪灯儿的关系,那时再合理再落实政策,也不能调了。滕柯文再细看名单后的调动原因,基本没什么问题,调入的部门也基本合理。滕柯文说,以后一般人员的调动就由县政府会议决定,不必再报我这里。话说完,又不放心。人事调动不同一般,如不严格把关,不讲原则,谁有关系就调谁,谁跑得厉害就调谁,就会严重地影响政府的形象,严重地动摇基层工作同志的积极性。这时他一下有点理解高一定为什么要亲自把关,看来不当家真的不知当家的难。滕柯文改口说,要不这样吧,以后的人事调动,每次你先让我看看,然后由政府会议讨论决定。
滕柯文在拟调报告上签了同意,然后对人事局长说,再不能增加人,什么时候上政府会议讨论,你请示陈县长。但城里就这么几个单位,早都人满为患人浮于事了,以后凡调入城里的,你们都要严格把关。
手机响了,是妻子打来的。开口妻子便哭,然后问你的儿子你还要不要了。滕柯文问又怎么了,妻子说,你赶快回来,惹大祸了,如果中午你不回来,我就把他赶出家门。
滕柯文头皮都有点紧了,连问几遍究竟出了什么事,妻子才狠了声说,他还能干什么好事,打群架把人打坏了。说完挂了电话。
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让人伤心透了,才十二岁,不学习不听话,整天迷恋上网打游戏,这还不算,那么小一点人,整天哥们儿义气,好像他天生就是孩子王。滕柯文咬了牙想,都是缺乏家庭教育惹得祸。他不由得有点恨妻子。他不在家,她就应该担负起教育儿子的责任,可她整天也不想在家呆着,更别说教育儿子了。整天让儿子一个人在家,缺少家庭温暖,儿子怎么能不去学坏。
滕柯文不由得骂一声。是得回去好好和妻子谈谈了。
人事局长不知什么时候走了。滕柯文给司机打电话,说十一点出发到市里。放了电话想想,到新疆摘棉花的事不能迟缓,应该当作一件大事来抓。滕柯文决定和几位主要领导商量一下,尽快派人到新疆去协商签合同。想让办公室把大家叫来,又觉得就一件事叫大家来也不合适,便挨个给几个主要常委打电话。大家都表示赞同,滕柯文便把分管农业的副书记和副县长叫来,要他们俩人简单准备一下,后天就出发,到新疆多跑跑生产建设兵团,想办法多签点合同回来。
回到家,妻子和儿子都不在。给妻打电话,妻说她在外面吃饭。滕柯文的气又不打一处来。作为一个女人,饭都懒得不做,哪里还有一点家的概念。问儿子哪去了,妻说我怎么能看得住他,我从老师那里领回来,一不留神就又跑了,我气得饭都吃不下去,现在才出来喝碗稀饭。
其实儿子平日就常在街上吃,这样的恶果就是放野了孩子,淡化了家庭观念,也淡化了做人的责任。滕柯文不由长叹一声。他知道,如果不抓紧补救,一代人就毁了。滕柯文说,你快点回来,咱们商量商量。
转到厨房看看,感觉像好多天都没做饭,案板上都落了一层土。他说过雇个保姆,但她嫌多一个不相干的人麻烦。滕柯文还没吃午饭,感觉肚子也饿了,但他不想吃,更不愿出去吃。他想,下午得到学校去看看,听听老师的意见,实在不行,就领到西府县上寄宿学校。
妻子回来了,感觉好像哭过。滕柯文的心一下软了。在来西府县前,他虽在市里当办公室副主任,但对这个家,他基本上没管过,更别说尽到责任了。滕柯文只好缓和了口气问,究竟出了什么事。
妻子说,这是你的家,不是你的县委,难道你就只能问问出了什么事?难道你只能让我给你汇报情况?难道你就不能问问我死了还是活着。
滕柯文猜测儿子可能没出什么大事,说不定连群架都没打。滕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