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领导-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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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更好。洪灯儿高兴了说,到底是县长,办法就是多,我听你的,等一阵再说。
滕柯文不想再说这些,便将话题转到她的身上,说,你现在是不是脱光了衣服,我今天特别想你,就想把你抱在怀里。
我也是。洪灯儿带了哭音呢喃几声,在手机上亲一口,说,我已经躺在你怀里了,你把我抱紧。
滕柯文的心火又呼地一下燃了起来,他一下也有点难以自持,也在手机上猛亲一口,带了颤音说,宝贝,我已经把你搂在怀里了,已经搂紧了,你感觉到了没有,搂疼你了没有。
两人闭了眼空搂了喘息。滕柯文都有点坚持不住,呻吟了说感觉就要泄了。洪灯儿要他坚持住,她马上就来。关了手机,他缓解了一点,觉得不能让她来。要摸黑走十多分钟的路,一个年轻女人,万一出了事怎么办。他急忙拨通她的手机,要她千万不要来,现在就睡,他也要睡了。
刚有了睡意,手机突然响了。深更半夜手机响,肯定是出了什么急事大事。拿起接听,传来洪灯儿压低的声音:我在你门口,快来开门。
她是怕敲门让人听到。多善良聪明的女人,他竟担心她缠了他不放,甚至要挟了要他离婚。滕柯文一跃翻身下床。打开门,她果然站在那里,手里还提了一根木棒。他感动得鼻子一酸,一把将她拉进来。然后一下将她抱起来,紧紧贴到胸前,久久不愿放开。
完事后躺一阵,洪灯儿侧过身搂了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有件麻烦事,我一直拿不准要不要和你说。滕柯文说,现在我们已经合二为一了,还有什么拿准拿不准,有话就说,能办就办,不能办我会直说,我相信你也不会见外。
洪灯儿说,三泉镇的镇长来找我,要我和你说说,看能不能把水窖灌溉的示范点放到他们镇。
滕柯文心里吃一惊,急忙问,我们的事他知道了?洪灯儿说,我们刚有事,他怎么会知道。我家就在三泉镇,他可能觉得我兼你的保健医生,又是女人,能和你说上话,病急乱投医,到处碰运气呗。
滕柯文想想,觉得和灯儿的事也只有杨得玉看出了一点儿,凭杨得玉的聪明,绝对不会透出半点什么。陪市领导考察这几天,三泉镇的书记镇长都给他打过电话,要求把点放在三泉镇。看来三泉镇的领导也是急了,竟然找洪灯儿来说情。刚才在水利局,杨得玉汇报说初步决定把现代化灌溉点放在三十里铺乡。如果按自然条件,三十里铺乡和三泉镇差不多,放哪里都可以。但洪灯儿说情,肯定是鼓了很大的勇气,也说不定她和这件事有什么利害关系。滕柯文考虑一阵,说,三泉镇和三十里铺的领导肯定也找了高一定,我不知道杨得玉为什么要把试点放在三十里铺乡。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先给杨得玉打个电话,探探他的意思。摸清情况,我再出面也有一点针对性,也主动一点。再说杨得玉已经知道咱俩的关系,你和他说,效果肯定和我说一样。如果杨得玉为难,他肯定会请示我,到时我再和他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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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领导11(7)
洪灯儿理解滕柯文的意思,但她坚持说不好办就算了。滕柯文心里很过意不去,怎么都觉得不是滋味。他抚摸了她的后背说,如果你不好意思说,那就我来说吧。
洪灯儿只好说,那就我去说,明天一上班我就给他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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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领导12(1)
招标采购建水窖材料的公告发布后,找杨得玉的人更是令他应接不暇,电话都要打爆了。办公室不能呆,杨得玉只好躲在家里。放暑假后妻子就带了儿子回了娘家,本想在家里清静清静,但家里也不能躲避人们的追踪,很快就找到家里来。敲门他可以不开,手机却不敢关掉,怕万一领导有急事找不到,误了事就麻烦了。这次虽然要用的砖和水泥量很大,但说情关照的人更多,县领导几乎每人都来过电话,这些电话他都得记录下来。而同级领导同事熟人,他根本没法回答他们什么,因为最后的决定权在哪里,他也说不清楚。也许县委定,也许县政府定,也许县委县政府联合决定。电话和敲门实在让他心烦,只好在招待所开了间房,打电话告诉局办公室的人,如果有县领导打电话找他,就到招待所318房间叫他。然后将房间的电话拔掉,手机关了。
一个人静静地呆在房间,本想看点书,但根本看不下去。乔敏的影子不时地在脑中浮现,赶不走,抹不掉,并且揪心挖肺地想她。他觉得这很像书中描写的那种初恋。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初恋,想不到四十岁了,却突然来了初恋,而且来的如此迅猛,如此冲动,真是让他难以理解。记得在师范学校二年级时,他朦朦胧胧爱上了班里的一个女生,感觉就是喜欢她,就是想看见她。但有次要排一个文艺节目,由文艺委员的她来组织,他便积极报名参加。在挑选人时,她看他几眼,说,不行,太高了,太大了,太笨了。一连三个太,让他伤心到了极点,心中的那点火花也被彻底浇灭。至于妻子,没感觉到爱,但结婚却是水到渠成。因为在同一个县,放暑假回家时挤上了同一辆公共汽车。那时,是国营运输公司,车很少,也没有什么服务,车也破,那样热的天,一车人挤得前胸贴后背,车又不时出毛病。半路他就口渴难耐,她却带了一瓶水。她一次次将水递给他,直到全让他喝完,他才发现她渴得嘴唇都干裂了,说话都沙哑得出不来声。他被深深地感动了,这样一心为别人着想的姑娘他还没见过。到了县城他就到家了,她却还要换车去乡下。因当天已经没车,在他的坚持下,她随他到了他家。那天她进门就没闲着,帮母亲做饭洗锅,然后是收拾屋子,然后又和母亲一起洗衣服。一家人都说她是个好姑娘,有让她嫁他的意思。他也觉得她不错,毕业后,就结了婚。
但他是有过婚外情的。那年他已经当了乡长,乡政府院子里有块空地,便划了线搞了个羽毛球场。乡信用社有位年轻女子,都叫她小高,下午下了班也常来打球。小高个子很高,身材长相都算不错,特别是夏天穿了裙子,打球时随着跳跃,长发和裙子也跟了飘动,感觉特别活泼特别青春。他当然喜欢和她打,特别是和她配对双打,可以说所向披靡。有时天黑后玩兴未尽,就再到办公室打扑克。常在一起玩,闲下来就免不了想她,想那些事。那时妻子在另一个乡的小学,晚上他一个人睡了,更是想入非非,有几次梦中竟梦到和小高睡觉。机会却突然出现了。那天打完球她到他办公室喝水,喝过,又靠了他的被卷躺在床上休息。现在想来她是故意,故意将两条腿蜷起,而且分开。她的裙子本来就短,他不但完全看清了她的三角裤衩,而且里面的形状也显得清清楚楚。见他直了眼往一处看,她便哧哧地笑。他当时肯定晕了,上前说我看看你衣服上的花是染的还是绣的。她却夸张地捂住胸部,笑了说不让你摸。他明显地感觉到她在暗示他,便将手伸进她的胸部。她却一点不抵抗。那晚的顺利让他都不敢相信,匆匆忙忙便把一切都做了。相好了大概一年多,小高突然调回了城里,回到了丈夫的身边。他去找她,她竟然装作不认识,问他你找谁。这使他特伤自尊和感情,一切瞬间变成了仇恨。这时他才明白,两人都是为了性需要。
和乔敏,怎么想都觉得和她们不一样。那时和妻在一起,觉得她是个好女人;和小高在一起,觉得老有一种性需要。和乔敏在一起,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的感情,这种强烈的感情让他思念焦躁,让他魂不守舍。他时时都想努力忘却,但任何的努力都是徒劳,越想忘记却越加思念。他知道这就是真正的爱情,而且是那种伟大而发自内心的爱情。这种爱情一旦到来,便是发自生命每一个部分的不可抗拒的核裂变,它能将理性道德甚至生命彻底摧毁。他觉得命运在和他开一个很大的玩笑:年轻时让他平淡无奇,在四十多岁一切都成定局时,却突然给了他如此美好的爱情,让他欲纳不能,欲罢无力。是神灵有意的考验?是命运无情的捉弄?是老天突然的赐福?他无法辨别清楚,更无法找到答案。对将来的结局,他有过多种设想,但每种结局都要付出代价,有时觉得代价是那样沉重,甚至沉重到足以毁掉他几十年来努力得到的一切,比如名声、荣誉、地位、家庭等等。想到代价,他便本能地抵抗,便和自己的情欲作坚决的斗争。但斗争的结果却令他失望,不但战而不胜,却时时想缴械投降,彻底被她俘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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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领导12(2)
他想喝酒。房间没有酒。他想让服务员去买,又想一个人喝酒也没有意思,更何况醉了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打开电视,里面又是那些胡编滥造的爱情剧,一个个口口声声喊着爱,却看不出一点像他此时的真情实感。
也许一切都是天意。既然是天意,就应该勇敢地去面对,不管是祸是福,都要勇敢地去承担,勇敢地去接受,而不是将痛苦埋到心里,让自己的心灵和肉体一起痛苦。
自己痛苦不算什么,让他更痛苦的是让心爱的乔敏也跟了承受痛苦,承受悲伤。他仿佛能够看到她悲伤痛苦的模样,那模样是那样清晰,一下清晰地浮现到眼前。
这几天她已经不再理他,肯定是他伤透了她的心。前些天她给他发短信,打电话,他竟然那样冷静,那样狠心,短信不回,电话不接,冷得让人不可思议。他的心又一阵紧缩,确实是太残忍太无情了。人家作为一个姑娘,能舍去自尊舍去娇羞迈出这一步,那需要多大的勇气,需要多强烈的感情。而自己作为一个成熟男人,在人家没有足够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脱光人家的衣服,夺去人家的处女权,过后却为了地位荣誉躲躲闪闪,确实冷酷无情没有人性。他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他想立即给她打电话。但说什么呢?说我同意离婚跟你结婚?能办到吗?如果什么都不说,那你还是人吗?斗争再三,决定先给她发个短信,以后的发展,只能听天由命了。
从存储的手机短信里找出一条,斟酌修改半天,全部改成关心问候的话,发了出去。
很快就有了回复,内容却让他大感意外:
老婆是家,情人是花;工资归家,奖金归花;饿了回家,烦了看花;谁不想家外有家,但不要雾里看花,常忘了浇花,免得要家无家,要花无花。
这段短信他曾看到过,好像还有常回家看看一类的话,可能被她删去了。他能感觉到她发这样一段短信的复杂心情,他感觉出她是在试探他,试探他是不是想把她一直当花;同时好像也在讽刺怨恨他,讽刺怨恨他是那种花心男人。他好像也感觉到她有点失望或者心灰意冷。这让他大失所望,这让他感到了一种冷淡,至少是不如他想像的热烈急切。他觉得这不是她的真实意思,更不是她的真实感情。他决定给她回个电话,听听她真实的声音。打通,他很快听到了她的声音。然后一言不发,只是轻声哭泣。他也无话可说,只能沉默了悲伤。将手机贴在耳上无言良久,她说,我以为你会一直躲着我,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把咱们的事当一回事。
他动情而内疚了说,小敏,我决不会是那样的人。
乔敏又哭泣。他听不出她是高兴还是伤心。他想解释说这几天太忙,又觉得虚伪。他诚恳了说,小敏,这几天我心里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