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重生:皇后谋-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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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启恒不光没和我说一个字,临了把我送回京,自己却带着朱碧柔下宜川郡去了。谷雨怕我多心,宽慰我呢!
我笑道:“好了,好了,这些我都知道了!你都在我面前说了好几遍了,怎么年纪轻轻跟个老太婆似的,啰啰嗦嗦的!”
谷雨面皮一红,但看我并未往心里去的样子,又见我仍谈笑风生,这才舒了口气。
我只觉得她小题大做,就算如今启恒宠着那朱碧柔又怎样?无非是看在她爹解了关内燃眉之急的份儿上!更何况,“士农工商”啊!商贾是最低等的,比农民工人都不如,士大夫若是谁家娶了商贾之女做正室,多半会被人笑死!所以就算再有钱的人家,要么同样嫁给商人,那些想攀高枝的,嫁过去的女人也只能做妾侍!
这朱碧柔因缘际会进了宫,至死都是个采女,至死都没有得到过启恒的半分怜爱。恐怕她回想一生,在宫外这些日子,才是她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刻吧!
不日,马车抵达京城,到了宫门处,我便换了青幔小车,一直行到承明殿前才停下。我被谷雨扶着下车,一下来便看到春分伸手搀扶。
“宫中情形如何?”我边下车边问。
春分含笑说道:“一切安好,娘娘放心。”
我站在地上往她身后望了一眼,点头道:“大家都在。”
刘有余忙上前凑趣儿道:“是,大家都好着呢!不知娘娘如何?”
我一笑,指了指左脚,说:“就是崴了脚,其他的到没什么。”手臂上还有几处划伤,只是不便多说。庆幸的是启悯会武功,当时也是护着我,否则滚落下去,也不会只有几道划伤了。
刘有余一听,立马让人去抬春凳来,春分和谷雨左右扶着我,我笑道:“不用抬了,扶着我就行,哪里就那样严重的连这几步路都走不动?”
众人忙簇拥着我回了殿中,春分正要回话,我对谷雨笑道:“你先下去吧!我知道你有话憋在肚子里,定会憋出病来。”
谷雨抿着嘴笑,春分便扶我进了内室,一面给我卸簪环,一面说道:“娘娘不在的这些日子,宫中倒也太平,和妃与郑贵妃同理六宫事务,皇后娘娘轻便了不少。郑贵妃忙着和和妃打擂台,眼睛倒也没盯着咱们承明殿。只是以雅妃规矩不好为名,让雅妃每日抄一遍字送给她看,若是抄的不好就重新来过,直到她满意为止。”
我眉毛一挑,道:“她不摆一摆贵妃的谱,浑身不舒服似的!”
春分笑道:“可不是么!”
重新梳妆更衣,换了衣裳里面是茶白的左衽短襦小袄,下面是绾色束腰褶裙,外面是一件蜜合色蜀锦对襟大袖衣。襟边和袖口上都绣着绾色云纹滚边。梳的是福髻,正中戴了朵山茶花,两边各插金簪三树。
乘了步辇,去皇后宫中请安。
皇后进了我,十分亲切又略带责备的说:“你的脚伤还没好,何必急着来给本宫请安呢?休息两天,等你好了也不迟啊!”
我笑道:“皇后娘娘体恤,但臣妾也不敢托大,已好几日未曾给娘娘请安了,如今回了宫,理应先来给您请安的。”说着,对她行了大礼,她忙让扶着我坐下。
又问:“皇上在外一切可好?”
我掩唇笑道:“臣妾粗笨的很,不懂得照顾皇上,好在皇上身边还有位姐姐,端的是温柔贤惠,善解人意的。”
“哦?是吗?”皇后微微怔愣,问起什么情况来。
我便一五一十的,将朱家怎么引荐朱碧柔给皇上,朱碧柔又是怎么住进了皇上的房中事,全部告诉了皇后。
听完我的话,皇后淡淡笑道:“看来,宫中又要新添姐妹了。”
“可不是么!有这位朱姑娘陪着皇上,臣妾没用,就被赶了回来呢!”我有意露出几分酸味来。
“哪里是你没用?你毕竟是大家闺秀,大概除了自己府里和宫里,都没出过门的。比不得那些乡野女子,不懂规矩!”
好嘛!这会儿皇后就已把朱碧柔当成“乡野女子”了!等朱氏进宫之后,不得宠还好,若是得宠,只怕皇后都不会容下她。
皇后又细细嘱咐了我好好养伤的话,又让魏紫包了人参和三七让我带回去。我重重谢过,告退时就听皇后对魏紫细语:“既然后宫要添新人,那就让大家姐妹们都早些知道,也好早作准备吧!”
她的声音虽不大,但刚好让我听见了。我与春分对视一眼,相顾而笑。
、第二十三章 冬至(一)
皇上回宫之前,我的脚伤已经好了。也许是皇后事先已经告知了各宫,所以当大家在皇上回来之后的第二天早晨看到朱氏的时候,并未显得太过惊讶。
“哎哟,这位妹妹看着到是眼生的很,不知是哪个公侯府里的小姐?”说话的是辛婕妤,九皇子的生母,她父亲是御史,惯常是泼辣的性格。听说皇上带回来一个商贾之女,她不便直谏皇上,对于朱氏,讽刺一两句也算是轻的了。
朱氏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皇后笑道:“这是皇上从雍州朱家带回来的,如今住在紫薇堂的朱采女。”
辛婕妤愈发笑得灿烂,大声说道:“原来是朱采女啊!”
朱氏不知所措,皇后便道:“这是九皇子的生母,辛婕妤,最是爽利性子的一个人。”然后又从贵妃开始引见,郑贵妃正回头和徐充容说话,朱氏向她跪拜行礼,她只当没看见。
“我这次的蔻丹颜色染的不好呢!看着是大红色,怎么才两天就褪了色?我瞧着妹妹你的指甲倒是挺漂亮的,可有什么秘方不成?”郑贵妃一味和徐充容讨论着指甲颜色,对跪在地上面色煞白的朱氏完全不屑一顾。
徐充容本不多话,难得贵妃肯垂青和她说两句,她忙道:“嫔妾哪里有什么秘方啊?嫔妾用的是凤仙花汁,取不到大红色,只能用紫红色了。”
“紫红色倒也不错,可还是不及大红色贵气。”
“贵妃娘娘说的极是,嫔妾不懂这些。”
皇后轻咳一声,郑贵妃这才懒懒的回过头,抿一口茶,抬手道:“起来吧!”也不与她多话,继续摆弄着自己的蔻丹。
我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此次一如从前,大家都不乐意跟出身底下的商贾之女有任何交集。
请安一结束,各自回宫,我乘着步辇走在青石板路上,和春分说着:“这天越来越冷了,要是下了雪,步辇可坐不得了,要乘小轿才行。”
正说着,后面就传来叫唤声:“娘娘请留步!”
步辇停下,朱氏赶了上来,红着眼圈儿道:“娘娘留步,嫔妾有一句话问。”
我见她那副委屈样子,只怕从来没受过今日之辱,便听她一言。她擦着眼角道:“咱们也算是旧相识了,所以想借问娘娘一句,我……嫔妾实在不知今日怎么就得罪了各宫的娘娘……”说着,已然抽泣了起来。
我望着远处飞檐卷翅上方晴朗的天空,悠悠说道:“你既入了宫,就该想到会有今日的情景。后宫妃嫔大多是官宦之家的女子,就算是宫女出身,也是良家子送进宫来的。像妹妹这样的出身,还是头一个。”我言及至此,不方便多说,希望她能明白。但,人总要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身处什么样的环境。只有摆正了自己的心态,才知道该如何行事,否则,只能被人践踏。
前世,我是宠妃,但我那时以为只要有了君王的宠便有恃无恐了。可上有皇后贵妃,下有九嫔世妇。若不能摆正自己的位子,怎么能在夹缝中求生存呢?
看着朱氏失魂落魄的离去,我也只能摇头叹息,既然她选了这条路,只能走下去。
和前世一样,朱氏住进紫薇堂,和那些不得宠的采女们住在一起,皇上从来没有招幸过她。她的入宫,也不过是一粒石子投入大海,除了一丝涟漪,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春分与我说起朱采女的事,叹道:“奴婢还以为关雎宫的那位会利用一番呢!谁知,竟一丝动静也没有。”
王美人被打入冷宫之后,郑贵妃身边只有元才人,但元才人也将近三十,早已不得皇上宠爱。如今来了个地位低下又年轻的朱氏,春分会这样觉得,也是常理之中。
“再怎么说,朱氏的出身和别人都是不同的,我想着,大约郑贵妃也怕沾染上铜臭吧?”尚食局送来了蜜柚,我兴致好,自己掰着吃。“更何况,郑贵妃可不是鲁莽之辈,就算她要提拔人,也要看那人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朱采女自进了宫就一直无宠,可见在皇上心中不过如此。一枚没有任何用处的棋子,郑贵妃怎会有兴趣呢?”
春分笑着点头:“娘娘说的极是。”
一串珠帘玉动声,谷雨抱着一个卷轴笑嘻嘻的走了进来,道:“马上要冬至了,皇后娘娘分发的九九消寒图下来了,不知咱们宫里是什么样式的。”
我也饶有兴致的说:“打开看看。”
卷轴打开,是一副双钩描红书法,上有九个字:“庭前垂柳珍重待春風。” 每字九划,共八十一划,从冬至开始每天按照笔划顺序填充一个笔划,每过一九填充好一个字,直到九九之后春回大地,一幅九九消寒图才算大功告成。填充每天的笔划所用颜色根据当天的天气决定,晴则为红;阴则为蓝;雨则为绿;风则为黄;落雪填白。
“是书法啊!”谷雨好像不太高兴,“我听说贵妃那里是副寒梅图,比这个精致多了。”
春分蹙眉看了她一眼,她忙低下头去。我笑笑,说:“我从前在家的时候也是填的寒梅图,不过书法更正规一些。你看,咱们这书法能用不同的颜色,寒梅图只能用红色。而且,据说厉害的人能通过这幅消寒图预测出明年一年的天气呢!”
“真的吗?”谷雨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我笑道:“到时候填好了,找太史局的人问问看。”
说着,便让人把消寒图挂起来,过两天启恒来我宫中,看到那幅消寒图,看了好一会儿,我不解其意,他想了想说:“朕昨日在贵妃那里见到的是寒梅图,你这里挂的是描红。”
我笑道:“后宫诸人大多是描红,贵妃娘娘自然是例外的。”我才不会因为一幅图和贵妃争,她那人太过要强了。前世那幅寒梅图倒是在我宫中,却不知因此受了她多少闲气呢!
他半晌没言语,歇下时说:“朕今日接到老八的书信,说会赶回来过冬至,朕也好几年没见到他了。”顿了顿,他又道:“朕记得,他和纪府有过往来。”
我心中警铃大作,一面侧身圈住他的脖子,一面柔声说道:“八贤王精通六艺,曾是臣妾的琴技老师,臣妾可是行过拜师大礼的。从前臣妾见了他,是徒弟拜见老师,现在臣妾也算他的小嫂子了,呵呵。”
他握住我胸前的丰盈揉捏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身体覆了上来。
、第二十四章 冬至(二)
转眼到了冬至,一早我们便去给皇后请安,皇后没有多留我们她今日可有的忙了,打发了我们,要接受外命妇的朝拜,还要准备中午皇上和外大臣的饮宴。到了晚上,又有与后宫众人及宗室们的家宴。
好在郑贵妃与和妃协理六宫,皇后也不会忙得焦头烂额,只是有些场合,必须由她这个正宫皇后的身份前去,旁人是代替不了的。
也难怪郑贵妃总想取皇后而代之了,就算她生育了两位皇子,就算她有协理六宫之权,甚至有时候她的话比皇后的话还管用些。可惜到底她只是个“妾”,不是“妻”。和丈夫出同车,入同坐的不是她。
争得,不过是“名正言顺”四字罢了。
冬至这一日天气并不好,西北风呼啸,雨丝夹杂着雪粒子噼里啪啦的打下来。我坐在轿子里,笼着暖手筒,手里还握着个小手炉。上京从来苦寒,而我畏寒,这才冬至,我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