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梦华录-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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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阳上下打量了一眼陈布雷问道:“你是啥子人?”
“在下陈布雷。”
焦阳哪里听过陈布雷的名字,他警惕的看着他说:“我不认识你,你和我们程长官啥子关系,打听他做啥子?”
陈布雷答道:“我是他的一个熟人,从南京来的。”
听到他从南京来,焦阳稍稍放松了些,他叹了口气说:“医生说我们程长官醒不过来了。”
“那最近可有好转的迹象?”陈布雷问道。
焦阳摇了摇头说:“好转啥子哦,人都快瘦没了,我们程长官原来多英明神武的,去了趟重庆现在变成植物了。”
陈布雷听了他的话也不由叹了口气,他说道:“那我能不能进去看看他,我声音小点,不会吵到病人。”
焦阳叹了口气说:“我倒是巴不得你吵到他,你现在就是在他耳边放个炮仗他都听不见了。”
焦阳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病房门,病房里有些闷热,明晃晃的阳光从窗口~射~进来,焦阳被太阳晃的不由眯起了眼睛,等他适应了屋里的光线后,他不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一个人正背对着门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而那个人不是已经变成植物的程涛又是谁!焦阳不由失声喊道:“程长官,你醒了!”
程涛听见焦阳的声音慢慢的转过了头来,他的眼神有些失焦,似乎还没弄清楚眼前的状况,他疑惑的说道:“焦阳。。。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应该在成都么?我这又是在哪儿?”他顿了片刻后突然有些焦急的说道:“不好,红军要往遵义了,必须截住他们。。。天哪。。。”他突然脸色苍白的用手支住额头,口中低声呻口吟着,“头。。。好疼。。。”
陈布雷惊讶的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病床边,他轻轻拍了拍程涛的肩膀问道:“程涛,你认不认得我是谁?”
程涛抬起头来看着他迟疑的说道:“你是。。。陈先生?”
陈布雷欣喜的点点头说:“不错,看来你是真醒了。”他转过头去对焦阳说:“快去叫医生来。”
程涛疑惑的问陈布雷道:“陈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这是回南京了么?”
陈布雷答道:“你在和红军的作战中受伤了,这里是成都,是委座派我来的,我也是今天刚到,我过来看看你的伤势,可巧你就醒了。”
“我。。。昏迷了多久?”程涛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但起码也有一周了吧。”陈布雷答道。
这时一群医生冲了进来,他们看见坐在那里的程涛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医生们纷纷围上去帮他测着血压体温脉搏。程涛沉默不语的任那些医生把他推来搡去,虽然他的身体仍很虚弱,但他的意识却一点点的苏醒了,他渐渐回想起了他昏迷前发生的一切。他根本不是在作战中负伤的,他是被林仲平开枪打伤的,他之所以去重庆参战是刘湘把他叫去当挡箭牌的,罗琳不知道有没有被抓起来,而他走之前成都的两个阴差还在危险里,阴长生下落不明,泉镜花作恶多端,对了,还有九凤,他答应一回成都就娶她的,可是她现在在哪里,她知道他受伤了吗?他想的人现在一个都不在眼前,却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陈布雷。
程涛眯起眼睛看着窗外闪烁不停的阳光心中一片混乱,他的心脏在胸膛里微弱却坚定的跳动着,程涛清楚地记得他昏迷前林仲平的子弹打入他胸口里的感觉,他不可思议的想,天哪,他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无止境的阴谋
天色是成都惯有的欲雨的柔和的灰,潺潺的河水从一座市区里的小石桥下流过,桥上的行人不紧不慢,不时能听见卖花郎的几声吆喝,罗琳独自一人站在桥下,她穿着颜色朴素的中式长裙,头上戴着一顶把她的金发全都藏起来的大的斗笠,她把脸埋在斗笠下,远远看去就像是个普通的中国女人,过往行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她。
罗琳低下头看着流动的河水,这时她突然听见身边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她抬眼一看原来是穿着一身西装的姚汉宁。姚汉宁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后偷偷向罗琳递了个眼色,罗琳微微点了下头示意自己明白,姚汉宁装作根本不认识罗琳的样子先离开了,她等他走远了才跟了上去。
罗琳离开闹市区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里,她摘下自己头上的大斗笠警惕的回过头去想看看有没有被人跟上,这时她突然被人一把抱进了怀里,她还没来得及惊呼一声就被灼热的吻封住了嘴。
吻着她的嘴唇是那么的熟悉,罗琳甚至没有仔细的辨认就不顾一切的抱住姚汉宁回应着他,他们疯狂的吻着对方,简直像要吞噬彼此一样,在接吻的间隙姚汉宁不停的呢喃着:“天哪,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片刻后姚汉宁用尽全力推开了罗琳,他握住她的肩膀气喘吁吁地说道: “我们时间不多,告诉我,土肥原让你回来到底干什么?”
罗琳喘匀了气压低声音说道:“他让我杀掉泉镜花。”
“什么?”姚汉宁惊讶的说道,“你怎么可能杀掉泉镜花?他到底在想什么?”
“现在沈阳泉镜花待过的那个地方,很多军官和神社的和尚莫名其妙的死去,土肥原认为这是泉镜花在报复,这也正是日本高层勒令土肥原终止计划的原因,现在土肥原不敢让泉镜花回去,他怕泉镜花会杀了他,所以他让我在成都就地销毁泉镜花。”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姚汉宁问道。
“泉镜花现在对打开冥府大门这件事着了魔,他虽然拿到了令牌却不知道该怎么使用,只要找到那五万万冥银,就能放出五通的真身,我要在他之前找到那笔银子,用这笔银子作为交换让他解除血咒,只要能解开血咒,土肥原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去吧,名誉,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只想和你一起回英格兰的荒原上去。”罗琳看着姚汉宁坚定的说道。
“我会帮你的,”姚汉宁说道,“我们一定会回去的。”
罗琳看着他的眼睛不由微微的笑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哦,对了,陈布雷来了,蒋介石派他来看看我是否找到了那笔银子,今天早上他把我叫去问话了。”
“他也叫我去了,询问你的行踪。”姚汉宁说道,“陈布雷是个明义讲理的人,我能感觉到他并不相信寻宝这种事情,我跟他说了,你来成都只是游山玩水而已,你只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骗子,陈布雷很快就会相信根本不存在什么宝藏,蒋介石是亲欧美派,你是英国人,即便你骗了他,他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南京那边很好应付,现在我们唯一的麻烦就是怎么解开血咒。”
罗琳皱起眉头有些忧虑的说:“现在我还有个大麻烦。”
“是什么?”姚汉宁问道。
“程涛醒了。”
“他醒了?”
罗琳点了点头说:“我那次差点被刘湘抓住就是程涛下的套,我怀疑他已经知道我为日本人做事了,而且他的未婚妻就是一个阴差的女儿,他对于整件事的了解也许远远超乎我的想象,以他那种固执的性格,我担心他不会轻易放过我。”
“放松点,他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恶,”姚汉宁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也许最后他还会帮我们也说不定。”
罗琳听了他的话放松了些,她突然紧张的说道:“天哪,我得赶紧走了,下午刘湘叫我去他的办公室。”
“他叫你去干什么?”姚汉宁问道。
“谁知道呢,”罗琳摇了摇头说,“之前为了实行土肥原的计划,我向他透露过那笔银子的事情,他对这笔银子也很感兴趣,但毕竟他还不知道真相,我想我还能应付他。”
“那你小心些,”姚汉宁抚摸着她的脸蛋说道,“赶紧走吧。”说罢他帮罗琳重新戴上了那顶大斗笠。
罗琳低下头默默的走了,但她走了两步又突然转身飞奔回去扑进了姚汉宁的怀里,她紧紧抱着姚汉宁哭着说道:“汉宁,我太害怕了,我觉得我不是泉镜花的对手!你一定要把自己藏好,千万不要让他发现你,我好害怕你也会变成我这个样子!”
姚汉宁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她道:“你别怕,我相信你一定会战胜泉镜花的,我们很快就能回到你的故乡去,那里没有阴谋也没有欺骗,只有我们,我们还可以生一大堆的孩子,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罗琳听了他的话破涕为笑了:“天哪,先生,你觉得现在适合讨论这个问题么?”
姚汉宁拭去她的眼泪微笑着说:“好了,勇敢点,一切都会过去的,小姑娘,加油。”
罗琳微笑着点了点头重新戴上了那顶大斗笠一扭头坚定的走了,但在巷口她还是忍不住回过了头,小巷的尽头姚汉宁已经走了,她的心就如同空荡荡的小巷一样一点着落都没有。
当罗琳走进省政府大院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一身墨绿色的西式连衣裙,她金色的长发整整齐齐的盘在头上,脸上挂着她惯常的那副略带讥讽的微笑。她径直上了二楼直奔刘湘的办公室,在楼梯的转角处,一个荷枪实弹的卫兵站在那里,罗琳经过他身边时他向罗琳微微点头致意,罗琳也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但她心中却不由有些疑惑,她来过刘湘的办公室好几次,从不记得在这个地方设过警卫,但罗琳并没有多想。
刘湘办公室的门虚掩着,罗琳轻叩了两下门后,里面传来刘湘那一贯的粗俗洪亮的声音:“进来。”
罗琳推开门走了进去,刘湘正坐在办公桌后面,他的气色并不好,看来最近川西的战事把他折腾的够呛。罗琳对他点头致意道:“刘主席,是我。”
刘湘笑呵呵的招呼她道:“是罗琳女公爵哈,站着做啥子,过来坐噻。 ”
罗琳在身后轻轻把门推上,她在刘湘办公桌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她理了理自己的裙子后对刘湘说道:“不知道刘主席叫我来有什么事?”
“也没啥子要紧的事,只是罗琳女公爵离开重庆的时候也没跟我打个招呼,所以我一回来就想不管咋个也要见你一面,毕竟在重庆你可是帮了我大忙哦。”刘湘笑容满面的说道。
“刘主席过誉了,”罗琳谦虚的低下头说道,“我只是在胡言乱语罢了,战争上的胜利完全归功于您英明的指挥。对了,不知道最近川西的战事进展的怎样了?”
“罗琳女公爵能掐会算,自己算算不就晓得了,问我做啥子?”刘湘眯起一双小眼睛斜睨着罗琳说道。
罗琳在他的眼神里突然觉察到一丝危险的信号,她挪开自己的眼神笑了笑说:“刘主席说笑了。”
刘湘突然换了个话题说道:“罗琳女公爵,最近我遇到个特别巴适的人。”
“哦?”罗琳挑了下眉毛问道,“您遇到了什么人?”
刘湘促狭的笑着说:“不如我写个字,你来测测看噻。”
罗琳做了个请的动作说道:“悉听尊便。”
刘湘拿起钢笔在信纸上写下了个“域”字,罗琳看了眼这个字说:“您遇到的是个女人,还是绝代佳人。”
刘湘惊讶的问道:“你咋个看出来的?”
罗琳解释道:“‘域’字左边为‘土’,右边为‘或’,‘土’为‘城 ’之半,‘或’为‘国(国)’之半,从字形上来看,‘土’是仄土, ‘或’是侧型,所以这个‘域’字也可以解释为倾国倾城,倾国倾城不就是绝代佳人么?”
刘湘听了她的话哈哈大笑起来:“罗琳女公爵果然厉害,硬是要得,硬是要得!”
罗琳也跟着笑着说道:“真没想到刘主席竟有这等飞来艳福。”
刘湘摆了摆手笑的嘴都合不拢,他勉强止住笑声说道:“那罗琳女公爵,你猜猜我今天叫你来是做啥子的?”
罗琳笑了笑说:“这我可不知道,难道您是叫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