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落流年-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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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急忙按住他的手“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宛然只是嘴硬心软,她从小便这样。我是她亲姐姐,再不济她又会那我怎样呢?”
“可是……”
“她是我妹妹,我怎么会不了解她?”宛若一笑“她现如今只是想不通,虽然不能指望她即可就能放下一切心结祝福我们,但是我仍旧想和她好好谈谈。毕竟我嫁给你,而她又是唯一的亲人。”
陈洛祁揽她入怀“我和你一样都希望得到宛然的祝福,这样吧我明天陪你回去好不好?”
阳光照得人懒洋洋的,她趴在他怀里不愿起来“你去了反而不好说,宛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会好好跟她说清楚的。若是实在不行也只好我们……我们成亲后再慢慢来了。”
“更何况……”她半咬着唇“我不能在这里。”
陈洛祁困惑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他拉开她歉疚道:“是我考虑欠缺了!你毕竟没有嫁给我若是从里出去的话闲言碎语必定传的满城皆知。”他知道她向来骄傲,若是背后叫人这般说去误会了指不定会有多委屈。
“要不然这样!你去绣庄待嫁好不好?”他向她提议。
宛若微低下头,他这样为自己着想,生怕让自己受了半分委屈。一时间真有些感动。她搭上他的脖子“洛祁,没有人会比我更想嫁给你。”
陈洛祁听了不自觉地笑出声又抱住她“以后我们真的就能在一起了,此生此世再也不分离了。”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三】
陈洛祁开车把她送到城里还是有些犹豫“真的不要我陪你吗?要不然我送你到家吧!”
“不用了!”宛若摆着手“你也很忙的,我又不是孩子还能走丢了不成。”
他轻笑着道:“那好!我有空了就过来!”
眼看着他就要回到车上宛若心里一动突然上前一步喊住他“洛祁!”
他惊讶的回过头“怎么了?”
“没什么……”宛若眨眨眼睛笑了“就是想叫叫你。”
陈洛祁诧异的望过来,她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流光暗转,一瞬间就眨眼不见。昨晚上他顾念她近些日来劳累得很也就只要了她一回。硬是忍着抱着她安然睡去,可到了后半夜她在怀里睡的极不踏实,扭来扭曲的叫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欲望又升腾了起来。
“怎么了?”睁开眼发现她也在看他。
她不说话往他怀里更深处的钻去,本来就是还有些热的天气,温香软玉在怀他又不是柳下惠哪里就能把持得住。几番折腾下来她在他怀里软成一滩水却仍是没有松开环着他的手。
难得的主动叫他兴奋的忘了去细想,只晓得按着她一味的沉沦。而现在宛若神情里一闪而过的异样情愫又是什么?
“洛祁,我不在的日子里要好好的。”她轻轻道。
陈洛祁笑了“几日的功夫而已,你好生在家里等着我来娶你。”
她也笑了,心里却陡然一疼。面上仍旧装作平静“好好照顾自己……我等着你。”
他点点头钻进车里在车子启动前对着她挥挥手然后终于扬长而去。她看着车子渐行渐远一直到最后再也看不见,最后终于流下了忍耐多时的泪。
“一定要好好的……”她喃喃。
走到码头的时候陈洛桦已经等在那里了,他看了她一眼“你没带行李?”
宛若眸光平平看不出什么“我把最重要的都落在这里,还能够带走什么呢?”
陈洛桦转过头指着停靠在码头边的大船道:“就是那艘!”
她顺着望过去,这和她以往见过的小舟是完全不一样的性质的。她眯着眼还能看到桅杆上的军旗,就是这艘船,将会带她彻底远离陈洛祁的世界吗?
陈洛桦低头看了一眼怀表“还有两个钟头就要开船了,你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宛若回头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码头,终于摇摇头率先越过他往前走“我们上船吧!”
许是真的有心有灵犀。陈洛祁此刻心神难以集中连连出了好几个错误,握着钢笔的手也总是写不出什么。他越想越不对头,联系到她昨晚和今早不寻常的举动更是静不下心来。
“嗞!”下笔稍重了些,笔尖便在纸上拖出一条长横。陈洛祁在下一刻放下了笔伸手拿了外套就往走。
他开车掉转头的那一刻分明就看见了她眼光中的不舍。不舍?怎么会是不舍呢?陈洛祁心中不安逐渐扩大连招呼也不打就开了车直奔她家里。
意料之中,一推开门就看见宛然独自坐在天井里喝茶。看到他来也不惊讶,反而十分平静“要一起喝一杯吗?”
他脸色瞬间煞白,撑着门的手差点垂下。一刹那他像是明白了什么,抵死的缠绵缱倦、欲说还羞的犹豫神情、眸光里的泪点闪闪……竟都是假象!
“你不用去了!”宛然从容的倒上一杯茶吹了吹表面的茶叶“她已经准备和你大哥走了,就在今天。”
陈洛祁平静了一下缓缓的走过来,宛然端着茶杯笑意盈盈的,原本的短发现今长到了肩膀,看上去柔弱不堪。他闭了闭了眼再度睁开时一时压制不住的怒火滔天。
“轰隆!”宛然吓了一跳,却还是慢了一步,滚烫的茶水淌在手臂上火辣辣的疼。陈洛祁将桌子一下子掀翻不含半点怜惜“秋宛然,你真是贱!”而后扬长而去。
她在他身后眉间一片荒凉。他说的怎么不是呢?算尽机关,用尽一切如今事情终于照着她所想的进行着了。
宛然蹲下身子,茶杯已经碎开,里面的茶水也早就流向四处了。她不免冷笑,拾起一个还算完整的杯子狠厉的砸向大门。
“你这一生能够娶得人只有我!”
时间分分秒秒的逼近,宛若迎着风站在甲板上。陈洛桦尾随至之手站了许久凉凉道:“就要开船了,外面风大还是进去吧!”
她无声的摇摇头,仍旧睁大了眼看着码头。
“你明知道他不会来的。”陈洛桦望着身后的人正在费力的起锚。
又过了许久,她才终于肯同他说话“我不是在等他来,我是在想我这一生都不会再回来了罢!”
话才落众人已经起了锚,一切准备就绪后船逐渐开始远离岸边。宛若眉眼间荒芜到极致,想起那个清俊的男子,恐怕此生此世都不能得以相见。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此生我注定要过没有你的生活,那么所有的孤苦磨难都由我一个人来承担好了。
“进去吧!”宛若才要转身。
“秋宛若!”
她和陈洛桦身影俱是愣在原地,她浑身发凉,血液一下子全涌到了脑子里,再也不能思考了。她慢慢转过身,前一刻还在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就在岸边。
陈洛祁一口气开到了码头,这里人多又不能横冲直撞的把车子开进来他只好下了车一路狂奔。一到这里就看见她站在甲板上,而身后居然是大哥!
“下来!”他还算镇定“听话,先下来。”
此时其实船并没有离岸边很远,她清楚的看见他额迹的发都濡湿了,哽咽着摇头“洛祁……”她连哭的资格都没有啊!
陈洛祁看着她撕心裂肺的大吼“秋宛若,你给我下来!你别逼我恨你一辈子!”
她站在那里却恍惚了。一辈子,她哪里和他还有什么一辈子呢?
眼看船渐渐远去,陈洛祁急了不管不顾的奔跑起来“秋宛若,你不是人!你怎么敢就这么抛下我!不是说好了永不分离的吗?你骗我?你居然骗我!”他嘶喊的喉咙都痛。
她只是看着他流泪,他终于跑到尽头面前是滚滚的江水。他望向她,那双眸子,她忍不住心凉。
他眼里全是恨意!冷彻心骨的恨意!
“秋宛若,我恨你!”嘶吼声顺着风响彻整个码头,他无力的跪下来看着她一点点远去。这一次是真的再也抓不住了!
有凉凉的液体留下来滴在手背上,他几乎喃喃“宛若……”
她不敢再看,慌忙的背过身蹲下。一手抓着栏杆一手抵在胸前,死咬着唇哭得不能自己。陈洛桦看着心里大片大片的空洞,正欲上前却分明听得她难忍的一句呢喃。
霎时间脸色一片惨白,最终也只是收回了手慢慢地转过身离开。
“我的洛祁……”她叫的含糊不轻,他还是听见了。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四】
在船上颠簸了好几日终于到了池州,她却一直病恹恹的,大半的时间都是在睡眠中度过。陈洛桦带她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什么都准备好了,门口一位妇人看到他们就笑嘻嘻的迎上去“总司令,夫人!“
宛若被这一声喊得极不自在,抬眼去看陈洛桦却见他神色如常的点点头,顿时也不再说什么。池州的房子老早就派人打扫过了,是一栋带着花园的两层洋式小楼,倒是和宛城里古色古香不大一样。
“你看看可还有什么不好的?”陈洛桦领她到了二楼的一间卧室“若是还缺什么就叫人去买。”
宛若摇着头大胆的看着陈洛桦,犹豫着还是决定说出来“总司令,我想过了。我并不适合在这里,我……”
“你不用说了。”陈洛桦打断她“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如今世道乱你也晓得,你在我身边也绝对是安全的。况且你我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人后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相处。”
“总司令……”
“当然!我平日里也很忙,刚才那个是林婶,你有什么事可以同她说。”陈洛桦带了点笑意俯下身子“这个家里,你就是女主人。”
她觉得脸上都是他的气息,痒痒的。退后了一步“那就打扰了。”
陈洛桦直起身子指着走廊的另一边的一间卧室“那是我的房间。宛若,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拿我当外人。”
她愣了一下,看着陈洛桦眼神真挚,反而觉得自己实在不知好歹。宛若终于还是点点头“劳烦总……洛桦,谢谢你。”这一声是她发自内心的。
反观陈洛桦竟一下子呆住,足足愣了好些时间才兴奋之余仍不敢相信“宛若,你刚才喊我什么?”他若不是听错了那就一定是在做梦!
宛若觉得他这样真是傻气憨厚,轻含着笑又喊了一声。
“洛桦。”
这一回陈洛桦终于不再怀疑了,他脸上不禁然流露出笑容,开怀的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喜讯“宛若,往后我们好好相处吧!”
秋宛然是被陈鼎沣请人才来的,一步步跟在王伯后面第一次踏进陈家说不出的压抑。她按耐不住“王伯,陈伯父请我来……
王伯抬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神色平淡“老爷的事情不是我们这些做下人可以揣测的。秋小姐不如等到见面之后再亲自问老爷吧!”
碰了一鼻子灰的宛然自然心中不快,但也只好跟着走了。
陈鼎沣并没有在主厅等她,而是在一间房外等着她。王伯毕恭毕敬的道:“老爷,秋小姐到了。”
陈鼎沣轻点头把目光对准宛然。宛然只觉得陈鼎沣虽平时都是温和的,但如今这样带着探究的眼神朝自己而来心里还是悬得很。
良久陈鼎沣移开神叹了口气“我原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宛然抬着头,无所畏惧“我以为您也懂,您毕竟亲身经历过。”
“抒意这辈子只求我过一回,我没有勇气给她承诺。洛祁娘临走前要我好好活着……宛然,你处于的位置并不是对等的。你们并不相爱。”陈鼎沣慢慢的转身顺着来时的路离去“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老了不能活多久了。如果洛祁肯接受你那我就会同意你陈家二少夫人的身份,只是往后的日子你好自为之吧!”
她目送着陈鼎沣和王伯的身影离去,好久之后才敢推开面前的门。屋里收拾得很整洁却闻到了一大股冲鼻的酒气,宛然忍不住扇扇鼻子踱步进了内室。
陈洛祁昨晚喝了一宿的酒,喝的酩酊大醉连人都辨认不出来了。幸好酒楼里的伙计会看人认得这是陈家的二少爷这才喊人送了回来。
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