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落流年-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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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艳红承受不住潸然泪下“宛若,我不是下贱,若不是我心甘情愿你阿玛他留不住我!”
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上】
宛然下午回来的时候兴致勃勃的,全然没有了早上的落寞寡欢。宛若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宛然一蹦一跳冲上来搂住她的脖子“他回来了!”
宛若心中自是知道她在说什么,宛然对陈洛祁或多或少都有些欢喜的。大概便是自从他救过她之后吧!对此宛若倒也没有往深里去想,毕竟陈洛祁是她的老师,宛然对他有些崇敬之情也不足为奇。
宛然从她身上跳下来,眉角难掩兴奋“洛祁哥终于回来了!”
“哦?是吗?”宛若心里也兴奋难耐,但面上还是很平静。
宛然没看出来,板着手指头在那里慢慢算日子“我原先都担心的快疯了!没想到竟是一个月了,他终于平安回来了!”
“那不是很好!”她想她暂时还不会把他们的事情公开,这世道如此现实稍有不慎都有可能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与他的幸福这般来之不易,是要捧在手心里细细呵护的,而不是拿出来作为一种炫耀的资本。
“我还是去找梁晋的时候晓得的,他一回来也不知道在家里休息还跑出来。不过奇怪了!”宛然纠结着眉左思右想都没想通“本来见了面还唏嘘了一阵,但是不晓得分别得时候洛祁哥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
她心里一动下意识的开口就问:“什么话?”
“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宛然显然不能理解“后来我还问他呢!他就笑说是临时就想到了!梁晋还说他在显摆!”
嘴巴微张,宛若失笑。这的确是陈洛祁的作风!她握拳于嘴角轻咳以作掩护,平声道:“既然回来了就帮忙做饭吧!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
“哦。”宛然点头老老实实的去厨房了。
吃过饭后宛若找借口说要去绣庄,宛然本来也要跟着去硬是被她说得留在了家里。出了门后她轻车熟路的来到晚亭湖,湖面的凉风迎面而来她搓搓手一眼就看到了满树的黄色绸带。
笑容不知不觉就席卷上面颊,腰上就有沉重的力量束缚住了她“在笑什么?”
宛若不用回头,反而放心的放松身体朝后靠“在想……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嗯?”
回过侧脸,她一本正经“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嗯?”
陈洛祁垂下脸埋在她颈间良久不说话。宛若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了更加的玩心四起,打趣道:“干吗低着头啊?原来天不拍地不怕的陈洛祁也会害羞啊!”
温热的气息贴近耳垂,宛若身子一绷紧“洛祁?”
他却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只是拥着她闭上了自己的眼,有着淡淡疲倦道:“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你更了解我的人。”
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她心里若是还有一点的不自在那此刻就真的通通都崩塌了,宛若慢慢转过身仰起脸来正好对着他的下巴“傻瓜,人家答应了你!”从此之后再不会离开你了。
“要等多久呢?”陈洛祁的表情有点不情愿,软软的靠着宛若嘟囔:“怎么办呐!我现在就想娶你了!”
她脸一红脸上只是笑。两个人相拥着坐在河岸边,彼此靠着享受这难得清静。从前只觉得见一面都是一种奢侈,而如今这样的一秒钟也是一种幸福。
“洛祁?”
“嗯?”
宛若踌躇着“你爹……很喜欢你娘吗?”
“怎么问这个?”陈洛祁闭着眼打了一个哈欠随口道:“我爹一向喜欢我大哥多过于喜欢我,而我娘是因为生我的时候元气大伤后来才离世的,你说我爹喜不喜欢我娘?”
她低下头神情有些落寞,连语气也不由自住得淡了下来“我早该想到了。能为一个女子种下不合时宜的莲花,倘若不是深爱又是如何呢?”
陈洛祁皱着眉头转过身“怎么了?”
她的手是比常人要低一点的温度,被陈洛祁握在手里一点点搓着,她也全然不在意“我告诉过你的,我的父母并不相爱。我额娘从来没有爱过我阿玛,她到死心里也不曾有过他。”
他不语,她便接着道:“那时候额娘要嫁给阿玛,你知道的那个年代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利。额娘她再如何也只是一个女人,可是她偏偏爱上了一个人,碍于身份的差别,又或许仅仅只是一份感觉。到了最后连一句‘我喜欢你‘都没有办法说出口。你觉得可笑吧!我额娘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人竟然不是我阿玛,而是另外一个从来都不曾给过她任何承诺的男人。”
她抬起头,眼里蓄满晶莹“洛祁,我好怕!我们……我们如果变成那样要怎么办?”
她如今越发的胆小了,白天和苏艳红的一席话还在脑海里不断翻腾,于是她开始患得患失了。前路那么迢迢,她真的有信心和他走到尽头吗?
“宛若,相信我。”他按住她,深情的眸子里像是有一种魔力,宛若一点点的安静下来。
“洛祁!”她却扑进他怀里“我不要变成我额娘那样的人,一辈子活在遗憾里到死都不能释怀!如果你不要我了……
“不会不要你的!”他双手捧起他的脸,无限怜爱的吻去泪水“我答应你,这世上除非是你先转头,否则我死都不会放手。”
当时一语成谶,他不晓得后来果真是她先转的身,留给他无穷无尽的悲伤绝望,从此将一切生生改了模样。
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下】
哭过之后心里边空荡荡的,她硬生生扯出一抹笑,这样也好,哭过之后一切都会雨过天晴的吧!
他玩笑的捏她的鼻子惹得她一阵叫唤,前者还是不肯放手“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真丢脸!”
她眼睛红红的的瞪着他,倒是有几分嗔怪的撒娇意味“哪有这样的!就会嘲笑我!”
他爱极了她这种偶尔流露出的小女儿情态,一时心里无限满足。伸手从脚边拿过一个袋子递给她“喏!”
“是什么?”她不解的接过,手上已经先一步,将袋子微微拉开就有清香的气息溢出来。再看见那一个个碧绿的还带着水珠的莲蓬后她脸上的惊讶更加的大了“好清新!”
莹润的像是珍珠般的莲子嵌在莲蓬里,光是闻着就觉得心旷神怡。陈洛祁大掌罩上她的头“家里池子里的,我想你会喜欢。”
她的确是喜欢的,满心满目的喜悦就像是灿烂的光。那一种明亮的直直的划破了他的眼帘,深刻的印在心里了。
他总喜欢看她笑得像个孩子,嘴角咧的开开的但还是美得惊心动魄,陈洛祁往后退了些双手撑着地看她笑容越来越灿烂,自己也跟着笑了“你这样的话我会后悔送你这个了。”
她听闻赶紧把袋子扎进放到背后,瞪大了眼睛“送给人家了就是我的!”
她想玩他也就只好放下身段陪着他一起疯,陈洛祁眯起眼笑的柔情似水“你说的那个‘人家‘是谁?”他刻意将两个字咬得极重。
她眼一横娇斥道:“陈洛祁,你果真小气!”
他一手握着她的柔荑似是没有多少力气就把揽进怀里,力量是虚无的,却又是实实在在的搂着她。陈洛祁在黄昏的夕阳里浅笑,然后声音里终于有了一点不自然“快点嫁给我吧!我的一切就都是你的!”
宛若不能出来很久,陈洛祁只好送她回了家。临走时还恋恋不舍的一步一回头“我走了啊?”
“嗯。”她笑着站在原地。
不甘心的再跨出一步,陈洛祁心里暗道:秋宛若你最好快点说一句话!否则我真的生气了!他侧过半个身子再次道:“我真的走了?”
“嗯!”宛若面上难掩笑容重重点头“路上小心啊!”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难得看他这样心里也顿觉玩味。
“喂,秋宛若怎么看都是我比较吃亏!”陈洛祁越想越觉得不甘心,索性就掉转头又跑回来了。
“哪里吃亏了?”宛若不以为然。
“明明就是我在乎你多过于你在乎我啊!你瞧,我都说我要走了你还一点表示都没有!”陈洛祁恨恨道。
“我有啊!”她很无辜“我不是说了路上小心吗?”
陈洛祁头一次觉得这样挫败,以往面对谁他都从善如流,一到秋宛若面前反而总是被她噎的无话可说。
“算了……”他沮丧的聋拉着脑袋“那我回去了。”
“等一下!”宛若拉住他的手臂,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晕,踮起脚尖猝不及防的在他面颊上轻轻落下一吻“明天见。”
陈洛祁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等到反应回来时候宛若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摸摸脸傻笑的盯着小巷,当真是情之一事祸人啊!
进了家感受到那股压抑的状态宛若好不容易才处理好的情绪又不免的低落了,和陈洛祁在一起的时光总是快乐短暂的,他每次都能让她忘记自己是谁,然而那些快乐却不是永久的,只能够让她暂时的遗忘烦恼。
可是该来的还是要来不是吗?
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上】
陈洛祁轻飘飘的回到家里,脸上的笑容如同花开般那样灿烂晃眼叫人好奇这位向来以温雅舒润的陈二少今儿是怎么了!
回房的途中意外的看见陈鼎沣一个人坐在池塘前自斟自饮,他的脚步便慢慢停下了。自己的父亲不是一个嗜酒的人,当年就连娘去的时候他再难受也没有借酒浇愁过。
而如今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又算什么?
“要不要过来喝一杯?”陈鼎沣早就看到了他。
陈洛祁无所谓的耸耸肩,虽然他此刻并不想喝酒,况且和自家这个固执的老爹喝酒也不见得是一件愉快的事,但是他还是走过去了。
“去见宛若了?”陈鼎沣随意问道。
陈洛祁不悦,微皱眉“我和她之间的事情请你不要插手,对她我是不会放手的!”
陈鼎沣抿了一口酒,微带了一点笑意“你把你父亲当成什么人了!你要娶她?”
“这是早晚的事。”陈洛祁供认不讳“如果你要拿什么门当户对这种狗屁不通的破道理来阻拦我的话是根本行不通的!坦白来说我对陈家二少这个头衔并不是很喜欢,更何况你还有我大哥,所以我不一定要经过你的同意才能娶宛若。”
陈鼎沣放下酒杯不动声色的挑眉看他“你在挑衅我?”
“我只是把话先说清楚,免得到时候大家都没面子。”陈洛祁也不退让“我是什么样的性子你也是清楚的,我认定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所以不要试图拆散我和宛若……”
“你究竟把你父亲当做什么人了?”陈鼎沣终于动容了“洛祁,我在你眼里就那样不堪?还是长久以来你都觉得我并不关心你?”
陈洛祁一下子答不出话,陈鼎沣见状叹出一口气“洛祁,你从小就倔强,比起你大哥来并不少。我不惯着你是为你好,对你而言任何一种束缚都是一种扼杀,可是一味的放纵也可能毁掉你。对你,我是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做好。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不尽责的父亲吧!”他仰头吞下一口酒,苦涩的直漫延到心口。
陈洛祁顺着他边上慢慢坐下,把玩着酒杯莫不经心道:“我以为你是不在乎的。毕竟大哥那么优秀了!对于一个十足叛逆不会听从家人任何安排的人来说大哥要比我出色的多,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子。”
陈洛祁抬头注视着父亲终于说道:“我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原谅我。”
陈鼎沣听到他这样说是有些意外的,他眼光不自觉地放远连握着酒杯的手都有点发抖“我心里知道那并不是你的错。你娘怎么会用你来换自己的平安呢?当时的场景哪怕是要她死她还是会决定生下你的,头些年她才去的时候我的确是不大管你。可是洛祁—我并不是厌恶你,我只是不晓得该怎么面对你。”
“你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