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落流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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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在这着府里最喜欢的一处地方。”
男子挑眉“这是你住的地方?”
“是我额娘住的地方,她给这里起名为晚亭湖。”
有风吹过来,她原先挡住脸的发丝被吹散了。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手掌印,他一下子懵住“你的脸……”
宛若急忙转过身去,她捂住脸低下头。
男子想了一会,他放下手里的画笔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方帕子又蹲在湖岸浸湿了。
“给你。”
宛若望着他伸过来的手不知所措。
他却笑了,淡金色的光芒里他的笑容竟然叫她莫名的安心。他道:“还是先敷一下,不然回去会肿起来。”
她并不着急去接,反而细细打量起那帕子。四四方方的被折成小小的一块,淡灰色的旁边是一圈浅蓝。终于她还是接过手来,湖水冰冷的感觉紧贴在脸上,她轻轻的一抖却又觉得舒服很多。
犹似碧波倾
最后一点余辉终于在湖的边际一点点的黯淡下去,她恍然想起时候已经不早了。宛若朝那人一笑“我该走了!再见!”
白色的身影越行越远,陈洛祁看着手里的碳素笔再去看那湖却是没有的再画下去的欲望。天边有一朵云挡住了最后的霞光,使得那原本的白色竟像是染上了一层颜料一般。
他笑了笑收拾好东西。
踏进院门就看见宛然费力的提着一桶水,她急忙跑过去接过来,心疼道:“怎么做这样的事?”
秋宛然用手背擦了一下满是汗的额头,对着姐姐甜甜的一笑“还好,并不是很累。”随即又拉着宛若的手道:“怎么这么晚?店里很忙?”
宛若不答她的话问道:“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
正欲离开手却被宛然死死拽住,她嗔怪“宛然,怎么还像个孩子……”话还未讲完便瞧见她眼里了光闪闪的瞧着自己。宛若心里一慌知道她是看见了自己脸上的巴掌印。
“怎么回事?”一面扳过她的身体宛然伸手轻轻的触碰她的脸“是不是店里有人欺负你了?”
宛若不说话,眼睛的余光却望着另一件紧闭着的房门。宛然是何等聪慧,她一眼便瞧见了,再仔细一想便挽了袖子就要去拍门“是那个女人打你了是不是?”
“宛然,你冷静一些。”她拉住宛然不让她去。
“这是什么事?吃你的用你的,现在还要动起手来了?”宛然的性子素来比她要烈。这时候她是铁了心要好好的和苏艳红理论一番。
宛若见拉不住她只好将手一放,自己转过身吼道:“是阿玛动的手!”
空气一下子冷却下来,宛然的手僵持在半空里,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艰难的开口“你说是是谁动手的?”
秋宛若不答话,她提了水桶便往回走“我去做饭。”
宛然呆滞了好一会儿才醒过来,她抬眼看了对面的房门,狠狠的跺了几脚才作罢回去了。
她本想着再多接几个生意,宛然最近老是抱怨说鞋子坏了,她想着等到再接一笔就可以给她买鞋了。早早的来到店里,这云琪绣庄在她小的时候就已是在的了,额娘在世时经常与这家老板娘来往,关系到也还过得去。后来额娘死后她来这里找工作,这老板娘竟也爽快,因她绣艺了得就叫她在这里专门接一些有钱人家的活计了。
“宛若,这么早就来了!”和她说话的是店里的伙计长生,是个厚忠稳实的人,她才来这儿的时候老是受他照顾。
“在家里也是闲着,早些来也好早些回去。”宛若笑着帮他一起撤去门板。
“不晓得你听说了没?”长生一边撤去最后一块木板道。
宛若好奇道:“听说什么?”
“说是陈总司令回来了,这陈总司令啊年轻得很就已经这么了不得了。”
她将针线绣墩摆放好,一面答道:“是宛城首富陈老爷家的儿子?恩……我也听过他。说是年纪轻轻的就坐上总司令的位子,在如今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里也能占据一席之地也是个枭雄。”
长生抓头傻笑道:“宛若你读过书,我就是一个粗人只晓得厉不厉害,不晓得什么英雄还是枭雄的。”
秋宛若去拿花样“我不过是认得几个字而已。”
长生笑着去忙他自己的事了。
快到午时的时候她正准备回家一趟,可是店里却突然来了一群人。
十几个士兵排成两排分别站在店的两边,为首的一个带着戴着军帽的青年男子走进来。那黑色的高筒靴擦的黑亮亮的,没由来的叫人心里生畏。店里的人都停下手中的活惊恐的看着他,宛若并没有放下针,针头刺进布里一半,红色的丝线大部分垂在外面。
老板娘段云琪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她很快就稳定了情绪笑道:“不知梁副官有什么事?”
这年轻男子就是梁晋,他是陈司令的亲信。梁晋打量了店里一圈,他虽穿着威严但脸上还是带着该有的笑意“不知秋宛若小姐可在?”
一瞬间店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他,她微微有些尴尬。又不得不站起来道:“我就是,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梁晋走到她跟前,和蔼的笑道:“秋小姐不必害怕,我们并没有恶意。总司令希望能够和秋小姐见一面。”
她只觉得手心里都在冒着汗,仿佛自己是犯了什么错被推出来一样,四周异样的眼神传过来,就连平时待她和气的老板娘也不解地望着她。
宛若道:“不知总司令有什么事要见我,我并不认识……”
“秋小姐不用害怕,等见了总司令就知道了。”梁晋截断她的话。
宛若只好点头“好吧!”
梁晋让开路客气道:“秋小姐,请。”
花开两相宜
音乐课才结束,就一大群女生围着老师,七嘴八舌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宛然好奇的指着人群道:“她们正在做什么?”
林雅丽看了一眼道:“她们是在问洛祁学长的事情。”
“洛祁学长?”宛然停下手里的笔又道:“他是谁啊?”
林雅丽丢给她一个白眼解释道:“他比我们大两届,那个时候是学校有名的才子。他父亲是宛城的首富,他哥哥就是大名鼎鼎的南区总司令陈洛桦。据说陈洛祁相貌堂堂且才华横溢,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哦。”宛然了解的点点头又继续去填谱子。
“怎么办呢?芬芬,我好想见洛祁学长!”
“是啊!”
几个女生停在她们桌前,为首的一个拨弄着自己精心打理的卷发道:“我听我爹说他今晚要和陈家一起吃饭,洛祁也应该会去!不然我们就去守在那里好了!”
“可是丁玉芬,我们还要把谱子填好!不然明天会交不出作业。”
“这样啊!”丁玉芬愁闷的低下头,眼神突然触到宛然正在填音符的谱子。她指着宛然道:“秋宛然,你帮我们做作业!”
“不要!”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丁玉芬趾高气扬道:“我给你钱好了!”
宛然握住笔的手一停顿,那黑色的笔迹就留在洁白的纸上。林雅丽轻轻一推她,宛然明了。她低下头握紧了笔,终于抬眼问道:“多少钱?”
他们在一处地方下了车,宛若才知道他们竟是将车开到了宛城的南山边,这里大都是有钱人住的地方,她曾经跟着老板娘来过这里送绣品。
“秋小姐,这里走。”
“哦。”她急忙跟上去。
越往里走就越深,四周的空气也越发静寂。到了最后更是听不到一句言语只有脚步踏在地上齐刷刷的声音。
远远的就看见一幢两层的房子外头站了一排士兵,她心里一慌急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梁晋带她进了屋里,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他们在一处房门前停下,梁晋敲门。不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来沉闷的声音“进来吧!”
梁晋开了门道:“秋小姐,请进。”
她点点头,前脚才跨进房门就听见梁晋在身后将门关上。骤然听到关门的声音宛若心里先是吓了一跳。
“秋宛若小姐。”迎面走来一个穿长衫的男子,宛若冷不防就这样硬生生的瞧着他。
陈洛桦今日在家里才没有穿军装,只捡了那深白色的长衫穿了。反而更加有种别样的俊美,可能是因为常年在外的缘故他的肤色并不是很白反而带点黝黑。下巴的弧线很是深刻,一张脸也是极好看的。他身上还能够感觉到那种军人特有的气息。
宛若低了头。礼貌道:“总司令。”
陈洛桦挥手“秋小姐不必客气。”
这会儿的气氛着实压抑,陈洛桦身上的那股霸气几乎叫她承受不住。她只希望能快些离开“不知总司令有什么事情?”
陈洛桦很客气的请她坐下,宛若并不敢拂意只得如坐针毡一般把身体挺得直直的。
“听说秋小姐的绣技了得。”陈洛桦随手替她倒了一杯茶,自己则是靠在海绵坐垫上好不惬意。
“我不过是和师傅学了几手并没有什么高超的技艺。”宛若轻轻道。
陈洛桦嘴角微扬“秋小姐你不用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有一件事情需要请你帮忙。”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却又再度提起心来“不知总司令需要宛若帮什么忙?”
他眼里微含了一点笑意道:“我奶奶就快要过60大寿了,我希望你能绣一幅观音图。”
听到这里宛若才终于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她道:“这一点小事司令叫底下的人告诉一声就好,您这样倒是凭白的叫人心惊。”
陈洛桦笑出声来“你不用担心,我要是对你一个弱女子都心怀不轨岂不是要人神共愤、天理不容了!”他又道:“我奶奶身体一直很健康,以后我也希望她能够活的长长久久些。她平日里就是吃素念经,虽是年纪一把了却是日日都要拜菩萨的。我想你绣一幅观音图。”
宛若心中感慨:他虽是总司令可可待人却没有半分架子,还是如此孝心。倒是自己多心了。她道:“总司令放心,宛若回去就挑好了图样,若是司令看过之后满意我就动手便是。”
“不!”陈洛桦站起身来“你不必自己挑图样了,我已经准备好了。”说罢他让开身子。
宛若这才发现原来沙发后头竟是有一个书桌,那上头端端正正的手持净瓶的白瓷观音,陈洛桦指着,道:“照这个绣就可以了。”
宛若先是愣住而后才道:“总司令,那可否容许宛若回去告知家人一声在过来绣。”
“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这尊像你拿回去吧!好说这样的也要绣上几天,你一个清白女子几天不归家在这里—我是没什么,可外头的人却不大信的。到时候任凭你又一百张嘴也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你拿回去好好的琢磨吧!”
宛若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惊慌,急忙道:“这么贵重的东西,司令不该信我的。”
陈洛桦又坐下道:“我自是信你的,打从你踏进这门开始我便是信你的!”
浅过眼无声
晚饭过后她一个人坐在亮堂的地方仔细将白瓷观音上头的布拿下,又站得远远地观察。
宛然打着哈欠走过来道:“姐,这是什么?”
宛若道:“这一次的接的活计与平时的很不一般,这观音价值连城。你小心些!”
宛然喝了一口水笑道:“什么时候姐姐也变成了这么现实?不过是一尊观音,我又没有宗教信仰。”
宛若也只是笑。其实严格来说宛然的话是不对的,她们原是清朝满洲上三旗中正白旗的族人,末年的时候还曾出过婉容皇后。要说无任何宗教信仰也是不对的,以前家里还好的时候也是要常去庙里上香还愿的。
宛若突然想到今日宛然回来时怀抱着许多书,便好奇问道:“怎么今日拿了这么多书回来?不重吗?”
宛然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颤,她道:“也没什么!我从学校图书馆里借的!明日就还回去了!”
宛若随口便道:“既然劳费周折的借来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