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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九阳-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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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得罪鄢笑灵。若是拂了他的意,回京一事便没指望了。”
绯冰脸倏地一下沉下来,唐韵不知情的“噗”一声笑出来,绯冰气愤的甩下车帘子,“闲话少说,启程。”
柳随风面对着被绯冰甩下的车帘子,嘴角浮出一丝奸计得逞的诡笑。

这一路上算不得无聊,鄢笑灵时不时的制造一些小麻烦,或是语出惊人,惹得绯冰和唐韵肚子快笑翻了。比如他先是说静军的吃食难以下咽,却在饿了一天一夜后大口大口的吃完双倍量的食物,从此以后每顿都不发一言的将东西吃得一干二净,发展到后来,还会跟小侍评说哪道菜的盐放多了,或是哪道菜加点胡椒味道会更好……
再比如一次晚饭后,向来对绯冰不屑一顾的鄢笑灵居然主动来他的营帐前找他。
唐韵与鄢笑灵在帐外争执不下,鄢笑灵故意放大声音说:“我尝听说邹国的素悦公主是位难得一见的美人,今日他躲着不见我,难道说邹国的素悦公主实际上是个见不得人的丑八怪吗?”
绯冰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长久以来一直未将自己的长相放在心上,但是素悦是美人这件事倒是举国上下皆知的。我是素悦的亲哥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话说,素悦还顶替我在皇位上坐了好些天都没人认出来,我的长相……“唐韵,让他进来吧。”绯冰在枕头枕在手肘底下,坐在唐韵才铺好的床上,颇有信心的迎接鄢笑灵童鞋的驾临。
鄢笑灵童鞋一冲进来就给绯冰来个大大的拥抱,冲力过大害绯冰身子向后倒在床上,就在绯冰头疼不已的时候,一把冰冰凉凉的东西抵在了绯冰的脖子上,鄢笑灵得逞的咬牙切齿道:“不想让素悦公主身首异处的话就准备好三天的干粮和一匹马放我走。”
唐韵连动都懒得动,只抬了抬眉不置可否道:“你确定你那把用来切肉片的小刀能够让人身首异处?”
鄢笑灵收回小刀,拿在手里仔细掂量:“是短了点,可是切肉很好使的说,这还是我好不容易趁小侍不注意偷偷藏起来的。”话音未落,唐韵的长剑已经挑在他曲线柔美的下颚上,“就知道你来找公主没好事。”
鄢笑灵恍然间大悟:“这把小刀要割断脖子的确是欠缺了点,但是致人死地却是可以的。”
“你才知道啊。”唐韵剑尖一挑,将他手里的小刀挑出帐外,转头对绯冰询问道:“要如何处置他?”其实唐韵大可以一剑了断他的,但是对于一个心高气傲的剑客来说,杀一个连小刀都不会使的笨蛋,真的有脏了他剑的嫌疑,所以他才会有此一问。
绯冰也没让他失望,温和的笑道:“放了他吧,就当是个玩笑。”
唐韵这才收了剑,鄢笑灵大难不死,收敛起嚣张跋扈的气焰,转而拉拢绯冰小声问:“他是谁啊?功夫了得呢。”对于他的亲近绯冰并不排斥,在下意识里绯冰已将他当做已死去的素悦的替身,虽然这点在当时他还未曾察觉。
“看来静国皇帝对你不错呢,这么厉害的人也派给你当侍卫,不像我那位,上次我找她讨要一个暗卫,她恁说我任性,接连三天都不肯和我说一句话,直到后来我主动承认错误她才肯开口。”鄢笑灵抱怨。
绯冰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你那位?你说的是高嵩?”
鄢笑灵点头:“疏言算是很能容忍我的人了,就连出兵,只要我开口央求,她也会置众人的反对于不顾将我带上。只是这次……”说到这里,向来开朗鄢笑灵有一丝黯然,竟有些不愿意继续说下去。
绯冰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你想说,这次她将你一个人丢在慕城,率领大军撤退了?”
鄢笑灵的表情更落寞了,眼神却依旧执着而坚定,“我相信她不会真的弃我于不顾的,她肯定会派人来救我的。”
绯冰垂下眼帘,细想了片刻后说:“那日我与她初次见面商议事情时,你一直都在听,对不对?”
鄢笑灵眨了眨水灵的眼睛,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绯冰又道:“虽然我与她相交不多,不过凭借我以往的经验,可以断定她是个为成大事不拘小节之人,也就是说,如果你对她没有很重要的价值的话,她不会贸然派人来救你的。”给了鄢笑灵足够的思考时间后,绯冰步步紧逼道:“再退一步说,如果你对她而言真的是很重要的人,她从一开始就不会将你丢在慕城于不顾。就算到了现在,慕城一役过后,肴军士气低落,外加上长期拉长战线作战很是疲累不堪,她们需要一个喘息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之内,如若她贸然派人来搭救你,惹恼了静国这边,新的大战在所难免。”
听完这么长一段话,鄢笑灵露出迷惘的笑来,绯冰顿觉很失策,心想自己还是太心急了,跟他一下子说这么多,他哪听得进去?谁料鄢笑灵笑着笑着,眼泪珠子扑簌扑簌的往下掉,他说:“我信她,无论别人说什么,我都信她,就像信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归来~~(^o^)/




62

62、南柯一梦 。。。 
 
 
那一夜过去之后,绯冰原本以为鄢笑灵童鞋会沉寂好长一段时间,谁料第二晚才刚扎好帐篷,鄢童鞋就兴致冲冲的跑进帐子里拉住绯冰唠嗑。唐韵在一旁负责铺床,两人只好随意的坐在地上闲聊。
鄢笑灵不怀好意的瞅了眼唐韵忙碌的身影,对绯冰贼笑兮兮道:“公主,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绯冰不设防的问:“什么事?”
鄢笑灵咽了下口水,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说:“不知公主有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呢?”
“噗”喷笑出声的是唐韵,绯冰白了他一眼,依旧温和的看着鄢笑灵:“你问这个做什么?”
“公主……”鄢笑灵掩住嘴,“这样叫好生疏,不若叫你素悦吧。”
绯冰的表情有一丝动容,“叫我冰吧,我的小名叫冰,素悦只是我的封号。”不管他多么不愿意,他不得不面对素悦这个称号,尽管这两个字已成为他心底的痛。
“行,我叫你冰冰吧。”鄢笑灵露出坏坏的笑:“冰冰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早就有了喜欢的人对不对啊?”
“噗”又听得唐韵一声喷笑,绯冰索性不再理会,而是对着鄢笑灵道:“你平白无故的问这个做什么?”
“这……我只是好奇不行吗?”对于他的言辞闪烁,唐韵实在看不下去了,抖了抖床单,一步跨过来,挤到两人中间道:“公主不必听他顾左右而言他了,他想打听的是公主与我国皇帝的关系如何?”见绯冰依旧露出迷惑的表情,唐韵继续解释道:“说白了,他想知道公主对皇上意味着什么?皇上会对公主如此看重,已经超过了对一个亡国公主起码的照拂。”
闻言,绯冰低下头闷闷的说:“我不会原谅她的,无论她做什么。”

*********************
邹国旧都冉城皇宫。
守在寝宫门外的御林军大大的打了个喷嚏,站在她对面的御林军皱眉:“小点声,皇上在里边呢,惊动了皇上,十个脑袋都不够你砍。”
那名打喷嚏的御林军狎昵的笑言:“有什么?你先才难道瞎了眼,没看见邹国的景将军进去了么?”
“景将军进去又怎么了?如今刚攻克邹国,人心不稳,皇上召见邹国旧臣自然有皇上的用意。”
“所以说你是新来的你就不懂啦,这景将军可不是一般旧臣,你看哪个皇帝在寝宫召见旧臣的?”
此话一出梗得那个御林军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儿来。
其实呢,柳旭与景澄真的是在讨论正事。
“以妫水为界,肴军在西,我军在东,算是基本上达到了天珠预期的设想。”柳旭指着摊开在案上的地图道。
景澄低下头,额角几缕发丝松软的垂下,指着地图上妫水以西的一座城池道:“尧城是西陲重地,若要攻下妫水以西的地界,必先攻打尧城。”
柳旭慢慢走到他身后,温热的气息流连过他的耳后,最后停在他的颈侧:“以你之见该如何攻打呢?”柳旭双手扶上他的腰,手指扣在他的腰带上……
“尧城城池固若金汤,不宜……”话到这里,景澄憋红了脸,因为柳旭手一用力,将他的腰带卸了下来。如今那双不安分的手从下面钻了下去,像是一条蛇样在他的腿上蜿蜒向上。
柳旭的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故意调谑道:“不宜什么?你继续往下说,不用理会我。”
什么叫不用理会?你的手……“呃。”景澄倒抽一口气,裤子窸窣落地,直接接触空气的肌肤传来撩拨人心的凉意。他知道柳旭想做什么。可是……她不会是想就地吧。景澄无奈的想。
果不其然,柳旭将他翻过身面对着自己,在他慌乱的唇上轻轻一点,身体靠了过来。
景澄闭上眼,她的手指流连在他的光滑的肌肤上,快意一层层袭来,腿被她蜷起,缓缓的融入,脑海里呈现一片虚无的白……
什么都不用去想,只要有她便足够了。
又是几番辗转缠绵,只是这样的时日能有多少?
景澄弯腰拾起地上散乱的衣物穿上,柳旭趴在床上饶有兴味的看着他笑。“澄,”趁他勾下腰捡东西之机,柳旭又将他拖回床上,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住,注视着他被自己啃得红肿不堪的唇又吻了下去……
殿门外传来御林军阻拦不住的声音:“左相大人,皇上有令,任何人等不得入内!左相大人……”最后一个“人”字的尾音还没拖完,殿门便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风一下子灌了进来,原本垂下的床帏被风勾起一个角……
柳旭懒懒的直起身,黑色的影子映在浅色的床帏上,“夜深了,朕早已睡下,左相大人有何要事要启奏?”她盘坐在床上,并没有下床来的意思。
她是善变的,她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她是,无情的。
面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她时,他甚至滋生出一丝绝望的错觉。
床上的那个人……是叫景澄吧,在邹国,他的名声与臭名昭著挥霍无度的商太后不相上下。他与大将军何荆,乃至甍萃女帝都有不可告人的关系。然而,这都是表面。他的真实身份,应该是静国埋在邹国最重要的一枚棋子罢。
褒梓也是最近才从京畿卫那边得到消息的。
邹国的景澄,成国的阿舍,肴国的伊尹,再加上静国的君。是她早在六年前就准备好的细作,而目的只有一个——夺得天下。
就连之前险些被他忽略掉的裴璇在整部棋局中都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还有什么是她想不到的呢?
……
褒梓觉得自己如一只跳梁小丑般可笑。他不想再继续这个笑话,他今夜来见她是来辞官还乡的。
只要她准了,今夜过后,两人之间便再无羁绊。
而那些叫人疯狂让人沉迷的过往,就当做是南柯一梦好了。
他甚至还盘算着,回到家乡后是置办几亩田地当起小地主还是开个铺子做点小生意……总之,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他假想好了无数种可能,而这无数种可能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是的,他是真的打算离她而去了。
在他打开这扇门之前他是如此下定决心的。可是,当他真的开启这扇门后,在风卷起床帏的一瞬间看见床上那个躺在她身下意乱情迷的男人之后,他改变主意了。
再当她冷冷的故作一本正经的说:“夜深了,朕早已睡下,左相大人有何要事要启奏?”时,他怒了。
左相?他清楚的记得与她缠绵悱恻之时她是叫他梓的。
梓,轻一点,这样我会很难受的。梓,我的梓……她含混不清的轻唤,至今犹在耳侧。
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并且他也打算把她当做自己此生唯一的一个女人。
而如今,她是怎样对待他的?将他弃若敝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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