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阳-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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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风笑得云淡风轻：“阿九，省点力气吧，我在楼上看你饿得两眼发黑连走路都打偏才招呼你上来吃饭的，你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
柳旭一听吃饭二字，登时两眼放光，苏苏只觉身边一阵风过，柳旭不见了影。移步到酒家二楼，只见偌大一张桌子上摆满菜肴，柳旭左手一只鸡腿，右手夹了块红烧狮子头，左右开弓吃的不亦乐乎。
见到此状，苏苏一直憋着心头的那口闷气才算是烟消云散了。
柳随风转头对苏苏笑道：“让公子见笑了，我这朋友的吃相着实上不得台面。”
“哪里。”苏苏随口应了一句，眼睛一直盯着柳旭看，一眨不眨。
柳随风便又说：“我这闲妹别的本事没有，招惹风流债的本事倒是比我这当姐姐的还要强上几分，家里有好几房夫侍不说，外边相好的也怕不在少数，公子……公子自认又能排得上第几呢？”
闻言，苏苏愣了愣神。
柳随风状似不经意的抿了口茶道：“况且以公子的身份，别说给人做侍，就算是做个伺候人的小侍估计也是难上加难……”
苏苏垂下眼，颤抖着嘴唇说了声“打扰了”，转身离开了酒家。
见他离去，柳随风与柳旭同时松下一口气，柳随风收起笑对柳旭道：“邹国那边，人昨日已经到了京城，合算着，今日该进宫了。”
邹国涪城皇宫，画梁雕栋，金碧辉煌。
绯冰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回到这座华美的“囚牢”，而且还是以“囚犯”的身份。
大殿正座上端坐的是素悦，他的亲身弟弟，在他任性的丢下皇位出逃后顶替他坐上那个位置的人。
素悦挥退众人：“朕要与景将军单独审问此人。”
是的，还有景澄。那个他一手扶植起来最终还是选择权势撇弃旧主的男人，派人将他从静国掳回邹国。
就在昨夜，将军府的密室里，他才得知了这一切。
“陛下。”景澄嘴上如此说，神情却无半分敬畏。
绯冰捏着被绳子捆得发青的手腕，头也不抬的问：“你绑我回来，是太后的意思？”
前次景澄来静国苾城寻他，奉的便是商太后的旨意。只是后来中途出了岔子，绯冰也不知他是生是死，今日见他无甚大碍，也不再心有愧疚。
景澄静静的答：“不是太后他老人家的意思，是……素悦。”
“素悦？素悦为什么要……”绯冰心念急转，偏巧这时密室门开，景澄的手下走了进来，“将军，大将军来了。”绯冰知这人口中的大将军必是邹国大将军何荆无假，其时已至深夜，何荆来访？难道说……
景澄走出密室，石门关上。绯冰在密室内来回走了十来圈，睡意全无，便走到密室的墙壁上敲敲打打，无意间触到一个机括，“噔”的一声，墙上一扇小门移开，露出两个小孔来，绯冰凑上去瞧，透过那对小孔竟能窥伺到屋内的情形。
……
片刻后，绯冰捂住嘴极为嫌恶的走回床边坐下，躺倒在硬硬的石床上，只觉心中难以平复。
不知过了多久，景澄开了石门进来。
绯冰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意味，只是景澄并未察觉到这些。
待素悦挥退众人，只留下他跟景澄时，绯冰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景澄，景澄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大姐，不，应该是大哥还对旧情恋恋不忘？”素悦开口调谑道，十足的帝王架势。
绯冰揭开遮脸的面纱，“素悦，得到现有的一切，难道你还不满足吗？”
素悦阴冷的笑道：“那是大哥你不想要才施舍给弟弟我的。无论是皇位，还是亲情，都是大哥腻烦了才会舍弃的，素悦从来能做的便是在大哥身后捡大哥不要的东西罢了。”
“你要作何？”绯冰不会傻到以为他将自己掳来就是说说话而已。
“很简单，”素悦单手支住下巴慵懒的说出三个字：“毁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恨啊恨啊，为嘛要逼偶挖新坑？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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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亡邹的开始 。。。
殿内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但很快被殿外急迫的声音打乱：“陛下，陛下，西漠关的加急军情到。”
素悦眉毛不悦的挑了一下，景澄拱手行了个礼，步到殿门前开门双手接下了纸卷呈到素悦跟前。素悦接过纸卷展开看。阅毕，气愤的将纸揉成团，丢在地上对景澄道：“你看看。”
景澄将纸展开，面露凝重之色，对素悦道：“臣马上召集众将入宫议事。”
“去吧。”素悦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转眼望向绯冰，咬咬牙还是开口道：“两日前，肴兵攻克西漠关，西陲重地岌岌可危。”
绯冰一惊。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亡邹的开始。
“肴国开始行动了，你那边准备得如何了？”柳随风状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柳旭含糊的答：“什么准备？我需要准备什么？”
“自然是伐邹。我瞅你这次带严希来西陵，必定是有所图谋的，如若我猜得不假，你应该是盘算着让严希取代左相领军去伐邹，只可惜严希资历尚浅，难以服众啊。”
柳旭抿了口手指上的油，刚啃完个鸡腿又拣了个鸡爪子，听柳随风点破她的图谋，心里有些不舒服道：“谁说我要做这种临阵换主将的蠢事？兵是左相带出来的，攻打邹国也自然由他领着去，严希顶多当个副将得了。”
柳随风知她是嘴硬，也懒得与她争下去，自动闭了嘴。谁知柳旭哪壶不开提哪壶，“刚才你对他说的那席话是何用意？”
“用意？自然是帮你把莺莺燕燕拒之门外咯，你上回不是说不想再招惹这些个花花草草了吗？还说，不许我直呼贵君殿下的名，我说阿九啊，你最近吃起飞醋来越来越不讲道理了，喂，阿九，阿九，你跑什么？我已经付了账啦——！”柳随风拉长脖子吆喝，柳旭还是一阵风似的窜没了影。柳随风望着一桌子狼籍望而兴叹：“说了不招惹，还是要去招惹。阿九，我这是在帮你还是在害你呢？”
苏苏并未走远，而是沿着西陵城内河的河堤漫步。回想过去种种，在烟花阁卖笑的日子，饮血杀人的日子，始终及不上年幼时母亲嘴边的一个微笑，然而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再回……
“喂，你不会想不通想要跳河自尽吧？”柳旭在后面大声夸气的喊，苏苏听了脚下一崴，身子斜斜的往河里倒，柳旭原本想去拉他，谁知脚下被石块一绊，两人齐齐摔进河里。
耳畔只听得“哗啦”水声响，整片世界归入水下的宁静之中，再也听不见任何。
墨绿色的波纹荡漾，明暗交替间他朦胧的面容像是出现在梦里，柳旭心神一片恍然，仿佛又回到那个无月之夜，搂住眼前之人狠狠的吻了下去……
就在这时，突然觉得有东西将自己兜住，往上一带，竟被网出水面，柳旭这才发现自己和苏苏竟被网在渔网里给捞回岸上，正要发作之时，只觉一道清明的视线滑过，左相平静无波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不好意思，又坏了你的好事。”
后面发生的事全无印象。
醒过神来时，苏苏正躺倒在她怀里酣眠，柳旭抬头望向窗外，已是深夜。
我一定是疯了。柳旭悲愤的想。自打温泉那一夜伊始，她便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总觉得与褒梓之间……怎么可能？我跟他？他不是向来恼我么？怎会遂了我的心愿？可是，他明明是有和我……我记得很清楚的。
脑子再度陷入混乱，柳旭恨得要抓狂，动作之大，惊醒了怀中之人，苏苏嗯哼几声，睁开眼看她：“你醒了？”
柳旭想也不想便答：“我疯了。”
苏苏忍俊不住，顺着她的话问：“怎么个疯法？”
“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心里却明白，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不可能会喜欢自己的，然而突然有一天，那个人忽然又说喜欢自己了，完全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理由的喜欢自己，你说，该怎么办？”
苏苏想了想，若有所思道：“喜欢便是喜欢咯，你又在顾忌什么呢？”
顾忌？真是如此单纯吗？
柳旭心中还是一片迷惘，便对苏苏说：“你睡吧，我一个人出去走走。”
苏苏应了声“好，”目送柳旭出了房，躺倒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翻了个身，手掌来回抚摸着她躺过的地方，似是自语道：“没有你，我又如何睡得着？”
外面墨云卷月，天阴沉沉的。柳旭摸索着到了左相歇息的院落，远远瞧见屋里还亮着光，推门进去，见褒梓正坐在灯下闭目小憩，柳旭便大着胆子上前拿下他手中的图纸，褒梓手指微动，似是醒了。
见状，柳旭扬起笑，“装睡很好玩么？”
褒梓从她手里抽回那张图纸，放到案几上用镇纸压好，身子后倾，靠在椅背上，“皇上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清朗的声音在寂夜里如同撩拨在心弦上，柳旭弯腰坐在他腿上，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搂着他的腰，径直吻了下去……
灼热烫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似乎要将人融化。就在柳旭吻得快要晕眩过去之时，褒梓一把将她的脸推开，凝眉道：“你病了。”
“病了？”是想你想病的，柳旭正想这么说，褒梓将手背贴紧她的前额，“烫得很，该是受了寒。”
“不打紧的。”柳旭说着便将手往他衣服里伸，褒梓脸上的黑线又加深了几道。柳旭估计是烧迷糊了，边解他的衣服，还边轻咬他的耳垂与颈上的肌肤……褒梓脸色沉了沉，将她拦腰抱起，放到床榻上。柳旭脑子不清醒归不清醒，力气不是一般的大，伸手一拽将他拖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杀了偶吧，还是憋不出船来，于是，就这样吧，饶了我吧~~~~（》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