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公主-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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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真理,只是藏在平淡无味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求错字提醒~~
、急变
这夜外面起了大风,李木被魏真拉去武场切磋。自魏真来帅府,已经将近一年,他几乎没有与李木好好打一场。
他当年在军营有“铁血魏真”的称号,单打独斗没人赢得了他,除了李木。他当时年轻气盛,见传说中的神将是这样一个斯文白净的人,脑子里便冒出“徒有虚名”这四个字。他从未想过会有一天会败给这样一个男人,仅仅一击,他甚至没看清他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李木从军的时间短,魏真只在内战的最后两年与他并肩作战过,那以后他一直坚定地认为,输给这样的人,他心甘情愿。
我吃完饭无事可做,觉得有点乏,便早早上了床休息。
虽然才入冬,但是红线把屋子弄得很暖,只是我仍睡不踏实。翻来覆去,总也找不到个安心的姿势。
半梦半醒间觉得混身不舒服,背心刺痛,手腿酸麻。我睁开眼,发现窗被风吹开,窗帘飞起,很有灵异效果。
外面雨声隆隆,我清醒过来,原来是下雨了。
起身的时候发现全身的骨头都在“咯咯”作响,我看着大开的窗户,额上布满了汗。深吸口气想平复一下,却似把心提到了刀尖上,浑身一悸。
为什么会这样?
“红线……红线……”我在床上翻滚,痛得混身发抖。一阵雷声传来,我觉得五脏六腹都在相互撕扯。
我放了魏真的假,原本是为了鼓励他打败阿木,此刻却弄巧成拙。魏真找了另一个护卫接替他,这个护卫警觉性比较高,发现不对立刻冲进来,见状被惊住,站在远处手足无措地看着我,听到我喊红线,反应了一秒立刻冲去找红线。
红线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地上呻吟,床上被吐得乱七八遭。她大惊失色,连忙将我扶起到一旁的卧榻上,然后转身怒斥小护卫,“你这笨蛋,还不快去找朱统领,赶紧给孙医生打电话!”她自己则跑去拿湿毛巾。
我赤红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卧榻旁我平时用来学刺绣的剪刀。
“小姐!”红线惊呼着冲过来,却没有我快。
我抄起绣剪,一剪刀剪在手臂上,血流如注,却没有缓解我的痛。我丢了剪刀,像受伤的小兽一样哀嚎。
红线没见过这么多血,一时间吓傻了,无法动弹。
阿木和魏真闻声赶来,见到我,俱是一震。阿木率先冷静下来,扑过来紧紧将我制住。
“素素,素素……”
“阿木我好痛!”
“哪里痛?素素哪里痛?”
“好痛……爹地不要我了……”我终于发现,我恨他,恨他这样对我,也恨他没有出现。
“阿木,我痛……。”
“将军,孙医生昨日去了军营分配药品。”朱方年匆匆进来,一脸焦虑。
李木眉头一皱,瞬间又软化。
“素素,爹地不会不要你,爹地最疼你了,我们去找他好不好?”
他将我抱起,我在他怀里剧烈得抖着:“爹地不要我了……”
“方年,备车。魏真,你与我同去。”
“是。”
“是。”
意识渐渐模糊,每当我感觉就要晕过去的时候总有一阵剧痛传来,我想要找个出口,拼命挣扎,李木紧紧制住我。我哭着求他,他就是不放手,在我耳边一遍一遍哄我。
车窗外雷雨大作,李木时时却命令司机加速。我手上被草草包了纱布,感觉过了一个世纪,终于模模糊糊看到了大营。
元常显正在连夜开会,李木抱着我,一路畅通无阻,伴随着一声雷响,一脚踹开了会议厅的大门。
我身上被雨淋湿,瑟瑟发抖,手臂上还在留血,包裹着的白色布条早被血染透,混身都是血。此时此刻身体已经麻木了,随着雷声一震,我似已脱力。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我看到元常显,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元常显看到那样的元素素,就在想,是不是他前半生造了太多孽,老天报应到了素素的身上。可为什么要是他的素素呢,他比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希望她幸福,永远幸福。
他从阿木手中接过她的时候,整颗心都在颤抖。孙亦青说,这也许就是那时的后遗症,也许以后的雨雪天,她都会这样了。如同判决一般,一个字一个字钉在他心上,真是世间最残酷的刑罚。
手上的伤口比较深,流了很多血,好在没有伤了筋脉。孙亦青匆匆赶来,见状,不免又是一阵怨怪。
他为她上了药,包扎好,命人在屋里摆了两个暖炉,便叹息着退了出去。
他整晚抱着她,她一次一次微弱地喊着痛,他一次一次告诉她,不哭,爹地在。
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她半夜哭着喊害怕,他就抱着她一遍一遍地说,不怕,爹地在。那么多年相依为命,她早已融进他的血脉,他怎么忍心让她受一点委屈。
他常常想,得到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他的幸,还是他的不幸。
挣扎了一夜,天微明的时候她清醒了,看到元常显布满血丝的双眼,有些惊异地问,爹地,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
诚惶诚恐,惊疑无措。
他紧紧收了双臂,把她的头按在他的肩窝:“素素,爹地错了,不生爹地的气了好不好?”她那样客气乖巧,一分一秒都在凌迟他的心。
元常显年少时风流不羁,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战场冲锋陷阵时也将生死置之度外,所以说这世上一物降一物,这小东西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丢盔弃甲,举手投降。
元素素扁了扁嘴,委委屈屈地看他,然后放声大哭,哭得惊天动地,直至筋皮力尽,才又沉沉睡去。
原来事到最后,不过是想听他的一句道歉,想听他哄一哄,想确定自己还是他的心头宝。这一年来的包容与放纵,这满身的血浓于水,这日益强烈的安全感与依赖性,早已侵蚀了她的心。
人有了爱,才变得脆弱,这便是人性。
作者有话要说:求错字提醒~~
、军营
“After all; tomorrow is another day。”
于是我又成了那山中小霸王,既然来了军营,怎能不有一番作为?今天逗弄逗弄军犬,明天跟李木合伙欺负欺负士兵,魏真在一旁看着,不赞同,却也没有反对,只是整日板着脸,定时看着我吃药。
魏真在军营威望很高,很多人都听过“铁血魏真”的大名。我听阿木绘声绘色讲了魏真英勇无敌的单挑记录后,便开始苦口婆心劝说他摆个擂台比武,我负责宣传和策划,顺便收点参赛费。结果被这人的晚娘脸噎住,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条路走不通就换一条,条条大路通罗马。于是我开始调戏负责军犬的小兵和他的三条军犬。
反正自从傍上了元常显这大boss,我将恃宠而骄,肆无忌惮运用得活灵活现。再加上大boss最近对我心有愧疚,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更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我猜除了卖国,元常显基本对我持放纵态度。
驯犬兵开始成天跟元常显的副官打我小报告,副官如常禀报,元常显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元常显这个副官,顽固不化,是与非在他眼里明确得跟楚河汉界似的,他将军令如山贯彻得淋漓尽致。例如上次我在大牢病危,朱方年来军营找元常显,事关重大,他非但不通传,甚至连一丝元常显的信息都不告知。那夜阿木带我来军营,朱方年打了电话来事先通报,他说元常显在开会,拒不通传,也不通知孙亦青。
我对这个人没有好感,但这个人并不是针对我,他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所以我也不对他存偏见。
方见报复似的踢着脚下的石子,我拍拍他的肩悠悠地说,你去跟我老爸说我坏话,不是一边打着他的脸一边告诉他,他教女无方嘛。
他小声嘟囔着说,他本来就教女无方。
于是他开始跟我斗智。
厨房原本会给我留一节胡萝卜喂狗,我不敢多浪费,只要一小节,可是方见那混小子却把厨房留给我喂狗的胡萝卜藏起来。我气势汹汹地跑去狗房找他,还没到就发现狗房隔老远就架了高高的护栏,我跳也跳不过去,钻也钻不进去。打算等到训狗的时间去驯狗场截他,到了狗场,却发现门口横挂了个牌子,上面写着元素素,你敢进来就是小狗。字迹清晰,路人皆可见。
这下轮我去元常显那里告状了,将连日来与驯狗兵斗智斗勇的事迹结合西游记添油加醋说了一番。元常显比我自己还了解我,他媲美X光的眼神一扫,我又自动过滤废话,言简意赅地把故事发展的大纲列了一遍。
见不得元常显意味不明的笑,我把他拽到驯狗场找证据。看到那块牌子,他立刻派人找了驯狗兵来。
我坐在一边草地抖着腿看好戏,还拉了李木一同当观众。小样,我是小狗,那我爸是什么?跟我斗,死期到了吧。
驯狗兵小跑过来,恶狠狠地看看我,低下头规矩地在元常显两步远处站定。我嘿嘿一笑,将小人得志从头到脚贯彻了一遍。
元常显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半晌没有说话。他一动不动站着,仍低着头,背脊却挺得笔直。
“阿木,一会儿爹地要是出手太重你拦着点。”我用手肘撞了撞阿木,低声跟他说。
阿木笑着看向我,靠过来也小声说:“不拦,军令如山,谁敢拦。”说完撇撇嘴,我正要发作,那边boss开口了。
“叫什么名字?”
“报告大帅,方见,后方军训犬官。”
“谁教你欺负小姐的?”
“报告大帅,我自作主张。”
“知不知道小姐的身份?”
“报告大帅,知道。”
“不怕?”
“怕!小姐又坏,心眼又小,肯定会找大帅告状,或者让李将军打我一顿。”
李木哈哈大笑,元常显瞟了我一眼,眼里也难掩笑意。我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其实我也没那么坏,只是偶尔善良得不太明显。
“哪年参军?”
“报告大帅,参军三年,一直负责驯养军犬。”
元常显看向李木,随口问了句,“怎样?”
李木笑嘻嘻地说,不错。
元常显抬手理了理方见的军服衣领,很领导范儿地说:“方见,你可愿意上战场当先锋军?跑在前头,也许也死在前头。”
方小见明显激动了,颤着声流着眼泪大声说:“我愿意!”
我手一抖,剧情的发展似乎偏离了主线。
“带着你的狗,明天去第三军侦察营报到。”扫了我一眼,略带笑意,“牌子也带走。”
我顿时石化了,士可杀不可辱,我捋起袖子就要上去拼命。
李木先我一步夹着方见的脑袋走了,“来来,带你去见识见识哥哥的三军……”
元常显拦住我,放下我的袖子,还拍掉我手掌上的草:“手上伤还没好,也不知道注意些,再用力伤口裂开,又要哭鼻子了。”
“方见!他他他!”
“我调走他,你正好眼不见为净了,谁叫你玩什么不好去玩他的狗。”
“我……我玩他的狗那是他的造化,你看我也没有见狗就玩。”
“那还就许你攻击,不许人家防卫了?”
“我……。”
“好了好了,外面风大,进屋去。”
“……”
我不知道的是,我一番胡闹,成就了一位让日后名震四方的北军名将。多年后方见成为国军侦讯第一人,在战场上令数之不尽的敌人大疼其头,而每次想到元素素此人,他依旧恨得咬牙切齿。
手上的伤比较深,我每次玩得一身大汗,伤口反复撕开,孙亦青头疼不已。现在没了方见可以逗弄,配上进口的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