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风流之花国游记-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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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了一句话:“如果可以,我希望祯儿永远也不用去皇陵看我。但,你是我和他的女儿,又怎会一辈子满足于碌碌无为!呵!”母皇的眼睛在黑暗中灼灼发光,她的神情似是怜惜又带有一种自豪的狂热,我看不懂,什么也说不出来,无数个日夜过去,但母皇的眼神和话语却深深印刻在我的脑海。
皇陵。子夜。
我听到夜风吹动檐角的风铃,短暂而急促,檐铁惊魂。母皇,是你在召唤我么?
呵,到底是走到这一步来了。
当陵墓的入口在我身后缓缓关闭,我一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待适应了陵道的黑暗之后,我看到有温润的幽幽的光芒在石壁上静静吐纳。
现在,陵道外面是子夜。夜将走过最黑的地方,月亮与太阳交替升落。一切都在运动变化之中。可陵道的时间是静止的。连空气都不再流动,我的呼吸是搅动时间的唯一的生魂的气息。
我是一个不该进入这死后世界的人,可这里面有我想要的东西。母皇赐予我钥匙,为我打开了通向它的门。当我将子夜的木牌嵌进石壁上的凹陷处,隐蔽的角落缓缓打开一扇小门的时候,我知道所有的猜测都是对的。
木牌静静的躺在合欢花雕塑的花心之中,像回归到来的地方一样静静沉睡。子夜,是母皇你对父亲的守候么?
我摇摇头没有再看下去。属于父亲,属于母皇的东西,早就只该他们两人回忆,我又何必揣测。
顺着陵道往下走,我走了很久。没有一丝声响,只有我的呼吸声伴随着因行走时带起的微风而摇曳的微光一起规律的起伏。不,也许这光也是不会动的,只是会发光的玉石而已。可也许我的意识里固执的认为一定有什么是在和我一起行走,默默陪伴的。
我的脑海中浮现了许多和陵墓和鬼和人死去后的种种有关的灵异的传闻,其中大多是有很恐怖的东西来纠缠着擅自走入陵墓的人。诅咒,妖术或守护的五鬼什么的。但也许是因为陵道中的气息太过安宁的缘故,那些恐怖的事物像一个个漂浮在头脑中完全不可能出现的呓语一样,只在我的头脑中一闪而过,连地底的气息也没有它该有的阴湿。
当前方的地势陡然变陡的时候,我的意识凝聚起来。变则生,不管是母皇给的考验,还是其他的什么,都预示着终有一个结局要到来。
走不了几步,在陡坡上完全站平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座巨大的门。门上有锁。
不是一把锁,而是一座锁。
锁是一个巨大的圆盘,上面只有一根指针,圆盘的周围均匀的分布着六个字。席,刘,夙,云,简,陈。似乎是六个姓氏。而在圆盘的中间,均匀的分布着四个金体字,向心而卧,如同夫妻相对——吾夫汝父!
我突然明白,那六个姓氏是母皇生前所纳的有夫的封号的人的姓氏,吾夫汝父,便是我的父亲了吧。
我对着这面锁,突然沉默。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病逝了,记忆中也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温润的烟青色。我不知道母皇和父亲之间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可以让母皇念念不忘几十年,在死后依然将对他的挂念带入长眠。母皇从来没有讲过。往往只是一个人沉思,有时候会笑,却什么也不曾说。好像一切只属于她和父亲。
我将指针拨到父亲的姓氏上,定了片刻,便有轮盘转动的咔哒声,却是轮盘边上的字都换了一轮。呵!我不禁失笑,感叹于母皇的谨慎,这竟是要完全将父亲的名字说出来了。
后宫众人的名往往只有专司此职的笔官和极亲近的人知晓,就是王姐恐怕也不知道我父亲的名字。就算有人误打误撞拨到了正确的姓,到这儿恐怕也无能为力了。至于有人将第一次的姓氏都蒙错了话,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这个我也是没机会知晓的了。
母皇早年颇有凶名,陵墓之中的阴毒机关估计是不会少的了!
当我将指针拨到最后一个字上时,我听到“咔”的一声响,像是有金玉断开的声音。
门却没有开。
我静静的等了半晌,却依旧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正想将指针重新拨动一下的时候,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石门那边传来:“不要动指针!推开门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席祯篇 此身虽在堪惊(三)
蓦然传来的声音让我心中一惊,我没有想到会有人!但心中亦是一喜,居然是人!
但这石门。。。。。。
我踌躇了一下,最后却哑然失笑。此门非彼门,却原来机关打开的是位于石门右下角的小小的一扇门。只不过稍稍松动,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门似乎像是在滑动一般,推上去异常轻松。
然后我就看到了一扇窄小的石室,和石室中那一堆蓬松的毛发。
应该说我是先看见这一堆毛发,看到四周矿石幽幽的投射到上面的光,才看到了这间石室。窄小,逼仄,这样的石室中有这样一个人,很难不让人把目光第一个投到它的身上。
在幽幽的微光中泛着流丝银光的头发向两边披泻开来,一张脸露了出来。这是一张男子的脸,看不出年纪,像40多岁,又像20多岁,因长久居于地下不见阳光,眉毛和头发都显出纤黄而无生命力的憔悴,肤色苍白,脸极清瘦,两只眸子却是灿灿闪光,攫人眼球,却又带了一点森森鬼气,慑人心魄。人在这样的目光的注视下几乎难以动弹。
那男子先说话了:“席祯?”
他的嗓音因长久未曾说话而显得有些干涩,却仍不失清朗。虽然用的是疑问的语气,表情却是笃定无疑。
我禁不住上前一步,有些惊疑:“你?。。。。。。”
他却不动,仍旧盘坐在石座上,也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望着我道:“到底是它的后人,你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我都以为是它来了。还颇有些失望,怎么还没死!哪怕是简家的天才,食了断骨香也不可能活这么久。”他说到死的时候神情颇有些揶揄,似乎说的不是我的父母一般,我内心恼怒起来,刚想打断他,听到的简家二字,却又抓住了我的心神。我开始以为他说的后人,是指的我的母皇,现在却发现错了。
我的父亲姓简。
可我也只知道他姓简而已。却不知道有这样一个简家和天才之说,还有断骨香。种种事物似乎都在丝丝缕缕的昭示着母皇和父亲当年的事。
正想再听下去,他却不再讲了。转而换了一句话,却是完全对着我说的:“你有难事!”随即用眼神微微示意了一下他座前的石榻,竟是让我前去。
我内心震动了一下,走到他的面前,直直的跪坐下来,像我母皇招待天下最负盛名的贤士一般。他直接而肯定的宣告我的有所求,也用态度直接表明了他的可以解。我因所求而来,而他也似乎是“子夜”所昭告的最终的答案。那么他便是值得我的礼待的了!
母皇和父亲的陈年往事被我压回了心底,关于王姐的现实也重新占据了我的心田。
我向他说明了我的处境,期间的叙事有些被一笔带过的地方,比如我对于南柯的私心,对于王姐的矛盾的心理。他听出了不对劲,但也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没有打断我的话。待我说完之后,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淡淡的说:“这个简单,关起来然后再削掉她的势力就可以了。”
我有些挫败感:“可是我没人。”
他听了我的话,竟露出了一点淡淡的笑容,从眼角晕开,挑着一□□惑,斜望着我:“这个,我可以帮你。”用眼神中的笃定无疑勾望了我片刻,确定我完全被引出了兴趣后,又道:“但不过,需要你给我一些血。不多,只要一口。”
我立马道:“这个容易,又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呢?还是说这种血很难找?但不过没关系,我完全可以派人去搜寻。只要你帮我!”我的语气因兴奋而微微急促,身体也有些不自觉的前倾。
他却将身子歪了一下,更为放松的望着我道:“这血天下可只有一人有!”
我心中的激动滞了一下,踌躇起来,还是问了出来:“此人为谁?”
他凑近了来,双眼定定的看着我道:“你。”目光灼灼而贪婪。
不待我反应,又继续说道:“我被困囚室近20年,不过是因为身上的桎梏只有简家后人的血可以解。要不,你当我为何甘愿于此暗无天日的地方?”他说道暗无天日之时,并未语带愤恨,反而像是在此地经受日久的折磨,因绝望而变得平淡 。到此时,竟带了一些终于完结的欣喜。
他沉默了片刻,又突然问道:“你带刀没?”
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做此问,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见我迟疑,只当我未曾带刀,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方洁白的素绢,极迅速的用两根手指压住我的手,隔着素绢用力的擦拭起我的手腕,一边还将身子往后仰,极是忍耐的碎念道:“将就一下。将就一下。”这话语不是对着我说,倒是像在宽慰他自己。
我没想到他会就这样打算直接咬我的手腕,还颇有洁癖。手下意识的就要往回缩。他察觉道我的抽动,停了下来,清冷的眼直直望着我,突然一笑,像有些释然的说道:“罢罢罢,留在这儿也不错!只可惜了小丫头你,恐怕就没人能再帮你对付你王姐了。”他作势就要松开手,实际上却仍是紧紧的压在我的腕上。我心中一慌,一时未曾察觉到,真怕母皇留给我的机会失掉,忙辩解道:“不是,我有刀!”
然后他就笑了,从心尖儿上漫出来,抑制不住的那种笑。
当他从我手腕上的血口移开嘴时,仍然低着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我却有一种感觉,像是我手腕中的血流进了他的口中,便在迅速的游走,一层一层,飞快的突破掉所有阻碍的禁制。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气将周围凝滞的空气都激扬的往四周微微一荡,心神都有一种被贯彻而过的感觉。
我未曾精研过内功,但幼时母皇曾延请宗师为我授过课。那是一个须发皆白的年老武者,但当他瞬睁怒目,稳沉下盘之时,整个山谷中似乎都被他体内散发的气所扰动,群鸟惊飞,树摇落。这皇陵之人刚刚在一瞬间散发的气,没有那样气势骇人,却似乎更有一种臻入化境的浑含天地之风。他的武功竟是比那老宗师高的不止一筹!
我内心犹自处在震撼之中,前辈却已抬起了头。
他径直跨过我,闲庭信步般望外走去,衣袖漂浮,气势却是无人可挡。
我连忙追了过去,在他身后问道:“敢问前辈尊名?”
他在前方停了下来,回头望着我道:“简从歌。”
简从歌!我的父亲名叫简从笙。我追过去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抬头疑惑的望着他。
然后他就笑了,却绝不是因为喜悦:“其实说起来,我还是你的姨夫——如果当初简家没有将我作为弃子的话!”他的嘴角依旧带着殷殷血迹,下颔微抬,神情睥睨,双目灼灼闪光。整个人初见他时的森森鬼气此时竟尽数转化为张扬的邪气,嘴角噙着冷笑,衬着身后黑黢黢的皇陵暗道,如同凄艳的鬼魅!
我不知道我到底放了一只什么样的东西出来,但既然是母皇给我的指引,即使是地狱的鬼魅我也只能选择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
、席祯篇 此身虽在堪惊(四)
走出石门时,他转头问我:“子夜呢?”
我指了指被嵌在合欢花心的木牌,说:“在这儿。这是进入陵道的钥匙,前辈找它何用?”我还是不习惯称呼他姨父,仍旧称呼他为前辈。看他的态度,大约也是不希望我叫他姨父的。
他果然对称呼没什么反应,只掌心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