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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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譬如……”我转了转眼珠,直直地望着那双能勾魂儿的双眼,“这不是您还为我们赶马车了么,一路将我们护送回府,真是感激不尽。”说完我微微行礼,宋艳也跟着一般行礼。
蒙面公子却未想到我会对他行礼,惊得向后退了一步,嘿嘿……他算识相,还知道这普天之下没几个人敢受王妃的拜礼。他匆匆转身朝身后行走,留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语:“敝姓‘谷’,单名‘酿’。”
谷酿,谷酿,姑娘,我在原地琢磨着这句话,只觉得又被耍了。扯了扯宋艳的衣袖,让他快些进王府,宋艳的脚却生个跟似的,费了我好大劲儿才将她拽走。
进了王府,因为主仆二人归府实在太晚,且小吴这个马夫也不见了,引起了王府一阵不小的骚乱。宋艳主张报官,我说算了,让家丁护院去寻找小吴便可,万不可声张。
其实我只是担心,若那勇斗采花贼的事迹传出去,对我是大不利的。
***
徐徐清风,吹动着柳条摇曳生姿,吹皱了本是平静的湖面,泛着潋滟涟漪,远处一个穿着鹅黄色劲装的少女缓步而来,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身姿婀娜妩媚,倒叫人联想不到这小妮子是个练家子。
小美人儿走近,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秀眼,有些疑惑不解:“姐,你今日让我穿成这样,你可别告诉我,你是要让我教你学功夫。”
我嘿嘿一笑,将宋艳拉至身侧,极讨好地道:“你这做妹妹的最了解姐姐的心情了,你看那日积恩寺我若非没遇见你那心上人早都被踩成肉饼了,就算没被踩成肉饼,也被那两个采花贼采了。艳儿,你若能教我两下子,我以后便不会再有这样的倒霉事。”说到这,宋艳的脸上晕了一抹极诱人的粉色,比桃花瓣还要娇媚三分,我猜的没错,自积恩寺那日回府,宋艳便总是魂不守舍的,又时还无意地埋怨我太不知道知恩图报,不想着怎么答谢救命恩人。看来我的艳儿真的对那个蒙面的男女人有意,对于我那日晚上对“恩人”的狡辩措辞,很是气恨。
“姐,你知道我……”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打小你聪明,学什么都会什么,可至此一点的缺点就是没耐心。”我打断了宋艳的话,“尤其是对我没耐心教我……”
“那不是我没耐心,是你太愚钝……”
我拉下了脸,虽然这是事实,可是再次听到宋艳这么评价我,我心里还是着实气闷。我爹都老拿我和宋艳比,他总说:“我说清儿啊,到底是艳儿太能行了,还是你太不行了。”
众人认为名门望族的千金都应知书达理温婉贤淑,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红丹青都得会,就算不会也得精通一样,我和宋艳便是个例外,也是两种极端。宋艳是样样都很精通,还很这宋斐学武功,真可谓“文武双全”,而我便是什么都不愿学,尽琢磨些旁门左道的事儿。
记得有一次,我向宋艳请教绣功,宋艳教我学了将近两个月,我绣出的荷包样儿还是次得很,从此以后,宋艳便发誓再不教我学东西了,也是那时便对我失去了耐心。
“艳儿大了……”我语重心长,轻轻摸了摸宋艳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发丝。
宋艳被我突入起来的话语吓得微微诧异,瞪着眼睛望着我:“姐,你若只是用来防身,我叫你几招变成,你可别又说这些古里古怪的话语,让人听着直发毛……”说完缩着脖子,象征性地抖了抖。
看着宋艳那煞是可爱的模样,我忍不住伸出指尖朝她皱着的鼻尖刮了刮,轻声道:“咱俩年岁一般,我都嫁人了呢。而且……你是大了,我这做姐姐的该要替你寻个好婆家。你看京城中的青年才俊你中意哪个,我好歹也是堂堂平王王妃,这主……还是能为你做的。”
“姐……你突然……突然说这个做什么?”宋艳本是很大的眼睛立刻又瞪得圆圆的,小脸儿“刷”地一下变得惨白,“我说了,我会教你练武功的。”
“我说艳儿啊,你看那日我那蒙面的恩公,你能看上么?你若点头,我这做姐姐的立刻差人去帮你打探打探那男子的身世,如何?”
宋艳本是有些苍白的小脸儿,又立刻“刷”地红了几分。小丫头果然晚熟,十五岁才情窦初开啊!
自此以后宋艳便教我学武功,极有耐心。
这日,在宋艳不知第多少次地说“姐,其实我发现不是你愚钝,而是年岁大了,学不来武功的,你……还是放弃吧”之后,我终于放弃了,心里却愤懑得很,我不至于那么手脚不协调吧,在宋艳做来十分简易的动作,我却做得很艰难,就好像有人故意拧着我的胳膊腿儿,让我不能自如伸展。
我见宋艳已教得香汗淋漓,便让她去换衣物,她巴不得听到我的一声令下,“咻”地鞋底抹油一般逃走了。我则有些郁郁地遣散了下人,一个人漫步走到无镜湖。
一个人站在胡旁,看着来来回回偶尔经过无镜湖的妇仆,低着头鱼贯而行,她们行色匆匆,两三人一起行走的还叽叽喳喳地笑闹着,但凡见到我就突然安静下来,不再吱声,朝我微微一福,便又离开了。
我想对她们说点什么,却不知这些妇仆叫什么。
想一想,在这偌大的平王府里,能与我说说话的也便只有宋艳一个人,宋艳以下人的身份入了王府,却要比我更加熟悉这个王府的人。
对于王府,突然觉得自己还很陌生。
不知,此生是不是就要这样一边看着无镜湖的湖面发呆,就一边这么过去了。
此时,就当我像文人一样酸不溜秋想着以后的人生时,听到身后那极扭捏的声音,我才发现,王府的女人不止我一个,可热闹着呢。
“哎呦呦,你看看,敏姐姐,我当时哪个老嬷嬷的闺女儿呢,原来是刚过门的清小王妃啊。”极刺耳的女高音从我身后响起,我很不情愿地扭头,看着王爷的三房和四房携手扭吧扭吧地走至我眼前。
这话,听着忒不顺耳了。我的脑袋迅速闪过那日在香积寺被踩踏的情景,立刻端起了王妃该有的派头,轻轻嗓子,缓声道:“哦,原来是敏姬和惠姬啊,都传惠姬嗓音极佳,今日倒让本妃见识到了什么是兰兰园里最富盛名的语音绕梁。”
三房和四房一听,脸儿立刻变了颜色,尤其四房惠姬更甚。惠姬本名李香惠,未入府前是兰兰园里出了名的戏子,唱了几年才子佳人的戏,没想到真将自己从戏中唱到了现实里,遇见了平王这样的才子。两人情投意合,平王便纳了李香惠为第四个小老婆。
李香惠刚入府受到平王的恩宠,后又怀孕生下一个公子,更加得意跋扈,脾气是王府女人中最彪悍的一个,生下儿子之后,更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只可惜,曾经再怎么受到恩宠,现在也是岁月催人老,更可况戏子出身是极低贱的。
李香惠很忌讳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叹气。。冷文呐。。
10
10、当家主母 。。。
李香惠细长的眉毛一皱,更显得她的面色刻薄,她涨红了脸,正要伸手指我,一旁的三房王敏忙用手替她挡下来,朝她使了眼色,随即转目看向我,微微笑了笑:“清王妃,不是我们姐妹俩说呢,你好歹是王爷以平妻身份娶进府中的正妃,这身份摆在这,怎么身边连个婆子丫头都没有,王府来往的人多,叫外人从远处看还真以为是哪个跑出来偷懒的丫头呢!只怕让外人笑话我们府中无规矩。”
这不是说我寒酸没个下人陪衬么,要说那些拨给我的妇仆都一个个粗笨得很,这也是我不愿带在身边的原因,想想也便知道是谁从中搞鬼。我一思索,便道:“其实吧,我也正为这事儿发愁呢!”
李香惠吊梢眼瞪了我一眼,低声嘟哝:“让你做王妃,也没那气派。”王敏拿绢子捂住唇,一脸欲看我出糗的模样。
我不徐不疾继续道:“敏姬惠姬,本妃来到王府后,觉得甚奇怪,发现府中有很多地方都不合规矩。”
“哟,到不知一个小地方来的人,能有怎样的见识,竟能熟络起王府的不是了。”李香惠轻哧一声,一脸不屑,脸扭向一边说着,真真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嘴脸,“敏姐姐将府中打理得井井有条,没一个人敢说不是的。”
知道李香惠跋扈,却不知道她竟然如此,我虽年轻,可到底还是王妃啊,真不知道王爷当年怎么宠着李香惠的,一个戏子竟然能生出这样的自负来,相比之下王敏不会喜怒形于色。心中再多不瞒,我依旧表现出该有的教养,笑着道:“第一,敏姬是王爷的姬妾,不是王妃,没资格做当家主母这件事。”
“那是因为婉王妃不管事儿,敏姐姐才持家的。”李香惠反唇相讥。
我并未理她,一转方才温柔王妃的模样,立刻满面肃穆道:“第二,我是妃,你们是姬妾,按照律法家规,你们见本妃要纳万福之礼。”
李香惠一听想辩解,却未言语,王敏也一脸严肃。
“本妃问你二位,你们在王爷面前会没规矩地自称‘我’么?”
李香惠和王敏想了想,很不情愿地摇头。
“那第三,你们在本妃面前也不应该自称‘我’,”我又温和大度地一笑,“若本妃愿意,你们可以在我面前自称‘妹妹’的。”
“什么?”李香惠已安奈不住,尖叫一声,“你比我儿子大不了几岁,叫我给你叫‘姐姐’?”
“放肆,本妃怎么能和你儿子在一个辈分上,你这不是把王爷放在了和你儿子同等的辈分上么?我年岁虽小,可是毕竟是平王府堂堂正正的王妃,是和王爷拜过堂,喝过交杯酒的。按说,你们的儿子要日日来与我请安,唤我一声‘母妃’,可本妃却从未见你们的儿子守过这样的规矩。好,你们的儿子年岁小不懂事,将这事儿忘记了,那也不打紧,本妃大度也不会和小辈们计较,可那便成为作为母亲你们的过错了!你说这知家规却屡犯家规的人,怎么能打理好王府的家务?”我眯了眯眼,一本正经地说道,“本妃虽是从小地方来的,可我们宋府中规矩却严谨得很,就你们这纵儿子不守孝道这一宗罪,就不知要挨多少板子呢!从今日起,本妃将是平王府的当家主母,王敏,你可有异议?”
李香惠瞪着眼睛,欲想辩解,却始终无法从我的言辞中找到漏洞,只能浑身发抖,王敏这厢也是面色苍白,想来这王府中我刚说的那一宗罪确实罚得厉害,遂拉着李香惠朝我福了福,低声道:“妾王氏并未……并未有异议。”
我得意地笑了出来,一摆手,让她二人起身:“本妃还要去香积寺,不在此耽误时间了,你们也回去吧。”
两人得令,踉跄地转身要走,我也笑着我转身,却听到李香惠很不忿地说:“王爷什么女人没见过,怎么娶了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来。我看王爷是想四小姐想得紧,才娶了一个十五六岁的丫头。俗话说母以子为贵,一个新媳妇儿,没儿子地位又不稳,上面还有个打王妃,不知再逞什么能……”
“还不闭嘴,刚就是你多嘴惹的事。”王敏低呵。
我边往院子走,边琢磨那句话“王爷想四小姐想得紧。”这四小姐,可是在平王府中无人敢提及的王爷唯一的女儿么?
而那一句话“母以子为贵”,更深深触动了我,我冷笑一声,也算终于明白了王爷的良苦用心了。
***
这几日,我刚得到当家主母的权利,无不得意地摆弄着威风。尤其是李香惠和王敏那两个儿子每日跑我这里请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