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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咖啡不苦爱情不甜-第33章

小说: 咖啡不苦爱情不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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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芷玉心里长年积累起来的深重的寂寞。

两人在奈河边相对沉默了许久。

“文澜今天没有什么异常吧?”还是芷玉打破了这样的沉默,一开口,便又问回了文澜的情况。由于趁着夜里文澜熟睡以梦为媒将文澜唤下来,唤到这醧忘台前来,与之道破天机说穿轮回种种,芷玉心里还是不免有所后来的忌惮的。她怕文澜的心绪会为因而受扰,更怕文澜会因为自己泄漏了天机而翻覆在前尘里。

不过看来,貌似只是她多虑多忧了。从骆红口中得知文澜并无异样。除了那条断腿。文澜的腿摔断了,这是夜里她便已然发现的,对她而言也就不算得是异常了。只是,骆红在顿了顿之后,又忽然想起来似的继续说到了文澜与祁亮之间的不寻常关系以及骆红难得细心地注意到的那个阴郁的男人的脸,这样的细节,多多少少还是令芷玉嗅出了一种不安的味道。

芷玉伸出手来,又一次违例掐指为文澜卜了一卦。

骆红见她还会这一手,倒没有过大的意外之喜。只是追问:“怎么样?文澜又会有麻烦了?”

芷玉若有所思的摇摇头,脸上看不出忧喜。“没想到,到了这一世,依然是情劫,却能够劫中生缘。真是奇怪啊!”

骆红楞是没能听得明白。再细细追问。芷玉却只是闭口不再说了。

芷玉转回身来,抬头望了望醧忘台那城楼上搁着的断了弦的古琴,淡淡且冗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又如何能够劫中求生呢?”

既然听不明白,骆红也便不再去深究,倒是乐得拨开话题,尽量让氛围明朗一些,情绪上也好舒坦一些。于是,骆红忽然问道:“姐姐,想喝咖啡了吗?要不要我回去人间帮你买一杯回来?极品蓝山?或者爱尔兰?”撅了撅嘴,想了想又说,“如果我得到的资料不错的话,你应该是喜欢爱尔兰的吧?是不是?”

芷玉被她这四两拨千斤拨的先是一楞,然后,淡然地失笑起来。

“笑什么啊,姐?我说错了?”

“没有错。只是,我很受宠若惊啊,你为了跟着我,竟然还打听来我的资料?是不是还想做个备份存个档?”

“原来姐姐对现代的高科技也并不是一窍不通啊。还这么幽默。妹妹真是小看你了呢。”

芷玉婉尔地牵扯了一下嘴角,平静地笑着。“我不是也经常上去人间游走吗?久而久之,我也便与人为伍了,岂会不知道今日之事呢?我又不是个糟老婆子,不谙世事的。”

“哦。那姐姐倒是说说,你倒是喜欢极品蓝山呢?还是爱尔兰?”

“其实都无所谓。我之所以会喜欢咖啡,也全是因为文澜对咖啡的特别衷爱。”芷玉的脸上露出一种淡淡的惘然之色。“最初,文澜是喜欢爱尔兰的,所以我也便喜欢爱尔兰。可是现在,她已经改喝Espresso了。至于极品蓝山嘛,其实也就是一种凡人的小资情结罢了。真的,没所谓特别的喜欢,只要是咖啡就好!不过,我还是偏爱于现磨现煮的单品咖啡。”

骆红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姐姐对文澜这么爱屋及乌啊。这要是在人间里,你这样的话,肯定会被误以为有断背情结呢。”

芷玉一怔。“什么?”

骆红蛮不在乎地一耸肩。“断背情结喽。怎么,姐姐没听过这样的词汇?”

芷玉揉着脑门子,有些不太乐意地说:“听说过。似乎不是什么褒意啊!”

骆红暗自里抿嘴偷笑。“也没什么。意思就是你跟文澜的感情很铁杆!”

“铁杆?”

“是的。铁杆!”

芷玉想起了常常围在文澜身边的那个铁杆姐妹艾米。芷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第八章

打发了一轮消息灵通如蝇而至的记者之后,闻讯赶来的叶瑶关上了病房的房门,略显疲态地往沙发椅上坐了下来,摘下眼镜,揉着眉头,说:“没想到,我不过出去渡了个假,你就出了这么多乱子。”祁亮闷不作声,只是眼带笑意地瞥了一眼有些没弄清楚状况因而表情有些呆怔的文澜。

文澜确实有些没弄清楚状况。首先,她不知道眼前这个戴了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俨然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的女人是从哪里一眨眼之间冒出来的,其次,她更不明白这个女人何以会与祁亮说话这么随便显然很是熟络完全不用在乎身份似的。隐约的,文澜觉察到自己心里起了些变化,泛酸的变化。

这个姓叶名瑶的女人,跟祁亮是什么关系?

文澜这边在打量着她,而沙发椅上坐着的叶瑶却也在打反窥着文澜。当文澜注意到叶瑶的眼光的时候,不自在地撇开了眼神,望向了窗外。艾米怎么搞的?去个洗手间需要这么久?

叶瑶重新戴上了眼镜,一双眼睛也借着镜片而愈发的闪闪其光。没有问祁亮,她直接开口问了文澜:“你就是祁亮坚持要起用的所谓新锐才女?叫文澜是吧?”

文澜的耳朵被神经一抽,因而一颤。文澜缓缓转回过头来,表情平淡,心里却有些不太乐意,回答:“是,我是文澜。不过,什么新锐,什么才女,都是别人抬举的一个空架子罢了。我只是我。”

叶瑶有一边的眉毛攸地往上一挑。“你的搭档,真的很不一般啊!”这一句话,虽是看着文澜,却是说与祁亮听的。

祁亮坐在叶瑶旁边的另一只沙发椅上,用完好的那一只手托着腮帮子,带着笑意,一耸肩,说:“那是当然。她可是我亲自挑的。我的眼光,可是不容置疑的。”

“是吗?”

文澜坐在床边,却实是坐不住的。可是,奈何那条断腿,她又没法离开。听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好像把自己当成一件物品一般的在评头论足,心里真不是滋味。但是,文澜也是有着倔强性子的,于是,她开始开门见山的回问道:“那么,你是谁?你跟祁亮又是什么关系?”

这句反客为主的问话,一出口,便惹来了祁亮与叶瑶双双投注过来的那种“惊为天人”的眼神。尤其是祁亮,听见文澜这一句问话,那脸上的表情真是惊愕又惊喜的无法形容。然而,祁亮还是收敛住了心情,只将眼神飘向叶瑶,他打算再往下看看,说不定还能出什么好戏。

叶瑶收到了祁亮的眼神后,轻轻地清了清嗓子,对文澜说:“我是祁亮的私人助理。祁亮在外在内的一切事务,都由我全权打理。可以这么说,我就等同于祁亮的贤内助。”

奇)贤内助!

书)文澜的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网)贤内助?

祁亮脸上带着的笑意因错愕而僵了一下。

病房里,忽然之间,弥漫起一种僵寂的意味来。祁亮更是用眼神狠狠地瞪着叶瑶,像是在怨责她的口不择言。幸好,艾米在这个时候恰适时宜地打开洗手间的门出来了。

谢天谢地。艾米终于收工出来了。文澜望着艾米走到自己这边来,心里暗幸自己终于不是孤军奋战了。

艾米揉了揉终于舒服了的小腹,慢慢走到床边来,坐在文澜旁边,伸手搂着文澜的肩,目光挑衅地回望着也来打量自己的叶瑶。“不过就是拿人薪水,与人办事的小小助理罢了,说穿了,不过是个保姆级的人物。贤内助?”艾米夸张地哼着笑了一声。“叶小姐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呢!也不琢磨琢磨,贤内助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忽然,艾米又夸张地“啊”了一声,似乎是猛然想起什么似的,指着叶瑶,说:“要是换个理解方式的话,那么岂不是说你一直对祁亮芳心暗许,一直窥视着‘贤内助’这个位置?”

文澜微张着嘴,凝视着夸张的犹有恶作剧倾向的艾米。她不得不承认她这个铁杆姐妹真是够铁杆的。只是,她生怕艾米这样的直来直往会迁怒到祁亮。如果祁亮跟叶瑶真的有什么关系的话。

然而,出乎文澜所意料的是,祁亮不仅没有被迁怒到,反而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叶瑶的脸上也没有发现愠怒之色,只是有些尴尬,却也面露出笑意来。

艾米收回指着叶瑶的手指,抚mo着自己的嘴唇,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地望着祁亮与叶瑶,然后,又望向文澜。文澜也与她面面相窥,不知状况。“是不是有什么细节,是我刚才在洗手间的时候,没有听到的?”

文澜摊开双手,摇摇头。

“或者,我刚才有说了什么笑话吗?”

文澜还是摊开双手,摇摇头。还笑话呢。没惹怒人家就算不错了。那也能算笑话?只是真的不明白眼前这两个人是怎么了。艾米那样刻薄的话,他们居然不怒反笑了。那个叫叶瑶的女人,脑袋里应该没有毛病吧?

“好了。好了。别再跟她们打什么哑谜了。你就不能跟她们直说你是我的什么人啊?非得把气氛弄得这么僵干什么?我们的关系,有这么见不得光吗?”祁亮笑着,捂着搁在扶手上搁得有些疼的胳膊,对叶瑶说。

文澜心里明显地咯噔了一下。他们的关系?他们两个真的有什么关系?文澜的脸色,渐渐地黯了下去。

叶瑶瞧了一眼脸色黯了下去的文澜,眨了眨精明中又稍显调皮的眼睛,笑着说:“我也不过是看你那么坚持选择她当搭档所以对她很好奇嘛。怎么,怕我吓着你的宝贝?”

祁亮笑着瞪了叶瑶一眼。“别胡说啊!”

“哎,有什么关系,你们直说好不好?既然见得光,干嘛还这么遮遮掩掩的?”艾米沉不住气地又一次挑衅起来。她真是替文澜气不过,愤愤不平呢!

祁亮指了指狡黠一笑的叶瑶,终于正式向她们介绍道:“她是我的表妹,一方面是我的私人助理,另一方面,也是家里人派在我身边留意我一举一动的奸细。”

“表妹?”文澜与艾米同时吃惊地回呼了起来。

第九章

是表妹。

那个精干而又高调的女人竟然是他表妹!

文澜怎么想都后笑得出来。笑自己刚才居然对祁亮的表妹暗自闹了一场情绪。即使是现在,回到了隔壁自己的病房里来,坐轮椅上,对着窗外的半遮阳光的树冠,想来,还是会失笑起来。

艾米双手叉抱在胸前,倚墙站在旁边望着文澜又一次失笑起来,蹙了蹙眉头,说:“你爱上他了。”

文澜一怔,笑容也几乎僵住。文澜用一种迷惘的眼神转过来回望着艾米。“你说什么?”

“我说,你爱上祁亮了。”艾米双手从胸前脱放下来,撑在轮椅的扶手上,俯着身子,直视着文澜的眼睛,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文澜心里一阵怪怪的涌动。“当然不是。怎么会?”可是嘴上,她却仍是这么说推托着。

其实,也许并不是她自欺欺人,也许只是她自己也并没有能够看清楚自己的感情变迁吧。艾米在心里帮她这样子想着,就像是在帮她跟自己打了圆场一样。然而,艾米却几乎能够断定,文澜与祁亮之间那种相互的磁场。就在几分钟前,在祁亮的病房里,听到那个叫叶瑶的女人自称是祁亮的贤内助而祁亮没有及时说穿真相的时候,当她坐在文澜身边搂着文澜的肩向叶瑶挑衅的时候,她明显感受到了文澜的失落。而当最后真相大白,她更感受到了文澜全身心的顷刻间的放松。

就凭这样的感应,她真的可以断定,她的这个铁杆姐妹这次真的爱上了。“算了,承不承认都好,全在你自己心里亮着。我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

文澜倒是没听见她的后话。因为文澜已经陷入了惘然不知得失的沉思里。

骆红仅站在一旁毫无插手之地的望着芷玉将那把斑驳如前尘记忆的古琴沉入了浑黑的奈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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