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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小铁匠手札-第59章

小说: 小铁匠手札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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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沐,你爱我吗……”



身下的动作立刻停止了,我的肩依旧被他握着,他缓缓地抬起头来。



他的眼睛深邃得可怕,这样直直地看着我,仿佛要将我的一切都看透一般。



“你呢。”他直视着我,身上散出一阵强烈的气焰。



我的心里翻腾着一股火焰,将周身燃烧得灼热,我微微低下头,点了点。



可火鸿君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我似乎感到他握着我肩膀的力道变了,他的手慢慢移上来,抵在我的下巴上,微微抬高。



“那昭震呢。”他过了半晌,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我怎么会爱他呢,他不过是池凌侯手下看守我的人啊。”我很快答道,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提到这个名字。



火鸿君的眉明显地蹙了一下,他凑近我,缓缓地将我额间的发拨到后方。



“狐岚他,对你做了什么。”他的语言淡淡得有些可怕。



火鸿君的神情显得有些可怕,我回想了一下,狐岚最近只是用了一个法子让我放松了一些,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没有什么。”我答道。



我们之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从他的指尖上似乎一种温度正在慢慢褪去,他双唇平持出的那种线条显得十分可怕,从那丝毫不动的冰冷的眼中看去,他似乎是在看着我,思想却又像是游移到了很遥远的地方。



我动了动身子,想向他靠过去,他双手一扯,竟将我有些散开的衣襟又拉了回来。



我愣了,他似乎是做出了一股很重大的决定,唇处微微抖动了一下,却什么话也没说。



感受到他身上的炙热正在慢慢冷却,我拼命地回想古夫人的教导,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他……



“早点睡吧。”他这样平平道,起身将被褥盖在我的身上。



他高大的背影被红烛拉得长长的,却丝毫没有再坐回来的意思。



我正想问为什么,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主公,主公,不好了。”是白净小厮的声音。



我从未听到他的声调有这样急促过。



火鸿君看了我一眼,大步走到门外,推开了门。



在他衣袍间,我看到白净小厮那张煞白的脸。



“池凌侯他,竟与魏结盟,在径山大败我军……而且,而且……”他的声音颤抖成这样,让我也紧张了起来。



“而且,大王听到这个消息,一时气郁,已经,已经驾崩了!”



迫在眉睫



我靠在火鸿君的肩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一身的嫁衣在出府前就被换上另一套质地昂贵,看起来却十分素雅的衣裳。马车一路颠簸着,火鸿君依旧坐得很端正,他宽厚的肩让我枕着十分舒适,随着那一下一下节奏的颠动,依稀间想到刚来金陵邑时,我一个人抱着那个包裹,却被车夫劫走了所有的钱。



火鸿君身上令人安定的气息这样暖暖地包围着我,谁都不曾想到,我居然嫁给了他……他是这样安稳地坐在那儿,在车上时候目无表情地将披风盖在我身上,我的下巴靠着披风,几乎有些错觉在洞房时那一刻,他是不是真的放开了我,但现在大家关心的并不是这些,因为现在我们正在前往王城的途中,为楚王吊丧。



突然我身下的那个肩膀动了一下,一双大手将我推了推,我一抬头,就对上了他的眼。



“到了。”火鸿君道。



他先我一步下马,接着向我伸出手。



太阳不知何时已经悬挂到了空中,从马车往外看去,火鸿君目无表情地站在阳光之下,一身整齐的衣袍将他高大的身躯衬得愈发挺拔,他的手从宽袍中伸出,宽大的手掌往上摊开,我向前探了一步,将手放到他的手心。



他轻轻一拉,我就下了马车,顺势往他身上倒去,一股强大的力量更快地让我站定了脚步,我仰脸看着他,这个扶我下马车的男人竟然已经是我的夫君了。



“哎,大白天的,小两口那么亲热,真是羡煞旁人啊。”欧阳谦的调子慢悠悠地从一旁飘来,他的白衣在风中舞动着,嘴唇一如既往地扬着,两只深深的酒窝迎风招展。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后一退,放开了我们牵着的手,火鸿君看了我一眼,也收回了手。



赵将军这时却已经快步走了过来,他一见欧阳谦嬉笑着的脸,吓得面如土色。



“谦儿啊,不能乱笑,现在举国大丧,就算你是士大夫,也怕……”在欧阳谦成了士大夫之后,赵将军在到底要称呼他为欧阳先生,欧阳大夫,还是欧阳名士的问题上徘徊了许久,直到有一天欧阳谦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让他干脆叫他谦儿,虽然那时赵将军的脸上满是惶恐的表情,但现在称呼得却比谁都顺嘴。



欧阳谦的媚眼最后弯了一记,袖子一挥,赵将军的头上就多扎了一条白布。



他敛起脸,又从手中变出了好几条,分发给我们。



听说楚王在猝死之前还大叫了三声欧阳谦的名字,但一旁的侍从还没来得及下旨传召,楚王就已经直挺挺地躺在了榻上。



放眼看去,整片王城都肃穆无比,侍卫们都穿上了白衣,大家脸上都没有任何喜悦的表情,无数名婢女在王城的各个角落打扫着,小厮们手中都捧着一个个宽的方形木盒,在交错着的穿廊中行走。王城打得更像是一座单独的城镇,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边,而那些楼阁的主梁比火鸿君宅邸的还要粗得多,如今那些柱子上都蒙上了一层白纱,我想在那之前它一定是华美不凡。



我们一群人一齐往前行着,我跟在火鸿君的身后,往前过了几个门,又过了几片长廊,在看到另一扇大门前端坐着两尊石像后,才听到了隐隐的哭声。



“先抬右脚。”一个女声轻轻地在我耳边提示道。



我赶忙收回了抬了一半的左脚,踉跄了一下,终于右脚过了门槛,回头一看,才发现雪姬对我微微点了下头,她今天穿着一身白衣,脸上也只是稍加脂粉,看起来更加清灵。



我感激地对她弯了弯嘴角,经过火鸿君那晚的一番话,我除了放下了对她的芥蒂,更对她起了丝佩服。



前方的哭声越来越大,整齐地从那间庞大的楼阁中传出,那种哀怨的哭声从屋子的每个缝隙中传出,弥漫在王城之内,我还清楚地记得楚王斑白的两鬓,还有那有些令人生惧的鹰钩鼻,如今他竟也这样突然撒手离去。



我紧跟着前边人的步伐,正想往里面走,却发现火鸿君拐了一个弯,于是所有人都跟着绕开了那座楼阁,走向另一片穿廊。



隔着门的缝隙,我看到那里面跪着成片的女子,每个人都穿着白衣,匍匐在地哭泣着,从外面开来那偌大的房间中就像一片白色的海洋,时不时扑腾起成片的白花,而中间夹杂着的那各种音调的哭声,有撕心裂肺的,也有隐隐抽泣的,更有些人脖子向前昂了一下,接着哭得晕倒在地。



那些全是楚王的妻妾吗……我想着,不知不觉跟着人们走进了另一幢巨大的楼阁,欧阳谦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下,我正想跟着坐在那个角落,但那坐褥上很快就被覆上了欧阳谦的手。



“你的位子在那边。”他嘴角歪了歪,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火鸿君正端坐在这个房间高台中央的那个案桌右边,他正将袍子理了理,冰冷的目光在厅堂中扫过。



我有些忐忑地走上前,别扭地坐到火鸿君的旁边,这个位置不惹眼也难,我这才意识到嫁给火鸿君这样的男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不是件轻松的事,我坐着,才发现下面所有人都抬头看着我们,雪姬坐在下方最靠近我们的那个位置上,而在右边那排桌旁的更有些白须老人,从他们的历练的眼神看来都是朝中的重臣,此外还有些长须的华衣男子,他们该是下座的诸侯,而欧阳谦正与赵将军坐在一处,表情显得十分轻松。这种特殊的俯视一切的感觉让我浑身发毛,我不安地看了火鸿君一眼。



“大王已经驾崩了。”我身边的男子开了口,他的语调很平,现在脸上显得更加肃穆,他拿起面前的酒杯,双手平举而上,眼神一低,将那些酒缓缓地撒到地面。



厅堂一片肃穆,所有人都跟随着将酒祭了楚王。



“我想现在我们还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处理。”过了一会儿,火鸿君打破了这一片寂静,他微微抬高了语调。



下边的人纷纷点头,他们脸上除了哀伤更涌上了一股忧虑。



“听说池凌侯已经破了径山要道,前有大军,后有魏军相迎,形势恐怕不妙啊。”坐在最靠近我们的那个长须老人这样道。



在诸侯们都点头称是时,我不禁将目光移向了雪姬。



她的双眼明显没有之前那样平静了,我看到她微微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头部微微上扬,脸上逐渐出现了种蔑视而恼怒的表情。



“是啊,我们早已在梯道河那儿摆好了阵数,以为齐人不谙水性,却没想到他们暗中已经于魏军接了盟,一方破了我们水阵,一方直接攻了径山,看来……”另一个双眼有些肿胀的中年男人慌张道。



“什么?要败了?”从右方传来一个噎唔着的声响,我一看,从帘子中走出的是一身丧服的公子槐。



“王叔。”他对火鸿君行了个礼,声音沙哑得吓了我一跳,再一看,他双目早就哭得红肿。



他一屁股坐到了高台正中央的位置,止不住地以袖掩面,他的肩膀不断抽动着,呜呜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从他那儿传来。



我不由对他起了一丝同情,之前他一副什么都不会的模样,但对于父亲,还是孝义有加的,他发形散乱,面容憔悴,看来已经持续伤心了许久,坐在下方的那些臣子们也对公子槐行了行礼,从他们的表情看来,对于他在父亲死后的伤心的表现,都是十分佩服的。



可火鸿君好像没有什么感觉,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既没有上前安慰,也不打算制止,只是淡淡地将被他打断的话接了下去。



“池凌侯能长驱直入,除了魏军相助,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启了启唇。



这时一个将军模样的人站了起来,我看到他肩上绑着一块长长的绷带,往外隐隐地渗着血,他脸上更有些伤痕。



“太可怕了,池凌侯手中那把剑,实在是太可怕了。”他喃喃地说着,声音虽如洪钟,却掩不住他的恐惧。



“那把剑横扫过来,即使是我的大刀也根本抵挡不住,多少弟兄想用手上的兵器去拦,可那把可怕的剑,不知用的是什么材质,竟然能将那些铁盾深深劈裂开,没人能反抗那把剑,我身上的伤,就是拜那把剑所赐!”



我的记忆一下子拉远了,他口中说的那把剑我见过,是由齐国特有的青石打造而成的,我带了一些回来,但至今却没什么机会去深究,而打造这把剑的叫昭震的那个男人,在我印象中他并不是泛泛之辈。



狐岚坐在雪姬后方的那个位置,我在想着那把剑时正与他的眸子碰撞了一下,他那双邪气的深不见底的双眼让我起了一丝惧怕,很快又把眼眸收了回去。



“怎么办,居然有这样的剑,那要怎么办,父王已经生生地被气死了,恐怕他要攻过来,没人能挡得住了呀。”公子槐仰起满脸是泪的脸,凑向火鸿君哭泣着,“王叔,想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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