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向我告白吧(香奈儿)-第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一章
深夜一点多,方咏晴拉著行李箱走出警察局不到两分钟,天空便落下细雨。
“不会吧?”
她拉著行李躲在一间已拉下铁门的商店屋檐下,无奈地长叹。
远从东部来中部求学的她,十八年来第一次到台中,眼看著明天就要开学了,她却还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流浪”。
“可恶,竟然被假房东骗了我好几万!”
气恼的她紧握双拳,怎么也想不到托朋友帮她找住处,竟然也会遇上诈骗集团。
今天要搬进去了,却被人赶出来,她才发现在合约上签名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屋主,虽然到警局备案,不过她心知肚明,被骗的钱大概是有去无回了。
最惨的是,她今晚要睡哪呢?
她搓搓冒起鸡皮疙瘩的手臂,看这雨势好像会越来越大,不远处一间透著温暖灯光的咖啡厅,在此时看来就像妈妈的怀抱一样温馨,等她一回神,人已经冒雨站在店门口了。
“欢迎光临。”
玻璃门自动开启,一个看来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年轻男孩,马上笑容可掬地迎上前来。
元毅风露出他的招牌笑脸,身材修长的他穿著店里的制服,白衬衫、黑长裤,领口打了个小领结,腰间还围了件短围裙,这套制服搭在他身上显得帅气有型,简直就像从漫画中走出来的美形男。
自从他来打工之后,咖啡厅的生意便好得不得了,附近一些婆婆妈妈、姊姊妹妹们都成了他的fans,三不五时就来喝咖啡、聊是非,顺便看帅哥养眼。
“一位吗?”他微笑询问。
“呃,是。”咏晴的耳朵忽然有些红热。
对于有四个哥哥、七个堂哥、十三个表哥,几乎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的她,竟然有男人能让她瞬间心动了一下,这可是很稀罕的事。
因为她家那些哥哥们也够帅的了,一天到晚总有女生主动追上门,但他们在外玉树临风、宛若王子,在家却是蚯蚓一条,又懒又邋遢,和一群兄弟混大的她早就把男人最真实的一面看得太透彻了。
因此,平日就算遇上帅哥放电,她也很难像一般女孩会有心跳加速、觉得爱神在头顶飞的心动感觉,因为美男子她早就看习惯了。
不过,不晓得是此刻无处可去的自己太脆弱,还是眼前这个服务生的笑容亲切到令人难以设防,她生平第一次面对陌生男子时心跳乱了拍子。
“请跟我来。”
毅风没留意到她的神情,倒是兴味盎然地多瞧了一眼她的超大行李箱。大概是离家出走的少年吧?
在他眼里,身高一七左右,留著短发、穿著蓝T恤和泛白牛仔裤、脚踩著篮球鞋,还套著一件从哥哥那“继承”来的男用薄风衣的咏晴,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秀气的小男生。
“请问想点些什么?”
咏晴一坐下,毅风便递给她一份Menu,眼光不著痕迹地留意到她半湿的发梢正滴下一颗水珠。
“呃,一壶水果茶好了。”
虽然晚餐还没吃,但每样都从三百元起跳的套餐让她不敢多点,现在的她累得连嗓子都有点干哑,只想喝点东西润润喉。
没想到她那不争气的肚子忽然咕噜叫了起来,她相信还站在身旁的服务生一定也听见了。
“水果茶是吗?马上来。”
毅风浅笑离开,咏晴也没心思管糗不糗的事了。
她拿出皮夹看了看仅有的两千元现金,为了她私立大学的学费和预付的半年房租,已经花了家里不少钱,这两千元可是她打算省吃俭用半个月的餐费,以及回家的车资,看来这下她麻烦大了。
她皱眉考虑该不该打电话回家求救,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正烦恼不已,一条折叠整齐的毛巾突然映入了她眼帘。
顺著托住毛巾的修长手指往上看,一个熟悉的亲切笑容对她绽放。
“先把头发擦干吧!店里吹冷气很容易感冒。”
咏晴下意识地收下毛巾,毅风便又像蝴蝶一样飞到别桌招呼客人。
“这世上总算还有个好人……”她叹口气,短发用毛巾按揉个几下便不再滴水。
别的服务生送来了水果茶,温热的茶水一入喉,仿佛心也暖了,时间也在安心中飞快流逝──
铃~~
有些恍神的她好一会儿才听见自己的手机在响,连忙接听。
“喂?”
“喂,咏晴,现在怎样?警察帮你找到骗房租的大坏蛋了吗?”
来电的是咏晴的高中好友王宜姝,当初是宜姝拜托台中的朋友帮她找房子,所以发现上当的第一时间,她就拨电话通知好友这件事。
“警察的破案速度有那么快,那台湾早就没有坏人了!”咏晴故意开玩笑来减轻好友的紧张。“我报案了,不过还得等你朋友从金门玩回来后也去警局一趟再说。”
“为什么?”
“因为代替我跟假房东签约的人是她呀!只有她认得对方的长相,所以现在警方应该也没办法抓人吧?”
宜姝忧心忡忡地问:“那你今天晚上要住哪里?”
“呃,我住旅馆。”其实大概是露宿街头吧?
“旅馆?”宜姝怀疑地问:“真的吗?你不会是为了让我安心才这么说,其实是流落街头吧?啊!还是你拜托警察让你在警局住一晚,不敢告诉我实话?”
“你想太多了。”不过住警局那招还不错,可惜她没胆问。
咏晴匆匆结束了和好友的通话,免得不擅说谎的她露出马脚,害宜姝自责。
唉,反正就算说出实情,对方远在花莲,除了干著急,还是什么忙也帮不上。
她叹口气,喝下最后一口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在这里发呆了一个多小时,原本八分满的座位现在空荡荡的,只剩她和一对正要起身结帐的情侣。
打烊时间到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她匆匆起身,连忙到柜台结帐。拖著行李在雨停的凄凉夜街走了一阵,她才想起自己该问一下这附近有没有网咖之类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场所,能让她暂时栖身。
可惜一回头,咖啡厅的铁门也拉下来了,她只好继续漫无目的地拖著沉重的行李往前走。
“叭──”
静夜里传来的刺耳喇叭吓了咏晴一大跳,她来不及回头细看,一辆重型机车便在她身旁停下。
“嗨!”机车骑士脱下安全帽,对她绽放笑容。“还认得我吗?”
咏晴愣了一下才点头,眼前这个笑得一脸灿烂的男孩,不就是那个拿毛巾给她的服务生吗?
毅风跨下机车,咏晴立刻警觉地后退一步。虽然他看来不像有恶意,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
毅风也注意到她的动作了。
“你放心,我拦你没有半点恶意。”他摊摊手,往下说:“只是我听到你刚刚电话里的片段内容,什么警察、假房东之类的,你是不是租房子被骗,所以现在无处可去?”
她有些愠恼。“你偷听我讲电话?”
“偷听?”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想你的手机可能收讯不大好,所以得讲大声一点才能让对方听见,而我刚好没重听,在你隔壁桌收拾杯盘,就‘正大光明’地听了。”
他的解释让咏晴双颊染上了一抹红。才刚用手机三天的她还不大习惯,总觉得听不太清楚别人在说些什么,不知不觉中也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在家里才被哥哥们笑过她的大嗓门,刚刚又忘了。
“就算你听见了,那又怎样?”敢放声大笑你就完了!
“我猜你是T大一年级的新生吧?”
“是又怎样?”咏晴不得不怀疑他追问这些事的用意,戒备地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你有什么歪主意,最好打消念头,因为我──”
我可是柔道高手!
她本来是想这么呛声的,可是毅风突然拿出一张证件在她面前晃了晃,让她一愣。
“T大二年级,我可是你的学长喔!”毅风一手拿著学生证,一手指著自己。“直接跟你说吧,我跟几个同学在这附近分租了一层公寓,如果你不介意打地铺的话,我可以收留你。”
他的话像黑夜里的灯塔,一下子照亮了咏晴原本一片漆黑的前路──天无绝人之路,终于让她找到可以过夜的地方了!
不过,虽然眼前这个半夜冒出来的“学长”看起来有张好人脸,而她也不介意到男人窝打地铺,但她还是得做一下“预防措施”才安全。
“学长,学生证借一下。”
不待毅风回答,咏晴飞快取过他的证件,立刻拨起手机──
“喂?宜姝,你身边有没有纸笔……好,你抄一下喔!T大国贸二年级元毅风。元宝的元、刚毅的毅、风流的风,学生证号码是……
“……嗯,全抄下来了吧?我今晚不住旅馆,改住他的宿舍,明天我会打电话跟你连络,如果你中午以前没接到我的电话,就立刻报警抓他替我‘报仇’,就这样了,Bye!”
结束通话、收好手机,咏晴望著一旁听到傻眼的毅风,扬唇一笑──
“学长,麻烦你收留喽!”
***
闪烁不定的晕黄灯泡、斑驳老旧的惨白墙面、不时扑鼻而来的淡淡霉味,咏晴跟在毅风身后步上一级又一级的楼梯,来到老旧公寓的三楼,脑海里不断浮现“鬼屋”两个字。
“这栋公寓有三十几年了,看起来是破旧了点,不过好处就是楼层空间够高。”毅风一边找钥匙,一边跟她聊著。“现在盖的公寓都有够矮的,我和我另外两个室友身高都超过一百八,手一举就差不多要摸到天花板了,所以我们宁愿住这也不想去住学校附近那些新盖的学生套房,像住在鸟笼一样,压迫感太重了……”
咏晴抿唇轻笑,小心地不让他发现。
都说人不可能完美无缺,帅哥肯定也有怪癖,她眼前这一个就是话多。
从坐上他的机车开始,一路上他的嘴就叽叽喳喳个不停,好像两人是八百年前就结识的好友一般热络,真是很难见到这么多话的男生。
还好,他倒不是爱聊八卦,说的全是她这个新生明天开学该注意的事项、哪家校园餐厅的哪份特餐最优,还有就是他室友的“来历”。
元毅风,国贸二年级,学生会副会长、网球社副社长。
高侃言,土木工程二年级,明星前锋、篮球队副队长。
韩宇寰,法律三年级,学生会会长。
听头衔就知道这三人肯定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而这三人又住在一起,看来这间公寓算得上是“卧虎藏龙”呢!
“咦,你们都还没睡啊?”
一进公寓,毅风的两个室友都打赤膞、只穿条内裤坐在客厅,一个看电视,一个还在翻写真集。
“热死了,睡不著,干脆起来看一些‘养眼’的。”侃言说著看了咏晴一眼,再将视线移回毅风身上。“你朋友?”
“是啊。”毅风手臂一伸,笑著搂住咏晴的肩头介绍。“长得跟我一样可爱吧?我们一年级的小学弟,被假房东骗了没地方睡,所以我收留他啦!还不把你的色情书刊收一收,别教坏小朋友。”
学弟?
咏晴的右眉不自然地抽动了下──他说的是她吗?
“呿,一年级也不过才小我们一岁,什么小朋友?他的收藏搞不好比我还丰富!”侃言说完又打量了咏晴一眼,扬扬手,冲著她笑。“嗨,我叫高侃言,坐在我旁边这个哑巴叫做韩──哎哟!”
“死阿寰,你谋杀啊!把我敲成白痴怎么办?!”
侃言双手抱著头哇哇叫,五官痛到挤成一团,看起来格外滑稽。
宇寰把电视遥控器放回茶几上,白净的脸上只有漠然,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你本来就是白痴。”
他冷然地看了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