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言情电子书 > 灵诺 >

第7章

灵诺-第7章

小说: 灵诺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扬长而去,挺拔的身影一如既往骄傲无匹。
那一刻,张天彻忽然明白过来他对她的恨的来由——他恨,这样一个没有背景,没有钱权的人,能活得如此肆意畅快,自由骄傲。而他是家族的继承人,却永远无法像她一样,坦荡恣意。更多的时候,他像个工具,而不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他是那样绝望地羡慕着她。
十七岁那年,师傅把他和荆舞阳叫在一起。那已然苍老的人告诉他们,他们两个是最优秀的弟子,会继承他的衣钵,成为通灵师。
“植物通灵师需要两个人,一个是‘斗师’,负责解决妖和人类的争端,主要工作是战斗;另一个是‘净师’,负责帮助植物成妖,主要工作是点化。你们想成为什么?”
想都不用想,他要成为斗师。战斗、战斗才是人生!整日像个娘娘腔一样帮植物成妖,有什么意思!
可是……他犹豫地看了看身边的人。荆舞阳依然冷漠的脸,挺拔的身形。无论是武技还是力量,她都远胜他不止一筹。这是天生的,自己永远无法赶上。显然,荆舞阳比他更适合斗师的角色。
“小师妹,你呢?女士优先哟。”他挂着那迷人的笑,心中却是忐忑地开口。
荆舞阳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墨黑的眸子明亮清澈,被那清澈的目光看了一眼,他竟莫名有些心虚。
然后,她竟然笑了一下。然后果断转过头来,对师父说:“我要做净师!”
那白发苍苍的老人怔了一下,深沉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良久,才叹了口气:“好……想必,这也是命中注定……也罢。那么,舞阳,你从此便是净师。天彻,你要担下斗师的职责……各需努力,不要辜负你们的职业……”
最后,师父说:“舞阳,你留下来,我有些话要告诉你。”
那日之后没几天,师父便去世了。其余弟子各自还家,剩下他们两个,也离开了故地,开始了他们通灵师的生涯。
“铃铃铃——”
忽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破了他的回忆。月城风远看了一眼已经两点的钟表,皱着眉头接起电话——谁会在这种时候打电话来?
“喂?”
“风远吗?我听说你今天惹了麻烦。”
听筒那边是在日本的老爷子。月城风远皱了皱眉头,漫不经心答道:“谢家那小子告状了吗?我明明把他打晕了的……居然这么快就醒了,还真是顽强。”
“风远!”他严厉的说,“你不要太放肆!”
“做不成朋友,就必须要打倒,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那是我说过的话……不过,谢家可不是你用拳头就能解决的。风远,你要学会用软刀子……你这样就像个野兽!”
“……我知道了。”
“听说你还差点杀了谢家少爷的伴读。明天把人送回去,然后道歉,明白了吗?要动谢家……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了,真啰嗦。挂了。”
没等那边回答,月城风远径自挂了电话。
看了一眼床上依然沉睡的人,他一屁股坐下来。低下头,长发从两边垂下来,遮住了脸。
阴影里传来低低的笑声:“呵呵……我居然被他称为野兽。他以为……这是谁造成的?”
“而且……做野兽,有什么不好的呢?”

Chapter 09

成为正式通灵师之后,张天彻才发现自己到底学了些什么。
无论多么强悍的妖物,他总能毫发无损地单独解决;无论多么恐怖的□和矛盾,他手持长刀站在前面,就像一台巨大的战斗机器,谈笑间灰飞烟灭。
他不断挑战别人,结果只有胜利,而且多是秒杀型。很快,他在圈子里就出了名,通灵师都知道,有个被称作笑面魔王的家伙,叫做张天彻,是个何等恐怖的存在。
然而这一切对张天彻来说形若虚无。无论胜了多少场,他的心上始终有一个不可磨灭的影子,逆光而立,高高抬着下巴,唇角一抹高傲不屑的笑容。那个身影总能把他轻易打倒,狠狠压在地上,告诉他不要触碰她的规则。他的实力越强,就越能感觉到那人力量的可怕。
荆舞阳,成了他心上一道过不去的坎。
然而张天彻再次见到荆舞阳,却是以一个救美英雄的身份。
那天夜晚,他只是和平时一样工作。在山林里忽然看见了冲天的妖气,不假思索便冲了过去。
远远地便看到一只妖化失败而失去本性的巨大植物,挥动着长满毒刺的藤鞭正在袭击一个人类。那人类护着怀里的一团光晕,左支右拙,看得出有些武术功底,只是却狼狈的不得了。
他跳过去,几下挥刀,转眼将那妖物斩成几段,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刺穿了它的心脏。
还刀入鞘,他像以往一样准备头也不回的离开。然而被他救了的那人,一声虚弱的“谢谢”却让他犹如雷击!
那个声音……他慢慢回过头去,看见荆舞阳小心翼翼把怀里护着的东西放到地上——那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少年。
两人都没有说话。张天彻是因为震惊过度发不出声音,而荆舞阳,则从头到尾都没有抬头看他。
她始终专注于安抚那个小少年,然后解下他的衣服,用手,用唇舌熟练地逗弄着他的身体,神情专注,动作温柔,哪怕是一边看着的张天彻,也能感受到那绝对侍奉的温柔态度。
直到那个少年达到了顶峰,释放出来以后,他变成浅绿的光点慢慢消失,荆舞阳才回过头来,对他微笑着:“天彻师兄,真是谢谢你了。

不过几个月没见,她好像又长高了些,脸庞削瘦,面色略有些憔悴。加上刚才少年溅到她身上的白浊液体,这样子看上去……简直就像是红灯区的下贱女人!
张天彻以为自己说不出话来,可声带不经控制就爆发出一声怒吼:“荆舞阳,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说,她是净师,净师的工作,就是帮助妖化的植物完成“授粉”,帮他们化作人形。
她说,月圆之夜是很多植物妖化的时候。净师必须与植物有极高的沟通度,他们的心理最微妙的变化都要感受得彻底。这时绝大多数的力量都化作通灵力,因而她会变得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她没再说什么,可张天彻已经清楚无比——净师是注定牺牲自己的名誉、武力、甚至可能是身体,来换取妖精的度化的职业。
当年师父把她单独留下,说的就是这些吧?
可她为什么不说出口?!无论是按照专长、能力还是天赋,她都应该是斗师的吧?本来……本来该是自己来做这个工作的!
她以为她是谁?他根本不需要她这样自以为伟大的施舍!
张天彻的每一根手指都因为愤怒而颤抖着。他第一次失去了理智,对着她大吼着:“荆舞阳!你的规则呢?你的强大呢?你为什么不和以前一样,打倒我啊!那个杂碎……你为什么不把它打倒!如果死了怎么办?你……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他的声音哽住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前的女子,依然挺拔,依然骄傲,可已经不是那个被他竖在心中,永远无法达到的神像。她像任何一个日本少女一样,柔弱、娇小而该死的孱弱!
“你在说什么?”她奇怪地看着他,“谁在施舍你?净师是我自己选择的工作,我爱这份职业。和我的规则有什么关系?如果真的在月圆之夜死掉……那是我力量不够,死去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站起身来,左臂扭成一个奇怪的角度,像是骨折了。她却毫不在意。挥了挥手,独自下山。
离开前,她说:“对了,天彻师兄,你哭了,真奇怪……”
他抹了一把脸,才发现自己真的满脸泪水。
为什么哭。
她说过,和他没有关系……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把打倒她当做一生的追求,而那个目标却在毫不在意地削弱自己实力,而且……永远无视他的追求?
甚至……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她大度的谦让……她用毫不在意的态度,把自己的自尊狠狠踩在脚下!
从那一夜起,他对荆舞阳的恨,刻入骨血。
十八岁以后,父亲把自己召回了家族。他恢复了月城风远的名字,张天彻,永远消失在世界上。
只有夜晚出门执行通灵师工作时,那个白天带着贵公子面具,和无数只有一副无聊皮囊的人周旋的月城家三少爷,才能得到片刻释放。
后来,荆舞阳得知了他的身份。八年的相处,他都是顶着一张虚假面具,连名字都是假的。那时,她肃着一张脸,带着师父传给她的武器碎清霄找上门来。和他斗了两个小时,最后,依然毫无悬念把他打翻在地上,一拳毁了同样是师父留给他的武器——长刀梵呗。
那天她用碎清霄的光刃遥遥指向他,冷声道:“我不和骗子打交道。张天彻,从此你再不是我的师兄。你我恩断义绝,他日相见,当如陌路!”
她离开后,他躺在地上笑,直到笑出泪来。
他的小师妹……叫荆舞阳的小师妹……
她总是臭着一张脸,喜欢和植物呆在一起,讨厌人类;喜欢直来直往,讨厌虚与委蛇;喜欢大声唱歌大声笑,讨厌他平时戴在脸上的假笑;喜欢那个竹影疏疏的小院子,讨厌偶尔下山看到的摩天大楼……
现在,或许曾经喜欢天彻师兄,讨厌张天彻,讨厌……月城风远。
她说,他日相见,当同陌路。
不!他们怎么可能会是陌路?他们注定了一辈子纠缠!
她素来是讨厌人类的,可竟然会和那个谢时清那么接近……凭什么?那个家伙懦弱、圆滑世故又没用,凭什么能和她站在一起?
晨光透过窗帘,照射在床上的人脸上,她像被刺激到了,抬手挡了一下脸,皱皱眉,翻了个身继续睡过去。
肩膀昨天接上了,其他的伤一夜之间,居然也好了很多。这家伙愈合能力好得惊人。
月城风远站起来,在少女沉睡的额头上深深一吻。
我会让你回去……可是要记住,你终究无法摆脱我。因为野兽,注定要和野兽在一起。

Chapter 10

谢时清从屋子里上完课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等在门外的荆舞阳靠着墙,头歪在肩膀上睡得很熟。
听到他推开门的声音,女子猛地惊醒过来,揉着仍然惺忪的睡眼问:“结束了?”
“对不起。”他内疚地说,“父亲给我加了课……让你等那么久,真是抱歉。”
“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工作。”她顺手接过他手里的书包,却没想到被少年一下子抢了回去。
“这个我来!你受伤了,要好好养伤!”他像是怕她抢走一样护着手里的包,一双眼睛带着些许忐忑又看了看她的肩膀。
荆舞阳愣了愣,然后笑了下,也没有再谦让,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谢时清脸红了一下。这些日子,她对他温和了许多。只是对待他的态度却像是在对一个小孩子,纵容而宠溺。
他不知道那天自己被打晕,她被月城风远带走后发生了什么。只是当她被送回来时,即使被包扎过,也能看清楚那一身骇人的伤。让他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哽咽住喉咙。
再怎么强悍,她也只是个女孩子啊。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忍住那么痛的伤,连沉睡的脸都一如既往平静?
她睡了两天两夜,才醒了过来。一身的伤已经好了很多。而当他满怀愧疚地说对不起时,她却反问道:你对不起我什么呢?
他塞住了。是啊,他对不起她什么?是明明看见月城风远对她下狠手却无力帮忙?是没有听她的话跑到那里偷看?还是擅自向父亲求情把她从月城家带回来?
没等他想明白,荆舞阳已经又开口:“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谢时清,不要动不动就对别人说对不起。”
那已经是三天前的事情了,然而想到那句话,一直保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