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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妾倾城(热文)-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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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将剑从她大张的口中穿过去,他面无表情道:“多舌!口臭!惹人厌恶至极!”
慕容歌上了马车,待随意看了一眼一地的尸体,再看翘音的血盆大口,她的嘴角抽了抽。就算原本嘴不臭,现在也臭了。她现在才发现流云这人才除了面无表情,如同冰山疙瘩之外,还挺有幽默感的。
只不过这幽默感,着实血腥。
她白了他一眼,“着实不够怜香惜玉!”
驱赶马车的流云不以为意,怜香惜玉为何物,他以前不懂,现在更不懂。
沙儿飘飘,风儿吹吹。
尘土飞扬的官道上,只留下绝尘而去的马车。
……
白驹过隙,转眼即过大半月。
如今已是九月,炎热的天气早就已经过去,迎面吹来的气息清新而微凉。
慕容歌抬头,半眯着双眸望着挂在气派的府邸上方的三个字,太子府!
这半个多月,她几乎日日夜夜赶路,鲜少有休息之时,终于节省了十几日的时间到了夏国。
面前,便是元祁的府邸!夏国太子的府邸!
她面色只有片刻的沉凝冷峻,转眼便是笑意盈盈。缓缓收回目光,坚持而执着的望着紧关的大门。
流云暗暗紧抿着唇,向她走过去,声音比以往更沉,更冷,更多的是担忧,“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慕容歌目光异常沉着冷静的望着向他们走来的太子府守卫,未有一丝犹豫道:“如今我已到夏国。流云,你可离去。他,应该需要你。”
“之前我曾说过,太子允我护你左右,我便不能擅离职守。”他仍旧坚定道。
慕容歌眼眸轻轻闪动了一下,笑道:“流云你对我的好,我记住了。”
流云面无表情的俊言闻言,有了细微的松动。
“你可是奴慕容歌?”守卫走到面前,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态度略显几分倨傲的说道。
慕容歌轻轻的皱了下眉。奴?她神色顿时凛冽,寒声道:“请回禀太子,慕容歌求见。”
三月之期一个月之前便过,她不属于任何人的奴!
守卫一听她没有自称奴,便皱起了眉,索性都是在太子府做事,算的上有见识,没有说什么,便道:“门前等候。”
话落,守卫开了门,小跑入了府。
慕容歌站在原地等候,望着开着的大门,又重重的关上。眼光微微一动,随即抬头看向天空。
秋天的天空很蓝,蓝的太过纯净。
“禀太子,奴慕容歌求见。太子是否传见?”门外传来一名婢女的禀告。
秋风自窗袭入屋中。
元祁眼中缓缓划过一丝笑,浓密的长睫微微一动,“传。”
单单一个字,清楚的落在门外婢女的耳中。那婢女微微有些诧异,究竟那奴慕容歌是何人?是否是另外一个清雅公主?拥有倾国倾城之貌?否则怎会在府外求见,而太子并未有丝毫犹豫便传了?
房中,元祁望着窗外,心中竟让他出乎意料的是有些期待,再次见到她。
二十三年来,他从未这般过。庆王府一面,她于他眼中不过是清风吹过,心中了无痕。从何时起,他注意到了她这个人?
从他懂的唯有将自己隐藏的更深,足以用一双看破天下人的眼睛看穿几乎是所有人才可立于乱世下时,他的心湖从未有一丝波动。如今,他却看不透了自己!
那个女人,于他人而言,或者在他眼中,于其他妇人皆是一般。可……
他深沉莫测的黑眸底处,现出一丝疑惑。
……
慕容歌跟随一名婢女踏入她从来没有想过会进入的夏国太子府。
一路走来,她无心观察太子府中的一切。
不过当大门打开时,她被眼前所见微微震撼。
满园皆是芙蓉花!
这些芙蓉花,皆是黑色!
黑色的芙蓉花?!
此刻并非芙蓉花时节,可这里的芙蓉花全部盛开,黑色如夜,魅惑如夜!
心中微微惊疑,但极快的收起了所有的心思,一路向元祁的房间而去。
流云心中暗暗诧异,黑色芙蓉?他从前听人说过,黑色芙蓉的品种极其难寻,却没有想到,夏国太子府内竟到处都是黑色芙蓉花。
“请你在此处等候。”婢女回头看向流云,说道。
流云看了眼慕容歌,点了点头,便在院门前直立等候。
慕容歌瞅着不远处的几座奢华楼阁,心渐渐的沉了下去。
这几个月内发生的一切,恍然如梦。
站在门前,当她听见自房内传来了那熟悉的如初雪般略微清冷的声音,她勾起唇角微微一笑,这哪里是梦!
“进来!”
推开房门,她挺直背脊从外间走到了内间。目光落在了坐在案桌前,姿态优雅且悠闲的看着折子的元祁。
他目光一如既往,深沉,清冷,于万物在他眼中都成虚无般。
“妾慕容歌见过夏国太子。”她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半弯下腰来行礼道。
 第八十七章
 第八十八章
第八十八章
碧柔立即应道:“是。”若是如冰继续受到侮辱,那也是如冰的命了。她又或者他人都不会为了救她而冒险。不过,虽是第一次见到传言中的慕容歌,她直觉慕容歌不会是落井下石之人。而且,她能够得到太子的特别对待,便是特别的吧?
慕容歌瞧着碧柔片刻间的神色变化,心中又多出了几分好感。
走到院门外,流云立即迎了上来,他因武功高强,耳力甚好,虽然距离较远,但仍旧听见了慕容歌对碧柔说的话。她只是在元祁的房中待了几刻钟,出来后就变了身份!夏国太子府的管家?她是决定要留下来了吗?究竟在这几刻钟内,发生了什么?他不善言辞,不知该如何询问,只能目光锁在她的身上,等待她的解释。
“我必须在夏国太子府为奴三年。”她看向他,神色自然平静的笑道。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日子,绝对不会如此平静,又或者还会节外生枝。她只需静静等待便可。
流云双眉紧蹙,望着她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便寒声问道:“三年?值得吗?”为了没有血缘关系的慕容尽,为了只是接触几次的如冰,值得吗?
慕容歌点头,没有任何迟疑,“我所做一切无愧无心。”尽儿不惜放弃逃跑的机会也要将她从赵子维的手中救走,这份情感她永记于心。如冰曾经在她落难时雪中送碳,这份恩情她不会忘怀。若她冷心绝情,忘却曾经对她真心付出的人,自私的谋划着自己的自由,即使得到了自有,她的良心永生都不会安定。
与其活的自责,不如活的无愧于心。
况且,一切的一切,她心中自有谋划。
毕竟世事无常,不是吗?
流云怔愣,缓缓低下头去,面无表情的俊颜更为冰冷,他低声道:“我已知晓。”有些时候,付出与索取,并不是平等的。若要求平等,怕是失去的远远要比得到的还要多。
她竟能看的如此透彻!也难怪太子心中有了她。在多日的接触中,他逐渐的被震撼,却是见到了与众不同的她。她看似与其他美貌的女子相同,可在她温柔的淡笑下,平易近人的待人处事中,她自有她的坚持!她的坚持无人可以改变。
这样的她,值得太子去放在心中!此时此刻,他暗暗后悔,如若当初他不去阻拦,不去劝太子将她送出,放弃她,如今定是另一番景象!
慕容歌望着流云,还想在说些什么,她不想让他留在太子府,他本该有一番自己的事业,若困在她身旁,只会耽误。但是看着他坚毅的侧脸,她终究是将话语咽回肚子中。
跟在碧柔的身后在太子府内穿行,碧柔的行走的速度不快,尽管她心中急切,但仍旧步伐从容而去。
她的出现还是让不少人颇感意外,但意外的是,没有一人在背后议论什么,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她,流云还有碧柔三人便收回了目光。
一路走去,从最繁华之处走到最衰败之处。
四处杂草丛生,所过之处,脚下泥泞。昨日有一场暴雨,下的突然,也维持时间很长,所以四处可见一个个的水坑。前方一座座矮小的屋舍,那些屋舍是建在地下,这些矮小的房檐只是用来透风之用!在门前有几名护卫站的笔直,目光冷漠无情。
碧柔先行走过去,对为首的护卫说道:“我是太子身前伺候的婢女碧柔。我身后的慕容姑娘是太子亲自选的管家。请打开牢门。”
为首的护卫顺着碧柔的目光看过去,见到神态自若镇定的慕容歌,没有多言,点头道:“请。”
对于太子的命令,无任何人敢违抗。而太子亲自选的管家,虽然是女子,但也不会有人敢有异议,他们该有的姿态便是听从。
一步步的走入监牢,每走一步,她的心都会沉一分,地上的水已经没了小腿,即将到达膝盖,四周都是发霉的恶臭味,痛叫声不间断。
这里的环境比想象中的还要恶劣!简直是不堪入目。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只是片刻的时间,她便已经隐忍不住想要呕吐的。那么,被关在这里好几个月的如冰,此时又会是怎样一番情形?
是否还活着?
这个时代的人是无情的也是残忍的,身在监牢中的犯人多半每日都是饿着的,即使有事物也都是剩饭剩菜,或者都已经酸臭了。低头看去,在这些发臭的水中还飘着死老鼠。
不远处坐在干爽地方的几名妇人是看管犯人的。她们坐在之地还有些阳光,地上也是很干爽,三五成伙的在热聊。几人身旁有根十字木架。上面还绑着一名衣不遮体的女子。
那女子瘦的惊人,露出肌肤的地方都是被鞭打的伤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不过,瞅着那昏迷的女子,她有一丝熟悉感。这人是?
有一名妇人执着蛇鞭抽在昏迷女子的身上,那力道之很,鞭子落下,皮开肉绽!
一声痛呼穿过耳膜,“啊!”
女子高抬着头看向黑漆漆的棚顶,咬着牙说道:“想要屈打成招?不是我下毒的,我是万万不会成人的!就算你们日日对我用刑,我也断然不会认下莫须有的罪名!”
闻言,慕容歌脚下停顿,立即看向被鞭打的女子,一张容颜固然惨败蜡黄,瘦的能够看见颧骨脸颊的骨头,但这张脸却是她熟悉的!是如冰!
竟然是如冰,怪不得刚才初见时,她感觉到熟悉,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被折磨的不见人形!谁会想到眼前瘦的额已经脱了形的女子曾经是艳丽无双的美人儿?
“叫你嘴硬!叫你嘴硬!打死你!看来你苦头还没有吃够!你不是人尽可夫的歌姬吗?我倒是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那妇人扔下蛇鞭,掐着粗腰破口大骂。伸出手,竟向如冰的大腿探去。
紧接着是如冰撕心裂肺的嚎叫,“啊!”
这是巨大的侮辱!
剩下的几名妇人见状纷纷仰头露出满口黄牙张狂大笑。
慕容歌双拳紧握,目光冰冷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快步走过去,不在意那肮脏的污水溅在衣衫上,脸颊上。
流云先她一步飞跃到如冰面前,一把握住那继续施刑的妇人,一脚踹开。
碧柔刚才眼见着不堪入目的残忍画面,早就不忍的低下头。此刻,流云的举动让她颇为意外,她侧头向身边的慕容歌看去。只见慕容歌面容平静,可刚才周身还柔和的气息此刻竟变得冰冷异常,甚至隐约间可还有杀气在她眼光中飘过。
再看她竟不顾肮脏的污水,快步向前方走去,碧柔忽然悬着的心松了,总算是不会有人落井下石,在他人伤痕累累的口子上继续撒盐了。或许,因为她的出现,如冰有救了。
碧柔期望的看向慕容歌纤细的背影,她有种直觉,慕容歌的出现不止会改变如冰的命运。
如冰已是痛的知觉全无,浑身如一摊烂泥,绑着她纤细四肢的铁链紧紧的铐住她向下倒去的身子,锈住的铁链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不可抹去的伤痕。她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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