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奇情录-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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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声越来越大,还传来了碗筷摔到地上的声音,接着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于是他便停住了练拳往酒楼走去,他知道陈大年和简长老刚出门不久,这店里只剩下几个伙计了,虽然这几个伙计在丐帮西南分舵中武功也不错,但杨聪还是忍不住出去看看。他出到酒楼时,见楼下一片狼籍,桌椅打翻了一地,地上到处是碗筷和饭菜。杨聪刚出到柜台前,便见一个伙计被人抛了起来,正朝自己撞来,他连忙伸手朝那伙计背后一拍,卸去了撞过来的力道,轻轻把他放下,他扫视店里,只见那店里的几个伙计有的被人打倒按在地上,有的正与人在打斗,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杨聪拨开人群走了进去,只见五六个身着华丽锦衣、一脸黑须的大汉正按倒一个伙计在地上,杨聪只见一个大汉坐在一张桌子前,朝地上那个被按倒的伙计哈哈大笑道:“你叫三声爷爷本大爷就放了你。”杨聪听了顿时大怒,他认出那个被按倒在地上的伙计叫阿四,即前几次负责招呼杨聪的那个伙计,但他不动声色地走上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几个伙计中,以阿四的武功最好,他此时被几个人按倒在地上,显然被人点了穴道,一动也不动,被一个大汉一脚踏在脖子上,但他还是破口大骂个不停,周围的人群见这帮人凶狠,都不敢上前,店里的其他几伙计不是被打倒了就是被拦得远远的。
那阿四见是杨聪,连忙叫道:“杨公子快救我。”杨聪朝那端坐在桌子旁的大汉看了看,只见那大汉五十多岁,白脸细腮,身着团花锦衣长袍,一双眼珠滴溜溜地朝杨聪打量,捧着一个水烟袋,右手上戴着一个明晃晃的戒指,像是一个富贵人家的财主。杨聪朝那大汉笑道:“倒不知道店里的伙计怎么得罪了各位大爷?”那大汉吸了一口烟慢慢吹了一个烟圈,才慢条斯理地道:“你们店里的这个伙计把汤泼倒了本大爷的身上,还想行凶打人,你说怎么办。”那阿四虽然被按在地上,但仍然听得清清楚楚,连忙道:“是他故意撞过来的……,”但他话还没说完,那个踩住他脖子的大汉轻轻一用力,顿时阿四便说不出话来,满脸被呛得涨红。杨聪知道店里的伙计是绝对不会轻易惹事的,便知道这帮人是故意找茬闹事,便笑道:“这样我倒该还要教训教训他。”说着走到阿四旁边,飞起一脚道:“如此毛手毛脚的,怎么招呼客人的?”只见杨聪一脚踢到那阿四的身上,那个踩住阿四的大汉突然像被蛇咬一般,大叫一声,整个人便横飞了出去,摔倒到地上,而阿四却反身一滚,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那端坐着的大汉见杨聪露了这一手功夫,顿时大吃一惊,知道杨聪用的是上乘的武功“隔山打牛”,这力虽然踢在阿四身上,却传到了那个大汉的身上,那个大汉被杨聪的内力震飞了,而阿四却毫发无损。
那拿着水烟袋的大汉哈哈站了起来,大步走上前笑道:“原来这位公子还是个武学大行家啊!佩服!佩服!”说着他伸过手来笑道:“咱们来多亲近亲近!”这亲近之意即较量,有身份的人较量,往往通过握手来分出胜负,而认为打斗是一般莽夫无赖的方式,因此这亲近即是向对方挑战之意思。杨聪装作不懂的样子,懵懵懂懂地伸出右手来,那阿四见了大声叫道:“小心!”但杨聪充耳不闻,早已伸了手过去,那大汉右手一伸,便握住杨聪的手,哈哈大笑道:“久仰!久仰!”说着暗运内力,想捏断杨聪的手腕指骨,他一用力,只觉得好像握住一块铁板一般。他这手上的戒指里暗藏有极细小的毒针,如果双方一用力,这毒针就刺入人的手掌里,杨聪哪里会着他的当,他上次在泰山脚下亲眼见那“铁手无常”于天龙中了崆峒派的“五毒圣手”雷震的暗算,因此见他手上戴了戒指便明白了几分,杨聪伸过手时,早已弓起了掌心,五指暗运内力,像铁钳一般牢牢夹住他的手指。那大汉一握手之后,才发现遇上了劲敌,暗叫不妙,正想撤开手掌,但杨聪用力一握,那大汉“哎哟”一声,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痛,痛得脸色苍白,黄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下来,杨聪一用力,他那手上戴的戒指里的毒针便伸了出来,深深刺入了他的肉里,那大汉顿时疼得弯下了腰,满脸涨红得像猪肝似的,杀猪般大声喊饶命。其他几个大汉想上前救这个大汉,杨聪微微笑道:“给你!”说着轻轻一送,那个大汉便向那几个大汉飞去,顿时撞得那几人脸青鼻肿,那个刚才与杨聪握手的大汉疼得像杀猪一样在地上打滚,杨聪喝道:“还不快滚!”那几个大汉知道不是杨聪的对手,爬起来扶起那个地上的大汉连滚带爬逃出了门口,一个大汉还回头道:“臭小子!有种的就别走,咱们走着瞧!”说着飞一般地往前逃去,杨聪也不追赶,返身回到了后院里。
当天下午,陈大年和简长老回到了酒楼,陈大年听了店里的伙计叙述了当天发生的事情,两人来到了杨聪的房间里,详细地询问了事情的经过,陈大年听了后自言自语地道:“这燕青门的曹虎在成都城里虽然有点霸道,却也素无什么恶迹,为什么今天偏偏来酒楼来捣乱呢?”杨聪问道:“谁是曹虎啊?”陈大年道:“就是今天那个端着水烟袋、被你打败的那个大汉啊!他就是江湖中燕青门的掌门人曹虎啊!”杨聪听他一提起,也想起江湖中有这么一个门派,这燕青门他也听段二曾经提起过,是江湖中一个不大不小的门派,这燕青拳的创始人即北宋年间梁山泊一百零八条好汉之一的燕青,这燕青自小学得一身轻巧的武艺,跟随着玉麒麟卢俊义,后来又随卢俊义在梁山泊落草为寇,后来梁山泊众人归附了朝廷,奉命去征方腊,燕青也立了大功,后来他识破了朝廷的险恶用心,便隐身江湖中,后来梁山泊的好汉果然被朝廷奸臣一一所害,而燕青却早已隐姓埋名在江湖中,才得以周全,他后来开山授徒,创立了燕青拳一派,成为一派宗师。简长老道:“这其中恐怕有诈,这曹虎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说着他低声对杨聪和陈大年两人说了几句话,三人便分头去行事了。
当晚,众人吃了饭,都早早睡去,简长老和杨聪换了夜行衣,悄悄地离开了酒楼,伏在外面。果然,到了半夜里,只见两个蒙面黑衣人轻飘飘地跃进了后院,在假山旁边伏了片刻,两人见四下没有动静,便一前一后的朝厢房里摸去,只见两人均提着剑,那两个蒙面黑衣人悄悄地一间一间的寻找,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杨聪和简长老两人伏在酒楼的外面,早已看得清清楚楚,杨聪按照事先的吩咐,伏在外面,查看还有没有其他同伙,简长老也悄然地跃到院子里,那两个黑衣人突然见简长老也是一样的装素,均吃了一惊,简长老竖起手指“嘘”了一声,示意那两人别吭声,那两个黑衣人只道是遇到了同伙,还道简长老是来酒楼偷东西的,便放下心来。仍继续一间一间的寻找查看什么,简长老悄悄地拦住了那两人的后路,装作也在寻找东西的样子,慢慢接近那两个黑衣人。那两个黑衣人此时已经摸到了陈大年的房间外,悄悄地往里面窥探。简长老也靠近两人,装着凑热闹似的往里面看,那两个黑衣人正想驱赶开他去,简长老飞快地伸出食指,在一个黑衣人背后的“大椎穴”、“玉枕穴”和“灵台穴”点去,那个黑衣人在黑夜里没防简长老会突然出手,还没反应过来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简长老手一抄,把那剑拿在手里,没发出一点声音。另一个黑衣人正凑在窗户里往里面看,他似乎突然觉得情形有些不妙,刚一转身看时,那窗户突然悄然地打开,几颗飞蝗石激射而出,正好打在他背后的“强门”、“风府”、“哑门”、“灵台”等大穴上,那个黑衣人也无声无息的软倒在地上,简长老一手一个提起朝屋里掷去。
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过了好一会儿,只见围墙上人影一闪,又有两个蒙面的黑衣人跃进了院子里,那两人在围墙脚下看了一会儿,见简长老正在四处查看,还道是自己的同伙,一个蒙面黑衣人便朝简长老走来,他见简长老正往一间房子里窥探,也跟着往里面看,他殊不知这是简长老故意诱他靠近自己,简长老故技重施,又趁机点了那黑衣人的穴道。另一个黑衣人似乎十分机灵,他站在围墙脚下,突然见那个黑衣人软倒在地上,情知情形不妙,连忙返身一跃,想跃上围墙逃跑,突然见围墙外抛进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扑通”一声掉在院子里,那黑衣人仔细一看,顿时大吃了一惊,原来那个黑乎乎的东西竟是那个站在围墙外放哨的同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正想逃跑。突然一个声音喝道:“下去!”接着一股排山倒海的掌风向他袭击而来,那个黑衣人不由自主的一个筋斗翻倒下了围墙。简长老见杨聪威风凛凛地站在墙头上,知道外面已经没有敌人了,便笑道:“阁下是何人?为何深夜私闯民宅?”陈大年也从屋里走了出来,那个黑衣人一看不妙,双足一点,正想跃起从杨聪身边冲出去,陈大年双手一扬,几枚暗器便向他飞去。那黑衣人似乎武功不弱,双手连连劈出了几掌,打掉了袭击而来的几枚暗器,但陈大年双手一动,那暗器早已接连而出,他在江湖中号称“千手弥勒”,自然在暗器的功夫上有独到的地方,这暗器一发射,就密如下雨,什么飞镖、铜钱、飞蝗石、铁菩提、袖箭等纷纷而出,好似落花纷飞、蝴蝶飞舞,加上又是在黑夜之中,这暗器更是防不胜防。那黑衣人刚躲闪了几下,突然只觉得膝盖上一麻,便“扑通”一声掉到了地上,却是被两枚飞镖打中了膝盖,简长老飞快地上前点了他的穴道。杨聪从墙头上跃下笑道:“周大哥好俊的功夫!”陈大年笑道:“杨兄弟见笑了,外面没有其他同伙了?”杨聪点点头笑道:“我四周看一回,没有发现其他人了,就捉了这只夜猫子回来了。”这时候,几个丐帮的弟子已经醒了,提着灯笼出来,陈大年吩咐把这几人捆绑了起来,然后押到了他的房间里,杨聪揭开那几个蒙面黑衣人的面纱,发现果然是今天在酒楼捣乱的那几个大汉,其中那个被陈大年的飞镖打中的正是那燕青门的掌门人曹虎。
陈大年支开了众人,只留下两个伙计守在门外,便解开那曹虎的穴道笑道:“曹掌门,我们酒楼素来与贵派无冤仇,不知道为何深夜造访?”那曹虎的膝盖虽然被飞镖打中,却仍然坚强地站着,哼了一声,并不回答,他见杨聪和简长老均蒙着面,不知道两人是什么人,但陈大年他是认识的。杨聪见他甚为倔强,喝道:“你再不回答,我可要用刑了。”那曹虎一仰头,道:“既然落在了你们手里,要杀要剐全由你们。”这曹虎原本武功不弱,只是一时间中了陈大年的暗器,才失手被擒,因此心里颇为不服气,陈大年和简长老连问他几次话,他均闭目不答。杨聪有些沉不住气了,喝道:“你再不回答,我就让你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那曹虎哼了一声,傲然不动,杨聪顿时气愤起来,突然上前抓住他的右臂一扯,只听见“喀嚓”一声,那曹虎的右臂就脱了臼,那曹虎马上脸色苍白,黄豆大的汗珠滚滚而出,痛得几乎要昏了过去,但他却仍然咬紧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