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冬暖+何所夏凉-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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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热天还要我赶到这种地方来。”
“赶紧的,吃完了我还要回去跟客户谈正经事。”
“这次的单子应该能拿到三十万抽成。”
“对了,你上次说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年薪有没有二十万?”
王娜闭了闭眼,“我们可能不合适,还是算了吧。”
起身走出肯德基,王娜有点想抓狂,她只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至少有一些……人格魅力,她不需要他一年赚三、四十万,王娜想到那两个人,真的是——莫不静好。
十六、谢谢你让我爱你
他们到G市的第二天沈晴渝就去了外地出差,有些有意为之,不想让安桀尴尬,所以这天晚上公寓里就只剩下夫妻两人以及简玉嶙,安桀原本说是要回酒店的,但是后来——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简玉嶙并不排斥,甚至从一开始就不曾讨厌过,只是有些浮想连篇,如今她想她已经被席郗辰照顾得不再作噩梦……
黄昏的时候,郗辰提议去附近的公园散步,说起来两人都不爱去咖啡厅消磨时间,安桀是不喜欢太昏暗的环境,席郗辰则是自身颇挑剔的脾胃。
公园是开放式的,初夏时节满园满径的花绽放着,偶尔有蝴蝶从中翩然而过,煞是吸引人眼球。玉嶙走在前面,东瞧瞧西看看偶尔回头灿烂一笑,并不打扰大人谈话。
“我一直想知道为什么他会无缘无故喜欢我?”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好奇。”
郗辰停下脚步侧头看她,“因为我喜欢你。”
安桀微笑,“然后?”
“然后,我跟他说,照片里的人是哥哥最喜爱的人,你要待她极好极好,不能让她哭,不能让她难受,不能让她痛,不能让她觉得有丝毫委屈。”
安桀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抵进席郗辰怀里,良久后轻声说了一句,“谢谢你。”
郗辰轻吻了一下她的额角,不,应该是——谢谢你让我爱你。
楚乔看了眼旁边的人,老实说她第一次觉得坐飞机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毕竟作为一个外贸公司的外派人员一年四分之一的时间在飞机上实在令人厌烦。
而今天楚乔觉得即使在飞机上多坐六小时她也绝对不会有丝毫不耐烦情绪,因为身边的人,他的外型和气质都可以称得上是她心目中完美男人的代表。他在阅览一本时代杂志,修长的指尖翻着纸张,从容的姿态,无可比拟的优雅。
她知道他,艾维斯席,在一期采访节目中看到过,是一名典型的成功人士。
“嗨,你好。”楚乔斟酌良久终于鼓足勇气打了招呼。
席郗辰侧过头,礼貌地朝她微颔首,“你好。”
原本压抑的紧张因为他的开口猛窜上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我叫楚乔,你好。”
席郗辰点了下头,并没有自报姓名,对待公众的姿态他永远做得得体但绝对疏离。
楚乔不免失落,正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后座有人走上来,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小男孩,“姐姐睡着了。”(每年暑假都会跟席郗辰住几天,所以这次也就跟着回去了)
席郗辰笑了笑,站起来把男孩抱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抚了抚他有些自然卷的头发,转身走到后面。
楚乔下意识地从座位中间向后看去。
临窗的位置上坐着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女人,帽沿压得很低,席郗辰坐到她旁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动作自然而然。
“她是你姐姐?”
楚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坏心到去套一个孩子的话,小男孩甜甜一笑,“恩,我的姐姐。”
“那么,席——现在坐在你姐姐旁边的是——”
玉嶙原本不想多说,但是又怕那样会不礼貌,“他是我哥哥。”
“你们是——家人?”
“恩。”
楚乔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一松还是一紧,忍不住又回头望过去。
她好像转醒了,食指将帽沿抬高一些,神情带着刚睡醒时的迷离,转头看到身旁的人不由自主地轻浅一笑,然后,她看到席郗辰拥住她吻住了她的唇,楚乔的脑子瞬间有些混乱,她看到席郗辰笑着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她一愣将棒球帽拉低,但是脸上刹那浮现的那一抹嫣红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这一幕楚乔很多年后依然记得,有的时候在电视上看到关于艾维斯席的报道,每次看到他在公众面前沉稳冷静的言谈举止,心里总是会不由地想有一个女人可以让他柔情似水。
十七、聪明的孩子有糖吃
“我想席总眼光肯定特别高。”
“哎,你别想了,人早婚了。”
“啊?……没意思。”
“呵,你想有意思当三儿啊。”
“我是那种人吗?不过,说真的干吗这么早就结婚。”
“倒是,英俊的男人,又有身家,这年纪结婚的确是有些早。”
“没意思啊没意思,我的初恋哪。”
“呵,呵。”
“年经理,最后一问题——真结婚了?”
“是的。”
“倒数第二个,有否可能离?”
“基本不可能。”
“基本?那还是有可能的?”
“姑娘,如果真要说这段婚姻最后谁会变心,我可以肯定的是会变心的绝对不会是男方。”
“……太伤人了。”
年屹摇头,对眼前这位跟他搭档半年的副经理深表遗憾。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看到来人年屹惊讶不已,“你怎么过来了?”
“他不在办公室。甄秘书说你空着,我可以进来,Sorry,是不是打扰——”对方不好意思。
“没没,不打扰。”年屹走过来,示意她坐在沙发上,“他现在在开会。”年屹抬手看表,“应该还要一些时间,要不要我进去叫他一声?”
“不用,我不急。”
年屹点头,“今天下午不上班?”
“临时放假。”
年屹打趣,“所以顺道过来看看老公?”
说到这里对方有些郝然,“不是,我的钥匙掉了。”还有手机,确切的说是整一个包都掉在了公车上。
“没事,再配一把。”年屹笑了笑,“要不要喝点什么?咖啡——还是热可可吧,我去泡,你等会。”
年屹一走,年轻的女副经理走过来坐在一边的沙发扶手上,友好搭讪,“你跟年经理是——”
对方想了想,应该算是——“亲戚。”
“说起来他跟我们席总也算是亲戚。”
“恩,算是。”
女副经理看面前的女人,姣好的相貌,气质娴静,不由好奇问道,“你来找你老公,你老公是——”
正说着有人走了进来,因为门敞开着所以来人并没有敲门,一身正统兼复古的深色西服,衬得他整个人英挺出众,俊逸的面部轮廓因为长达两小时的冗长会议而浮现出些许疲倦,当他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时微微一楞,笑着走了过来,“来找我吗?”
沙发上的人,即简安桀点了点头,“我把家里钥匙弄丢了。”坦白从宽。
席郗辰叹息,“你一定要找这么现实的理由。”他对旁边的职员点了下头,拉起安桀,“请我吃中饭好吗?”
“为什么要我请?”安桀奇怪。
“因为我饿了。”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我没钱。”
“我可以借你。”
后面他们说了什么,远了听不清晰。
年屹拿着两杯饮料进来,只看到自己的下属坐在沙发上瞪着眼睛发呆。
“人被带走了?”
“恩……她是席总的老婆?”
“是的。”年屹递给她一杯热可可。
“很般配。”
“呵。要不咱俩也般配般配?”
她竟然笑了,“好啊,不过你得入赘,跟我回福建。”
年屹挑眉,“你自己不是在这边打工?”
“不,我是来钓男人的,钓到了就回去。”
年屹哈哈一笑,“米素,你可真有意思。”
也许会来这里,只因自己还存着一份思念,思念一份不可能再挽回的感情。
出租车没有被允许驶进这片幽静的住宅区,下了车付了车钱,在保安处登记后值勤保安询问他是来找哪家的。
“姓席。”
“我们这里姓席的有两家,你找哪一家?”
“他的太太——姓简。”
保安看他神情间有些漠然,想了想道,“你找的应该是北边那一家。”
男子点了点头,起步时保安又叫住他,善意地指了一下路,“你一直走,走到底左拐,第一幢就是,很好认的,这一家花园里种了很多小叶栀子。”
“谢谢。”
在一幢蓝白相间的住宅前男子停步,花园里种着茶花和水仙以及一些不知名的花种,篱笆外围一圈栀子,雨后的空气里一阵轻风吹来带出甜甜的清新味道。
已近黄昏,放着两张白色藤椅的木制走廊上开着一宅幽幽的橙色壁灯。
男子站了一会,推开花园的木门走进去,因为刚下过雨所以草坪踩上去很湿软,走到门前按了门铃。
过了良久门被人拉开,一个俊雅的男人,穿著睡袍,手上端着一杯咖啡。
两人都有些意外。
“进来坐吧?”最后还是席郗辰先开了口。
男子想了想跟了进去。
客厅中间是一面几乎占了半面墙面的落地窗,紫红色的窗帘遮住黄昏的霞光,吊灯开着,光线明亮,左侧的墙面上挂着一些用暖系布遮起来的框架,隐约看得出应该是画。一套简单的米色沙发,沙发上放着许多橙色靠垫,视觉冲击强但并不觉得突兀,沙发后面是一面书墙,地上的藤编篮里零散地放着一些杂志和画册,底下是白色的地毯,延伸到古色古香的吧台。
席郗辰已经走到吧台处给他冲了一杯咖啡,“加糖吗?”
“少许,谢谢。”走到沙发边落座,“她呢?”
郗辰走过来把咖啡递给他,“在睡觉。”
“呵。”
“什么时候回来的?”郗辰坐入对面的沙发,轻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
“前天。”
席郗辰笑了一笑,“她一直在等你。晚上留下来吃晚饭?”
男人微扯嘴角,“不了,我只是想来……看看她。”
郗辰的笑容不变,“她很好。”
“我知道。”
安桀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席郗辰站在落地窗前,窗帘拉着,外面一片漆黑,不知在看些什么?走过去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咖啡,“冷掉了?”
郗辰侧过头,然后笑着俯身吻了吻她的唇,“……我发现自己原来很小气。”
安桀低笑,“你现在才知道?”
“来,说一句我爱你。”
安桀听着这话怎么有点别扭,感觉像是,来,叫一声,给你骨头啃。安桀小心翼翼,一步为营,“来,说一声我爱你。”
“我爱你。”席郗辰看着她,笑得好不温柔。
“……”莫非自己想错了。
这边席郗辰心里想的是,聪明的孩子有糖吃。所以在安桀还在深思熟虑时聪明的孩子已经将她揽进怀中,性感的唇附上她的颈项,循循善诱,他不介意在客厅做,不,应该是,他非常非常期待……
十八、生日前奏
席郗辰的身世,安桀听他本人讲过一些,父母都是生意人,在他小时候去三亚旅行时出车祸去世,他说得很简单,但是安桀当时听着没来由一阵酸楚,正要感慨时对方来了句,我喜欢看你为我动容,瞬间,什么情绪都没了。不过说实在都那么多年了,再难过也总是会过去,更何况是独立坚强的席郗辰,这两个词是安桀没情绪后拍了拍某人的头赐予的。
但是事实上席郗辰的很多“坚强”都是伪装出来的,这是后来安桀一点一滴发掘的。好比,席郗辰厌恶蟑螂,他看到这种东西总是会起鸡皮疙瘩,但是,他的表现形式却是:高雅地转身,风平浪静地对老婆一笑,“安桀,有蟑螂。”然后以最平常的速度走开,安桀拿杀虫剂灭掉之后,每次都要嘲笑一下在门外搓手臂的人,不过也亏得家里弄得干净,这种事情一年也不会发生一两次,否则他估计会抓狂,这也引申到后来安桀总算知道为什么席郗辰如此积极得请钟点工打扫卫生了。
再好比席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