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冬暖+何所夏凉-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想知道。”我说地异常平静,但手心却不自觉冒出冷汗来。
席郗辰放开我的手,当冰冷撤去时竟让我心口隐隐一痛。
他的眼中黑不见底,黯然一笑,“……是。”
“席先生,现在叶蔺出车祸躺在医院,我想你很乐意听到这个消息吧?”杨亚俐接着恨声说。
Chapter 46
“他在送来医院的路上,反复叫着的是你的名字,所以,我找你,但是,即便是那样,我也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叶蔺如果出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这是杨亚俐离开医院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呵,她不原谅我,她算什么?我虚笑着走到病床前看着面容惨白的叶蔺,他趟在那里,那么柔弱,那么残破,好像只一瞬间就会消失一般,可是他还是那么漂亮,漂亮到只要不显露他的张狂就如同唯美剔透的精灵。
“叶蔺,叶蔺……”我在心里心反复叫着这个名字,“叶蔺,你每次的游戏我都可以猜得透,因为你会给我提示,那么这次呢?躺在这里,是认真了吗?”
“你的自杀都是在演戏……因为你怕死。”
“因为你怕死,所以,叶蔺,你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
我陪着他,等着他恢复意识,等着他醒来。
医生说,如果十天之内不能清醒,就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我去看了叶蔺的妹妹,一个花季少女,却已经只剩下一副失了灵魂的身体。
“喂,简安桀,我跟你讲哦,我有个妹妹,长得贼可爱,有两颗小虎牙,笑起来还有酒窝……”
“她缠着我说要见未来的大嫂,怎样怎样,要不要让她见见,未来的老婆,恩?恩?……”
“我爱你比爱我的妹妹——可能还要多。”
“小姐,你需要休息。”护士已经不止一次劝说。
“我会的。”我说,声音很冷清,是的,我会休息,因为我得等他醒来。
叶蔺没有家人,他只有一个妹妹。期间,家珍裴凯来过,我无心搭理,朴铮过来,他轻轻搂住我,眼里尽是心疼。
我在医院呆了两天,我知道有人在暗中帮我,医院的事,警察局来了解情况,一切的一切,我知道有人在帮我处理,不是他,但,却是他派来的。
三天,他没有苏醒,五天,他没有苏醒,但我依然等着。
第七天,我踏出病房,我给姑姑打电话,我说我会晚几天回去。
还未全亮的天,我走出廊道,在外面门口的石阶上坐下,抬头望着依然有星星的天际,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得等着他醒来,毕竟,简安桀足够的冷淡却也足够的——心软。
突然听到一阵慌乱声,看见几名医生和护士向东边的加护病房跑去,心口一窒,略显不稳地站起,跟着跑过去——那是叶蔺的病房。
我被护士拦在门外,玻璃小窗中,只看到一群穿白衣的医护人员围着病床检查着忙乱着——
空隙间,我似看到了一双犹如辰星的明丽黑眸……
叶蔺醒来五天,恢复状况良好。
“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流食。”我将削好的苹果一片一片切着往自己嘴里送。
“那你就不要对着我吃。”叶蔺堵气,甩开头。
“那我不吃了,可以了吧?”我笑着将削剩的半个苹果扔进垃圾桶。
“喂!”叶蔺轻嚷,瞪着我,“简安桀,你浪费食物。”
“恩。”我将刀子擦净放到一旁。“明天带你去逛公园。”
“真的!不过,这附近有公园吗?”看来脑子没有撞坏。
我故作认真地想了一番,“医院的小花园。”
叶蔺的妹妹病情一直相当稳定,如果能这么维持下去倒也不算件坏事。
“她小的时候可皮了,和小男孩没两样。”
“跟你很像。”
“喂!”有人似乎不满意了。
我咳嗽一声,问道,“看完小公主,接下来呢,去哪?”
“你昨天,不,是前天,你前天说要带我去公园的。”竟然还记得。
“哦,小花园是吧?”
叶蔺已经白眼过来,“简安桀,你高中的时候可爱多了!”
行人来往的花园小道上,我们一路闲逛过来,不知是不是我敏感,总觉得有不少目光陆续聚焦纷纷落在正悠闲坐在轮椅上让我推着的人身上,最后竟然有人跑上来一脸兴奋地要求叶蔺签名。
我惊讶不已。
叶蔺笑得骄傲,“我是明星嘛。”
“你不是只是模特?”我忍不住取笑。
“错,是名模!”回地相当有力。
后来几天朴铮又过来了一次,看到我就上来抱了抱我。
“安桀,我只希望你幸福。”
“我会的,哥。” 我吸了吸朴铮身上的阳光味,怎么忘了呢,他的思想永远是最简单的,也永远只是为我着想而已。
“听到他自杀那件事,我真是被吓到了。”朴铮顿了顿,语重心长说,“明明是相互喜欢的,怎么老是要闹别扭呢?多迁就迁就他,叶蔺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吵吵闹闹没个正经的,但心思是细腻的。”
我笑笑将头埋在朴铮的衣服里磨蹭着。
“怎么像只小猫了。”
“不是撒娇。”
“是啊,你从十岁开始就不懂撒娇了,女孩子哪有像你这样的?”朴铮忆起儿时不禁摇头叹息,但嘴角那抹爱却是深刻明了的。
送走朴铮,与刘医生谈完,确定叶蔺的身体已无大碍,但因身上多处的大伤痕可能无法再继续模特生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很在意这点,毕竟模特是他喜欢的职业,从小他就说要站在舞台上大放光彩。
我推开病房的门进去,看到叶蔺坐在床塌上,低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指尖。
“怎么了?无精打采的。”我走过去,坐上床沿。
“你还是要回到他的身边是吗?”光影在他的眼睑处留下一羽阴翼。
我一怔,伸出手臂搂住他,“叶蔺。”我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喃语着,“我永远在乎你。”
感觉到环在腰处的手慢慢收拢,很紧,很紧。
Chapter 47
洗了把脸从盥洗室出来,还没走到叶蔺病房门口就看到两个西装革履的人站在东边的廊道上,似乎是一种本能,心里隐隐有点不宁静,脚下没有停,加快步子走过去。
“——好好休息。”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胸口一震,脚步硬生滞住,下一秒”嘣”的一声,与迎面走出来却频频回头看的护士撞了个正着,托盘上的药物针剂掉了一地,几乎同时病房里所有的人都往这边看过来,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众矢之的”。
看了眼护士涨红的脸,我俯身下去捡地上的物件,她一怔也忙蹲下来帮忙,“对,对不起。”
我淡淡一笑,“是我突然停下来。”将托盘递给她。
“简安桀,过来。”叶蔺朝我伸手,笑得明朗。
我起身走过去,与那道疏离淡雅的身影擦身而过。
“简安桀,水。”有点莲花艳的眉心舒展地异常轻灵。
我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递过去的动作稍显迟疑。
“放心,我不会让你喂的。”叶蔺嘿嘿一笑,拿过水杯喝了一口。
“啊,忘了介绍,我公司的几位上司。”空着的手指了指后方。
“原来你就是那个‘简安桀’。”含笑的醇厚嗓音,年屹。
我无奈转身,“年先生。”
“你可以直接叫我年大哥我也不介意。”年屹坐在沙发上,样子很悠闲,没有一点来探病的模样,倒像足了一只来探秘的狐狸。
感受到一道视线从我身上淡淡划过,然后轻然转向别处。
“有一位慷慨大方的老板就是好,不做模特了也能照样拿工资。”叶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爽朗中带着三分轻狂。
“是啊,小伙子,你的确应该好好感谢一下你的老板。”年屹笑道,似真似假。
“年总经理,我这不是刚才都感激得诚惶诚恐了嘛。”叶蔺也笑,笑得烂漫,说完拉住我的手,把我一把拉坐在了床铺上,“挡住我视线了,看不到前面。”
“力气恢复了不少。”我笑道。
“主要是某人补的好。”张狂的个性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我不再接词,眸光看到那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慢慢握紧,精致的环表显示着时间。
“走吧。”淡然从容的姿态,开口是熟悉的冷慢。
年屹起身,懒洋洋接口,“是,老板。”
闲雅孤傲的身影率先踏出病房,没有拖沓,没有停滞,干净而纯粹。
良久之后叶蔺开口,“你生气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有人问我是不是生气了,“没有。”
“就算你生气现在也不会跟我说了是吧?”很倔强的表情。
“休息吧。” 我走过去,给他取出几粒药片。
“你明知道我现在根本就睡不着!”
“那么,你想听我说什么呢?”我侧过身看着他,“是,我是不大高兴。”
叶蔺的表情很受伤,眼睛里有着几分凄迷,“你要去找他了?”
我低下头,看着指骨间滑动的药片,“是。”
“如果我不问,什么时候?”
“三天之后。”
叶蔺颓然靠到身后的被垫,前一刻的气势这一刻已经完全泯灭,“你走吧。”
“先吃药。”
“我又死不了!”
“吃药吧。”我坚持。
叶蔺突然笑起来,“反正要走的,那么干脆现在就走好了,免得我看着就心烦!”
我叹息,在他对面坐下,“叶蔺。”我看着他,眼神很认真,语气也很认真,“我说过的,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跟你说过的——”轻轻抚上那头柔软的黑发,“当我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全心全意地爱他——我的爱亦或恨,都是绝对的……而现在,我爱的是他,就是这样……”
疲惫地走出病房,手机铃声响起,看了一下按下接听键。
“简小姐,”电话彼端传来男子醇厚的声音,“我是年屹。”
我一愣,没想到会是他,因为这个号码是席郗辰的。
“可以谈一谈吗?”
“你可以说。”语气平淡,算是间接拒绝了他要当面谈的要求。
那边一笑,倒也无所谓,“你这性格也真怪不得了。”顿了顿年屹觉得没有说这个的必要,直接转入正题,“我只是想跟你说,一个人,一个月,装模作样,也是会垮掉的。”沉默了一会,“还有,酒精中毒也是有可能英年早逝的。”
“……年先生。”很久之后我说,“你多虑了。”
挂断,手一颤,手机终究掉落在地。
医院的走道,清冷安静,我听到自己焦躁凌乱的脚步在这个寥长的空间里显得异常心颤。
昏暗的房间,厚重的三层窗帘遮去了所有亮光,浓浓的酒味迷散期间。
橙黄黯淡的壁灯,光线弱不可视,模糊的人影颓然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沿,昏沉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迷蒙出一层神秘阴暗。
我向那道人影走去——白衣衬衫褶皱散松,颓废惨白的面容,凌乱黑发占据整个眼帘,紧闭着双眸,嘴唇严抿,苍白到几近病赢却又凌厉地透着一股冷冽。
我慢慢在他对面蹲下。
一瞬间,席郗辰的身体全然僵硬。
双眸豁睁!我无法揣测这双眼睛在看到我的刹那涌现出来的有多少情绪,痛苦,错愕,伤疼,狂喜……
良久良久之后,我伸手,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脸颊,伸至后颈,慢慢将他搂进自己的双臂间。
清晰地感觉到他在颤抖,那么委屈那么倔强又那么忧伤。
“安桀,安桀,你怎么可以这么折磨我,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低哑的嗓音犹如被腐蚀过。
猛然席郗辰抬起手臂将我用力拉开,重重的吻缠吮上来,带着压抑的痛苦以及深深的挫败,疯狂嗜咬,贪渴地强劲侵入,吞肆我的舌与其缠卷翻腾。
“席郗辰……”浓重的酒味和密窒的深吻让我有点眩晕。
但是现在,“郗辰,等一下。”下意识的挣扎使得横在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
深度的吞咽,急噪的索求,冰凉的手掌从我的衣摆下方钻入。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