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依依-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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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说过不会赶我走的对不对。你说过你是个恨手信用的。”柳文毅眼泪干了,带着些小小的埋怨悠悠的说。看起来很通情达理,实际上在这个时候他根本不会跟你讲道理的。一只手伸过去抱住杨敏之的脖子,然后在她脖子边蹭。
杨敏之轻轻的分开他,用下巴抵着小柳的头顶,说了声,“我不是要赶你走,我只是让你换个房间。你总不能一直睡在我那吧。”
“你就是……你说话不算数。”柳文毅开始使起了下小孩子经常爱用的手段。撒娇+撒泼。从后面扯着杨敏之的头发充分让杨敏之认识到了男人有可爱的一面也有极度恶魔的一面。柳文毅车了一会杨敏之都还是不理,他也就算了,静静的趴在杨敏之肩膀上沉默着。
不一会到了柳文毅以前住的地方,杨敏之进了屋子,把他轻轻的放在床上。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可是柳文毅闭起来了。只看见那一周都是肿的,似乎哭了很久。
“姐姐我想跟你睡,”小柳还是倔强的闭着眼睛,可是炎烈已经无声的顺着眼角流了出来。牙齿在下嘴唇的痕迹上又覆盖,把原本有些紫青色的唇捻的惨白。
可是我不想和你睡,小柳。杨敏之给她盖上被子。在他耳边轻声了说了句话。小柳立刻点了点头,擦了眼泪。
“笨蛋,我当然是做给杨效之看的。她明天就走了。你要是在今天来大闹一场的话以后爹爹或者母亲会担心,然后派人来看着我你希望这样吗。”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装什么什么的最讨厌了。”擦干了眼泪的柳文毅立刻就活了起来。指着杨敏之的鼻子狠狠的瞪她。可是明明是瞪,那水汪汪深潭一样的眼睛分明就更像是控诉和委屈的表情。
轻轻点了一下小柳的鼻头,已经有些红红的了。“早些睡,我明天还要一大早起来给杨效之送行呢。你要是瞌睡就不用起来了。”
“不,不,不。我要起来的。姐姐你记得睡觉之前吃一点睡过,然后记得喝一点奶这样睡得比较香。这几天就不要再辛苦的加班了。等过几天我学会算账帮你一起算啊。”柳文毅抓着杨敏之的胳膊叮嘱道。
“嗯嗯,我记住了。你早些睡吧。”那夜杨敏之睡的很早。柳文毅一直喜欢缠人,可是那天却很早的就放她回去了。回去之后也想的很多,反正她就是决定留下柳文毅了。可是非要问她原因和所期待的结果,一切都还是迷茫的一片。她根本不确定她对柳文毅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柳文毅只是把她当做姐姐,纯纯的爱,她舍不得抹杀。如果有一天柳文毅又爱上了一个别的人,她或许会毫不犹豫的把他嫁给她吧。
以后的事情真的好久远,怎么也说不上了。
第二天他们在门口目送杨效之的离开。黎肴安安静静的给她们打了招呼。然后坐上了马车随杨效之去京城了。还有漫长的路途呢,杨敏之说了些祝福的话。表示了点小意思。杨效之嘴角那些虚淡淡的笑容依旧是那样的惨淡。只是柳文毅不怕她了,站在不远处跟她笑。还上前去亲了她一下,让她有空再来看他。表现的好像他真的很期待她再回来似地。
“再见”最后再说一声再见。马车在尘土飞扬中渐渐的远去消失不见了。
杨敏之手中还握着那没小玉件递给了柳文毅。柳文毅有些奇怪,“这不是我挂在脖子上的吗?怎么会在你手上?”
“这是杨效之给我的,大概是那天你找她谈判的时候趁你不注意拿走的。”杨敏之把玉坠子递到他手心,温暖的笑意,没有一丝的责怪。
“可是姐姐不对,我的坠子明明就还在的。”柳文毅说着从脖子里面捞出一根细细的红绳,一段穿着一枚一模一样的玉坠子。叶非走过来把两枚玉坠子放到一起。两个月牙形的玉石居然正好拼成了一个完整的圆形。圆形中央是一个小巧的“杨”字,而背面是“柳”。原本柳文毅的那一块正面是个“木”,背面是个“卯”。加起来是个完整的“柳”字。而杨效之给出的那一块,一面是“木”,一面是“易”,加起来是个“杨”。两块只有微小的差别,就在中间那一块断裂的,平时几乎就忽视不见的那半个字上。
“到底怎么回事?”柳文毅的眉头微微皱着,牙齿有不自觉的咬上了下唇。
“原来如此啊……”杨敏之叹一口气。叶非也是了然的神色。可是轮到柳文毅要她们解释的时候两人都不说话了。
“哼,明知不说什么的,最讨厌了。”柳文毅留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就自顾自的去叫赵潜给他见见新来的教书先生了。
杨敏之还惦念着老大的警告,在事情还没有明了之前不要让家里的母亲和爹爹们知道此事。而且柳家的人都不是好沾惹的,而在她看来,这柳文毅就是天下第一难缠鬼。杨效之还警告她——千万不要爱上了他。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杨敏之笑了,她知道杨效之其实一直都站在她这边。
12
12、第 12 章 。。。
12,学业的某一天
“德字一号铺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勤字六号铺的掌柜派人来说和天锦坊老板的生意有点困难。具体的就是突然出现了一个竞争对手高价收买天锦坊的布匹。于是钟老板就突然变卦了。小姐您看这需要亲自去探探吗?还有那边宝贵行的一批衣料上配的饰物也都做好了,只等东家过目。小姐你看是您亲自去还是派钱掌柜去瞧?另外还有……”
赵潜流利的把下面掌柜新汇报上来的事务中挑选了重要的禀报给杨敏之。
杨敏之一边审核着各个店铺老板交上来的店铺的账册,一边仔细的听着。遇到需要她亲自处理的事情就记载本子上。等赵潜把一大堆的事情全部念完了,扬州梦递给她那个本子吩咐说,“除了这几件事情,其他的你都看着办吧。”赵潜点点头。最近这几个月以来小姐不再向以前一样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而是把一些比较繁琐的事情都就撂给了下面店铺的掌柜去做。这样下俩明显的轻松了许多,没有再经常熬夜了,身体也渐渐的比以前要好了许多。前一段时间答复诊治说,二小姐以前的寒热症也完全好了,真的可喜可贺。
本来还不是很喜欢那个叫做柳文毅的小公子。那公子有些太自来熟,对二小姐对府里的吓人都毫不客气。该说的说,该骂的骂,该撒娇的也撒娇。可就是这样居然很快的融进了府里的生活。下人们后来也渐渐的跟着他学习,开始变的比以前更贴心,做事勤快,怨言也少了许多。就连厨房那个做饭好吃但是脾气死臭的王大爷也很喜欢他。还挺他说什么,“都是柳公子教的好。现在春芽夏草他们都懂礼貌了,见着他这个老人居然也知道打招呼了。”
大小姐走之后也就才四个月吧。全副都变了个新样子。小院子里种了些好吃的时令水果和蔬菜。花了公子不少时间,但种的整整齐齐,开花时节居然比那只有娇艳花朵,缺少陪衬的珍惜花种看来还要好看。当然柳小公子喜欢花,这是毋庸置疑的。他原来住的那间客房被拆掉了,只剩一面背靠隔壁的墙和一个单调的顶棚全凭四周的几个粗壮的柱子支撑着。然后三面墙搭着厚厚的草席和可以透光的白色的绡纱。那可是极品的纱,市场上可以卖到百两银子一匹,而且供不应求。这么多昂贵的纱布居然就让他给用来养花了。说是什么这样以来这间房子里的既可以放怕光的花,又可以放只喜欢一点阳光的花。
不过他送给她的那盆有着决定香艳名字特地托人从平洲高价买来的名贵品种——夜来香,她确实挺喜欢的。喜欢那个名字也喜欢花的香味。
“文毅他现在在哪里?”杨敏之终于还是没忍住,只要在福利待着,没过几个时辰就要问一遍柳文毅小公子的下落。赵潜于是先慢条斯理的按照原先计划的事情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下去。然后等杨敏之一直看着她,看得她后被都发麻了才停止她的装作风太大没听见的行为。本来她也没指望杨敏之会问第二遍,谁知道她会以静制动来这一招。
“还跟以前一样在跟姜大夫学医术。过两个时辰之后会去跟孟掌柜的学习算账。”
杨敏之貌似无意的问她,“算账这个东西要我来教就行了,干嘛还要另外请一个人呢?你是觉得府里的花销太少了吗?”杨敏之立刻化身抠门王,把赵潜说的愣住了。
“我当然也是怕小姐没有时间嘛。又快要到了年中。这一段时间要整理大量的账目信息和下半年的采购任务。我私以为啊……”
“那个脚上几个大力的老人跟我一起不就行了。我又不是信不过你们。”杨敏之拍拍赵潜的肩膀,目光笃定,“你从杨家里出来跟着我两年了,在加上你跟着我母亲的那几年,加起来也有十一年了。赵姨,你说我信不过你还信的过谁?小柳说的对啊,放一些事情大家一起做,反而让大家更有积极性嘛。”
赵潜有些老泪横流的冲动。柳公子的到来实在是太好太好了。不过很快赵潜就迅速的打消了她这个想法。因为杨敏之已经消失不见了。去了后面的院子似乎是要马上就去找柳文毅了。
“姜大夫,听闻您医术超群。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毅毅的教导。久闻姜大夫大名,可否请您给我诊治一二呢?”杨敏之不知怎么的就凑了上去。姜大夫听了脸也有些红。她虽然医术不怎么样但到底脸皮还是有的,说道医术精湛她比不上金步寻,说道医名远扬她更比不上白可为了。有这两人在江州坐镇,在加上弟子学生无数,求教的,仰慕的,拜访的,结识的那一大堆人,这个江州陈那里有她姜菂(jiangdi)的位置。姜菂说白了是个二把手,以前和金步寻一起求过学,理论知识丰富,但是却应用的不是那么好。但到底她的教学水平是一流的——当然了,这全部都是柳文毅对她的夸赞。当初赵潜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他请了四个人让他挑。其中有一个是金步寻的得意门生,另一个是个有三十年行医经验的大夫。偏偏柳文毅就选中了她这个行医三年不到就惹上官司不得不四处流浪讨生活的半吊子。
这就是千里马遇上了伯乐,两方得意啊。姜菂又了柳文毅的赞同,开始给了他讲学,一开始是基础了医理和穴位之类的。然后是药理和常见病症的治疗。柳文毅脑子很火经常还把她问问傻了。不过柳文毅不会挡着别人的面给她,总是私底下找她来问,然后还侧面的鞭策了她继续学习。
然后中午姜菂在杨府吃过了午饭就自己会了自己的住处。一路上还有些嘀咕着,这杨二小姐对他的夫郎可真好。不过也没听他叫过她妻主,也没听说过杨二小姐成亲的消息。还真是有些奇怪呢。
“姐姐,等我学两年医我就可以自己动手调药膳了。到时候我做好你敢不敢吃?”柳文毅睁着圆鼓鼓的眼睛问她。
“嗯,要是你用心做来给我补身子的我就敢。要是来整我的,我吃一次就再也不吃你弄的东西了。”杨敏之依旧是平和里带着威严。放下一盏茶,吩咐夏草把她的笔墨都拿来。
“姐姐是要考我吗?”柳文毅上前去抱住杨敏之的脖子用黏黏的声音说,“我不整姐姐。我绝对舍不得的说。那姐姐你能不能先考简单一点的?”睫毛小黑扇子似地扑闪扑闪,柳文毅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多么可爱。
“我教你算账啊,你不是要学吗?”
“哦,这样啊,”柳文毅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