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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风流市长-第94章

小说: 风流市长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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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分人是竞争中落下来的,人民对他们有看法。”崔永恒说:“老干部毕竟为党工作多年,这次落选,只能做他们的思相工作,不能够伤害他们。”中平说:“我伤害了他们吗?可以这样说,他们中的80%,都在不同学校进行培训,我也打个招呼,会有一份很好的工作给安排,只是给我一点时间。工人能培训,干部就不能培训?”临到晚上,那位带头游行的原人大主任孙怀玉,一回到家就叫老伴端上一盒热水,说:“真是见了鬼,今天走完了一生的路,脚走肿了。”

他女儿孙姑娘,办了一年的结婚证,仍没有办好,原来是那鬼佬图新鲜,占她的嫩肉,没有刻意一定去办。好在当初上床前,在W市花了八万港币买了一间二居一室,名字是她的,还有三万美元的进账,一旦结婚不成,这就是青春折旧费。她知足,说,楼上是她同学,我还是她介绍的,也只有二万美元的实惠,这年月贞操就那么回事,廉价。只是爸爸这份头衔,当初没算无形资产,少要了鬼佬的钱。好在她是深圳大学学公关的,年纪二十四、五,生活阅历又丰富,还读过舞蹈学校,在北京外资酒店当过公关部长,五十八岁的鬼佬就是这样在酒店里认识的,他不谈结婚,她求之不得。

好在娱乐城正在兴建,从近日买会员卡才知道,里面大有学问,干脆一条心铁下来,在娱乐城里找份好差事,职里职外都可拿一份高薪。于是她就给鬼佬下了通蝶,你不想扯证,咱还想boyboy呢!

所以,听到爸爸的声音,孙姑娘穿了睡袍走出卧室,领口低的连她老爸都不敢看。她也不嫌臊,大咧咧说:“我说老爸,几十岁了还兴冲动,和那些没品味的下三流闹轰动,你不怕丢身份你呀?”

孙怀玉脸皮又有些跳,眼袋重重的,心里是这样想的,口里却说:“我丢什么身份?全市四、五千干部待业了,我不该出这个头吗?像你成天跟我一般大的洋鬼子鬼混,你才丢人现眼!我孙某人虽不是出生入死,但也是为革命作了贡献,凭什么给我这般回报?”

孙姑娘腰肢一扭,进去盛了碗汤,自顾喝着,说:“你还挺动情的,依我看,你是吃‘左’的饭时间太长,二是不该参加这二次竞选,所以报应来得快。”

孙怀玉破口大骂:“你逼儿给老子滚。”

她一点也不气,说:“你嫌不威风,我把这二号院门打开,让一号院里的人听一听。咳,老爸,我刚才看那边,那丑人的车从不回来的,今日算是破例了。”

孙怀玉吃惊了,说:“你看清楚了?”

孙姑娘说:“你是我老爸,我骗你干什么?只是我不明白,他夫人已回哈尔滨几个月了,他回小楼干什么呢?”

孙怀玉盯着她问:“说起他来,你倒来劲了,知道他的事儿。还真不老少?”孙姑娘哈哈大笑,说:“你怕我打他的主意?真有味,爸爸醋起来还不是老古板!”

说得孙怀玉又低下头。他只是叹气的,说:“我不算太保守,只是这年月发展的太快,硬生跟不上。我还以为亲自上了街,他会在街上跟我对话,作一作思想工作,没想到呀,他还来了一个现场转播,连照他一面也不成,派了一个欧阳琛打发了我,我这时才后悔,才发觉上了人家的当。”

孙姑娘问:“你老人家一直是写信专家,为什么不向上反映,怎会想到上街游行?”

孙怀玉说:“一年来写了八、九封信,如沉大海,后经人一鼓动,说市民都有自由,咱们当了一辈子戴龙头的官,被选掉也该自由自由的,我就这样去了。我好后悔呵!”

孙姑娘放下碗,一只手捏了胸前的领口,走到他爸跟前,蹲下说:“爸,估计那丑人要来看你……”

孙怀玉急迫说:“他跟你打招呼了?”

孙姑娘嘴一撇说:“你激动啥什么?我只是见了他一次,还是崔叔叔一同去的,你怕他把我怎么了?坦率说,这人不吃美人计。”

孙怀玉说:“那电视台的女人写书,还说他们在一起睡过。”

“你难没有看春节时的报纸吗?”孙姑娘说,“是睡过,那是女人先翘了尾巴。爸,我有事儿求你,他等会儿一定要来,是我猜的,和他这样做,这都是人之常情。我什么要求也没有,只安排我到云阳娱乐城打一份工。”

孙怀玉吃惊说:“你不是前阵吵闹着要出国结婚嘛?”

孙姑娘说:“你们不是嫌他年龄大了吗?我不干了。”

孙怀玉说:“你们都……同了居,这不明里吃了亏吗?”

孙姑娘说:“本姑娘起码得了一间房子,手里还有美元,吃不了亏。你一辈子就我一个女儿,我怎能吃人家的亏?”

孙怀玉说:“你跟洋鬼子了断了,这是好事儿。要是将来我们孙家出了一个高鼻子的后人,令我多么尴尬呀。你说一说我听听,娱乐城有什么工作对你的味口?”

孙姑娘说:“我学的是公共关系,任我一个公关部长即可。”

孙怀玉说:“这小的事儿,在大市长跟前我怎么开得出口?”

孙姑娘还想说什么,听门口有人按门铃,就跑过去从里往外瞅,放开了胸襟上的手,拉了门,侧身低下头,说:“谢谢市长光临!”又冲着里面喊,“爸爸,刘市长看你来了!”

中平已成熟多了,看了什么就像没有见到一般的,进了屋先是与孙怀玉寒暄,从是否吃了饭问起,慢慢拉起了家常话。

做女儿很识相,换了一套交际装,出来给她爸递烟倒水,端了个小板凳,偎在她爸身旁,从容不迫暗暗打量这位有血有肉,敢在任期内公开公布自己艳史的人。可惜司马曼与他的人缘好,市民不仅没有对他们横加指责,而且更贴近了他们。就拿她自己来说,每天的新闻联播可以不看,但每周二次《市长访谈》,她是必看不可的。只听——中平接过他老伴新沏的茶,直接说:“我听说你走了一下午的路,专程过来看看您的。”孙怀玉说:“练练功也好!过去,总是市民游给我们看,今儿个改了革,干部也游给他们看,改革给市民带来了钱兜兜,给干部的是失业。”中平说:“这就是我作市长的疏忽。这些干部,是我们事业中的国宝,岂能失业呢?除了看你,我还有一层意思:负荆请罪!”孙怀玉说:“除此之外,还想投石问路,看我有没有要到哪里上班的意思,对吗?”中平瞅了一眼屋内二个不相干的人,待她们进了卧室,才说:“竞选之前,我问个上头,选举结束之后,我又问个上头,对于你的职务,意思是,就地安排,不做其它调动。”孙怀玉生气了:“人家都是东方不亮西方亮,为什么就我一刀切?”中平不理他发脾气,自顾说:“我一直在想,您是不一般的人,想来想去。想让你考虑,享受的级别待遇不变,常委保留。行政职务嘛,抚贫办主任,你看如何?”孙怀玉一听前两条,心已满足了,扶贫是千秋万业的事,务实,而且不愁今后日子难打发,就说:“我闷的慌,有事要我做,不用考虑。”中平也搓了搓手,心里也卸下背袱,说:“你到底吃革命的饭要多……”孙怀玉截住话头问:“假设我们不游这一次行,你也不会一时半伙来找我?”中平说:“是的。”孙怀玉说:“为什么?”中平说:“看看市民的承受能力。”孙怀玉说:“哇,你是逼蛇出洞,非要这班下台干部游一次行,丢人现眼是不是?”中平说:“老书记,这对他们有好处。过去,饱汉不知饿汉饥,现在明白过来还不算晚。全市要招考第二批公务员,在同等条件下优先录取他们。实在是考不上的,让他们去企业,搞承包,租赁,当经营者。万一是扶不上壁的稀泥巴,提前退休,享受社会职工养老金待遇。”孙怀玉说:“这好这好,市长的心里有我们就行。我立即通知他们,不要误了市里的统一布置。”临送中平出门时,问,“云阳娱乐城是谁在负责?”中平心一惊,却也不动声色,说:“准备叫你的老部下,你女儿常叫他的局长叔叔。”

握手告别,心里一直想,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孙姑娘见中平一走,跑出卧室搂着爸的脖子说:“我猜对了吧!”

孙玉也高兴,说:“我也没想到这个结局如此完美,他说的是实情,上头是那个意思,他完全可以拿掉我的一切,什么也不让我干,可他就说不,跟常人就不一样。喂,乖女儿,你是怎么猜出他要来?”

孙姑娘说:“他是种常人,行事说话常人腔,今天你带头游了行,他就按常人的办法来对你,你也不知不觉解去一些敌对情绪,甚至还感激他,为他卖命。我这去找局长叔叔。”

她松了手,浓妆淡抹了半天,才跚跚出门。

司马曼还在灯下等中平。

自玫瑰回哈尔滨去生孩子,自己在报上默认睡了觉,不知不觉她成了W市第一情人,这段时间索性就住在了一起,辞去了保姆,每天变着花样替他做饭,变着花样替他松驰,他每天要怎么着就怎么着。

中平回来了,一身总是消除不了的倦意。这女人格外心疼,就牵了男人进厨房,看自己做菜,本来够手就能拿到的东西,却非要男人递给自己,说,这是排球里的二传手,人的情感能不能融洽,就靠这二传手。

男人笑了,说:“既然你如此传球,怎么把个欧阳主任传丢了?”

女人莞尔一笑,说:“我那时压根儿就没想到去传球,那还有不丢的?”

坐下来吃饭,女人怜惜地望着男人狼吞虎咽,自己端着碗却不动筷子,把一天家里的事儿,轻言细语说出来,说,今日玫瑰快满月了,还准备十五天就回来,还说你是石头缝里蹦出的孙猴子,连自己的血肉不曾问一下,总是叫人传达。还说牡丹来电话,已经还了欧洲资本市场二亿美元,还有一年多点的时间,要还三亿美元,现在不提前准备,临时再抱佛脚,恐怕还得死个人才安逸。

男人这才抬起头,说:“那边还能延贷吗?”

女人说:“我问了,能,但缺少政府担保是延贷不了的。”

男人半天没吱声,扒完最后一口饭,说:“你明日给她打电话,能还多少算多少,余下的延贷,找老霍尔担保!”

女人说,我身上……没来了,估计是有了。

静静地看着男人,她已经有了妈妈的样子,她的手指始终没有离开肚子。

男人双肩一抖,捧了头不吱声。

女人又说,等玫玫回来,我就……去摘掉。放下碗进了书房。

男人灰了脸跟她进来,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头埋在胸间,好久才唯唯喏喏说:“我知道你……舍不得。眼下……不行。等下卸任之后再说。”

女人轻轻挪开男人,俯视男人的表情,眼睛里的泪水不争气流了下来,一滴两滴,打到了男人的的脸上,如花绽放。“到那时我已成了秋黄瓜,那能只望那老家公还屙出什么呀?”

男人说:“屙不出从她们手头里匀一个。我想睡一会,十二点钟叫醒我。”

女人说:“又有什么活动,打乱你的生活习性?”

男人说:“去看看云阳娱乐城!”

女人说:“我也要去的。”

直到男人发去鼾声,女人才抽出身,侍候他睡好,才感觉出做人的另一半,做他的妻子难,做情妇更难。好生生一条生命,也只能同自己共呼吸几个月,就要被手术刀扼掉,作为人妇,是男人重要,还是孩子重要,第一次在她心里写下了这个问号:我播下的是龙种,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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