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的报恩-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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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短短寒暄过后,郁大娘眼珠一转,朗笑说道:“小朗啊,大娘从村里带了些东东西西,虽比不了镇上的好,也值不了什么钱,却是地地道道的鲜。”
大娘说着,转而拉了拉躲在身后的郁青,推他到前面,接着道,“青儿,你与长管家一道去清点清点,娘娘同小朗在这里等你吧。”
若放到平时,如此刻意的安排,孤男寡女,以郁青极是害羞的性子,定是不敢,也不愿的。
可这次,他娇羞归娇羞,当即就果断的往前迈了几步,走到常笙面前,浅浅行了个礼,斯文道:“…有劳长管家了。”
“客气客气。郁公子是家主的朋友,就唤我长生便好,莫要如此客气,”常笙没做多想,便引了面色明显绯红的郁青一道出了门,去到前庭院子外,张罗郁大娘带过来的礼物。
明是知道郁青对长生抱有何种想法,眼下的安排也简直是再是显眼不过,可长生,怎么似乎什么都未看出来?
少年有些不乐意了,常笙不经意间的温和礼待落到他眼里,却是别扭,心间当下便梗塞了几分,而一旁忙着喝茶吃枣的郁大娘似乎是不打算放过史朗,即又开口道:
“终于给他们两支出去了。小朗啊,大娘啊,想跟你商量一事儿。”
乡野人家说话并不太会拐弯抹角,郁大娘站起身整了整衣衫,又重新坐了回去,正经八百对着史朗直接道,“小朗你看,将我家青儿许配给长管家,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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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048 暗示 。。。
作者有话要说:好不容易找到可以无线上网的地方,刚复制到一半,网断了……
吓得我一身冷汗啊,到底是要几多舛才可以啊,泪。
这是昨天的份,今天双更吧,今天双更吧?
048 暗示
“小朗啊,你看…若是将我家青儿许配给长管家,可是好啊?”
拿瓷杯的手一抖,热茶溅到拖碟上,少年心头一震,还未能回过神来,却听得大娘接着说道:
“我看那长管家,也是个人物!人生得风流倜傥,做事却稳稳当当,年纪轻轻便当上了史府的管家,青儿若是嫁给她,此一生也算是有了依靠。”舒了口气,面色略微一沉,“不用大娘多说,小朗也是知道那事儿的,青儿曾为着个不知名的女儿家一蹶不振,却终是在遇见长管家之后,恢复了精神。这不是天意注定,又是什么?”
郁大娘一开始唠叨,便明显收不住。
一下子说郁青不小了,早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一下又说青儿随了他爹爹的贤惠性子,看刚才两人相处的样子,长生对他,也并不是全无情谊。
史朗越听越刺耳,不免有些烦躁起来,将茶杯搁到一旁几案上,敛着眸,圆润的白玉指尖沿着杯缘滑动,似听非听。
郁大娘当然不知道,郁青曾经便是因为常笙才神魂颠倒,如今能够得以名正言顺地接近她,喜上心头也是再正常不过。
只是这些,郁青不曾挑明,史朗着实也不便多言。
看少年东家光是听着,也不就这亲事发表言论,郁大娘本来信心满满的来说媒,又有些摸不着底:“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长管家已经纳有夫郎?这都不是问题,青儿就算屈居侧夫之位,哪怕做个侍郎,也是极满意的。你也知道,我们乡野人家,不看重这名分的事儿。”
连当做侧夫侍郎都可以不在乎,青青当真就…那般爱慕长生?
“大娘,非也。”史朗沉吟半晌,终是启唇,视线淡淡扫了过来,“长生她…并未婚嫁,只是这事,我自当要过问她本人的。她虽说是我这史府里的管家,可小朗从未将她,当做下人看待。”
“有理有理!”郁大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脖子,“是大娘心急了,是该问问长小娘子,此事有小朗照拂,相信长管家定是不会拒绝的。哈哈哈哈…”
郁大娘爽朗大笑,看似化解了面上的尴尬,但少年心中始终像扎着根刺,虽不至于痛彻心扉,却又觉得分明有哪出,别扭得不像话。
约莫着在外打点的常笙和郁青也该收拾得差不多了,史朗便随了郁大娘,一同出了前厅。
前厅正门外便是史府的前庭,锦衣少年从屋内出来,便看得庭院中,两个身影站得极是靠近。
今日里郁青穿了身粉色的长袄,将他衬得粉粉嫩嫩,在丹红似火的常笙面前,整个人娇羞得不得了。
“长、长姑娘…可,可是还好看?”粉衣男子问道,头垂得低低的,青丝下隐约是一截白玉颈子,散着温润的光华。
“好看!”神情温顺的红衣女子果断道。
似是未能料到她会如此直接的回答,郁青陡然抬起头,写满了惊愕的眸子定定看向她的,被那双凤目里温润的色泽惊得语不成调,“…那如此,长姑娘可…可喜欢…………”
“喜欢。”她复又肯定答道,而后大方的一笑。
伸手过去,自粉衣男子肩上取下一朵落梅,放到他眼前,另一手则举着刚收到的荷包,两手一对比,叹道,“真真栩栩如生,绣梅与这真花,全然无异,直叫人闻见了梅香哪。郁公子真是好手艺——”
这一番称赞下来,郁青又惊又喜,眸中竟忍不住泛出水光,一直拼命抑制的什么东西,似乎要从胸口呼啸而出,他颤巍巍的抬起手,欲要向女子探去,却被自廊间一声及时的呼唤打断。
“长生你过来——”
还未等研究清楚那别扭背后的心意,锦衣少年已经开口叫了出来。
只这一声呼唤,少女立马侧头,撇下了身旁欲说还休的人,抬腿就往少年处走。
史朗心里酸酸涩涩,心不在焉地下了几节台阶,眼神光顾着锁着迎面走来的红衣少女,却没留心脚下。
谁料阶缘凝冰后甚滑,迈下的步子竟是一时踩了空,失去了重心,整个身子瞬间向后摔去,郁大娘后知后觉,大膀伸过去抓取,却是未能将其护住,眼见史朗就要跌倒,站在院中的郁青已经讶异惊呼而出,红衣女子眼疾手快,脚尖一点,提气飞身,残影卷起一阵寒风——
燕子出巢,低飞而过,旁人只见得红影一闪,而常笙的双臂早已紧紧圈住少年后仰的身体,拥他入怀,抱着史朗低低转了几个圈,从台阶上缓缓飞下。
耳旁是衣诀翻飞的摩擦声,冷风刮到脸上,带来一阵寒意,眸间尽是二人纠缠在一起的青丝,忽起忽落,顺着少女稳稳停落在庭院中的动作,无力地慢慢归落,少年眼中景色一时万千变化,最终却是定格在那张熟悉的面孔之上。
轻轻松了揽着他的臂力,史朗半是悬空的脚尖,慢慢触到了地面。
常笙向他看去,面色有些不悦,声音小得只有他二人能听见,“…怎么如此不小心。”
少年仰头看她,不予作答。
只是这一搂一转,鼻间就充满了少女特有的味道,刚才失落空洞的心头,瞬间被什么撑得满满,快要溢出来,看她担忧的眼,面上虽不显,心下却都是喜意。
长生先前那种大方而温文儒雅的样子,只是因着身为管家的礼数吧?
真正的她,脾气虽也极是好,但却是个爱担忧焦灼的,这样的长生,只会在自己面前表露。
任谁,也不知道,任谁…也占不去。
※※
等到夜里差不多该就寝了,小荻端着木盆进房伺候史朗洗脚。
他人不高,抱着整盆水便很是吃力,一步一步正正的走,盆中的水,便悬乎的荡来荡去,怕就怕他再一个不小心,泼自己一身。
花了不少功夫,小荻终将木盆放定在地,蹲□子伸手为史朗褪下鞋袜,再而放他的脚到木盆里揉搓,史朗垂首,瞥见小荻腰间别着的事物,只觉着眼熟,想了一阵,开口问道:
“小荻,你腰间挂的,可是新荷包?”
“啊?”小荻一愣,复又看了看自己腰间,点点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是啊!长姑娘送给我的!”
是以史朗好奇无不道理。
难怪他觉得小荻腰间这个黑底绣着红梅的荷包,怎么看怎么像白日里,郁青亲手送给长生那个。
她那时说好看,说喜欢,可转眼就送给了旁人,真不知是该说她多情…还是无情。
“小荻你可知,男儿家不该胡乱收女子之物?”史朗问。
“唔?——可是长姑娘…也不是一般的女子呀。”小荻边说边点头,像是十分赞同自己的论点,又呿着嗓子说,“…长姑娘啊,别看她看上去正正经经,其实根本就是个捣蛋鬼!上次就是她撕坏了我的荷包,这个啊——”小荻湿着手,用两根手指拈起腰间的新荷包,笑笑道,“是她赔给我的!”
史朗扶额,看样子短时间内,是无法跟自己这个内侍解释清楚男女之间的问题了。
小荻似乎天生就少根筋,或者说天生只有一根筋,还是特别粗的那种……
史朗无奈浅笑,伸手点了下他额头,小荻一愣,抬头看到东家面上开心,自个儿也稀里糊涂的乐了起来,这时常笙正好自顾自推门进来,一看主仆二人,挑了眉坏笑道:
“谁说我的坏话,明日舌头便要成五寸长咯——”
“啊!——”小荻顾不上之前刚给史朗搓完脚,湿漉漉的双手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慌张的摇着头,就怕应着常笙的话,自己的舌头会突然变得老长,甚至从嘴里漏出来。
看他被吓唬得惊慌失措的无助模样,常笙几乎又笑得直不起腰,摆了摆手让小荻赶紧走,雪上加霜道,“这里有我,你赶紧先回去照照镜子,看舌头变长没有。”
小荻一路捂着嘴呜呜呜呜,头也不回的跑开了,史朗撅嘴斜睨少女,意在责备她不应该胡乱吓唬小荻,常笙随意拱手赔了不是,边合上房门,边走到床边,撸起袖子准备给史朗洗脚,却被少年一把拦下,“早就洗完了,这就起来。”
他取了一旁搭在架子上的毛巾擦了脚,将腿抬到床上,收到被子里,一扬手,让常笙在离床不远的圆凳上坐下,“你坐,我且问你些事儿……”
常笙听罢也不多问,乖乖的坐了过去,听他发落。
她一脸正经,倒让人无缘无故觉得气氛紧涩,史朗似乎越是问不出口了。
他将目光从少女面上挪开,别过头去,想了想,这才说道:“…今个儿青青送你的荷包……”
“你说那个啊…”常笙侧头歪倚在屏风上,半阖目忆道,“郁公子说那荷包…是为了感谢史家为他娘亲疏通生意的谢礼,既然是谢史家…不一定非要送我不可吧?我断是不愿做糟蹋人家心意这事儿,可这礼,也不能随便收——看着小荻喜欢,我便自作主张,做了顺水人情……”
常笙好整以暇的看着史朗,正好撞到少年回过头来的紧张眼神,只听他又道:“若说这礼,并非…随便送的呢?”
“嗯?”鼻前轻哄一声。
“……”少年东家无奈叹口气,抿了抿嘴,“长生——今日郁大娘跟我提议,想让你纳了青青,侧夫也好,侍郎也罢,只怕人家…早是对你情根深种了。”
“哦——”某人听过,似乎并不算惊讶,只是短短答了一声,听不出她心底情绪,史朗便一鼓作气:
“他们只知你是史府管家,却不知道你的来历。如今,只有我和姨姨知道你之前记忆全无,也是为了我、我,才会来这史府当管家的。明面上,虽说我是史府的主子,或许…或许能够做得了主你的亲事,可自我救下你到如今,尚只半年,若是以后,你失去的记忆又突地回来,到那时,青青又该如何?”
“若说,若说其实过往也早有别的人家许给了你,如今又再拖上青青,不免两边都受委屈。”
“最坏的可能,若是记忆恢复之后,将后来发生的事情会一并忘了去……听起来虽是荒谬,可这个,我也是问过镇上郎中的,以前也并非没有这样的先例。到时候,若真是这样,谁又说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