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的报恩-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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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叫起,让她去村长家求助,也当救人一命,攒些福荫。
可史朗那细小的声音,又怎敌得过暴雨倾盆?
半晌女子一丝动静也没有,史朗心下焦急,只好又提高声音道:“喂!醒醒!你醒醒!村长家就在前头,左边过去第四户就是,你若还听得见,便赶紧过去求助!”
无论史朗怎么呼喊,女子趴在地上,纹丝不动,仿若已经是个断了气的死人。
她伏在地上,身下的水洼越积越深,已经快没了她半张脸,要是就这么溺死在自家门前,那可…那可怎么是好。
再不醒,就真的醒不了了!
“喂!你到底听见了没有!”
史朗紧捏着窗棂的一双小手变得惨白,死咬着唇瓣强壮镇定,眼瞅着地上湿透了女子,开始犹豫他是否应该出去看看她…或者,将村长叫来也好?
这人怎得昏迷得如何厉害,自己这番吼叫都没有动静,还是说…她其实已经听不到了,而自己一直是在跟…跟…跟个死人说话……
想到这,他浑身一个激灵,耳后根都麻了。
许是这最后一声用尽了全部力气,须臾史朗隐约看见女人抠在泥里的手,终于动了动,然后,本来僵硬着的肩膀,也动了动!
他看到丁点希望,刚才的胆怯便一哄而散,一鼓作气道:“快些起来快些起来!这么大的雨淋在身上,肯定要受风寒的。你还想不想要命了!”
女人闻声,手指颤了几颤,慢慢将手掌摊开,然后又艰难的捏成拳,想要抬起头,但总到一半,又无力的垂了下去,几次三番都没能成功。
一张本不算干净的脸,接连坠在泥潭里,溅满了脏污,费了半天的力气,迎着豆大的雨点,最终勉强将下巴支在泥地里。
她寻着史朗焦急的声音,失了光彩的眸往窗口小人儿那处看上一看,虚弱的嗓子又糙又哑:“…救…救我……”
看她那脸,只看一眼,史朗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当下连雨具都不拿,直接撞开房门冲进雨里。
孱弱的小身子冲着跑上前,一把跪在泥潭里,伸手就去拉她,全然忘记男女大防,紧紧地将女人半搂在怀中,蓄在眼眶的泪水眼看就要决堤而下,嘶声哭喊道:“闵姐姐,怎么会是闵姐姐!”
※※
※※
耳边轰隆隆作响,史朗只觉嘈杂,但什么也听不进去,不知道那噪声究竟是雷鸣,亦或是别的什么。
脸上一片冰凉,泪水怎么也停不了,直到将通晓岐黄的村长姨姨扯到家后,口里还一直不停地念着“闵姐姐闵姐姐”。
全身上下吓得直哆嗦,他顾不得换下湿衣,就紧巴巴的在房门外守着,寸步不离,一盆泥水,一盆血水,一盆又一盆的换着,来来回回添柴烧水,丝毫不敢怠慢。
北上赶考的闵姐姐,怎么会…怎么会浑身是伤的突然回了村子?
摊开掌心,自己的手抖得不像话,脑子里充斥着的,全是刚才女人在雨中的模样,恨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不早一些上前查看,现在害得闵姐姐…
史朗顺着墙无力的滑了下去,蹲在地上,环抱双臂,寻着微小的温暖。
诊疗完毕,村长走出客房,低头就看见蹲在门前的史朗,听到响动他抬起头,小脸上泪水淌成一片。
村长有些不悦,开口便教训了起来:“…你这孩子!看你还哭!”
“……姨姨…我,是我……呜呜…呜…闵姐姐,闵姐姐……”
村长与史朗的娘亲本是世交,自他父亲过世后,更对史朗颇有照拂,她扶着史朗颤抖的双肩,引他入房,在床前站定,伸手指给他看,道:“也不知道你为谁哭呢。看清楚没有,这人,到底是不是你的闵姐姐?”
史朗松开紧绞着的袖子,手背在眼角轻轻一蹭,拭干泪水再定睛看去,发现,床上那人,那人,根本不是岳闵!
作者有话要说:MB的自己抽自己,说存了20W再发的,由于找不到继续书写的动力,先发一点点了……
主要无人捧场觉得很孤单……JAJ
出场人物年岁表——
常笙 17
史朗 16
岳闵 20
村长 50+(……)
3
3、002 。。。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乃们在《妻主》不肥的时候就来瞄几眼,心里觉得无比的温暖。
美人们挨个儿么么么么么吻一遍~~~~》《
突然觉得,半更不利于阅读,对文章顺利展开有碍,所以还是双日更把。
其实没人管我要怎么更,只管让我快点变肥,对不对?我都是知道的……垂泪
002
史朗松开紧绞着的袖子,手背在眼角轻轻一蹭,拭干泪水再定睛看去,发现,床上那人,那人,根本不是岳闵!
“…这……这……这…”这了半天也说不出个像样的话来,村长看史朗慌张的模样,宠溺的笑了出来:“也不怪你看错。老身刚来之时,也以为她是岳闵。这女子,鼻子嘴巴,跟岳家那小娘子生得颇有些相像,关心则乱,你也免不了一时看错。”
闹了半天,原来虚惊一场。
时值子夜,雨后夜深露重,加上又哭了许久,史朗面色又灰又黄,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村长顺手搭上史朗的腕间,诊了半响,闭眼摇头道:“…姨姨说过多少次,要好生吃饭,好生休息,勿要动那些多余心思。史家布铺,又哪是这么想想,那么想想,就能经营得好的。你那个陈叔,要我看呐,他根本……哎,事到如今,不说也罢!小朗你先将身子调养好,才是正事。”
“姨姨…小朗知道的……”
史朗随着村长出门,取来油伞送到她手上,又拿了两包自己做的甜米糕一同递上,“这个…就当是给牙牙的零嘴儿,麻烦姨姨了……”
看史朗惊魂未定的模样,手里还拿着送给自己孙儿的小吃,村长叹了口气,终是撑着伞走进雨里。
送走村长后,史朗还木呆呆的,兴许是很久没像这番激动,一时觉得疲惫不堪。
刚才一番诊察后,村长交代他,说这女子外伤虽不算重,但毕竟也泡了半宿雨水,所幸来人似乎有些功夫底子,身体也算是强健得很,若非如此,寻常人此刻早已高热不退,今晚是不便挪动了,就暂时让她在史朗家的客房借宿一晚,明天再做打算。
史朗早先因为慌乱,误将她看作是岳闵,此刻借着柔和的火光再仔细看过,才发现委实不似。
这人,只有鼻子和嘴巴有七八分像他闵姐姐,而眉眼则生得狭长,若仔细看还能发现,她的眼尾略微上勾,左边眼睛下还有一颗小小的朱红泪痣,虽说此刻面色惨白,却是难以遮掩惑人之姿,无端有着一种病态纤细的美,细细看着,让他胸口又闷又涩,堵得发慌,不自觉手就攀上胸口,揪紧住衣衫。
真是难以想象……为何这种美艳,还能生到女子身上……
察觉到自己居然一直盯着床上只着中衣的陌生女子,史朗的脸“唰”的变白,暗自骂了自己一句。
从前史家生意还兴隆的时候,他也曾经是家中宠爱的小公子,吃穿用度,哪处不讲究?
后来娘亲忽的撒手人寰,爹爹也跟着久病不起,家中的生意从那时,就交给父亲的小侍,也就是现在的陈叔。
史家在动摇中渐渐没落,史朗是在爹爹去世之后才察觉,所谓那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史家小公子,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应了陈叔的意思,史朗卖了祖宅,独自搬来这偏僻的东江村,性情难免大变。
一边端拿着镇上人的架子难以融入村野生活,一边却又过着拮据的日子,村里只有姨姨和闵姐姐不笑话他,谁又不在背后嚼他是打肿脸充胖子,还以为自己是从前富贵的小公子呢。
史朗性子不好,更不会与人相处,想着床上的陌生女子,他蹙着眉头犯了愁。
明日,只好明日就让姨姨将她遣走,不为别的,光是万一闵姐姐回来,知道他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屋,自己的名节,怕是保不了了。
这么想着,史朗吹了灯。
听到走远的脚步声,床上原本昏迷着的人,苍白的唇角慢慢翘起,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左眼偷偷睁开一条缝,那颗泪痣随着女子眼眸的微微一弯,竟像是活了一般生动俏皮。
“嘿嘿嘿嘿嘿……”在床上挺尸的某人不禁为自己的英明神武,睿智才情感到骄傲,如是奸笑道。
谁说不是呢,仅仅是借用神使的几招变幻之术,她便迈出了接近恩公的第一步。
神使曾提点,常笙的皮相凑巧和恩公心上人有那么几分相似,虽说初次亮相闹得如此狼狈,有些不雅,可常笙实则是在以弱示人,这么一来,定能惹恩公动恻隐之心,她自然也就可以明目张胆、名正言顺地混进去。
道是报恩之行,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恩公啊,小娘子这厢,有——礼——瞭——(昆曲腔?)
※※
昨夜的大雨,洗涮了春日里浮动的燥气,本以为会一夜惊魂不定的史朗,居然睡得出奇的香。
甫一睁眼,已经日上三竿,人是从未有过的舒服,好像全身都充满了精力。
他开心的弯了弯嘴角,这才磨磨蹭蹭的穿戴整齐。
先是中衣,再是外裳,一件套一件,循规蹈矩,尽管衣衫不如儿时那般精挑细选,但总归托了家里做布料生意的福,比起普通乡野人家,还是要讲究得多。
史朗在铜镜前挑起一绺青丝匆匆挽了,插上木簪,这才走到外屋,准备上庖室里取些清水,用来净面。
可人刚一进庖室,就被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
昨夜原本接着雨水的木盆,此时已经被冲洗干净,搁到窗下晾晒,漏雨的顶棚,钉上了新的木板,四方四正,严严实实,比自己那歪七扭八的木活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屋角水缸,昨夜明明已经被自己用得快见底的水缸,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填的满满的,里面的水,完全不似屋外塘里积水的浑浊,更像是,像是一里多外,那处山涧的清泉,低低拿鼻子一嗅,好像就能闻到山涧间的清甜!
萦绕鼻端的一股子清甜气味里,还夹了些粮食的香味。
史朗寻着这味走到闷着热柴的灶前,盖着盖儿的铁锅里正咕嘟着什么,鬼使神差的揭开一看。
滚热的沸水中,立着二寸来高的竹盏,竹盏上又搁有白瓷小碗,内盛肉糜清粥,因着一直在沸水里腾着,粥还热乎着。
清粥软糯香甜,引得史朗腹中馋虫纷纷出笼,他再侧头一看,一旁案板边,还放着一小碟切好的葱花,绿油油,水淋淋,那般清新可人……
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灶神下凡,助自己修葺庖室,还顺便给做了一顿早食?
就算如此……辟谷成仙的灶神,难道还会细心到准备给粥提味的葱花么?
史朗呆若木鸡地端着温热的瓷碗,一边思量着,刚走到外屋,门外就传来阵阵朗笑声。
“叩叩叩!小朗开门,是姨姨。”
姨姨?
史朗将手里的碗搁到桌上,又在巾帕上净了手,这才边应着边去开门。
闭了一夜的小屋,瞬间被外面绚烂的阳光充满,刺得史朗睁不开眼。
光晕之中,门前院里立着两个身影,微微发胖的那个看起来像姨姨,另外还有一个略显纤细的……
怎得那人身后,隐在金色光晕里,还有一束束泛着琉璃色的青光?
那光仿佛是自己以前见过的,像是水涧洞窟深处,最美的草苔折射出来的粼粼波光,说不出的珍稀之感。
史朗眯着眼,笑着问道:“…姨姨,怎得大早就来了。”
“…呵呵,呵呵!不早了啊小朗,她可是一大清早就来登门拜谢了,聊了半日我们才来寻你。可有用过早食?”
她?
史朗一愣,眨了眨眼,向来人看去,缓了半刻才将她看清楚。
史朗忘了,自己在昨日夜里,救过一人!
只见她笑靥盈盈,面若桃,腮似杏,一双凤目狭长,漆黑剔透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