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无疆-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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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想起李云黯那个王八蛋,不由得冷笑了下,把她喂得胖胖的,把她宠的像豌豆上的公主,把她当做坏脾气的小女生,仗着自己不会功夫,被她推一下都装作腰闪了,没事还和君未央那个没出息的一样,把军刀抵在脖子上,叫着我死给你看。他除了管理四城的事务,就是致力于妇科和避孕药的研究,从来就没有正常过的男人……
她怎么会招惹上这个神经病科学家的?又一次忏悔,想起席凌寒那个家伙的诅咒般的发言,那就是缘分啊缘分……
她只是想走走,看看这个她一生都要栖身于此的大陆,看看她没有见过的一切。
她是皇帝命,佣兵心,战斗到死那一刻才是她的命运,在皇宫里,被内侍们伺候着捶肩揉腿修指甲,华衣美食不是她的理想,被心爱的男人掬在手心里,拥抱,亲吻,呢喃,不是她想象过的浪漫,那样的生活是安逸,却消弭不了她血液中的躁动不安。佣兵死在战场上,杀手死在别人的屠刀下,没有人能逃过宿命,你不信,大可去问问有哪个佣兵,杀手在可以过上平静生活时真的就去过了,他们的血统里,就没有这种东西……
出门前,那人倚在门上,说,玩的开心些,不要伤及无辜……
好吧,这个男人太过心软了,叫她不要伤及无辜?那干嘛在她的衣服箱子里都藏满了基地里的精良武器?该死的,害得她冷了只能披着夏石的军装……
死男人……拎着剑倚坐在一棵树下,地上冰冷,伤口很痛,好吧,她是佣兵,这些都不妨事,但是,我想你,如此清晰而甜蜜……
李云黯并没有接到女帝怎样的消息,大家因为所管范围多有交差,所以一起办公,他这天和君未央,还有倾复宇一起办公。
自从倾复宇知道了这位顶头上司居然是女帝的地下情人后,真的是大吃一惊,所以他一直的在观察这位上司。
他发现这位上司通常都是有两种状态,一种是不怕死,不怕累,无论什么理论都要实验出结果,决定目标绝不回头,主要体现在挑衅女帝,一人拦下诸多事务,对任何研究都能提出建议,一旦决定了发展某一方面的计划,立刻就能把人拖出去实践,不搞到蓬勃发展决不罢休……
另一种就是老婆奴,算是居家的状态,给女帝选衣服料子,给女帝配食谱,给女帝定期检查身体,无论女帝在哪里小睡都能及时出现把她抱回房间。却又从来不管宫中到底有多少美男子,也不管真的有人是想要向着银芜女帝的妃子的目标前进。他自认做不到这些……但是又觉得这样柔弱的男人实在配不上女帝……
他,倾复宇,接受褚南皇帝的密旨,是为了成为女帝的左右手,女帝的支撑,甚至女帝的男人而来的啊,他一度觉得舍我其谁,站在女帝的身边,帮助她建立一个伟大的帝国,并且能够让她爱上他,两个人一起,站在一个国家的顶端。他雄心万丈,毫不犹豫的接受了这个任务,放弃了家主的位置,来到了这里。但是他的两个上司,一个是女帝地下情人,一个是银芜国公认的未来皇后,他哪里有机会?以容貌取胜吗?别气人了,女帝那个女人,连他都怀疑她是不是女人,对着美人三千,淡淡的撇撇嘴,再俊美的人在她眼里也只是犹如水果蔬菜一样,只是适合做什么菜而已。
偶尔也是对某几个美男子感兴趣的,勾勾手指,开口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不知道种到花园里,明年会不会长出好多的美男子啊……”
“长得太美了吧,脱光了才能确定是男是女啊……”
“过来给朕笑一个,冷艳型的?不要吧?这么装的就去外面卖唱赚钱吧……”
“会跳钢管舞吗?不知道是什么?褚南国的服务业也不怎么发达嘛……”
诸如此类的话,女帝说了就忘了,金发贤者比较年轻,他问时,还会回答他怎么回事,说女帝陛下是那种场合去多了,才这么问的,那种场合?女帝陛下?他无法想象……
、第 18 章
“走什么神呢?”李云黯问他,觉得这个褚南来的小子莫名的奇怪。
“啊?”倾复宇收起思绪,“女帝陛下亲征,瑞莲的军队强大,万一有什么意外……”
“在我的印象里,只有两个人堪称强大,”李云黯嗤笑,“女帝战斗力强大,席凌寒脑残强大。”显然他认识的人不够多,但还好,都足够强大……
“你不担心?”君未央抬头笑道,“你女人去打仗了……”
“她不会因为我宠着就变柔弱的,她的神经是钢铁铸成的,是我爱上他,只有她左右我,没有我左右她。”如此坦白的李云黯,他只是一直生活在那样的地方,干净醇厚,无一丝的龌龊心理,他垂着眼眸有些无精打采。
“当一辈子地下情人吧,就这点出息……”君未央这样说,“天下都左右的了,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好犹豫的。”
“天下?是你一个人左右的吗?”李云黯不以为然。
“只要努力总有一天达到的。”君未央雄心万丈。
“那你慢慢努力吧。”李云黯摇摇头,都是固执的男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当战争过后,村民从地窖里出来抢收没有被军队抢光的粮食,有个年轻人发现了这个女人,她穿黑色的衣服,黑色的短披风直到腰间,肩上别针是一颗硕大的蓝宝石,黑色长发,脸上抹的只剩一条淡淡伤痕和几许残血。她的头倚在树上,颀长的脖子上没有喉结,起伏的胸部因为着姿势而呈现出美丽的弧度,出去脸上的那道浅浅伤痕,年轻人从来没见过这样美丽的人,他不知道怎样形容……
“十月?”有人喊他。
寒十月是家里的病秧子,因此才在如此忙得时候四处游荡,没有去干活儿。
“我在这儿,娘。”这个女人身上有伤,该不会是死了吧?
“别站到高的地方去,被兵家看见了。”那边殷切的嘱咐。
“手帕借我用一下。”女人突然懒懒的开了口,声音很是清朗,介于男女之间的低沉。
“给。”他忍不住递了过去,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魔魅的吸引力,他恍惚着想,这到底是什么人呢?贵族的女子吗?不应该是那种娇滴滴的,身上缀满了各种手制花朵的女人吗?小家小院的女子,别开玩笑了,谁家能养出这样的女子?
“你受伤了,我帮你治吧。”他忍不住说,是伤的太厉害了,他看不下去了。
“你是医生?”她有些好笑的问,“医生都是如你这般单薄吗?”那个人也是这样,虽然严格上来说那个家伙是研究医学的。
“我只是久病成良医,我并不是……我比较想成为朝臣,治一治着乱世……”他受不了她的笑意,忍不住开口说了对谁都不曾说过的话。
“我不是笑你这个,”她开口,“你读过很多书,想成为大臣?”
“是啊。”他拘束,“那样不就可以让这样的乱世好一点吗?尽我所能……”
“你们这样的人,”她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太阳,“总是让人很不爽啊!总是那样高兴的追逐着什么……”
听见她这样说,寒十月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个女子真是好笑啊,居然是觉得不爽?而不是嘲笑吗?
“啊!”他惊叫。
“怎么了?”她起身,眼眸变得凌厉,敛起笑容的样子是另一种的魅力,冷酷的,如一把名剑出鞘的气息。
“有当兵的。”他惊恐的说,撩起袍子就要往下面跑,想要去报信。“他们抢粮食,抢女人,你这么漂亮……”他伸手去拉她,拉了个空。
那个女人,早在他惊慌的时候顺着山坡如云朵一般轻飘飘的下去,身段轻盈的不可思议。于是寒十月背对着村民们作为唯一的观众独自见证着这场杀戮,那个女人举剑砍断了角兽的腿,然后是压倒性的优势,士兵的惨叫声让寒十月隐隐的想起了村里人所受的伤害,慢慢的他竟然觉得这样的场面有种奇妙的美感……他不忍再看,闭上了眼睛,心里开始想着这些人的暴行,他们杀了村里的老人,搜刮粮食,带走未成年的少年去打仗送死……
他们还是他们自己的国家养的士兵!
保护了村子的女人受到了村人热情的接待,这个身上又添血腥气的女人,开了口,“都往防线那边走吧,那边是银芜军,他们收容难民,也收养孤儿,不会滥杀无辜,会有人护送你们去非战区。”夏石很怜惜老弱妇孺,也许是因为他的妻子吧,那个女人很善良,她几乎影响了夏石的一生。
“你是谁?”她擦擦剑开始继续往前走,寒十月却跟着她。
“快去吧,你个病秧子,落在了半路上可别哭鼻子……”她擦干净了剑继续前行。
“你是谁?”寒十月突然觉得有一个名字如鲠在喉,那个人?有可能吗?
“如果我说我是天降女帝,你会不会觉得很不像?”她扛起剑回头。
“女帝?无疆女帝?”他失声问。
“很像?”她的女帝华丽套装都被李云黯那个家伙留在皇宫里了,说是在战场上穿未免太过招摇,怕被人放冷箭。
“很像。”寒十月点头,黑发黑衣,最像的是气势。
“我还没想过自己能有名到出门被人认出来的地步。”她笑笑。
当一群难民找上夏石颤巍巍的递上一张白纸时,他崩溃了,那上面有一方印章,每一个银芜国人都知道的图案,那个金币上的图案,女帝的名讳。
“你还好吧?身体怎么这样差?”她爬上一个山坡,看着犹自跌跌撞撞的男人,长相平常,高高瘦瘦,病态十足,怎么就坚定到这样?非要跟着她,即使风餐露宿,即使这样的赶路,他的身体该是早就受不了了才是。
“我想瑞莲国的人肯定想不到陛下一个人来这里……”男人终于自己爬上了山坡,喘息着,女帝早就打开了水囊,递给他。
“我希望的是我的大臣们也想不到。”她挑眉笑道。
消息传回皇宫,君未央第一个狂躁了,在他看来这简直是耻辱,“坚石贤者大人,您弄丢了陛下?”他用质问的口气,毕竟他见过太多的世事变迁,没有什么可以永恒不变,即使最初的情谊。
“是她抛弃了我和我的军队。”夏石冷静的回答。
“我答应了倾海国的使者拜访,他们的王子殿下可是见过女帝的,”他咬牙切齿,“宫中全是男人,你让我到哪里找一个知情又能保密的女人来假冒女帝?”你也说了是冒充,夏石腹诽。
“我有个人选,不是常有位赤炎歌小姐来拜访栖云贤者大人和君祭祀吗?”
瑞莲国的邻国是倾海国,她知道,作为第一个与银芜建立邦交的国家,她一直都觉得很有好感,并且个人的拜访她也很有兴趣,走去倾海国……寒十月觉得不管这位女帝能不能像传说中那样建立一个乐土般的国家,但是她在身体上的强健已经是常人难以企及。
当秦皓澜看见一个美女躺在他的软榻上,自斟自饮时,他眼都直了。“三王子殿下……”她伸了食指摇了摇,有别于以往的妩媚。
“见过陛下。”他连忙行了礼。
“不用多礼。”她闲适的回答。
“我出门就被人拉住了,女帝陛下居然只带了一个随从就到了亲王府的门口……”晴丽大声且不满的说。
“带不带人什么的有什么关系,”女帝弹弹酒杯,“朕累了,给我一件衣服和一张床,友好邦交什么的,明天再搞。”
“好的,这位是内侍官吗?”晴丽有点奇怪的打量寒十月。
“不是,他是官员。”她哈欠。
“我带陛下去休息,这位大人,晴丽招待他吧。”秦皓澜吩咐,也不管王子带路合不合适,就立在了她的面前。
“十月,去休息吧。”她拍了寒十月一下,然后和秦皓澜有一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