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们牵了手-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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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很争气地考进了警队,没有别的原因,就只想着,要给她最好的生活。
打工,存钱,也终于买得起宝格丽的钻戒,只是却从未想过,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送了。
当他满心欢喜地将许格的照片以准儿媳的身份递到母亲面前时,那样惊慌扭曲的一张脸,齐绍维永远也忘不了的。
他妈妈精神状况不好,但已经好些年没有犯过了,那张照片,算是成功破了戒。
当那些杯子,盘子,铁罐通通砸在他身上的时候,齐绍维甚至感觉不到疼,因为她声嘶力竭地跟他说,想让那个贱货进门除非我死,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你的亲妹妹……
齐绍维查了很久,他妈妈没有说谎。
他是许德怀跟顾眉生的孩子,呵呵。
许格,是许德怀跟韩琳生的孩子。
那段时间,齐绍维总是不断地问自己,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有听到,他跟她,还跟从前一样好不好。
可是这命,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不曾给他,没过多久,许德怀,他那传说中的父亲便亲自找上他。而后,很久都不曾跟许格联络过,他总是很忙,忙着用工作麻痹自己,忙着找个人帮他演戏,她疼,他断然也不好过。
后来,终于听说,她要结婚了。第一次见到江司潜,他嫉妒这个男人嫉妒得快要发狂了,只是齐绍维也知道,这样立于云端的男人,会让许格快乐。只是时过境迁,今时今日,他悔恨得可以了,当初,怎么就能那样安心地许格交付到江司潜的手里,若他能够咬牙捱过那一段,若他能够大胆果决怀疑自己的身世,一切,是不是就会不同。
“茉茉有没有来过?”这里,是他最后最后的希望,连江司潜自己都不知道,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拳头握得有多紧。
齐绍维有些想笑,发生了这么多事,许格最不会去的地方,不就是他这里么。并不想骗人,这世上,因欺骗而生的美错实在太多太多。“没有。”
江司潜的眼眸倏地黯淡下去,其实,也无所谓失望的,因为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只是仍旧不死心地抱着一丝希望,不死心地骗自己说,命运没有也不会放弃自己。
“要进来坐坐吗?”齐绍维侍弄了不少花草,庭院很大,他种的最多的便是蔷薇,一大片一大片,有风经过的时候,便会挟着若有似无的淡淡香气散进空气之中,这种花,实在很好养活。
他颓然摇头,说不出的疲惫,也说不出的绝望。“不了。”
转身走了十几步,齐绍维的声音蓦地在他身后响起,“你爱过她么。”
他怔住,忍了很久很久还是红了眼眶。
他没有回头,动动干涸的唇,声音哑得如同一片荒漠。“不是爱过,一直爱着。”
世上有千百种形形色/色的诱惑,大概每个人在犯错误之前,都抱有过不会有事的侥幸心理,他没有阻止江淮做出那样的决定,亦便如此。如今,他不敢再奢望还能得到许格的心,只是能不能,不要连赎罪的机会都一并剥夺。
天很阴,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下场大雨。再也没有气力去计较江城的事了,很想很想就这么一睡不醒,至少梦里再不会犯错。
“前些天,许叔叔跟我联络过。”
江司潜猛地转过身。
齐绍维淡然笑笑,笑得无限悲凉。“他说,我跟她不是兄妹。”
他的拳头握得死紧,指节泛白,江司潜觉得,自己应该马上离开,因为接下来的话,断然不会是他想听的。
“他说,这一次不会再阻止我跟茉含。”
忽然之间,就领悟了哀莫大于心死这句话的含义。
踉跄退后两步,江司潜动了动嘴唇,却终究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他一直都知道的,许茉含爱了齐绍维很久很久,若不是横生出这些波折,若不是他同许德怀签了那份互惠互利的遗嘱,今时今日,许茉含跟齐绍维,怕是连孩子也有了。
他说不出恭喜的话,可对于许茉含来说,这果真是件值得庆贺的事罢。
“她在枫丹白露的欧洲商学院进修,”望着颓唐摇晃行走于庭院的江司潜,齐绍维忽然提高了音量,“真的很不想告诉你,可这条命,终究算是你救的,”他稍稍停顿,理了理不稳的气息,“我跟她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人不能一错再错,你好自为之。”
四肢消耗殆尽的血液忽然又鲜活起来,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的大喜大悲,也只这一件,牵得起他的情绪。江司潜双眼模糊地回头去看,秦羽已撑了雨伞出来,安静地站在齐绍维的身边。
大雨倾盆而至,他在雨里怔凝许久。
“谢谢,真的……谢谢。”
浑身湿透,却总算感受到一点自己还活着的气息。江司潜伸手抹了把眼睛,已乏到极致,心里跟脚下却丝毫不想停歇。
在大雨中拔足狂奔,那样的狼狈不堪。
可心里,却从未有过的踏实。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之前卡了很久,写到后面的时候大纲丝毫不起作用了。
加上上课工作,每次打开文档都没有思路,打开后台看到评论也很难受。真的很想用心写好这个故事,写过的女主,最偏爱的就是许格,没能写出令人满意的故事,我只能说我还会努力。
最初陪在这篇文身边的那些人,很抱歉让你们等了这么久,希望看到这章的妹纸出来冒个泡,我会返红包给你们作为弥补。
PS:还是决定按照最初的设定完结此文,鞠躬。
第79章 chapter79
这几日,许格总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被跟踪了;只是四下望去;又没有丝毫的蛛丝马迹。
高级管理的课程;是许格自己执意要来念的;从来都没觉得自己有经商头脑,只是一夜长大之后;忽然领悟了一个道理,人不能只由着性子做自己喜欢的。
除了老爸之外;没有跟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行踪;不是胆小到必须做逃兵,只是还没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而已;她向来都是揪着对方脖领讨说法的性子,可这一回;却真的没有力气。
她始终想不明白,喜欢这件事,也可以假装得游刃有余?那么多那么多温馨窝心的回忆,究竟是怎么在顷刻之间分崩离析的,她是真的想不明白。
好在,许格仍旧还是许格,还能厚着脸皮用相当中国式的法语跟同学兴致勃勃地交流,还能在闲着没事干的时候热血沸腾地跑去雷盖茨滑雪,她将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没有空思念,更没有空回忆,许格这样告诉自己。
习惯了走路的时候塞着耳机,许格觉得,梧桐树下听着音乐的自己,在别人眼中同样也有着清新文艺的意境。人生路还如此漫长,又怎么能因为偶然碰上的某颗歪瓜裂枣就盲目葬送了自己勾搭汉子幸福一辈子的心!
可是当许格再次见到这颗歪瓜裂枣的时候,她自以为会波澜不惊的心,只一瞬间便蒸腾得翻天覆地。
那一刻许格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冲上去拉着那颗歪瓜裂枣同归于尽。
但这绝对不是因为她还想着跟他做一对永不分离的地下夫妻,实在是因为,那颗歪瓜裂枣在她们学校门口弄出了太大的动静,以致连商学院的头头都狐疑地跑来问她,Hammer,你真的结婚了?那个英俊优雅的土豪男人真的是你老公?
许格怒。
她砸了大把银子漂洋过海地来在这儿读MBA,她就不土豪她就不优雅吗!
来这里三个多月,许格猛然发现这儿的治安居然如此之差,警察叔叔都哪里去了,这种明目张胆在神圣殿堂门前企图染指荼毒清纯无知少女的行为,难道就没个正义之士站出来管管吗!
许格不知道他是怎么寻到这里来的,她老爸不可能会出卖自己。可是门口那个领着大批记者被无数条幅气球簇拥着的冷峻男人,确实就是即便被她千刀万剐一千次一万次也无法解恨的江司潜。
许格缩在柱子后边儿远远地看,尼玛虽然今天她没法儿跟那颗歪瓜裂枣同归于尽,但俩人一同上上国际娱乐新闻的大局已然敲定。那些在风中荡漾翻飞写满她名字的条幅几乎闪瞎了许格的眼,许格想笑更想哭却又欲哭无泪,她要是不走大门走侧门回住处起码得多走上三十分钟!
思忖再三,许格毅然决定多走三十分钟强身健体。
只是刚一转身,许格就十分洋气地被某扩音器点名了。
“江先生,您这样不计形象不计后果,要是许茉含小姐不肯原谅你该怎么办?”
许格倏地停住脚步,却并没有转身。
一阵静默之后,那颗烂枣的声音低沉传来,“每个做错事的人都要付出代价,我只奢望一个可以改过的机会。”
现场气氛一度高涨,某名娱记夺了扩音器激动不已地对着镜头热情播报,“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现在的位置是法国枫丹白露欧洲商学院门口,站在我身边的这位是江城集团CEO,就日前江总做出的将名下所有产业全权过户到许茉含小姐也就是江太太名下的决定,我们终于有幸采访到决策人,”娱记暂时离开镜头,转而情深意切地将扩音器跟话筒都递到当事人面前,“江总,您就这样净身出户不觉得太过冲动太过疯狂吗?”
烂枣挑眉更正,“不是出户,是寻妻。”
娱记尴尬陪笑,“如果江太太照单全收您可就真的身无分文了,这么干您家里人知道吗?”
烂枣俊逸笑答,“身无分文,也好过生不如死罢,我想不出能更好证明爱她胜过一切的办法。”
声音猛然又被放大,许格虽然离得不近但也被那打了鸡血的娱记吼得颤了两颤,“江太太!您听到了吗!多么振奋人心的时刻!多么催人泪下的时刻!江太太您听见了吗!”
许格满脸黑线,尼玛她还没挂!
“呃……我来说句公道话。”现场有些噪乱,扩音器又被另一个人拿了去,这声音许格听着很是熟悉。“干我们这行的都明白,每个人都有固定的爆料对象,咳……我跟踪江少有四年多了,他的私生活简单得令人发指,说实在的我要是女人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
许格蓦地转过身来,登时震惊得无以复加。
眼前拿着扩音器跟麦克风正铆劲儿力挺那颗烂枣的娱记,不正是当初被她跟江司潜暗中偷袭的那一位长得很不好看的胖子近视娱记么……她都怂恿小警察把他扒得只剩一条Hello Kitty的小裤裤了,那颗烂枣究竟下了多大的血本才稳妥收买了这朵奇葩啊。
“你这理想可以去泰国实现,”另一位记者即刻夺了扩音器,“说不定许小姐正坐在电视机前,也说不定她人现在就在现场,江少,再说点儿什么吧。”
胖子近视娱记的声音却再次聒噪响起,“喂!你们改日好吗!先来后到都不懂吗!”
许格循声望去,只见商学院的院长笑容满面地带领着一帮同学扯着硕大无比写着她英文名字的条幅浩荡而来。
Hammer;e back。
“铁锤,谁是铁锤,怎么这个时候出来抢生意啊!法国人还有没有点儿爱心!”烂枣那边的人嘟囔个没完。
许格眼眶有些潮湿,只是那几滴没来及落下的眼泪瞬间被逼了回去。
铁锤,你才铁锤,你全家都铁锤!
犹记得三个月前办理入学手续偶然遇到商学院院长,当然那个时候的许格并不知道如此和蔼可亲的人居然会是院长。院长非常好奇地问她,你一个小姑娘,为什么要叫Hammer呢。许格非常有耐心地跟他解释,My ese name is Xu Mohan,茉含嘛,倒过来不就是Hammer了嘛。
显然院长没有理解博大精深的汉文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