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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半怯春寒,半宜晴色-第14章

小说: 半怯春寒,半宜晴色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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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借用一下洗手间?”
“可以,自便吧。就在二楼向右拐第三间就是。”郑四方见他的意念不像起初那样决绝,便不由得展开笑颜。
二楼。一丝笑意微微地挂上他的唇角。圆圆不是住在三楼吗?他起身离座,跑上二楼。又从楼梯口伛下身子,见到郑四方一口酒搛一口菜的,便轻手轻脚地上了三楼。就在他上三楼之际,程卉刚从卧室里出来,这一看,便一下子都明白了。
他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圆圆的卧室。凑巧,周妈有事下楼去了,圆圆一个人在房里,只是她仍然昏迷不醒。他推门进去,见她的被褥已滑到胸前,便上前将被子替她提上来盖好。圆圆滢白的脸上,仍是苍白孱弱的,气息平稳,两眼紧闭。他捱着她坐下来,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抚上她的脸。
圆圆,你是不是一直都这样睡着呢?你的病有没有好些了呢?他带笑地望着她的脸。圆圆一动不动着,只有咻咻的呼吸才透露出她还活着。他想到她病的那一日,她噙着泪,悲痛欲绝的样子。又想到自己此时却要定夺一个日本姑娘夺冠的事。他咬了咬牙,自己似乎也有助纣为虐的意味。
程卉此刻正站在窗外,透过窗棂看着他们。见霍震霆抬起身欲离去的样子,方才匆匆地,蹑手蹑脚地下楼去了。
(本章完)
第28章 风中柳 (二)
隐隐绰绰的仿佛有个人在她的床前坐下来,她虽然迷迷糊糊地没有睁开眼睛,却觉得握住她的手很宽厚很温暖。
梦中她被牵引着往前走,前方是无边无垠张开着黑洞大口的万丈深渊。她吓得尖叫起来,对面黑黢黢的山谷回荡着她惊惧的回音。
冥冥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她往前走,她被迫的小步小步地往前挪移,只要再近一步,便是谷底。
她猝然摇起头来,往身后张望。她见到了安易,满身满脸是血的安易,印花麻布的短袄上都是鲜血斑驳。
“娘……”圆圆失控地大喊。
安易站在离她几步远的距离之外煞住了脚步。她伸出双手,那手背上也是东一棱西一棱裂开的血口子,冒着脓水,血涔涔地往外冒。
“圆圆,跟我走吧,不要在这肮脏的世界呆下去了,我们去另一个地方,那是到达幸福的地方。”
“不,不,娘。”眼瞅着安易一步一步地逼近,圆圆从来没有见过安易这般可怖狰狞的模样。她步步往后退去,撇过脸,只要再进一步……
唿地从山壁下伸出一双手抓住她的脚踝,她见到桑远惨厉的眼神!
圆圆一下子惊醒过来,冷汗从脊背上密密匝匝地渗出。
“桑小姐,你醒了。”她醒来一眼见到的是周妈惊喜的眼光。
天亦尚明,窗外已露出鱼肚白的苍茫,风飒飒地刮过,帐幛的细穗屑屑索索地抖着。圆圆费劲地眨巴了好几下眼,才适应这屋内的光线。
“你饿不饿?我去厨房给你端点吃的来。”周妈见她木然着脸的样子,两只手撑在身子两侧。她将一只枕头塞到她的背后去。
圆圆竭力地挤出一个略带乏力的笑容。她睡了有多久?她似乎做了好多个梦,那些纷乱的片段,拼拼凑凑的竟凑不出一个完整的情景来。这些梦是真的吗?她怔怔地将目光移到周妈的脸上,在不甚光明的灯烛照耀下,周妈的眼角牵出来的几条笑纹竟有几分像她娘的神态。
“周妈,我饿了。”
“好好,我这就去。”周妈是缠过脚的,迈着小碎步走出去了。
桑小姐醒了。这一消息不消片刻便传遍了郑宅。郑四方最先来到她的房间。见她僵硬着脸半坐在床上,不由的去抚她的额头。圆圆抬眼怔怔地望着他。那黑臻臻的眼睛带着几分疑惧。郑四方攸地缩回了手。他毕竟不是她的爹啊。
“醒来就好。”郑四方不住地点头,“圆圆,你有没有觉得还有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再请个大夫好好检查一下。”
“老爷,我没事了。”圆圆吮着略显苍白的下嘴唇低声说道。经这长长的觉,那萦绕在梦境之中或真或假,或幻或实的无数个场景。圆圆明白了,那封信是真的。她的爹娘真的不在了。她逃避接受这个事实,而这个事实却不容许她逃避。她是真的没事吗?她的心内万箭相攒。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郑四方见她虽然大病初愈,仍不胜娇弱的样子,硬生生地将心里已经拟定的那个念头压了下去。“你想吃什么,尽管与周妈说。”
这时周妈已经从楼下端来几样小菜跟一碗白粥,用一个木托盘托着端了上来。那粥雾腾腾地还冒着热气。
“我来,我来。”郑四方不知要如何表示他内心的喜悦。他将白粥捧在手中,舀起一小匙,放在嘴边唿唿地吹气。那一刻他的心底是满心欢喜的,仿佛回到了与兰儿在一起的光景。兰儿小的时候也是他稍一有空便一口一口地喂的。
那一匙白粥盛到她的唇角边,圆圆惊异地张大眸子,迟疑了一下还是吃下去了。舌尖那一点烫,直热到心底去。她想着自己的爹娘,不由得鼻腔里一阵酸惨。
“别哭,别哭。”郑四方慌了手脚,放下粥碗,又去拿手绢替她揩泪。“老爷,知道你心里难受。一切都会过去的。”
圆圆的眼前起了一层雾,眼泪如豆子般大小滚落下来,抽抽嗒嗒地啜泣:“从今以后我就是没有爹娘的孩子了。我很挂念他们。”
郑四方张开两只手将她拥入怀中,摩挲着她柔软的发丝,喃喃呐呐着说:“圆圆,你不是没有爹娘的孩子,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做老爷的女儿,让我来代替你的爹娘来照顾你好吗?”
圆圆从他的怀里偎起头来,泪眼朦胧地望着他。郑四方的脸显得很慈祥,与平日里见到他的样子迥然不同。
他的略粗粝的手指拭去她腮颊上的泪珠。
离月历牌小姐决赛的日子愈来愈近了。霍震霆的心上仍牵动着几根线。郑四方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地打来。他望着桌上山本菀的报名表,表上贴着一小帧照片,照片上那个具有东方特色的女子含着盈盈微笑凝伫着他。他颓然地丢开笔,将背紧贴在椅子上,只需要画一个圈就一锤定音了。可是这么做的话?他深深地喟叹了一声,心里翻涌起几分愧色。他怎么对得起圆圆呢?圆圆,圆圆……他在心中默诵着这个名字。正在此时,门訇然地一声推开了,霍震楠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震楠,你怎么来了?”他疾忙地将一份文件盖在那一份报名表上。
“大哥……”霍震楠自从那一日见过昏迷不醒的圆圆之后,此后的几日内始终牵挂着她。只是他这样贸贸然地一而再,再而三地唐突拜访,总归不大合乎情礼。他想带点东西上门。可是他的钱被那个当初忽悠他买假的通行证的同学的朋友给骗光了全部的积蓄,又不想开口问霍亭青讨要,生怕她问东问西,刨根究底。于是只得鼓足了勇气,上门问他大哥索取了。
霍震楠向他说明了来意,霍震霆便将钱给他了。震楠鱼贯出门,霍震霆微微一笑:“你向来是从不理会这些繁文缛节的,到底是你的哪个朋友值得你这样大费周章呢?”
“大哥。”霍震楠讪讪地说道,搔了一搔油亮的头皮,“那是个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的朋友。”
“有多重要?是不是女同学?”霍震霆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上次霍震楠求他帮忙的那一桩事,他还历历在目。想着,他的心猛然地往下一沉。他讶异地望着震楠的脸。“是桑圆圆?”
霍震楠突然面赪。
霍震霆顿时明白了。
(本章完)
第29章 风中柳 (三)
震楠的这一拜访之后,几乎是一回家就把圆圆的情况一一向他汇报了。在整个霍家只有他不苟言笑的大哥可以倾诉心事。霍震霆听了,心内五味杂陈,但是震楠说圆圆的身子已经日趋康复,才使得他的一颗心慢慢地吊下来。这以后霍震楠频繁地出入郑家,而从他的口中震霆可以得知圆圆的许多消息。这样一来,震霆的一颗心房也慢慢地将门紧紧关闭了。他是震楠的大哥,足足比他大上四岁,他又怎么可以跟弟弟去争呢?再退回来说,震楠在追女孩子这一方面比他胆子大多了,他可以什么都不顾及,冒冒失失地登门造访。这对于他来说,是一桩难于登青天之事。
月历牌小姐的决赛开始了。那是一个绮丽的夜晚。郑四方叼着一支巨大的雪茄,怀揣着金表,兴致勃勃地注视着台上各色的美女。霍震霆虽然也坐在裁判席上,虽然也将一双眼凝视着台上穿来梭往的美女身上,但是他的一颗心已经飘出遥远。他的目光扫视过两侧的墙壁上的美女候选图,赫然在目的是那一帧桑圆圆的海报。为什么她已经退赛了却还没有将她的海报撤下来呢?
“下一位候选者是年仅十八岁的何菀儿。”
这时郑四方触碰了一下他的臂膀,眼含带笑地朝台上努了一努嘴:“震霆,你要好好看这个何菀儿啊。你一定不会后悔让她夺冠的。”
震霆敷衍了事地对他笑了一笑。何菀儿长的倾国倾城又如何?不管怎么说她总归有一个日本人的父亲。
何菀儿的出场令在场的人都鸦雀无声。世间怎么会有这般美丽的女子。星如朗月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溢彩,鼻子的山根虽然不是特别的坚挺,却是精致小巧,一张红濡的小红嘴抿得紧紧的。眼睛里直漏出点点的笑意来。她的两颗乌黑的眼仁显得格外的大,却又澄静如镜面。她不忸怩作态,落落大方地走到舞台的最前沿。两只白腻纤细的手交握在胯边,一袭竖纹的宝石蓝旗袍,这种颜色对于年轻的姑娘来说太过于庄重一点,但是在何菀儿的身上却没有这种顾虑,相反却映衬得她肌白如雪,娇媚动人。
她竟是这样的美。候选的姑娘们一字在她的身后排开,却无一及上她的容姿。如果是桑圆圆来比赛,也并不见得能比得过她。
霍震霆黑漆漆的眼睄了她一眼,又疾迅地垂下眼梢,悲闷地啃啮着他的嘴唇。他想到那日还是妥协地在夺冠的名单上圈了她的名字。他的两道浓黑的眉尖皱结了起来。
“下面宣布得奖名单……”
他脑子里一片嗡嗡地听不下去了。用钢笔在一张白纸上乱涂乱抹着,黑色的汁笔酣墨饱似的,在纸上氤氲开来。
霍然他觉得周身毛毵毵的。他愕然抬起头来,见周遭的目光都投注在他的身上。他才惊觉起来,原来是让他上台颁奖呢。他起身从那一排座位后面走出来,步伐沉坠坠的,走上台。他将一顶皇冠带到何菀儿的头颅上。近距离观看,她仍然美得扣人心弦。
“谢谢。”她清脆啘转的声音,一双笑眼定定地瞅着他。
他眼波注在地上,勉强地略微笑了一笑。一阵惭意从心底升腾起来。
这天圆圆来了。那是她阔别他之后的一个月以后,两人再次见面。
她穿了一件水蓝色沙丁绸的旗袍,半高镂花灰色细羊女皮鞋。她消瘦了许多,那件旗袍自腰身那块显得空荡荡的。这一瘦显得脸的两腮也并不那么饱满了,更是显得那对碧澄的眼眸大得出奇,只是眼里揉捻了忧愁与惨怛。
“少爷,我今天来是把东西交还给你的。”她从随身带着一个小皮包里,打开那金属扣子,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来,正是当初他给她的那个。她咬一咬嘴唇,眼眸更显得黝黯了:“现在已经用不着了。”她想极力地掇出一个微笑,反而却笑得凄楚。
“圆圆,以后不必叫我少爷,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好了。”霍震霆喑哑地说。她离他这么近,他却觉得她离他的距离这么远了。“我听说,霍震楠近来与你走的很近?”他尽可能地摆出一副豁达的态度。
“是的。震楠他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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