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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心乡-第17章

小说: 心乡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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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乡颤抖着拿起胭脂,三分粉金色,七分蔷薇色,他按照袁渺的说法,替自己刷饰。丁乡看到,镜子中面色苍白的自己,止不住的泪水将胭脂冲刷的沟壑纵横。他强颜一笑,想给自己鼓劲,却发现镜中的人,笑得比哭还要难看。真丑,这胭脂,原来会令他如此丑陋。它不适合自己,他该忘了她。

丁乡怔怔的看着镜子,小二叩了叩贵宾室的门,在外面禀道,“公子,薛掌柜来了,说是接您去赴宴。”

丁乡这才想起,早已和薛澜沧约好,今日她会为他介绍几个远道而来的朋友,都是想代卖胭脂的潜在客户。丁乡全身无力,这一下午的打击,让他真想推辞掉这场宴会。他沉默了片刻,擦干眼泪,道,“知道了,你和她说我在做事,让她在下面等我一会。另外,再送一些热水上来,我要净面。”

小二应下,自去楼下。

袁渺将那轩和岳凡送回纳花楼。她又走向了丁家胭脂坊。

她快走到门外的时候,天色已晚,胭脂坊已经在收拾打烊。丁家胭脂坊的门外,赫然停着一辆奢华的马车。一个容颜出众,剑眉凤目,英气逼人,衣着华丽的年轻女人,站在门内,正翘首以盼,似在等人。

难道说这人就是那轩口中的薛家当铺掌柜?袁渺不由停住脚步。她靠在街边的柱子上,斜对着丁家胭脂坊。

丁乡费了很多功夫,终于将自己修饰体面,能够见人。他微笑着迎向等候多时的薛澜沧,与她并排走出胭脂坊的店门。车夫早已掀开车帘,薛澜沧上前一步,礼貌的搀扶丁乡登上马车。

丁乡扶着薛澜沧的胳膊,抬步走上马车的时候,直觉有人在看他。他顺着视线看过去,袁渺站在街角,无声无息的看着他。他轰的一下脑中空白,糊里糊涂坐到马车上。他掀开一旁的小窗帘,往外再看去时,袁渺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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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走的真快啊。丁乡心中一片苦涩,他浑身无力的靠在车榻上。薛澜沧登上马车,坐在一旁。见丁乡没什么精神,她关切的问道,“丁公子,不舒服吗?”

丁乡有些虚弱的回道,“嗯,有点儿不舒服。”

薛澜沧闻言,急忙问道,“怎么回事?要不要找大夫看看?”丁乡摇头,他咬了咬唇,道,“就是有点累了,薛大人,您也知道,我出去太久,耽搁了很多事。回来要做的事太多。”

薛澜沧递了杯茶,安慰丁乡道,“丁公子,你别心急。有我在呢,我会帮你的。”

丁乡道,“您帮的忙已经很多了。”

薛澜沧看着丁乡,目光灼灼,“为了你,我心甘情愿。”

丁乡扭过头,看向窗外,回避薛澜沧热烈的目光。丁乡知道,薛澜沧这是在表白。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这样说话。其实她和袁渺有些像,都很直接。只不过,袁渺更喜欢开玩笑,而且,说话也没薛澜沧这么尊重。袁渺,她更恣意一点。她不大在意别人的感受,尤其不在意他丁乡的感受。

袁渺,现在想到她的名字,丁乡都觉得呼吸一窒,心中疼痛。丁乡看着马车哒哒的行走在街道上,暮色渐浓,夜晚来临了。

这晚丁乡接下好几份订单,宴席上觥筹交错。几个女人都对丁乡印象很不错,不过大家也都知道,丁乡是薛澜沧暗定了好几年的正夫人选。薛澜沧的几个朋友,有意撮合两人,遂使劲给他们两人灌酒。薛澜沧喝得醉醺醺的,丁乡也在不得已下,喝的满面通红。

宴席散了,薛澜沧送丁乡回府。途中她忍不住一把抓住丁乡的手,道,“丁公子,什么时候,能让我唤你一声乡儿?”

丁乡用力挣脱薛澜沧的手,红着脸道,“薛大人,您喝醉了。”

薛澜沧呵呵一笑,“我没醉。乡儿,你别再躲我了。我都等了你四年,你就不能答应我一句吗?”

丁乡沉声道,“薛大人,您既然没醉,也该知道,我和您之间,不可能。”

薛澜沧睁大了眼眸,凝视着丁乡,“为什么不可能?我等了你四年,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难道都看不到?”

丁乡道,“您让人来提亲的时候,我和媒婆说的很清楚。”

薛澜沧又是一笑,“是啊,你说要守孝,我等。你说要照顾妹妹,我也能等。不过是要你一句话,怎么就这么难?”

丁乡知道薛澜沧这是在逼迫,他看着薛澜沧,静道,“薛大人,说真的,您是个好人。可惜,对不起,我不喜欢。”

第一次听丁乡拒绝的这样直接,薛澜沧脸上有点挂不住。她忍不住质问道,“不喜欢?不喜欢你还和我走得这么近?还这么理所应当的接受我的帮衬?”

丁乡没想到薛澜沧会将话说得这样难听,他绷着脸,回道,“我以为,您是把我当朋友,所以会帮助我。没想到,您所做的一切,都是要拿来做交换的。既然如此,丁乡当不起您的帮衬。我要下车。”

薛澜沧情急之下才会话不择言,她毕竟对丁乡,是真心喜欢。见丁乡有些羞恼,遂赶紧道歉,“我这是喝多了,丁公子,你别计较。”

丁乡直视着薛澜沧,“薛大人,您让我下车吧。您的话,真让我如坐针毡。的确,丁家最困难的时候,是您一直在帮我。我很感激您,可是,我真的不能嫁给您。”

薛澜沧道,“为什么不能嫁给我?我有哪点不好?我都能改。”

丁乡回道,“您很好,是我不好。”

薛澜沧急道,“你哪点不好?在我看来,你什么都好。丁公子,你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夫郎。答应我,嫁给我做正夫,好吗?”

丁乡摇摇头,他掀开车帘,对车夫道,“停车,我要下去。”

薛澜沧忍不住去拉丁乡的手臂,阻止他下车。丁乡厉声道,“薛大人,您别再为难我了。但凡您对我有一丝真感情,就请您尊重我一下,让我下去。”

薛澜沧道,“不是我不尊重你,这么晚了,天这么黑,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走回去。我答应你,不说什么了,成吗?”

丁乡将信将疑,问道,“真的?”

薛澜沧赶紧保证。两人沉默着坐在马车上。一到丁府,丁乡说了声谢谢,便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薛澜沧看着丁乡快速离去的身影,不禁苦笑。她想不明白丁乡为什么要拒绝自己,一次又一次。在浔城,众人基本都知道,丁乡是她看中的人。她想不出还有谁,会和她抢人。既然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差再等个一年半载。丁乡年纪也不小了,薛澜沧不相信,他还真能一辈子不嫁人。既然真心喜欢,就再等等吧,她做出决定。

丁乡这一日是真的心力交瘁。白日里见到了想念已久的女人,谁想会是在那样的场合重逢。袁渺竟然带着青楼小倌到自己的店铺买胭脂,不但言语交谈亲密,而且还当着他的面,给别人涂抹胭脂。从始至终,她一直在和别人交谈,不曾多看自己半分。没准,她已经把自己给忘了。丁乡不禁冷笑起来,笑着笑着,两行清泪,又流了下来。

近日里的薛澜沧,明里暗里也在逼迫他答应亲事,老管家丁谈更是将薛澜沧夸得十分之好。这天下哪有无缘无故的好,这么多的好,不过是让他以身相许。以身相许?他还有什么身可许?丁乡心痛难耐,现如今,他和那些青楼小倌有多少差别?罢了,薛澜沧真逼得紧了,丁乡就打算实话告诉她,他已失贞。相信她就不会再纠缠他了。自然,薛澜沧以后也不会再帮自己。这也没什么,丁乡相信,凭自家的招牌,自己的手艺,他能撑起自家的胭脂坊。何况,丁佳也会长大的。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吧。

丁乡让小厮送来热水,沐浴干净。他躺在床上,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还是选了袁渺给他买的小衣。这两套小衣,除了天气湿冷,不曾晾干,他都会选这两套。袁渺真的没给过他什么,除了衣服和木顶针,就剩心伤。只有他自己,还将她给的这么点东西,宝贝一样收着藏着,贴身守着。好像唯有如此,她和他,还能有那么一点关系。

她此刻,一定软玉在怀。她是真的,不在意他,不要他了。丁乡的眼睛哭得肿起来,身为一个男人,遇人不淑,真是悲哀。他不会再去和袁渺说什么了,他不想自取其辱。他要将自己对袁渺的痴恋,都收起来,藏起来,埋了。


虚幻



  袁渺在看到丁乡扶着薛澜沧的手臂,登上马车的那一刻,只觉刺目。谈不上这种举动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她就是看不下去。于是,她离开了。

她回到下榻的客栈,要了几坛酒,一人在房中独饮。她是因为丁乡,留在了浔城。半个月的联络,今日她才和那轩达成共识。往后还有很多事要做,她如今连第一步都还没完全跨出去。在她的设想中,是没有料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与丁乡重逢。她估摸着丁乡有可能会误会,不过,她的确是想看看他。看看他过得怎样,回来后气色有没有好一些。他之前的身体,实在是太娇弱了些。

那轩是个风尘中人,举止比较随意。袁渺知道,丁乡因为那轩的一些无意举动,神色有异。他既然当着那轩面说与自己是初次见面,袁渺也不愿揭穿丁乡,让他难堪,只好装作与他陌路相逢。

袁渺知道丁乡心里有些不好受,所以在送完那轩回纳花楼,她就赶了回来。想着能在胭脂坊再见丁乡一面,和他解释,之后说出她的打算,他们两的未来。他们之前分别的太仓促,她有些话,没来得及和他说。她欠他一个承诺,原本她想等有个差不多的局面,再说出的承诺,看样子,还是需要早些说出来。

她拿定了主意赶回来,却看到丁乡微笑着和其他女人并行。他看上去很好,在看到街角的她时,神情也很淡然。丁乡算是自己的男人了,看着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谈笑风生,袁渺不想立时戳穿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丁乡难堪,看着那场面又觉得刺目,只能选择快步离开。

袁渺喝着酒,回忆起她和丁乡一起在山谷里的时光,相遇,相处,虽只有短短两月,还是挺有趣的。那时的丁乡,可真乖巧,时不时的就会羞涩脸红。山谷里的生活单纯简朴,丁乡的笑靥温柔如花,很能抚慰她有些疲倦的心情,以及跳崖时的不快厌弃。可惜,这段平静的时光太短暂。不知不觉,他们之间就到了如今这步境地。

如今身处繁华,他们之间却又陷入困境。袁渺会娶丁乡,但体面的嫁娶,中间还隔着重岚叠嶂。而且,丁乡的心思,也不像之前那样简单透明。他沉默了,沉重了,也有点儿怪异。

不能再这样拖沓下去,袁渺将杯中酒喝尽,她必须见丁乡一面。她站起身,推开窗,才发现外面早已无声无息的下起了小雨。雨不大,地面却都湿了,空气中泛着潮气,格外湿冷。大约有子时了,袁渺才发现,夜已经深了。

袁渺想了想,换上玄衣劲装。她准备趁着夜色,偷偷去见丁乡一面,省得人多口杂是非多。她的武功还行,轻功更是不错。夜深人静也好,没什么杂人。丁府也就是个普通的世家府邸,应该不会有太严密的戒备。至于丁乡的院子,想来不会太难找。毕竟听他自己的介绍,他们家人丁不多。

袁渺冒雨到了丁府的屋顶。府中除了守夜灯,一片漆黑,她一番辨别,找到了丁乡的房间。她用匕首撬了窗栓,从窗子跳进房间里。她掩上窗,发现丁乡居然没放下床幔。他半倚在床头,人是睡着了,眉头微蹙。眼睛有些微肿,发丝也有些凌乱。

袁渺心中微微叹息,这人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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