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仵作-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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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我记得上次你花了二十两银子从县衙大牢里买来的死囚做药人,没有活过三天。”
“……”
“……”
“哈哈哈,妹妹可真爱说笑,小喆,你可千万别当真哦。”薛老板尽量让自己笑得人畜无害,却依然止不了孙小喆白着脸极其不给面子的远离她。
作者有话要说: 还以为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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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囍
昨儿领了差服,孙小喆今天就算正式上任了。至于她任的这个差事究竟叫什么名儿,倒还没想好。因为是新起的部门,六扇门专门腾了一间房出来,给仵作们专用,曹大人还给特权让她命名。
孙小喆却有些头疼的两手揉着太阳穴,这一上午的时间,什么事都没做,可不全折腾在这起名儿上了。
一个挤满人的小房间里,七个加起来能有四百岁的老者们此刻都辽足了尽使劲扯着嗓子喊:
“叫清雅斋!”
“你当是会友集诗呢?当然要个大气的名儿,要叫浩天门!”
“不对不对,”一捋须老人摇头晃脑:“我们每天都对着尸体,阴气过重不好不好,应该要增加阳刚之气,叫翰阳轩。”
“我说应该叫博锐舍。”
“反正我们只是商讨而已。”一直站在一旁不曾搭话的中年男子开口,“最重要还是看管事的决定。”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霎时全向坐着发了一早呆的孙小喆靠拢。
自己眼前突然冒出七个脑袋,孙小喆就是想呆也呆不起来,咽了咽口水,刚才他们的对话她不是没听见,只是……斋?门?轩?舍?!扫了一眼这间被一个桌子和靠椅占去大半面积的房子,孙小喆开始怀疑六扇门是不是要扩建,而曹大人则会为他们这八个仵作专门分一间大宅子,用来……放尸体?
“其实……”孙小喆起身缓慢开口,面前七人放大的脸上表情也随之凝重。
“这么重大的问题就由七位前辈商讨,有了决议后再告知我报给木匠,我还有事就不参与了。”快速的说完话,微笑着向屋内的众人点头,关门,走人。
七人愣了愣,随后又开始下一轮高声商讨中。
长吁一口气,虽然在这只呆了数天,孙小喆也看明白这城中仵作是极难找的,那房中七人年事最高的已过花甲,这岁数在普通人家即使不闲着享福,那也只用帮帮家事便可,如今却还要在外奔波做仵作这下人一等的活,除了贫苦到家里已揭不开锅,又有谁会来学做呢?
难怪曹大人会开始重视,如果这几人去世,城中仵作便只她一人,如若现在不多吸引一些人来学,以后要将检验尸体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一个外行,真不知会出多少冤案。
也难怪他们七人如此慎重高兴,一个六扇门里不起眼的小偏房,已经可以为他们遮去很多奇怪的目光了。
孙小喆一步三摞慢慢向内院走,今天刘霏不用当差,那是不是自己可以找个借口邀她出去走走?
思绪又飘到昨晚,庆幸有薛老板来打岔,不然还不真不知自己要放什么厥词来。有些懊恼的敲敲脑袋,又没喝酒,说什么胡话呢,若是她问起那话什么意思,自己该如何解释?
越想越泄气的孙小喆干脆坐在走廊围杆边,可突然又想,自己若是说了,她会是什么表情?愤怒?不解?还是恶心?或者……或者……
孙小喆抱着头不敢再想,那种事怎么可能会反生……
而离她不远处,刘霏的房门前,有两人似乎也有莫大的烦恼。
“我不管,这事是你自个儿挑上的,自己去!”说话的男子丰神俊朗,一双眉眼熠熠生辉,不笑也自带有三分笑意,少见的美男子。此时他推搡着站在身边高大憨厚的男子,那男子一脸的憋屈,却只是笨拙的站在原地挠头。
“我也不想的,莫之,是他非要……”
俊朗男子一脸不耐烦:“他也就会欺负你这个笨蛋!有本事怎么不来找我呢?!怎么不自个儿亲自送来?他要你转交你还真接来了,这么听话?易北玄你真是把我们六扇门的脸都丢光了!”
“……我……我是觉得比起那人,由我们来说,至少不会让她太难受。”在那个叫莫之的人目瞪下,易北玄满脸涨的通红才憋出这几个字,让看热闹的孙小喆也跟着急出一把汗。
“喂……”
可却激得莫之更为生气:“所以我才说你笨啊!那家伙自己过来,至少师妹怒火中烧时被砍的人是他!”激动地甩甩手里的红色帖子,“可是你这个白痴,却把这么个烫手山芋接了过来,你是想让我英年早逝啊!!”
过于猛烈的动作让那张帖子脱离了指尖,随风飘了起来,落在孙小喆面前,捡起来打开一看,上书写着:
送呈六扇门名捕刘霏亲启,谨定于农历xx年xx月xx日在华山举行成亲仪式,届时恭请光临。
新郎:许宇琤
新娘:胡珊
“喂喂……”朝那边两人扬扬手中的东西,却无一人理她。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先点住她穴道,等她……”
易北玄说不下去了,因为眼前的人青筋暴露。
莫之喘着气瞪着面前的人,虽然他没见过师妹生气的样子,可想来也该知道任何一个女人在遇到这样的情况,即使千年冰山那也会变成火焰山的,那种爆发力足以将整个六扇门夷为平地。
头痛的用手敲敲头,这下该如何是好?
“喂喂喂……”
闻声望去的两人这才注意到已经站在他们面前的孙小喆。
“竟然没有听到你的脚步声,你是什么人?”
孙小喆掏了掏耳朵,一手递出喜帖:“这么难得的大嗓门,我就是穿双铁鞋敲锣打鼓,你也听不见啊。”
趁着接东西的极短时间,莫之仔细打量她一番,的确不似练过武的样子,这才放下心,
“你是新来的?”
“……对啊。”孙小喆警惕的看他,那含笑的模样有种说不出的狡黠。
“在下是六扇门的捕头,只因现与师兄有要事外出,所以恳请姑娘能代劳将这份帖子交给刘捕头。”然后又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放在孙小喆手上,“多谢了。”
财貌双全,温文尔雅,是以这副俊俏样让莫之在一众姑娘面前的要求从来没有被拒绝过,这次也不会例外。
“莫之师弟,大人有任务交给我们吗?为什么我不知道?”
瞪了一眼不耻下问的易北玄,莫之咬牙切齿:“我说有事就有事!你有意见吗?”
一手喜帖,一手银子,孙小喆低头认真思考要不要搅这趟浑水。
“你们三个在我门口站着作甚?”
熟悉的声音传来,身边两人猛然一惊,可莫之反应极快,立马换了笑脸迎了上去:“霏儿来了,这不是才从大人那里出来,就想着来看看你嘛。”
“难怪刚才听人说你俩回来却不见人影,这次出去这么长时间,师兄倒是越发俊朗。”
总是从小长大的人,对刘霏来说像亲人一般,外出办案总是凶险,也着实让她心中有些许挂念,现在看到安然的两人,清冷的脸上也透出几分笑意。
但不代表她瞧不见大师兄脸上明显的无措感,和孙小喆手上显眼的红色帖子。
“那是什么?”
该来的总算来了,可还是让莫之忍不住有想逃跑的冲动。
“有人结婚,邀请你去。”孙小喆缓缓一个呼吸:“一个叫许宇琤的。”
果不其然,才刚还带有几分笑意的脸,霎时全然退去,但令人意外的,她却是轻声说道:
“给我看看。”
红纸黑字,刘霏看得很仔细,完全没察觉其他三人看她的模样。
莫之诧异,暴风雨前的宁静。
易北玄放心,师妹什么事都没有嘛,果然是二师弟大惊小怪了。
孙小喆……已经全明白了。
据婚期还有二十天,告了假,三位受邀的名捕在第二日带上贺礼骑装出发了。
嘀嗒的马蹄声引来路人侧目,三位赫赫有名的捕头,女的一身白衣,清冷绝俗,男的一袭青衫,俊朗清秀,即使是容貌稍差一等的易北玄,也给人一种高大挺拔的姿态。而夹在这三人中间那人模样倒疑似路人,极其不配。
不止别人,就连孙小喆自己也不明白,曹大人为什么要她代劳前去送贺礼,就算他贵人事忙,那也可以直接由刘霏他们三人代交,何必要多付一份差费呢?
只是临行前曹大人含笑的眼,让她有种心事被窥的忐忑,难道,他看出来了?再瞧一眼前面策马奔腾的人,昨夜在她门前逗留许久也不敢敲门,直到那人开门才佯装送吃的,趁机偷看她两眼。
为什么越是面无表情,反而越让她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不准霸王我~~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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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奉顺离华山路途遥远,但四人骑乘的都是良驹,时间上是绰绰有余,可自出了奉顺城这一路上四人竟无交谈,只都甩着鞭子往前赶。
好不容易路经一家茶寮,这才有人提议休息片刻,喂马食点水草。还没坐下,刘霏便要离开片刻,孙小喆立马也要跟去,却被拒绝。
恹恹地重新坐下,莫之调侃:“你怎么哪儿都要跟?如厕也跟。”
“关你什么事?”孙小喆回嘴道,全然没有在刘霏面前时的乖顺。
易北玄有几分吃惊,一向在女孩子堆里吃香的莫之,在孙小喆面前全无魅力?不过莫之本人倒似不在意,只是憋了一个早上的话,都快把他憋坏了。
“为什么她不生气?不对啊!难道是打算囤积所有的怨气,然后在婚礼上大闹一场?”
“不可能。”易北玄辩解道:“霏儿不是那种人。”
“我也知道,只是看她这样不言不语的,怕是担心她受刺激太大了!”抿了一口茶,莫之一手撑头。
听他这么说,易北玄好不容易松下去的弦又绷紧了,“那可怎么办?霏儿不会做傻事吧?”
莫之突然猛拍易北玄的后脑,后者莫名的看着他。
“都怪你这白痴!谁要你接那帖子的?如果换做是我,在知道这事早就把他阉了!我看他还敢娶别人!”
易北玄一脸难为:“这也不能怪他,父母之命,更何况这是一早就定下的娃娃亲,如若悔婚坏了别人女孩子的名节,这是不忠不孝啊!”
“哼!你倒是对他推心置腹,也只有你这傻子才信这种话!”莫之嗤笑,“霏儿的名节难道就不重要了吗?从小青梅竹马,是哪个混蛋说了将来会娶她的?!现在却出了这么个劳什子事,为什么以前没听说过?摆明了就是欺骗霏儿,给她难堪!若不是霏儿坚持要去担心她受欺负,他华山掌门亲自来请,我也不去!”
孙小喆慢慢喝着杯子里早已冷掉的茶,藏在衣袖下的另一只手死死地捏着,她穷尽一生也不敢奢求的人,竟会有人不要!第一次,孙小喆对一个从未谋面的人心生妒意。
夜间投宿的客栈很小,他们一行人就占了一半的房间。虽是一日的颠簸,可孙小喆睡不着。
店家为了省灯油钱,走廊的地上月光洒了一片,她站在另一间房门外徘徊,夜风清凉,孙小喆使劲的搓揉早已变凉的胳膊,晚饭那人吃的很少,会不会饿?今天一整天那人的话比平时还要少,她现在一定很难受吧?为什么不说出来呢?至少……至少……
慢慢将头抵在门柱上,孙小喆自嘲的笑,连敲门的胆子也没有的她……能做什么?
“咚”一声轻响,一颗石子落在孙小喆的脚底下,抬眼望去,屋瓦上,一人白衣站在月光下静静的看她,如若神祗。
是了,这种时候,她又怎会睡得着?
孙小喆的心里越发的憋闷起来,可她还是四下找到上梁用的梯子,爬了上去。
小心翼翼的踩在倾斜的瓦片上,孙小喆手脚并用的爬到离她两人宽的横梁上坐下,有种做贼的心虚。
这两天,刘霏看得出他们眼里的担心,不是有意而为,而是她想要独自理清一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