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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隐杀后篇-第11章

小说: 隐杀后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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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就这样笑着,灵静有些无奈,皱了皱眉,踢了旁边的家明一脚,家明的神情却已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待前方与他相似的小男孩渐渐笑完,他才蹲下来,有些严肃地摸了摸男孩的头。 

“你要知道,是因为他跟你薰姨表白,你薰姨认认真真地拒绝了之后,他还一直说不听,花才会被放在架子上的,如果是在明明白白的拒绝了之前,别人让花店送过来的花,你薰姨都是会好好收下的。有人喜欢是一种好事,做人要真诚,不能看不起别人的好意,记住了吗?” 

小男孩望着父亲,随后看看母亲,认真地点了点头:“嗯,记住了。” 

明站起来,有些恶作剧的揉乱了他的头发,将孩子认真的表情打断掉,“你薰姨就要收拾好了,我们两个去开车过来吧。” 

他回头朝还在笑的小孟哥示意了一下,牵着儿子的手往附近的停车场过去,声音依旧传过来:“不过呢,如果这种好意明明已经认真地拒绝掉了,对方偏偏不肯接受,那就是给人添麻烦了,这种事情就活该被笑,哈哈哈哈……那家伙是怎么哭的,再给我说一遍……” 
“是这样哦是这样哦……” 

父亲双手插进兜里,有些悠闲地走着,儿子在旁边蹦蹦跳跳,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灵静望着那边,唇角露出温柔的笑意。片刻,小孟哥从旁边过来:“家明看起来没个正经,其实蛮会教孩子的嘛。” 

“其实绝大部分时间还是没个正经的,沙沙也是一样,结果他们三个在家里的时候都跟打仗一样,还好有这种偶尔正经的时候,要不然我咬死他……” 

跟小孟哥之间也是熟人了,用不着掩饰什么,灵静磨了磨牙,但笑靥之中仍是满满的幸福。 

“有这种偶尔正经的时候就已经很可靠了,我就不行,对书慧老是认真不起来。” 

“什么时候还是把书慧接到江海来吧,放我家来养啊,可以跟允杰一块上学放学,别忘了她可是我家预定了的小童养媳,我家也有份的。” 

小孟跟穆青青的女儿名叫孟书慧,跟允杰是同年出生,仅仅比允杰小了十几天,从小就跟允杰在一块儿玩的。这两年由于小孟穆青青都有工作,小孟的父母在农村也 有些孤独,于是将女儿送去了那边读小学,原本也可以放在江海给外公外婆带,不过小孟的想法是让女儿回去跟父母相处一段时间,老人不那么孤独,然后再接过 来,也可以顺理成章地让不怎么想到城市生活的父母以照顾书慧的名义搬过来。这时他笑了笑。 

“嗯,童养媳那是当定的啦,不过我觉得,如果让他们初中毕业就在一起恐怕有点早,是不是上完高中才比较好一点……” 

他的话没说完,灵静扭过头去扑哧一声笑出来,童养媳这个词以前是家明最喜欢挂在嘴边的词了,而她、家明、沙沙三人之间的那段故事,后来也已经在朋友们之间公开,好长一段时间都被人羡慕嫉妒恨,不过,每次被人这样开玩笑,灵静和沙沙心中也只是觉得温馨而已。 

两人在路边聊着天,后方诊所里,薰换了一身白色带坎肩的连衣裙,提着小手袋出来,走到灵静身后时,轻轻地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俨如感情很好的两姐妹一般:“嗨,灵静。” 

静的脸颊跟她的脸碰了碰,片刻后,方才微笑起来,“对了对了,刚才可是差点就替你打发了那个烦人的家伙了,不过呢,被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捣乱之后,一切努力都成了泡影。” 

“嗯?” 

“是这样的……” 

路灯温柔地笼罩着下方的几人,夜风抚动了轻盈的裙摆,不一会儿,一辆小车开过来,与小孟道别之后,灵静与薰上了车,小孟则挥挥手走向自己停在不远处的那辆 商务车中,两家人住得不算远,他今天也是回家了顺道过来坐坐,路灯下,两辆车一前一后朝着夜色更深的远处驶过去了……



第五章 婉 

这个理论上来说是一篇日记: 

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处理完李会彬的事情,今天回到江海,后续的事情也已经处理完毕,接下来大概可以懒散一段日子了。 

如果不是事情迫得太急,真不想以这样的方式把事情处理掉。李会彬这个人总的来说是有能力的,或许该算是非常有能力的那种,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父亲当初也不 会把整个京枢贸易集团交给他管。家明以前说能力这种东西往往来自于某些单一的情绪,情绪和欲望单一的人,往往才能专注,就跟艾斯伯格综合症一样,李会彬的 能力,或许来自于他骨子里的那种侵略性的贪婪也说不定。 

贪婪不是什么坏事,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贪婪,也不至于在这几年里把整个京枢贸易扩大这么多倍,在这个前提下,就算有些瑕疵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平时受贿就算狮 子大开口一点,就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裙带关系太过分一点,就算横行霸道一点,这些也都是无所谓的。东方家对于这样的人,就算日后放弃了,也从来没有赶尽 杀绝过,称得上好聚好散。 

我真是无法理解那种无止尽的贪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有名气,有地位,有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亲戚朋友们也都过得好好的了,为什么还是这么不知足呢,甚至还想把整个京枢贸易的利润都卖去外国,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又何至于全家在尼泊尔边境寒了尸骨…… 

退一步说,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倒真是很有兴趣知道他下一步还会把他的贪婪扩展到哪里,还能卖点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之前还以为他全家受到外国组织的威胁,查清楚不是之后,这次的事情真是让我伤感,不仅仅是因为那近百亿的综合损失了。 

算了,还是不想这些事情了,明天要跟他见面,嗯,明天或者后天…… 

二零一三年五月十七日,星期五。 

东方婉。 

…… 

…… 

洗澡出来,穿着睡裙的她坐在阳台的椅子上闭目养神,顺便等待着头发在夜风中被吹干——据说吹风机容易损伤头发,能保养的时候,她还是愿意尽量注意一点。 

以前在读书的时候保持过写日记的习惯,不过随着年龄的增大,接触事情的增加,有些事情就不太适合留下过多的文字记录了,她最近的习惯也就是晚上没事的时候把一天的想法在脑子里过一遍。不一会儿,又将脑海中的思绪抛开,思考起明天的约会来。 

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望着下方的花园,晃了晃一头长发,随后走进房里,在梳妆台前看了一下自己的样子之后转身走开,随后又走了回来,在镜子前仔仔细细地凝视了好一会儿。 

皱纹? 

还好不是。 

她用手指轻轻抚了抚眼角,随后双手拢着头发放在左边脸颊看了看,又放到右边的脸颊,某一刻,终于笑着摇了摇头,都是让明天的约会给闹的。 

小女生也似。 

眼下当然不至于显老,即便是素颜,与一般的青春少女也没有太大的距离,但无论如何,毕竟也是三十二岁接近三十三岁的年纪,在一些人的眼中,女人三十豆腐 渣,她自然不会被人认为是什么豆腐渣,不过,就算将她认为是菁英女性中的菁英女性,偶尔也难免有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在背后说闲话,像是什么嫁不出去 啊、没人要啊、心理变态的大女人主义者啊,二十八九岁的时候对这些都是一笑置之的,最近她倒也是能隐约感受到一些这方面的压力了。 

拥有过百亿的资产,男人结不结婚,那就是无所谓的事情,但如果是女人,一旦不结婚,往往会被传得妖怪也似,什么武则天啊,面首三千啊、私生活糜烂之类的,这些倒还无所谓,最主要是年前在北京跟父亲见面的时候,父亲也跟她提了一下这方面的事情。 

对于自己跟家明的某些关系,父亲其实是清楚的,以往自己态度坚决,又还年轻,父亲也没怎么理会这些,这次才隐约提起了一些担忧。他的担忧也是其来有自的,家明有家有室的人,跟灵静沙沙感情也好,一般的父亲知道自己的女儿跟有妇之夫来往,怕不把人的腿打断了去,自己家里的情况特殊,只要不是滥交什么的,私生 活方面就算有些出格,父亲倒也不怎么管了——当然家明的身份或许也是其中一项原因。但是这么些年下来,这关系一直保持着,眼看就没有个断的迹象了,父亲自 然也得开口说几句。 


父亲只是聊天的态度,不是意思还是明白的,三十多岁的女人了,该考虑考虑之后了,跟顾家明之间就算是有感情的,顾家明也是个负责任的人,但四十岁、五十岁 的时候呢,六十岁七十岁又该怎么办,人的心态会变,难免某一天不知足了,回想以往,觉得自己蹉跎了大把的光阴,做了些不值得的事情。 

父亲是过来人,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应该。事实上许多认识的朋友或是长辈,据说年轻时候过得糜烂不着调的,到了三十多岁,往往就收了心,男人成家立业,女人相 夫教子,变得渐渐靠谱起来,她偶尔站在完全客观的地方看看自己,其实心中也是担心,有一天要是真跟家明分开了,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有,不过若是具体地想想家 明,也就释然了:或许还得这样没脸没皮地纠缠好些年呢…… 

回想起来,今年她三十二岁,自九七年的那个初秋在圣心学院第一次见到家明与他发生交集以来,还真是整整的半辈子时间了。 

初时看他不爽,觉得他性格惫懒,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又没有集体精神,那时候他看自己估计也没什么好想法吧,多半认为自己是个又自大又多管闲事的无知女人,就这样成了冤家对头一般,自己看他可恼,他看自己可笑,谁知道渐渐的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没有什么出不出头的,老师让我当这个班的临时班长,我就不能让你们在这个班上随便叫谁谁谁出去你跟韩刚成又是那根筋不对了,没事跑来欺负人?” 

“比赛精神?拜托,是你们逼着我过来比赛的,我有答应过什么吗?” 

“顾家明你又旷课” 

“这样吧,你既然已经下来了,我就当你过来陪篮球队练习,你不喜欢自习,那就过去练习打篮球,总可以了吧,篮球最能训练人的集体荣誉感……” 

“我不会打篮球……” 

“顾家明,你是故意的” 

“我当然是故意的……” 

“素言是我的童养媳哦。” 

“顾家明你是个混蛋” 

“当我男朋友。” 

“寒假去巴黎吧……” 

“你这人一点意思都没有。” 

“王图佳你干什么” 

“我知道你来巴黎是要干嘛了昨天晚上我看到了素言姐。” 

“暑假去桂林啦” 

“……谢谢你一直邀请我去玩。” 

呵,时光如酒,如今想来,这么些年过去了,阅历渐长,也见过了各种各样不同的人,可还真没发现过有谁想家明一样古古怪怪的——当然,或许这是因为情人眼里 出西施也说不定,不过一直到现在,那家伙都的确是特殊得不得了,也是因此,这么多年了,对他的感觉都是不断的加深着,没能看见变淡的那一天。 

“所以呢,最近该处理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接下来,你可别怪我缠着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正坐在酒店顶楼总统套房的巨大落地窗前,窗外是从今早就开始降下的绵绵细雨,落地窗的巨大玻璃映出了房间里豪华的摆设,也映出了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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