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行-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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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会在沉默的镰刀下接受撒旦的洗礼。”马恩琪看着安佑说道,冰冷的声音里几乎没有感情的存在。听到她的话,安佑的眼睑低垂,似乎在思考什么,似乎只是在发呆。
“就是说,这是我注定要走的路吗?”半晌,安佑开口问道,马恩琪只是看着他五味杂陈的表情什么也没有说。“你告诉我吧,其实我没有什么的。”他的声音有点颤抖,马恩琪分不清那是恐惧还是别的什么情感。
“我想,我们应该还有办法,你要相信自己能掌握自己的路,就算你无所谓了,你的后代呢?现在姑且不论那个与恶魔交易的人,我相信你会为了你的后代反抗契约的。”马恩琪诚恳地说,他看着她,开始不明白她究竟是怎样的天师。“虽然我不知道我的猜测有几分是对的,但是,我既然拿了你的钱,就要替你消灾,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她的语气里又透出一种职业的老练,安佑同样分不清他请来的天师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最近的音乐会是什么时候?”
听到马恩琪这么问,安佑的眼神里不无惊讶。“这周日,上午九点,星海剧场B座的地下大厅。”
“记得把入场券送过来哦,我要vip的。”马恩琪说完就消失在了安佑的视线里,他不明白马恩琪究竟在打什么算盘。转身的一瞬,他的目光停在了一束署名“无字”的白玫瑰上。眉头微皱,一股倦意袭上心头。最近发生的事多的让他喘不过气来,突如其来的镰刀印记更让他头痛不已。生活仿佛突然就乱了套,什么恶魔契约,什么死亡乐谱,接踵而来的诡异让他近乎无力招架。安佑躺在沙发上,一只手遮了疲惫的眼,不想忆起那些突然迸发出来的怪事,不想面对现实。阳光从窗户淡淡的照射在他的衬衫上,黑色的镰刀印记逐渐清晰。
华丽的夜空下,闪烁七彩光芒的小水晶瓶中溢着浓浓的黑色气体,银白色的长发随着冬季的冷风肆意乱舞,在月光中将夜空割裂成璀璨的碎片,完美的拼图。左边脸颊上的黑色罂粟纹身散发着幽幽的紫色光芒,樱红的唇角微微上扬,四溢着恶魔一般的气息。水蓝色的眼眸透过小水晶瓶观察着星海剧场B座大楼闪烁着无数灯光的暗影,笑意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汁般在她脸上缓缓蔓延开来。天书,很有趣不是么,让我好好看看你会怎么做吧……闪烁着点点光辉的银色长发继续着乱舞,冷夜沉寂的如同陷入凄苦的死水深潭,被愁思冻结了一切。
周五晚21:00,龙头区百盛。
“呃……”
马恩琪狠狠地瞪了毛凯洛一眼,把他接下去的话一字不漏的瞪了回去。转身不去看继续试礼服的马恩琪,毛凯洛决定把今天发生一切都只当作一个持续了太久太久却怎么也醒不过来的噩梦。
“明天一个人去没有问题吗?”坐在车上,毛凯洛的语气里是熟悉的担心。马恩琪却只是转动钥匙,没有立刻回应他。看着她面无表情的侧脸,他有种很强烈的无力感。那个叫天书的女人出现以后,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变了。变得让他觉得甚至连马恩琪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陌生感,挥之不去。究竟发生过什么呢……宫野凉也好,天书也好,马恩琪把所有事都自己扛了下来不让他知道,是怕他担心还是别的什么呢……他猜不透。
“放心吧。”又是夹杂着引擎声的抚慰,和记忆中熟悉的场景一样,永远那么清晰的一成不变。毛凯洛笑笑,不语。
“明天要毫发无损的回来,不然就还我礼服钱。”过了半晌,毛凯洛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
“那是必然的,不过,你就别指望你那些工资了,我是绝对不会还钱给你的!”马恩琪说着冲毛凯洛做了个鬼脸。窗户上的水汽凝聚了桔色的路灯光,一切的喧嚣都被车窗完整的隔离。那个调皮的鬼脸和记忆中的一般无二,可过去的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凯洛,你喜欢我吗?”正直四岁的小马恩琪对五岁的小毛凯洛笑着问道。小毛凯洛用袖口擦了擦脏脏的小脸,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喜欢!”小毛凯洛信誓旦旦的说,纯真的眼神里满是一种小小男子汉的气概。
“那,以后你有好玩的东西要给我玩,有好吃的东西要给我吃,有好看的东西要给我看。反正,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小马恩琪拉着小毛凯洛的手一口气说了长长的,绕口令似的一串。
“嗯!”小毛凯洛认真地点头,却没有发现小马恩琪崩溃一般的窃笑。
掠过无数的灯光后,他们回到了公寓。分手的时刻总是让人多少有些不舍,纵使她经常开他玩笑,经常邪恶的整他。他们的口中呼出的气息瞬间因空气的冰冷凝结了,就像现在他们彼此疑惑的心境一样,纠缠不清。电梯在两人无声的交流中缓缓上升着,仿佛懂得他们的错综复杂的心思。
“恩琪,感觉好像有很久没有见到你了的样子……”毛凯洛开口,淹没了电梯上升的声音,淹没了陈年往事醇厚如酒的记忆。
“是吗,我到不这么觉得。”马恩琪没有看毛凯洛,眼神只是随意的在电梯门上游移不止。
“呵,真不知道那个时候在德国的几年是怎么度过来的。”眼神从她身上移开,他的笑声显得很苍白。
“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所以,过去的事就别再想了。”她转头,对上他的眸,里面全是诚恳。“那个叫天书的女人不简单,不知道她住进这里到底想干什么。”移开了目光,马恩琪把话题转入了困扰她已久的天书身上。看到她错综的表情,毛凯洛对那个叫做天书的人产生了兴趣。
“可以说明一下吗?你口中的天书。”毛凯洛问道。听到他的话,马恩琪有些犹豫,却显得毫无来由。就在她考虑该怎么告诉他的时候,电梯停了下来。
看着马恩琪的背影,毛凯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要总是一个人揽下所有的事啊,恩琪……
呵,人类还真是有趣的生物啊,明明知道违抗命运会有什么后果却还是这么不知死活呢……浮士德,你也这么认为吧……银发飘动,带动着空气产生了道道涡流,星光被遮盖。彩光流动的小水晶瓶猛然散发出一阵剧烈的抖动,黑色气体中产生了一股又一股的漩涡。看来你很兴奋嘛……呵,就在明天了,要乖乖等到明天哦,我的好孩子……黑色的罂粟纹身在月光下闪动着紫色的流光,带来阵阵刺骨的凄寒。
第三十二章 斩
曼妙的气氛,耀眼的灯光,炫目的流彩,星海剧场果然不负龙头区最豪华剧场的盛名。所有的装潢都显示出品味与高贵的完美结合,相辅相成。华丽的三百六十五盏超豪华水晶吊灯、八百一十条金红相间的彩带、数不清的鲜花装饰处处都尽显上层名流的奢华尊贵,在这样的地方举行个人音乐会,其荣耀程度虽然远远不比在维也纳金色大厅,却也足以让一个普通音乐家从此飞黄腾达。坐在最顶层的vip豪华包厢中,马恩琪黑色的小礼服在一片金碧辉煌中显得格外雍容华贵。冷傲的眼神扫视着全场,却没有找到她预期中想要看到的身影。嘴角掀起了微妙的弧度,让马恩琪在金光簇拥中显得分外妖娆。
纯白的玫瑰花束在朦胧的桔色化妆灯中仿佛闪烁着点点光辉,纯洁的像刚出浴的芙蓉,沾不得半点世俗的烟尘。印有花体“无字”的淡粉色卡片仍旧静默的插在花束上,仿佛完全不在乎会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安佑的保镖此刻都守在门口,屋内只剩下正在进行最后准备的青年音乐家。目光扫过印有“无字”的卡片,他的眉头微皱。这是第二次看到白玫瑰花束了,而且还是同一个人送的。安佑的记忆中并没有叫“无字”这种奇怪名字的人,他觉得自己的头在隐隐作痛。继死亡乐谱事件后,各种奇怪的人和事络绎不绝的接踵而来,究竟和马恩琪口中的恶魔交易有什么联系呢……安佑觉得自己被团团疑云紧紧地包裹着,透不过气来。最后整了整白色的领结,安佑走出了休息间。
“早上好,安先生。”马恩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安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似的回头,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在照进走廊的阳光中闪烁着淡淡的光芒。“vip的事要好好谢谢你呢……”马恩琪心不在焉的说着,眼神在青年音乐家的四周游移。
“不用那么客气,毕竟你要替我办事。”安佑的声音里也多了一分敷衍的意思,似乎在等待马恩琪的下一个举动。
“呵……是啊,那我就收回刚刚的话咯。”马恩琪开始摆弄起随身携带的lv小皮包,脸上的表情越发错综诡秘。
听着安佑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马恩琪脸上的表情更加深邃。沉默的镰刀,已经完全形成了呢……斩断的时刻就快到了。就在马恩琪思索的时候,安佑之前带过的休息室里散发出了让她在意的气息。搞定了那些保镖后,马恩琪进入了休息室。略显杂乱的空间,却弥漫着一种很清新的味道。就在马恩琪环顾四周寻找蛛丝马迹的时候,桌上的白玫瑰花束引起了她的注意。白玫瑰……无字?……送花人的名字吗……卡片上的署名同样成功的引起了马恩琪的好奇。
“我的浮士德……人类的习惯还真是不讨人喜欢呢……”银白色长发的女子对着空气幽怨的说,眼神显露着空洞。
“无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真是稀奇啊。”冰冷无情的声音在银白色长发的女子身后响起,被称为“无字”的女子没有转头,仿佛没有注意到身后渗透着浓烈嘲讽的气息。
“天书,不要这么自私啊,你能来人间界就不许我来吗?你还真是不懂得爱幼啊……”无字的长发在冬季的冷风中乱舞,她的声音好像长满刺的蔷薇,句句毫不留情。
“废话少说,你带着浮士德来有什么目的?”空气陡然冻结的让人窒息,天书四周的空气产生了道道裂痕。
“呵……冲动是魔鬼,你比我更了解吧……我只不过是来看看你的猎物而已,没什么别的意思。”银色的长发依旧乱舞,无字的微笑仿佛没有任何特别的意味。
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中那张印着花体名字的卡片,马恩琪秀眉微蹙,她突然觉得有许多事好像解释不通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离真相是越来越近还是越来越远了,不过她很清楚,今天的音乐会中,谜底会在审判中揭晓。到那个时候,就要斩断所有的羁绊了,不知道这个安佑会不会如自己所想的坚韧。大概是想的太过深入,马恩琪手中的卡片竟一个不小心被别人抽走。抬头时,惊讶取代了疑惑。
“我只数三下,……”话还没说完,卡片就已经回到了马恩琪的手中。冷冰冰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马恩琪实在无法想象今天竟会在这种错误的场合遇到这种糟糕的人。
“天师小姐,不要那么容易就走神哦,鬼魅无处不在……”拖长的声调,漫不经心的语气,包括那副半框黑边眼镜在内,马恩琪就是看不出这个宇文白有什么地方不那么惹人讨厌。
“这么说,我倒要谢谢你宇文大总裁的提醒了?”马恩琪的话中字字都透着火药味,明显的挑衅。
“如果天师小姐要谢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宇文白散漫的声音冲击着马恩琪的耳膜,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发浓烈。马恩琪毫不留情的瞪着眼前这个阴险至极的男人,似乎眼神可以用来杀人。就在这时,身着浅棕色西装的穆静流插入了两人之间,了结了这场仿佛一触即发的冲突。
“老板,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