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的旅行-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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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愿望日益强烈,人们就想出了用养花种草来装扮阳台的主意。于是家家户户的阳台上爬满了长春藤,一盆盆竞相开放的鲜花争奇斗艳,给这四四方方的钢筋水泥建筑物多少增添了点个性和自然情趣。
三月初的一个星期天,风和日丽,碧空如洗。电视里播放着游人涌向郊外赏梅的新闻。杉井区荻洼第四十住宅楼的居民大概都赏梅去了,显得异常寂静。
八楼816室狭窄的阳台上摆满了形形色色的花盆,有圆的、方的、细长的瓦盆;有三角形的、四方形的木箱和纸盒;甚至连盛点心的空盒子、饼干筒也都利用起来了。
房间主人日比野英并非纯粹出于爱花才搞起阳台园艺。起初他是搞着玩,但无意中发现了它的特殊价值。
日比野英至今还是个单身汉。并不是找不到对象,而是喜欢过独身生活。他有不少女友。她们一看到日比野的阳台上栽培的奇花异草,就对他产生了信任。他就是用这阳台园艺征服了无数女性。只要让她们从外面看一下他那花草装饰起来的阳台,大多数女人就毫无戒心地被他带进房间。她们的想法过于盼纯。以为凡是喜爱花草的人就不会是坏人。本来养花种草不过是一种兴趣爱好,但既然她们要想当然地那样认为,他就不妨充分加以利用。于是日比野就把他的阳台园艺堂而皇之地办成兴趣与“实惠”相兼的“事业”了。
这一天,久阴初晴,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日比野想让花草好好吸收一下阳光,便把花盆搬到阳光充足的阳台栏杆上。三色堇、千日莲、郁金香、樱草、春菊等把阳台装扮得五彩缤纷,花团锦簇。
日比野摆好花盆后,又想到要晒晒被子。他就把刚搬到栏杆上的花盆取些下来,放到地上,空出晒被子的地方。为了让被子能晒到更多阳光,他把被子尽量挂到栏杆外侧。
日比野看到还有空余地方,便从壁橱里又拖出一床厚被子,就势搭到栏杆上。
事故就在这时发生了。被角扫到栏杆上的一盆千日莲,花盆向栏杆外跌落下去。栏杆外是距离地面八层楼高的空间。花杆加快速度,垂直降落下去。公寓的下面是人行道,这时正有父子二人手牵手在下面走过。
孩子约两岁,走路还不稳,象是星期天让父亲带着出来玩耍。
落下来的花盆径直向着孩子那还没长硬实的头顶砸去。
日比野手上感到被角扫到了什么东西,在这瞬间,他觉得糟啦,要出事情,缩起脖颈,闭紧眼睛。楼下传来陶器破碎的声音,接着响起人们的喊叫声和急忙跑近的脚步声。
——到底还是砸到谁的头上了!
日比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敢探头往下看。
“砸伤人啦!快叫救护车!”
“从那上面突然掉下个花盆来!”
“从哪儿掉下来的?”
“就是这上面的阳台。”
“看,七层还是八层那个阳台上摆满了花盆哪!”
“喂!有人吗?”
人们愤怒的吼叫声从下面传上来。
——唉!我该怎么办呢?
日比野被这意料不到的事故吓坏了,全身僵直,只立不动。
二
花盆击中一个不幸孩子的头部,把他那还很柔软的头盖骨砸破,然后落到人行道上,摔得粉碎。
救护车开来时,孩子已奄奄一息,在送往医院途中死去。突然飞来的横祸使父亲简直要发疯了。
受害人的父亲是家住附近的出祖汽车司机姊崎利吉,被花盆砸死的孩子是他刚满两岁的独生子姊崎利也。
姊崎利吉结婚十年,才好不容易生了这个宝贝儿子。高龄初产的妻子因难产做了剖腹手术取出了这个孩子。医生警告不能再怀孕,否则有生命危险。可这孩子由于别人的疏忽大意被杀害了!
事故发生后,杀人犯日比野竟躲在房间里不露面,警察和路过的行人差点把门打破,他才出来。
姊崎扑向日比野,要不是警察阻拦,说不定又要出人命案。
失去孩子对姊崎来说是极其痛苦的事情,但是日比野并非蓄意杀人,完全是偶然过失,造成事故的刑事责任较轻,即使要求经济赔偿,也只能按民事诉讼法办理。这样,夺去孩子性命的日比野英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姊崎对此愤恨不平。
第三章 神秘旅伴
一
穗积裕希子决定参加某旅行社主办的“欧洲名胜二十三日游”。动身日期是六月十六日,先乘飞机去伊斯坦布尔,然后经雅典到罗马,再由罗马乘汽车去阿姆斯特丹。
动身之前要做的事只是注射预防针,申请旅行护照,其它手续都由旅行社代为办理。
动身前—周,参加旅行团的人在有乐町交通会馆领取护照,随后举行了见面会。旅行社方面讲解了有关旅行知识和注意事项,并介绍大家互相认识。
旅行团一行包括正副导游在内共二十二人,其中半数是妇女。除几对中年夫妇和新婚旅行的年轻夫妇外,还有几位单身参加的人。
裕希子放下心来。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是单独参加,总感到有些拘束。
导游盐泽大介三十多岁,长着一副机敏的脸庞。他口齿伶俐,言辞得体,回答问题切中要点。
裕希子心想:有这个人同行,一切都可放心。因为旅行成功与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导游。
“这位是我的助手北冈守,也请大家多多关照。”
北冈守二十岁左右,象是刚出校门不久未谙世事的年轻人。他脸颊绯红,不好意思地向大家问好致意。
盐泽就动身那天的集合时间、需要携带的衣物、旅途用品等有关事项作了简短说明后,请大家提问题。
妇女们就服装问题七嘴八舌地问个不休。对她们来说,穿什么样的衣服去旅行是大事情。到底应该带些什么衣服,她们颇费斟酌:西装自然是要带的,喇叭裤也不能少;穿喇叭裤就要有与之相适合的外套,内衣也要不同;恐怕还要为夜晚的活动准备下夜礼服;特意去国外旅行,也想把和服带去。
关于服装问题提个没完没了。盐泽根据每个人的年龄和眼下每个人的穿着打扮,忖度她们的爱好,一一作了耐心而令人满意的回答。
裕希子最初也为服装伤过脑筋,最后决定尽量少带。据说欧洲六月份的气候和日本也差不多。她听从盐泽的建议,决定带一套西装,一件连衣裙,一条牛仔裤和一件风衣。
见面会开了两个多小时,总算结束了。从短暂的接触来看,旅行团和似乎没有太让人讨厌的人。
今天是初次见面,无法记代每个人的姓名,好在今后还有二十二天的时间在一起度过,到时总会记住的。
走出交通会馆,已是黄昏时分。夕阳把余晖撒在大厦的玻璃窗上,染上一层红色。象工蜂一样结束了一天工作的人们纷纷从大厦里走出来,随着人流涌向车站。
还在不久以前,裕希子也是其中的一只工蜂。现在,在傍晚的交通高峰时间到来之前,她悠悠漫步在市中心的街头,不由地产生一种清闲惬意的心情。
——我已经向公司辞职了!
裕希子此时对脱离公司才有了实感。在此之前,她总觉得自己还留在公司,只不过是利用假期出国旅行而已。
她沐浴着六月的夕阳,伫立在一天中被阳光映照得最美丽时刻的街头上,深切感到脱离公司巳成事实。
日落之前还有一段时间,裕希子不想马上回家。她沿着逐渐热闹越来的大街,漫无目的地向前踱着。在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匆匆赶回家去的时刻,自己一个人无所事事地在街头闲逛,裕希子陡然觉得一股莫名的寂寞孤独之感袭上心头。
——既然已经来到银座,就顺便买几本书带到旅途中读吧。
在靠近银座四丁目的一家书店里,她选了几本书,当她把书递向收款台时,恰好有人同时把书递上去。
收款的女孩子犹豫了一下,不知该先收谁的。
这时,那人招呼说:“啊,原来是您呀!”
裕希子抬头一望,认出是刚才一起参加见面会的一位旅客。
看样子他大约二十五、六岁,体格健壮,外表精悍,是单身参加旅行的。虽然见面会上相互介绍过姓名,但裕希子记不起来了。
“先给这位小姐算帐吧。”
他缩回手去,对收款员说。
裕希子看到他手中拿着的书的封面上有“商法”二字。
——大概是位律师吧。
裕希子心里揣度着这个人的职业。倘若是法官或检查官,不会有闲情逸致参加为期三周之久的国外旅行,如果是学生,年龄似乎又大了些。
别人礼貌谦让,总不能拿到书马上离去。裕希子不由地站在那儿等着他。
“穗积小姐,现在有空吗?”
对方突然问道。他竟然记住了自己的名字!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要办,请一起去喝杯咖啡好吗?噢,我叫风间,想必已经忘记了。”
风间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他一笑起来,那精悍的表情就变得异常稚气。
二
距此时约三个月前,三月中旬的一天,杉井区获洼的公寓里发生了一桩怪事。
日进汽车公司推销员日比野英不打招呼就没来上班。他的同事水谷奉命前来寓所探询情况。
日比野英向来吊儿郎当,但从未擅自缺勤。由于他工作出类拔萃,就是自由散漫些,上司也予以默许。在营业为主的公司里,只要工作成绩出色,即使个人品行和私生活方面有些问题,也无太大关系。总之,只要把东西推销出去就行。
可眼下正跟一个大主顾洽谈生意,在这当口,他却不来上班。往他寓所打电话,没有人接;询问公寓管理员,回答说不在家。始终弄不清是怎么回事。课长又气又急。命水谷到他寓所弄清情况。
“您虽然那样说。可房主不在家,我也不能打开他的房门让您看呀!”管理员面露难色。
“不一定不在家吧!”
“您这是什么意思?”顽固的管理员质问水谷说:“打电话,没人接,敲门,没人吭声,这不明摆着不在家吗?”
“也许他病倒在房间里,不论你打电话或是敲门,他都不能应声呢?”
“瞎说!就算他病倒了,也不至于连声都不能出。”
“连声也不能出的事也不是没有。不是经常有人悄悄死在大都市的公寓里,好几天都没人发觉吗?”
“请您不有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日比野昨天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人不一定非要生病才死。如今世道不好,经常有人被杀死在旅馆里。”
水谷并非真这样想,只是打算吓唬一下这个顽固不化的管理员,让他打开房门。即使日比野不在家,房间里总会留下点什么,可能说明他干什么去了。这样,水谷也好回去向课长交待。
水谷的恐吓果然发生了作用,管理员开始沉不住气了。水谷决定再给他加把火。
“象这样的公寓,要是被罪犯盯上,倒是怪不错的目标。邻居互不往来,墙壁也够隔音的,一旦罪犯闯进来,谁也逃不脱。”
“您不要再瞎说啦!我们这座公寓的邻居关系可好哪!”
“可昨天还住在你这公寓的一个人,擅自不去公司上班,不论打电话还敲门都不应声,你这个管理员不是没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吗?真要出了事,你的责任可不小啊!”
“我明白啦。咱们现在就去看看。”
管理员终于沉不住气了,手里拿着钥匙站起身来。
三
警方接到公寓管理员的报告,立即赶到现场。
日比野英死在面对阳台的房间里,身上被同一凶器在左胸、左胸下方、腹部刺伤三处。从创伤的形状判断,凶器是一把尖利的刀子或匕首。三处创伤都刺得很深。由于刺入口周围留下了刀柄的痕迎,说明犯人行凶时,把刀深刺及刀柄。现场及其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