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血-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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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梧黑衣汉冷嘲道,“你们那五百只狗早已到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他们临走前还叮嘱我说挺挂念你们,叫我快点送你们也到西天极乐去!”
一个干瘪的黑衣人阴恻恻笑道,“正是正是,雷兄说得正是,阎王爷刚刚还托梦我说,那五百只狗没人管教都疯得不成样子了,让我传话叫你们五狮务必去管教管教呢。”他尖利的话音混合着刺耳的笑声有一种撕裂耳膜的感觉,四狮气得直发颤,可没有狮王的命令谁也不敢先动手。其实狮王何尝不是热血喷涌力发铁臂,他正准备发号动手。
另外还有个三个黑衣人,一个身材矮小,一个又瘦又高,另一个则是劲健得很,他们都没说话。可是一看到狮王眼露杀机,他们却首先发动了攻击。
五狮毕竟不是五犬,他们攻势也很凶狠。
可黑大帮的五风早已对他们的武功招式研究透了,这次有备而来,更是处于优势。风雪、风暴最先出手,更是占尽先机。
风雷和风电正在对付狮王王光远,风霜正在对付五狮之一的悍狮。风暴则受猛狮和恨狮的围攻,可他们仍很吃力,风暴的攻击就像他的名字那样有猛烈而有效。风雪是五风中唯一的女子,可疯狮却被她逼得直喘粗气。
一百五十招过后,猛狮和恨狮已倒下了,风暴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们打斗。他挥手叫弓箭手将镖车运走。王光远眼睁睁地看着镖车远去,稍一分神,胸口被风雷划了一刀。
这次黑老大命令:不仅要夺走镖银,还要带回王光远的脑袋。风暴当然没有忘记,但他知道风雷、风电两人早对己有了戒心,为了抢夺战功,刚一动手就围攻王光远。可从战况来看他们太过低估这头狮王了。二百招已过,狮王未显疲竭之象,反而越战越勇。人老宝刀未老,风雷风电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这不算抢功劳了吧,一丝冷笑从风暴翘起的唇角挤出。
一个鹞子翻身,风暴已到了狮王身边。他的速度快得像电,狮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个冲拳打碎了肋骨。狮王瞪着眼忍着剧烈的疼痛,刚一避开风雷风电的雷电双击,可更可怕的一招却等着他了,毒蛇吐信简简单单的一剑突然斜刺过来,直接干脆,可狮王偏偏没躲过。他凸暴的眼珠看着这只窄窄的剑穿过身子,却不知道是怎么穿过去的。
第三章伏狮行动2
除了狮王难以置信的眼神外,风暴当然也感觉到了两条妒火射向自己这边。
他微微一笑,随随便便就割下了狮王的头颅。他高喊道,伏狮行动已成功,快撤!
悍狮、疯狮一惊愕,早被风霜、风雪一剑刺个血窟窿。
黑夜。笼罩一切的黑夜。
这是平安镇,平安镇最高的酒楼就是天福楼,现在天福楼的屋顶上却躺着一个人。这个人旁边放着五坛酒,手里拿着一坛酒,他一口气灌了一大半,然后歇会儿,再接着灌。常人很难想象他是在喝酒。
静寂的黑夜,奇怪的人在喝酒。
他的眼光就像天际的星星般朦胧,可他还在不停地喝。
每次他喝完酒后,他总要想起很多的往事,不堪回首的往事。黑夜,冻风,饥饿的反胃,恐惧的吞噬;蜷缩的墙角,围攻的拳脚,近乎麻木的无奈,黑色的呐喊,无声的控诉……一切像魔鬼的影子般紧紧攫着他的记忆,总在他失望空虚时膨胀爆炸。
他无法摆脱这恶魔般的记忆,却只能借酒来讨好这附骨的烂蛆。也许这是他总喝不醉的原因吧,巨山般的痛苦总是很容易让人清醒的。
不眠之夜总是要与大醉联系在一起。有时他很恨,很恨为什么生活教会了他善良与聪明,正义与公理!很恨自己为什么有这么强大的记忆和意志,十斤酒算什么,他冷笑,他还是清醒的。在他面前,酒已失去了锐性,就像一个娼妇一样,上床就上床巴不得上床。
为什么自己活着,别人就不能活?为什么每次杀完人之后,他总要大醉一场?为什么孤独空洞的感觉总是与酒一样?……
太多的为什么,太多的无奈愤懑,太多的太多,月光之下他眼里已不觉流下了盈盈之泪。
黑老大能建立一个极有效的杀手组织,不是没有能力和头脑的。他的训练方法不仅特殊且有效。
他们这里的人很奇怪。男人若要练好功夫,本该是不沾女色。但他们这里恰恰相反。黑老大掳来了这些少年,也掳来了不少少女。他要培养的是杀人的机器,而女人太富于感情了。所以他专门训练男孩。一到发现他们有躁动时,就送女孩到他们房里,供其蹂躏。黑老大向来认为好色的男人成不了大气,所以他一发现有沉溺女色的杀手,就一律将他清除。
这样,他的杀手队伍里全是铁铸的精英。他不给他们以太多的文化教育,他只需要铁铸的杀人机器,需要绝对的忠诚和服从。很显然,识字不多而思想简单的人才最好控制也最忠实。
他需要那些被父母遗弃没有童年的绝对感激。他只需要感激,有了感激,这个男人的一生就属于他了。男人就只有这个德性,满口的忠孝仁义,一旦注射了恩惠与感激,他就什么都忘了。为了自身的存在,他完全可以不顾道义上的是非黑白,一个男人没有自我的独立存在,就不能算是男子汉大丈夫。
因此世上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极少,而风暴却是这凤毛麟角中的一员。
风暴从不接受黑老大送来的女人,因为他不愿在心里产生一丝对黑老大的感激。命运让他做这个行业,他要生存,只得心如铁石。但他却经常去春香楼,在那里他会花光他所有的钱,当然也会享受到最好的酒,最好的女人,这没有感情上的关扯,对于风暴来说,这只不过是交易!就像他每次花完钱后,忍受饥饿替黑老大卖命一样。他要全心全力替黑老大卖命,当然饥贫的生活总会激起他本能的残忍,他笑笑,他会很卖命的,黑老大不会有一丝怀疑。
风暴总是拒绝黑老大送来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好色之徒,但他好色却不淫。他好色是因为他认为女人是上天给男人的恩赐,她们在形体是多么美妙啊,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喜欢做自己的事,在他这个年纪,世上唯一能影响他判断的只有漂亮的女人,所以他为了不让女人影响自己,就不得不很了解女人。风暴总认为,男人能彻底了解女人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床上。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无相无色才是空,要达到这种空的境界只能先去体验和感受这种色和相。不入地狱哪能成佛,不染之身是出自污泥的。这是风暴对男女关系的指导方针。
他心里当然也很明白,黑老大却只是想用女人来控制他,一旦与女人产生了感情,就像人有了老婆孩子一样,他的行动与判断都大打折扣了。他明白黑老大并不欣赏真正的好色之徒,因此他懂得拒绝,送到他这里的女人没有一个和他有过关系。
威远镖局这次全军覆没,他的功劳最大。因此这次送到他房间里的是一个很绝的女孩。
这除了说这个女孩是绝色外,还说这个女孩很纯。漂亮而不染的女孩岂非总是能激起男人的*?
她一进来,就脸红了。低着头不说一句话,两只春葱般的手指抚弄着褶皱的裙角。风暴眼里的冰雪依然没有融化。
两人默默对峙了好久,突然她轻轻站起来,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咬着红润的嘴唇开始脱衣服。她脱得很慢,仿佛冰蚕在蜕皮,蜕完皮后是获得升华,还是沉陷堕落,她不知道。也许她只知道明天,她就成为真正的女人。
宽软的丝袍从她温软的身上一件一件蜕去,露出了羊脂般洁白而有弹性的胴体。美得苍白的脸颊,坚挺的*,水蛇的细腰,修长而透明的腿。她站着不敢动,像一个冰雕的美人。她依然不敢看眼前这个容貌坚毅而笑得有点残酷的男人。风暴面无表情,但他眼里却有表情,他眼里射着野兽般的光,很明显这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令他动心的女人,他突然将她横腰抱起。她的泪水如暴雨般倾泻下来,忍受着这个男人强压给她的疼痛,这个男人的手就像铁一样,她不禁放声痛哭起来。
风暴听着她的哭声,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到风雨下的小舟,漂零无依。他狠狠地咬了咬牙齿,轻轻地将她放到温厚的床上,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女孩突然像脱水的鱼那样弹起来,她哭泣着跑过来,颤抖地抱着他的双腿,她带泪的脸显得说不出的凄美,“求求你,不要走好吗?黑老大会杀了我的弟弟的。”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狂起了大风,呼啸的闪电划过他的脸,风暴没有说话,站着不动岿然如天神。
“他们要我跟你……睡……睡觉,不然就杀了我唯一的弟弟,再把我卖到春香院……”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却死力抱着面前这具坚硬的躯体,就像溺水的人死捏住救命的稻草一样。她噙满泪水的眼睛哀楚地望着风暴,却只看到一张铁青而冷酷的脸。
风暴轻轻拉她起来,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好久风暴才抱起了她,紧紧吻住了她的唇。
他愤怒,却没想到天底下最强悍的愤怒却以这种最屈辱的方式来发泄。
天还是蒙蒙亮,周围还是很寂静。花圃里有各色各样的花,成群成串的花香被多情的风郎拉着四处游荡。风暴醒得很早,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身边已没有了人。昨夜就像一个梦,他很奇怪,那个女孩怎么有那么大的激情和需要。
她抽噎地咬着他的耳朵,轻柔地吹气,说,我叫凤凰,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你的。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我最后一个男人……
风暴摇摇头又使劲地拍自己的脸,想叫自己快点清醒,昨晚自己到底怎么了。他突然很渴望再见到那个女孩,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对于铁手来说,女人只不过是磨亮刀的油,若真的动了感情,那女人就成了斩不断理更乱的金丝线了,刀刃在它缠绕下不但会变得黯然无光,而且会锈钝。
风暴呆呆望着屋板,他突然发现,除了孤独之外,他又多了一种感情——那女孩带来的感情。
他随便披上衣,绕过回廊,走过假亭,穿过花厅,来到了一间小小的厢房。
他没忘记这里,这间厢房就是昨夜庆功的场所,他更没忘记在这间厢房里一个人所说的话,只要有什么需要,我一定满足你。这是黑老大的原话。黑老大对有用的铁手很爱护,他说的话当然不会是放屁,不是一诺千金,就是一言九鼎。
风暴轻轻地叩门,却没有回应。
他又轻轻地敲,还是没有回应。黑老大从未在一个地方呆很久的,但风暴希望他还没走,虽然这希望很渺茫,可他还是要试试。
门突然“吱呀”一声自己开了,只听里面一个雄浑的声音发问道,“谁?”
风暴恭声到,“我,风暴。”
等了好半天,才听到一个声音,“进来。”
第三章伏狮行动3
他只觉得这实在是他的运气,黑老大竟然没走,可是这个人的声音怎么不像黑老大的。黑老大化身千万,难道他的声音也可以随意改变吗?
当他进去的一刹那,他脑袋里很快闪出一个念头,若让黑老大知道自己要得到凤凰,那以后不又有一根线捏在他手里。不行,万万不行!风暴皱紧了眉头,牙齿咬得酸痛,显然是在下很大的决心。
房子的光线很暗,他不知道为什么不打开窗户。里面的人一袭黑衣,他背对着风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风暴恭敬道,“我记得昨天黑老大对我说过,只要有什么需要,一定满足我!不知这话可还有效。”
黑衣人道,“我的话就是天帝的神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