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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千魂归-第1章

小说: 千魂归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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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菜】整理


《千魂归》
作者:华浮弦
文案:
治愈加血腥恐怖。
浮世灵物卷:一个个亡灵归途,伴随着铜铃的响声,九泉下又有什么心愿为了?有什么怨恨未解?当人的爱恨情仇化作鬼魂执着不忘的使命后,谁来指引他们进行下一个残酷的轮回……
没一样看似无情的物体,也许会在洒着光辉深夜里,化为人形,对天倾吐心中隐匿的哀伤。当它们的故事结束,踏上归途,依难忘美好的一瞬,永远藏在此物之中……



20140825 22:29:09
冷气肃杀的黑夜。

山上一个小道观里,突然闯进两个身穿男子,一黑衣长发,一白衣背伞,想要盗走香炉上垂挂着的铜铃。

黑衣男子的左眼被一条符咒贴着,并用刘海遮挡,右眼发着浅浅的蓝光。白衣男子头上箍有一枚翡翠嵌金的羊头,不过拇指大小。

两者都并非人类,在他们身上燃着一股妖邪之气。

道观的道长与众道士都赶出来阻止,却一一被二妖物打退。

“此铜铃乃镇山灵物,你们拿它何用!”

道长洪亮的声音响彻云霄。

“他是我的好友,已经一千年了,他也该苏醒了吧!”

“一个妖孽,尽口出狂言!”道长还是不相信,两男子也再无耐心和他争辩下去,立刻与道长打了起来,其他的小道士也跟着一起上。

可惜最终,还是被一个个打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就连修为较高的道长也被一掌狠狠地打到墙上,喷出血来。

紫衣男子轻松地拿到了铜铃,小心地捧着,前面的白衣男子对那个已经无能为力的道长邪魅地笑了笑,“道长啊,您这又是何苦?最后不还是被我们拿到了么,哈哈。”

“鄞祈,走吧。”紫衣男子小声地说了一句,将铜铃收好。

“嗯,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走吧,老道士,掰掰!”

墨鄞祈故意把话说得很响,就是想看那道长气得脸歪的样子。

道长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一副快死了的样子。

“给我把铜铃放回去!”

门口传过来一个苍老却铿锵有力的女声,原来是个柱着龙头拐杖的老婆婆,她鼻梁上偏右一些的大肉痣特别明显。

紫衣男子一见,立刻跪倒她的面前,“玖麋拜见恩人。”

“你若还认识我,那还不快点把铜铃放回去!”

“可是……”

南宫玖麋犹豫着,不知当说什么好,墨鄞祈见状,替他说道,“巽巳,你不是说无惑一千年后便会醒的来吗?”

“离一千年还有一个月!你们如此心急,惊扰了铜铃,现在又只得等上五百年了!”

闻及此,南宫玖麋与墨鄞祈大惊失色,又万分失落,感觉就是白忙一趟啊。

于是,他俩又得等上五百年了。

那么,就让我来从一千年前开始书写一切……


浮世灵物卷

第一话 秦佑姬
20140628 15:20:10
壹。

1

山脚下的小村落里,四个穿着红衣的人抬着花轿一直向村口走去。

天阴沉着,秋雨淅淅沥沥,朦朦胧胧。

花轿里的女子,一身鲜红华丽的嫁衣着在纤柔的身躯上。红盖头下,她雪白如玉的皮肤,轻轻盘绕的青丝,胭脂淡抹的脸颊,朱唇上略微浮现一丝惆怅。

大喜的日子,人们本该各个喜笑颜开,有人吹大喇叭,楼上的少女提着花篮一路撒花下来的。

可此地却寂静无声,人们打着伞,落下的只有暗黄的枯叶和雨滴,没有人笑,没有人说话。

这似乎是一场葬礼。

女子坐在轿中一动不动,眼泪益在眼眶里始终没出来,珠帘与秋雨琐碎零乱的奏响交织在一起。

一首难用语音形容的凄楚悲凉的乐曲。

她最终还是不禁泪下了。

划过脸颊的泪珠滴在鲜红的嫁衣上,慢慢化开,泪成鲜红的了……

雨越下越大,花轿已到村口,人们一起跟到了村口。

人群的最前面,站的是一位妇人。

和女子一样,她已经忍不住潸然泪下。

2

“为何哭泣呢?”

女子身边,忽坐着一个黑袍男子,淡淡询问。

“不知。”女子擦干眼泪。

“要去嫁给谁呢?”

“不知。”

“你的名字呢?”

“不知。”

一番问与答后,男子嘴边挂起一抹笑。

他递给女子一把匕首:“收好。”

女子双手接过,端详了一阵。

男子又说:“之后,便会知晓一切。”

话音未了,轿中就只剩下女子一人。

她对方才的人的出现和消失并未半点惊诧,惊诧的是他的问题。

“我是谁,要嫁给谁,为何哭泣……”

“我是谁,要嫁给谁,为何哭泣……”

女子开始一直重复这句话,一遍,两遍,三遍……直到花轿突然停下,有人上前来迎接。

花轿只有四个瘦小的男子抬着,没有丫鬟,没有喜婆。

来迎接的会是谁呢。

轿帘被轻轻拉起,是个穿着简朴的丫鬟拉的。

她伸手去搀扶新娘。

女子的玉手缓缓伸出,搭在丫鬟的粗糙的手上。丫鬟扶着她,她面无表情地从轿中走下。

此时远处的几声乌鸦叫传来,丫鬟感到,女子的手好凉!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

乌鸦的叫声散去,周围依然静寂无声,人们打着伞,在秋雨下落泪。

地上的黄叶乱飞,衬托着秋的悲凉。

2

夜深人静。

弦月勾着星空黑幕,空灵的“滴答”一声,雨珠从屋檐上坠落潭水,水波一圈圈荡漾开来。

大红喜字前,两支红烛燃烧着喜庆的焰火,一桌糕点水果,屋内满挂着红绸。女子安静地坐在床沿上,袖口里揣了匕首。

客人们大约都散了。

新房的门突然开了,新郎官醉醺醺地走进来,手里还提着酒壶。

女子感到有脚步声靠近,将匕首握得更紧。

终于,头上的红盖头被掀开。

女子抬头看去,那新郎官带着一副白色面具,一手提的酒壶不停地将酒送入口中。

真是个美艳的女子啊,他在饮酒之余,还不忘去看眼下坐于床边的那个女人。

手一松,酒壶掉落在地上,壶中的酒像一朵朵通透的白色樱花般,伴随碎裂声,开放——又凋零——

女子精致的脸颊,动人的眉睫,玲珑的清眸,在红光的照映下,那么梦幻飘渺,那么令人陶醉。

他一步步走近,她一点点抽出匕首。

他伸手去解开女子腰间的红绸,她抽出明晃晃的匕首。

当殷红的嫁衣轻盈地飘落在地时,匕首刺入心脏,鲜血飞扬。

地上,桌上,床上,门上,窗上……染尽了红色,就像开在三月的花一样,开满了整个新房。

血与嫁衣已经融为一色,分不清……

他躺在血海中垂死挣扎,面具之下不知是何表情。

“我是谁,我是谁……”

女子执念不忘这个问题,全然未觉自己未穿着任何衣衫。

她冷眼看着地上拼命挣扎的男人,在泊泊红血中,欲生欲死,她笑了。

俯下身子,她及腰的黑发披落。

双手拔出匕首,“我是谁……”。

又狠狠地刺下,“我是……佑姬……”

再次拔出,“我是邻村村长的女儿佑姬……”

刺下,“被逼嫁入秦家……受尽屈辱……我要杀了你们……呵呵……我已经杀了你们了……哈哈!”

她知道,她的仇恨在此时已经化解许多了,尽是鲜血的玉手还不停抓着匕首,一刀刀地刺下。

她虽感到一直有一双眼在盯着她,但她却不去顾及那么多,因为当下的这一片鲜血淋漓,是她三年以来受尽秦家的屈辱后还给秦家的最佳礼物。

“揭下他面具吧,”幽暗的墙角一个说话声响起,“那才是真相。”

女子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颤动的双手移向地上尸体的面具。

尸体的面容一点点地显现。

“怎……怎么会……啊!怎么会!”

她看到那脸时,失控地尖叫了。

角落里的人走出,一袭黑袍,嘴边带着淡然的笑:“除了我,房内一直都只有你一人。”

面具下的脸,就是佑姬自己的脸!

在黑袍男子看来,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女子在往自己身上捅而已,至于那个带面具的新郎,完全是她的幻觉。

“不……我杀了他的!”

“你是在自杀。”

“不可能!啊——”

“今日,是你的第七夜,你坐的花轿其实是送你去冥府的冥轿,抬你的,是四个纸人,人们都打着伞为你送行。”

“可我到的是秦家!”

“确定吗?”

“……我没死……我没死……”

“你已经死了,自杀而死的,你死前不停地在幻想嫁入秦家,被秦家人羞辱的画面,以致陷在怨恨中永久重复轮回,只有这把匕首才能让你回想起真正的自己。”

“受不了屈辱,我自杀而死了是吗……”

“是的。”

“那你……又是谁?”

“吾名为无惑。”男子除了神秘的微笑外,透不出其他任何情感。

“无惑?”

“是的。”

这时,四个纸人抬着冥轿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该走了,秦佑姬……”

无惑挥动手中铜铃,脸上洋溢着一丝浅笑。

佑姬坐上轿子,在烟雾缭绕中伴随铜铃声消失……

凉雨沥沥涕,冷秋送红衣。

花轿有三问,黑鸦一鸣凄。

轮回于怨恨之中,难以自拔,佑姬秦氏也!

第二话 渡船
20140629 21:01:28
贰。

1

双桨划开荡漾的水波,小船漫不经心地驶向远方。

无惑渡着船,他那抹笑意依旧挂在脸上。

船中三人,一女二男。

妇人面色泛白,粗麻布衣,头上无发饰点缀;一男子淡青绸丝纱衣,配一把金钻镶嵌的宝剑,另一个挽起袖口,胡子邋遢,腰间一把宰猪的刀。

“各位都要去哪里?”

无惑在船头问道。

“我要去我娘家,看看我的爹娘……”

妇人低头淡淡回答。

“敢问夫人芳名?”

无惑又问。

“娘家姓沈,夫家姓潘,无名……”

她边说边擦拭眼角莫名流出的泪水,心中有说不出的苦闷哀愁。

潘氏说完,旁边的侠士接上,“只是游历四方,到哪都行。”话语中满是傲气豪情。

接下去是那个杀猪的男人,“我赶着去集市上卖猪肉呐!”

说着一袋子臭哄哄的肉便摆到面前来。

语气里带着急躁的情绪,“你要是船再划慢点,我的肉就变质啦!”

无惑并未理会他的话。

船还是缓缓行驶着。

总有一股腐臭久久弥漫,貌似是那些猪肉散发出来的。

潘氏与侠士纷纷捂住鼻尖。

船划过一水岸,那里的人们正围着一个要跳河的妇女,喧闹阵阵。

“唉!何必如此轻身呢,命只有一条啊。”

侠士边看边感叹。

妇人沉默不语,只想着自己的事。

过了一阵子,小船驶过另一个镇子,那里更加闹腾,像是炸开了锅,就连官府的人都来了。

“唉,那怎么啦?”

岸上的几个大妈各提着竹篮聊大话。

“好像是打架打死了人啦!”

“哎哟那不得了呀!”

“可不是吗,官兵都来了!”

坐船上的三人都侧着耳朵仔细听,听得清清楚楚。

“我听说就是两个侠客比武,比着比着就来真的了,再然后就死人了!”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停。

街上看热闹的人一个个被官兵赶走,人群变得熙熙攘攘。妇人们也各自回家了。

船又驶过一个镇子。

“喂,杀猪的,你把你的肉放开点可以吗,我快受不了了。”

腐臭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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