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王孙无情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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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知道,现在唯一有力量救自己的,只有回回木尔真。
问题在如何能先通知木尔真?小王想来想去,一筹莫展。
正感到灰心的时候,倏然觉得脚下的轿座似乎活动起来。正在惊奇,连人带椅子竟整个掉了下去。
小王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
却见一个枯瘦矮小的汉子,对他嘘声道:“别出声,我是来救你的,现在快站起来。”小王吃力地挣扎坐起,才看清是一个洞穴。
这汉子长耳朵、大鼻子,一张睑好像画上的孙小毛,既缺乏表情,又丑得像叫化子,可以说谁见了谁都会讨厌。
但是他动作却轻快而灵敏,抱着一块石头放在小王的那张椅子,迅速用绳子绑好,慢慢把椅子又举了上去。
“喂!你来帮帮忙,把轿座的板子弄上来。”他轻声跟小王打招呼。
小王已靠边坐在地上,刚才跌得脑袋发昏,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伤势沉重,哪有力气站起来。
他摇摇头表示有心无力。
“要活命。撑也得撑起来。”汉子语声虽小,神色严厉:“像个汉子,别当死狗。”小王只有屏着一口气,站了起来。
“赶快把板子拿起来,弄回轿子下面,小心,不要让轿子晃动,让那票家伙发现,死的不是你一个。”汉子在指挥。
小王咬着牙把一起塌下来的二块轿板举过顶,镶回轿座上去。
这时他才发观这个陷阱设计得很巧妙。大路当中当然不会有洞穴,完全是用人工挖出来的,深度恰好齐头顶。
要把轿座底部恢复原状是很吃力的一件事,尤其要嵌上轿底下的二块板子,得顶住上面那张绑有石头的椅子。
小王又因用力过度吐出一大口鲜血,但两个人终于完成了掉包的工作。
最后又把洞穴上一块伪装的板子移到顶上,恢复了地面的原壮,两人才汗流浃背地坐在洞中直喘气。
洞穴外的声息,隐约可闻。只听到金狮在咋呼起程。洞顶上的轿子吱呀吱呀地响,已经抬了起来。最后蹄声及步声响起,渐渐远去。
始终不敢吭声的两个人,这口子才松过一口气来,只见那汉子道:“你有没有告诉他们,要去什么地方?”
“吉布尔盟旗。”
“那要到傍晚才到,发现人不见了再赶回来,起码得晚上,时间很充裕。”汉子道:“等他们发观你变成了石头,不知道会有什么表情?”
小王听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汉子也呱呱笑了,两个人笑弯了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到小王吐血才停住。
小王又支持不住了,汉子立刻在边边拿起一只小磁瓶,拔起瓶塞,立刻清香四溢。他命令道:“把嘴张开。”
一瓶伤药完全灌入小王嘴中。又拿起一只葫芦,交给小王道:“喝下去。”小王拿着葫芦灌了一口,几乎呛了出来,原来里面是酒不是水。却听到汉子道:“这少林‘罗汉散’只有用酒吞下去,药力才会很快的散开。”
小王知道,少林“罗汉散”是治内伤的圣药,有钱未必能买到,他有点惊讶,这个其貌不扬,猥猥琐琐的家伙,拿出来的东西,却不同凡响,同时也看清四边摆了不少瓶瓶罐罐,还有许多包包。
一葫芦酒一口气喝了一半。药力行开了,立刻有了效果,小王只觉得通体舒泰,胸口的石头顿时消失了,手脚又恢复了力量,伤势竟好了大半。
他的小眼睛恢复了原有的神光,望着汉子怔怔道:“贵姓?”
“用不着问姓道名,人家都称呼我‘狗子’。”
“狗子?”小王愕然,他想不到一个人有这种不雅的名字,而且并没有嫌弃的表情。“是不是很难听?”狗子冷淡地说:“乡下的孩子,乳名叫狗子是常事,而我的本事,跟狗也差不多。”
小王从来没听过有人以狗来比喻自己,不由好奇地道:“狗会的难道你老哥都会?”“当然。”狗子不但不翻脸,而且神色还自傲得很:“狗跟在人屁股后头盯梢,你会注意吗?”
“自然不会。”
“所以我要盯谁的梢,神仙也跑不掉,就像现在,什么狮虎豹牛,一样喝我的洗脚水。”这倒是实话,小王不由开心的笑了。只见“狗子”接下去道:“狗的鼻子耳朵最灵,也最忠心,有的时候,人还不如狗哩,所以狗有哪一点不好?”
小王不能不同意,这番话虽有些不雅而谑,但仔细想一想,却有点儿人生的道理,不由道:“老哥说的我完全同意,但有一点我到现在还不明白。”
“哪一点不明白?”
小王道:“咱们以前相识吗?”
狗子道:“谁知道你是哪棵蒜?”
小王道:“那你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心机手脚,冒这种风险来救我?”
狗子眼珠子一翻,冷冷道:“以你不听忠告,又好逞强的臭脾气,我才懒得理你,若不是我主子非要我想办法,你就是死了,我也不会来捡你的骨头。”
小王被迫骂得有点啼笑皆非,仍问道:“谁是老哥的主子?”
“还会有谁,当然是红宝石的老板娘,铁娘子艳红姑娘啦!怎嘛!人家这么关心你,你心里连个谱儿都没有?”
小王恍然大悟,但也有份意外,因为这次受的恩惠也太大了。
正在神思恍惚,狗子道:“看你精神不错,大概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就吃点东西吧。来,先喝碗广东鸡丝粥,再来一只肯塔基炸鸡,这些都是铁娘子为你准备的。”一边说,一边把旁边的包包罐罐都端到小王面前,连汤匙都准备好了。
见他准备得这么周全,小王更加感到意外。这要费多大的工夫?
小王不由讶然问道:“老哥,你是怎么安排的?难道真有神鬼莫测之机?”“你喝粥,我简单地讲两句话给你听听。”
小王的肚子的确在乱咕噜了,端起瓦罐,狼吞虎咽,不过耳朵却在听狗子说经过。“……说穿了也没啥稀奇,马武的管家出门去雇轿子,我就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救你。两个轿夫,一个送一千两银于,就叫他们停在洞口,路上当然也做了记号。至于这个地洞,是我带了五个人骑了六匹快马先来挖掘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你明白了吧。”小王一罐粥已经喝光,正在撕鸡腿。听到这里,不得不佩眼对方心机之深,考虑之密,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老哥,大恩不言谢。”小王感激地道:“我王孙活在世上一天,永远记住你老哥。”“不必谢我,要报恩就报答铁娘子。”狗子淡淡一笑道:“你试着运运气,看伤势怎么样了?”
小王深深吸了一口气,伸伸胳膊,道:“好了十之七八,已经不碍事了。”狗子道:“时间已经不早,咱们走吧,外面有马代步。”
小王笑着摇摇头道:“老哥,你先走,我还不想走。”
狗子一怔,道:“你想干嘛?”
小王淡淡一笑,道:“你刚才不是要我当个汉子,别装死狗吗?我想等七个王八蛋回头,这次我要看看他们能不能挡得住我出手的骰子。”
狗子脸色一变,怒道:“你已经吃过一次亏,怎么改不了狗吃屎?我警告你,上次倒楣,只是你一个,这次倒楣,不但是我,说不定连铁娘子也会赔进去。”
小王开始在地上捡小石头,因为他怀里已经没有骰子。
他挑选了七粒小石子放在手上掂掂重量,口中却歉然道:“老哥,你不用赔进去,你走你的。”
狗子火大了:“他奶奶的,我不把你带回去,怎么跟铁娘子交差?你说什么熊话。”小王抬起头,坚定地笑道:“老哥,你骂烂了嘴也没用,谁让我跟你交了朋友,也沾上了一副狗脾气,你见过狗咬住人,没主人的吆呼,会松口吗?”
狗子一呆,搔搔光脑袋道:“的确是不会松口的。”
小王沉声道:“武财神这批爪牙,追了我三年,没松过口,我怎么能松口夹着尾巴逃。”“嗯!好像有点儿道理。”狗子犹疑不决起来。
“何况我昨夜出手七粒骰子,居然都打在死人身上,这是经验不够,今天若再打不到活人,我就不是至尊王的儿子。”
狗子眯着眼睛,展露出一种既可爱又丑陋的笑容道:“要怎么样才算是至尊王的儿子呢?”
小王沉声道:“骰子出手,不是要钱,就是要命,从不空回,这就是我的狗脾气。”“哈哈哈,要得,要得。”狗子大笑道:“冲着你这种狗脾气,咱们才真正臭味相投,来,送你样东西。”
他从怀中东掏西掏,不知道掏出什么东西,紧紧握着拳头,伸到小王面前,五指摊开,掌心上赫然是四粒骰子。
小王一呆,不但惊喜,而且感到意外。呐呐道:“你怎么亦会带骰子?”“因为我也喜欢赌。”狗子笑嘻嘻道:“本来是不想给你的,但想到现在不是玩钱,而是玩命,东西不称手,就会失准头,你把命玩掉,我也会赔进去,那可不是好玩的。”“谢谢。”小王眼角有些润湿,他知道狗子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居然连骰子都想到了,这种细密的思考,这份知己之感,普天之下,能到哪儿去找?
他把石头丢掉,接过四粒骰子,狗子道:“只有四粒,恐怕不够。”
小王道:“我不想多杀人,只想拿蛮牛与蛇矛开刀,其他的人,不必用骰子也会夹着尾巴逃的。”
狗子道:“好,我可以看一场精彩的表演。不过咱们先把这个洞填平,不露半点蛛丝马迹,他们纵然再来查也查不到什么,这样铁娘子也不会牵连进去。”
“行,我帮你。”小王一跃起,笑道:“正好让我先活活筋骨。”
洞穴填平,狗子心细如发,还弄了一些草种在上面,刚刚完事,他的神色突然一惊,立刻趴在地上,歪着脑袋,把耳朵贴在地面静听。
小王怔怔地望着狗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狗子爬起身来道:“一共七人七骑,想不到他门回头得这么早。”
小王神情一肃,道:“你说那七个家伙快到了。”
“距离最多二里路,盏茶时刻必定到。”狗子的精确计算,让小王吃惊。天色已是傍晚,夕阳西挂,殷殷如血。狗子拍拍小王的腰身道:“表演完了,别忘记教我几招,我以前每赌必输,简直是输怕了,才卖身给铁娘子,做了看家狗。”小王微微一笑,道:“好,不过你也要把这套狗本事传给我,让我变得机灵一些。”两人同时默默互视,这不但是一种心交心的默契,也是相互的鼓励。
这时已隐隐听到了一阵如雷蹄声,惊天动地而来。
轿子在歇脚过后,走了一个半时辰,一名轿夫要停下撤尿,金狮到轿边挑起窗帘张望一下才发现的。
看到轿中的小王竟变成了石头,金狮大吃一惊,立刻咋呼起来。这七名武财神手下的高手,走南闯北还没碰到过这种鲜事,还以为小王会魔法。
两名轿夫自然首当其冲,开始受到严厉的盘问。
但两人早已经过狗子的交待.当然也装得愕然失色,丈支吾吾,莫名其妙的模样。金狮大喝道:“咱门回头查,兄弟们,上马走!”
蛮牛道:“这两个家伙呢?”
敢情他又动了杀机。可是金狮却碍着马武的交情,所以一哼道:“不必管他们,这时候哪有心情理这些蠢货。”
于是七人七骑勒转马头,催马急驰,如雷蹄声中,像一阵风地卷了回去。眼见人马影子已渺,两名轿夫才松出一口气。
“呸!”一名轿夫向地上吐了一口水,骂道:“咱们两个是蠢货?你们七个才是王八龟孙加笨鸟呢!他娘的,什么玩意儿。”
人都有土性,看到金狮一路凶横霸道的模样,心里早已不舒服了,益发觉得狗子有人情味,心里当然向着那位苟二爷,这也就是狗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