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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错画图-第30章

小说: 错画图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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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望衣脸上肌肉一颤,蓦地里尖声大叫,叫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一梅看着谢望衣狰狞的面容,觉得这两个人,实在不应该待在一起。
谢望衣的尖叫才落,屋里头花花忽然哇哇哭了起来,一梅吓了一跳,知道被谢望衣惊到了,于是赶忙进屋,拍着花花哄了一会,才走出去。这时她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我说,”一梅没好气地道,“你们假如要吵架,就走的远一点。在我家门口大喊大叫,算什么事哪。”
谢望衣容色扭曲,盯着一梅,尖声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凭什么站在这里跟我们说话。”
一梅的脸色也变了,冷冷道:“我不过看在傅待月的面上,你别不识好歹。”
谢望衣发出一阵尖锐而难听的笑声,道:“你那个叫苏小英的姘头甩了你了么,怎么又跟傅待月勾搭上了?”
一梅冷笑,正要说句刻薄话,忽然“嗤嗤”之声大响,数枚五角梅花钉从明姬手中激射,打向谢望衣。谢望衣拔出长剑,将梅花钉悉数扫落,叫道:“传妆!传妆!”
一梅冷笑道:“当年乌衣峰要娶你,真是昏了头了。”
谢望衣横起长剑,往一梅身上刺了过去。一梅往侧边掠开几步,冷笑道:“难道不是么?不昏头的男人,怎么会娶你。”
一梅的神态逸然,她甚至没有拔剑。明姬陡然醒悟过来,谢望衣不是傅待月!她们二人合力,也不是杀手一梅的对手!明姬虽然不喜欢谢望衣,到底也不愿意她死在一梅的剑下,明姬道:“我们是来找傅待月的,既然他不在,我们就告辞了。”
“那你们就赶快走。”一梅冷冷道。
“你们,”一个声音忽然从邻边传来,“要找傅待月么?”
三人往声音处看去,只见一个黑衣蒙面的男子,佩着一支耀眼的薄刃软剑,站在不远的地方。他的手中却握着另一把长剑,竟赫然是傅待月的无名长剑!
一梅猛地一怔,认出了这个人正是驿站茶摊里的男子,脱口道:“是你!”
那男子微微一笑,道:“杀手一梅。”
谢望衣的脸上露出了闪烁不定的神光,她的眼睛死死盯住他的佩剑,然后尖声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把剑?”
那男子极坦然地取下了蒙面,露出了自己的面容,淡淡道:“这把剑本来就是我的佩剑,二小姐认不出我谢三哥了么?”
一梅吃了一惊,随即皱起了眉头,问道:“你没有死在半勺山庄?”
谢三哥微笑道:“我自然没有死,风无画的那一套,怎么会瞒得了我?”
一梅又一怔,她心中腾起一阵凉意,道:“既然如此,你怎么眼睁睁让他烧了半勺山庄,杀这么多人?”
谢三哥道:“毁掉半勺山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我倒觉得,毁得很好,死得很好。”
谢望衣脸孔煞白,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说话。
谢三哥看向明姬,露出一种神秘莫测的笑容,道:“三小姐,我是来找你的——你不是要找傅待月么,我带你去。”
明姬嘴唇微微颤抖,盯向他手中的无名长剑。过了一会,她问道:“他的剑怎么在你手里?”
谢三哥微笑道:“过一会,你问他就是。”
明姬疑虑大起,把眼神从剑上挪开,移到了他的脸上。
谢三哥道:“我不会骗你,假如你不相信,我也没法子。”
明姬道:“好,你带我去找他。他现在在哪里?”
谢三哥道:“离这里不远。”
明姬走了过去,在他身前数步外站定,淡淡道:“走罢。”
谢三哥微笑道:“三小姐请。”
一梅瞳孔倏然收缩,大声喝道:“小心!”话音方落,只见银光微闪,一道极细的血线在空中抛起,消失在下落的时候。明姬双眼大睁,仰面倒下。她在没有落地的时候,已经气绝。
明姬的心脏处,一条小巧犹如绣花的剑痕,刚刚割断了她心脏的血管。
谢三哥微笑道:“三小姐,你可以陪傅待月去了。”
谢望衣这时才回过神,歇斯底里地叫起来:“谢三哥!”她糅身而上,发疯似地朝谢三哥掠了过去。
谢三哥轻巧地避开,道:“二小姐,你不必如此,那日半勺山庄大火,若非我将你救到水池边,你早已被风无画烧死了。”
谢望衣扑了个空,听到这句话,猛地呆在当地,然后她叫道:“是你!是你救了我!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为什么要救我!”
一梅俯身看过明姬,她认出了明姬心脏上那条精致漂亮的伤痕。这条伤痕刚刚割断了心脏的血管,就跟谢远蓝的伤一模一样。一梅这时直起身来,道:“谢三哥,谢远蓝是你杀的。”
谢三哥微笑道:“你说的不错,谢远蓝是我杀的。”
一梅叹了口气,道:“你跟风无画一样,想灭谢家满门,那是为什么?”
谢三哥微笑不语。
忽然“砰”一声,谢望衣软下来,呆呆坐在地上,嘴唇喃喃,也不知在说什么。
谢三哥看着谢望衣,眼中露出一丝忧愁。
谢望衣陡然又跳了起来,叫道:“你杀了我的父亲!你为什么要救我!”
谢三哥微微一笑,却轻叹道:“因为你很像你的母亲,你的这种神态,简直像极了……我当然要救你,你不知道么,你母亲是我的妻子。”
谢望衣的眼睛睁得很大,她却不像在看谁,过了一会,她道:“你胡说。”
谢三哥道:“我没有理由要骗你,当年我剑挑岐山十三寨,受了重伤。谢远蓝逼迫你母亲嫁给他,作为救我的条件,你母亲迫于无奈,只好答应了。事情就是这样。”
谢望衣脸色闪烁不定,低声道:“你就是为了一个女人,杀了我父亲?”
谢三哥道:“那个女人是我的妻子,是你的母亲。谢远蓝把她要过去才一年,就娶了新的小妾,你母亲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么?她的身体在房梁上一荡一荡,舌头伸出那么长。”
谢望衣道:“我不恨父亲,我决不恨他。”
谢三哥微笑道:“你是他的女儿,随你怎么样,反正现在他已经死了,就连尸体都被风无画砍成那个样子。”
谢望衣的脸色变得惨白。
一梅一直都没有说话,这时她缓缓拔出了含光,含光乌黑无泽的剑身在阳光下显得十分寒冷。“谢三哥,”她道,“半勺山庄的事跟我没有关系,可是,我欠傅待月一个人情。”
谢三哥道:“杀手一梅,位列江湖四大快剑之一,今天正好见识一下你的含光。”
一梅道:“请。”
杀气陡然大盛。一梅的身影只在前微微一晃,已经掠到了谢三哥的跟前。谢三哥的剑是银薄软剑,因此双剑相触时的声音不是很响。然而这细微的声响一击一击都撞在谢望衣的心头,把她全身都震得剧烈颤抖。
谢望衣手中紧紧握着自己的佩剑,足尖一顿,滑将出去,她盯住了那个人,长剑尽力送出,“波”一声,整支剑刺穿了肉体。
谢三哥软剑脱手,气绝身亡。

梅香一缕(完)

谢三哥的心脏被含光挑破,鲜血喷涌而出,好像一道直射的泉水。他的身体轰然倒下,那些血却仿佛还留在空中,形成一大片红色的雾。
这些雾跟空气阳光的颜色混合在一起,怪异极了。
一梅眼前就是一片这样的颜色。她站在那里,过了片刻,缓缓回头,看向谢望衣。谢望衣还握着剑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我报仇了。”谢望衣道。然后她哼哼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响亮,她凄厉地尖叫:“我报仇了!”
一梅淡淡一笑。谢望衣的长剑已经贯穿了她的身体,她的血顺着剑淌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混进尘土。
屋子里花花蓦地大哭,哭声提醒了谢望衣,让她清醒了过来。谢望衣朝一梅冷冷笑道:“你该死。”她用力一拔,将剑抽了出去。一梅双眼一睁,所有的力气便在这时全然散掉,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倒下的,只知道她忽然就看见了蓝色的天,白色的云,一行不知名的鸟在云下悠悠飞过。
然后这一切都没了,只有一片混沌中,悄然闪过苏小英的影子。
“唉,”一梅想道,“小英啊……”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谢望衣哈哈狂笑,仰面叫道:“衣哥!衣哥!我杀了她!我杀了她!”她一时笑得嘶声力竭,犹胜哭音。
谢望衣陡地安静下来,仔细听着屋里花花的哭声。她忽然深深叹了口气,横起淌血的长剑,在自己脖子上重重一抹,割断了自己的气管。
郭少棠在路口遇见了苏小英,苏小英提着一条鲫鱼,一根大白菜,正打算回家,便拉着郭少棠,请他也去家里坐坐,喝上一杯。
“你还没尝过一梅的手艺哪,”苏小英笑呵呵地道,“她做的鱼汤味道还不错。”
郭少棠顺水推舟,也就恭敬不如从命。“公子,你上次托我办的事,我已经帮你打听好了,那块地就在镇子外面不远,价钱也公道。”
苏小英笑道:“多谢,多谢,明天我就跟一梅去看看。”
两个人兴致勃勃,又说起下棋的事来,一边说,一边走,一边哈哈大笑。
转了个弯,到巷子的入口,那时苏小英正笑了一半。他在那里猛地驻足,脸上的笑容凝固在嘴边。郭少棠也停了下来,他的声音开始惶急而发抖,道:“这……这……”
他后面半句话没来得及出口,眼前一花,苏小英已然跃了过去。他手中的鱼和菜,不知什么时候滚在了地上,粘上了带血的灰尘。
苏小英奔过去的时候,险些被谢三哥的尸体绊倒,一个踉跄扑到一梅身边,蹲下来抱起她的上身。一梅的头无力地侧在一边,头发散开一半,垂落下来。
苏小英拿手探到了她的脸上,这才发现自己的手颤抖剧烈。然而不管怎样,总算摸到一梅脸上温度犹暖,他叫起来:“郭少棠!郭少棠!”
郭少棠也已经反应过来,赶上只一看,便露出了凄然的神色。
苏小英却没看到他,还在叫:“郭少棠!郭少棠!”
郭少棠伸手拿住了一梅的脉,其实他拿住的只不过是一梅的手腕,因为她的脉息已经完全断了。郭少棠觉得背脊上嗖嗖地发寒,他没有挪开右手,眼睛却朝苏小英看了过去。
苏小英的表情显得很镇定,脸色却很可怕。
隔了一会,郭少棠用力挣扎着,低声道:“公子……”
苏小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握住了一梅的手,他的声音显得有些许嘶哑,却异常镇定地对郭少棠道:“你让她醒过来,再说上一句话。”
郭少棠默然不语。
苏小英的指节握得有些发白,如果一梅还没有死,一定会痛得跳起来,然后把他臭骂一顿。可惜这时一梅还是很温顺地躺在苏小英的怀里。
“她总得留下句话罢,”苏小英对郭少棠道,“花花要怎么样,我要怎么样,她总得留下句话罢,嗯?”
苏小英说的很认真,郭少棠却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回答他。郭少棠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沉到了小腹,连呼吸都不能顺畅。
苏小英后来一直没有开口。
他开始的姿势是半蹲在地上,好像随时都想把一梅抱起来,但是过了一会,他的双腿好像变软,没有力气,于是就在血泊里坐了下来。
郭少棠在侧边看见他的表情有些木然,心中一惊,连忙跑到屋内,将哇哇大哭的花花抱了出来,塞到了苏小英的怀里。“你……你看花花仿佛没有事……”
花花夹在父母之中,闻到了浓重的血腥,觉得不舒服,哭得更加响亮,手足乱动,小手拂到了苏小英的脖子。
苏小英看着婴儿,忽然将她与一梅紧紧搂住,刹那间哽不成声。
这天晚上是好月色。苏小英爬到屋顶,在屋顶上躺了下来,就像他与一梅在热天经常做的那样。一梅在那时总是很挑剔,一会会嫌屋顶上也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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