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一方-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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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过的那个年轻小姑娘一般，瞧到这里，心中记忆的以往时光蓦然闪过，想起了小时候跟随师父住在远华山上的情景，只可惜当初的时光已经如同匆匆流水，一去只能不复返了，念到这里，他微微一声感叹，又细细打量向杨小玉，见她的模样其实并没有改变多少，只是相比较自己小时候见到的样子，脸色更加成熟，也多了一些成年后的忧郁感伤。
他见到小玉这般神情，也有些感伤，立起身来说道：“小玉，你怎么独自一人过来这里了？”
小玉瞧着他，说道：“郝大哥，你不也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吗？”
郝静恩点了点头，却不言语。
小玉说道：“郝大哥，我出了屋门瞧到今晚的夜色格外的好，等到走到这里一看到这池塘里水面倒影出的星星，我就想起了当年我们两人小时候一起在山下看着天空，晚上数天上星星的时光，你还记得吗？那时候真是高兴啊！”
郝静恩微微的一笑：“我自然没有忘记，原来你也还记得。”
小玉点点头，走到池塘边，看着水面缓缓的说道：“郝大哥，你说咱们要是能一辈子像以前那般生活，开开心心的，那该有多好。”他问道：“小玉，难道你现在我家中过的不快乐吗？”小玉摇摇头，连忙道：“不是，郝大哥，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的意思，你们家人对我很好，你母亲和贾姑娘还特意安排人照顾我，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比外面漂泊流浪的生活好多了！”
郝静恩定定地看着她，“小玉，你既然这般说，可是为何我见你脸上却没多少喜色，唉，当初小时候你细心照顾过我，现在我也想能够照顾你，何况我受杨大叔所托，怎能就这么不管你。”杨小玉听了，笑着说：“郝大哥，你还记得当初在远华山那些事，一点都没忘记！”
他轻轻一叹，“我活到现在，二十多年时光倒是有一多半是在山上度过的，那些日子虽然平平淡淡，却又怎能轻易忘掉。”说到这里，瞧向她，“小玉，我知道你的心意，你且先在我家里呆着，当年我身上有病，又没有学武功，你却亲自照顾我，如今我学会了武功，回到了家，自然也应该照顾你了，报答当初你和杨大叔对我的恩情。”
杨小玉听他这般说，心里百感交集，眼中一阵闪动，瞧着如今站在身边的他，一身青衫，长身玉立，身体强健，俊朗不凡，再想起当年自己亲自给他喂饭的那个病弱孱孱，眉清目秀的小男孩，恍然间觉得时光似水，穿梭如林，兀自有些不敢相信，说道：“郝大哥，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已经改变了好多，再也不是当初的样子了。虽然咱们从小相识，但是现在，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我亲眼看着照顾着的静恩哥了，现在好像是我的大哥，我也处处受着你的照顾。”
郝静恩笑道：“那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样，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
郝静恩听了她的话，有些不解。
杨小玉摇了摇头，望着天上的月色和星辰：“郝大哥，你还记得当年咱俩坐在草地上一起数天上的星星吗，咱们两人一起数，可是怎么数都数不完，天上的星星多的啊，就好像世间的人一样多。后来我说，人其实就像是天上的星星，每一个人对应着一个星星，人活一辈子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就算在天上呆的时间再长，也总有会落下来的一天。”
郝静恩点点头，说道：“我记得！”
她望向天上的星辰，脸上有些兴奋，接着说：“你后来说，要是能在星星落下来之前许一个愿望就够了，活一辈子能够实现一个愿望那就足够，其实，人活一辈子不就是想许一个自己最想实现的愿望，希望能够实现吗。我已经向天上的星星许下了心愿，就算不能实现，能一直牢记在心里，就感到幸福的很！”
郝静恩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儿，看着她缓缓的说道：“小玉，你喜欢静卓是吗？”
杨小玉不语，轻轻的点下头，“嗯，就从他在比武擂台上，亲手将我头上的那朵珠花摘下来的时候，我就已经一辈子是他的人了，不管他认不认，我一辈子都是他的人。”郝静恩轻叹一声，说道：“既然你心里喜欢静卓，那你为何不曾当着我父母的面亲口说出来，他没有遵定比武相亲之约，便是他的不对，你若是当面说出来，我父母定然会让他遵守。”
“郝大哥，你不要再逼他了！”
郝静恩微微的一怔。
“他其实也不是故意做的，这怪不得他。”她说道：“我不会说的，我配不上他，我知道他喜欢的是贾姑娘，贾姑娘比我聪明貌美得多，又那么知书达礼，我一个乡下姑娘怎么能和她相比呢？我只在心里想着他，只要能一人心中默默念着喜欢的人，向天上的星星许了愿，希望他们两人能够像我想的那样，相扶相携，白头到老，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郝静恩没有想到她的思念之情这么深刻，可是杨小玉越这般说，他心里就越感到有些过意不去。
“郝大哥，我对你说出这些话，是不是我这个人太不成话了，可是这些都是我心中所想的。”
郝静恩看着她：“不是。小玉，你总是替别人着想，即便是这样。”
杨小玉却摇了摇头，说道：“不，郝大哥，不是这样。我明白静卓哥他也有苦衷的，只是你们都不知道罢了。他跟我说，后悔不该上擂台和我比武，后悔不该动手打伤了我爹爹，也后悔因为这个和你变得关系不和，只是他没有说出来罢了。静恩哥，这些都是因为我，我希望你不要因此介意和他兄弟两人关系闹得不和。他后来找过我，对我说真的很对不起我，说也不该打伤我爹爹，说他是大户人家子弟，为了家门着想就自然不能娶我，而且还送给我银子让我离开，可是我一分都没有要，我左思右想不应该这样在家中连累了他，所以最后我才自己离开的。”
她看着郝静恩，说：“郝大哥，你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去怪他。我一生跟着爹爹漂泊流浪，过惯了穷苦生活，他能过来看望我一下，多说一句关心我的话，我便已心满意足了！所以，你千万不要再去责怪他。”
郝静恩站在那里，淡然地望着她，缓缓的说道：“小玉，你好傻。”
“我不傻，我知道我一点也不傻。郝大哥，今天能在这里对你说出我的心中感受，我感觉就像当年我在你身旁对着天上的星星许下了一个心愿，我这辈子最想的心愿，真的很幸福！”她顿了顿，最后开口说道：“郝大哥，我没什么别的所求，只希望他和贾姑娘两人能够在一起，将来幸福的生活，我就心满意足了。我知道你其实喜欢那个扶桑姑娘，也希望你和那位扶桑姑娘能够在一起，但愿你们都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此生不分离，一直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这就是我对星星许下的心愿，相信一定能够实现。”
郝静恩不由眼神一动，说不出什么。
小玉看着他微微的一笑，告辞了他，转过身缓步的离开。
清风一阵吹来，散落满园花树，飘香四尽。
“但愿有情人终成眷属，此生不分离···”他呆在池塘月色之前，长舒一口气，望着小玉渐渐离去的身影，心道：“我说小玉好傻，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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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应郝英远的邀请，莆田临近一带的各地武林豪杰，江湖人物纷纷都已经赶到了郝家，为郝家助威。
郝英远和郝英广兄弟两人“莆田双英”创下的名声也不小，在福建武林一带也是赫赫有名，来到郝家的武林中人物着实不少。虽然东南武林中见过那名扶桑刀客的人很少，但是当年那名不知名的扶桑刀客曾经大败海南剑派，击杀海南派掌门易清子，杀死众多武功高手，轰动了整个东南武林，人人畏惧，所以众人听说那名扶桑刀客要来到，尽管路途遥远，也都纷纷快马加鞭赶来，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
一时间，郝府之中，宾客慢慢，人头拥簇，尽是来自各地的武林人物。
郝英广得到家兄的飞鸽传书，立即便连夜火速从外地赶回到家中，此时两兄弟共同出面，接待客人，将过来相助的众多武林同道邀请一起来到府邸前院，聚集在郝府客厅中，眼见到今日便是比武决斗，念起这等大事，厅上站满的众人不禁纷纷议论交谈，人生杂乱。
莆田双英两兄弟在前面主持接待，郝英远瞧着厅上众人，忽然伸手一礼，“诸位东南武林同道！”厅上的众人听到主家人开口说话，便都停下言语，瞧向这里，郝英远瞧了瞧，接着开口大声说道：“诸位同道好友，我们郝家昨日召集各位前来，今日在大厅见到四方武林好友尽皆到来，无人迟到，我郝氏兄弟两人也是心中感激不尽，在这里先谢过众位武林朋友！”
台下的人大多是郝氏兄弟的武林好友，听了都大声纷纷说道：“郝兄说话客气了，这是咱们本来应该做的事情，既是郝家有要紧事，咱们就算离得再远，也要快马加鞭，连夜赶过来，不能耽误了要事！”“对对，何况这次是对付那个祸害咱们东南武林多年的扶桑刀客，咱们身为东南武林人，自然要赶来！”“那扶桑刀客乃是咱们东南武林公敌，今日郝兄仗着莆田双英的名号能够邀请那人比武，让那人前来自投罗网，乃是武林大豪义，得到消息，咱们焉能不来相助！”“这次咱们这么多人相聚一处，定能拿下那人！”一时间，大厅众人七嘴八舌，又开始说了起来。
郝英远站在上方，听了眼前众多人的纷纷说话，却是暗自心里苦苦一笑，“依着我们莆田双英的名号，只怕也未必能引来那个扶桑刀客，这次若不是有静恩在，又怎么能将那名武功高强的扶桑刀客引到这里来！”
“郝大侠，听说这次那名扶桑刀客是要前来会你家的大公子，你家大公子端地了得，郝大侠，何不将你家大公子引出来，让咱们瞧瞧真面！”忽然一人开口说道。
其余的人听了他的话，也都纷纷出声应和，“我听说这次是郝家大公子和那扶桑刀客约好要一对一比试武功，可是凶险的很！那扶桑刀客凶狠无比，不知道郝家大公子能不能一个人对付得了！”
“诶，张兄这话不对。那扶桑刀客又有什么了不起，岂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郝家莆田双英名号在咱们东南响亮无比，赫赫有名，这郝家大公子既然敢正面接受那扶桑客的挑战，足见是胸有成竹，武功自信，又岂会输给那个扶桑蛮夷！”
“对，扶桑蛮夷，都是些邪魔歪道的武功，不过跳梁小丑，哪里能是咱们中土武功的对手，以往叫那扶桑人在咱们东南猖狂得时间长了，今日，大家且看郝家大公子手段，定叫那人吃不了兜着走！”
厅上众武林豪杰，纷纷开口。
郝英远见众人夸赞莆田郝家武功，也甚是高兴，脸上微微一笑，瞧向后面，看郝静恩什么时候上来，心想正好趁这次众多武林同道齐聚于此的机会，让郝静恩在大家面前露露脸，为日后扬名东南先做个铺垫。这时，郝静卓和贾妍逢来到了厅中，却不见郝静恩露面，在场众人自然最想瞧的就是郝家大公子的真面，正等待间，只见一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厅上众人不由目光都齐齐注视在他的身上，但见此人年轻，不过二十五六岁，一袭天青衣衫，身材标致，相貌端正，剑眉英目，甚是潇洒不凡，众人一见就知道定然是今日比武的主角，莆田郝家的大公子，本来大厅众人先前还有人知道那扶桑刀客甚是厉害，不好对付，不知道郝家人是否有把握能够取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