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一方-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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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听了脸色微红,顿了一下,缓缓的说道:“原来师父在一旁都看见了,那还这般问我干什么?”那人瞧向她,先前的冷然目光这时瞧着小南变得稍稍一柔和,轻叹一声,缓缓的问道:“小南,你是不是对那小子动情了?若不是如此,先前为什么你虽然不肯露出武功,还要偷偷出手相助那小子?”小南听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有些怔怔地望了那块草坪一眼,见到那块草坪上还摆着昨天她和郝静恩两人在这里编弄出的东西,不由眼前又浮现出昨日两人刚刚相识的情景,心里生出一股说不出的空落落的感觉,缓缓地说:“我不知道!”
她一言不语,缓缓的走到木屋前面,拿起放在那里的短琴,坐在那里。
“嗯?”那扶桑刀客双手扶着刀柄坐在那里,见到她的样子,怒声道:“我以后命令你不能和那个小子见面,你听到了么?”
小南听了师父的话,依然不语,只是呆呆地瞧着手中的短琴。
“小南,你没听到我对你说的话吗?以后不许和那小子在一起!”那人瞧着她,语气明显有些生气冷然,带着命令口气,丝毫不容质疑。
小南坐在那里,瞧着眼前的短琴和草地上摆放的编弄出的小东西,脸色露出一些寂寞无奈,缓缓的轻声说道:“我是师父从小养大的,一切都听师父吩咐是了!反正这些年来,我一个人呆在这里也早就习惯了,就算没人陪我说话,没人陪我编东西,也没有什么!”暗中也带着一丝不满之意。
“哼!”那人冷哼一声,“师父在旁边不是人么?难道我还不如那个和你刚见面的臭小子?”
小南摇头,说道:“可是你和他不一样!”语声甚是幽幽。
那扶桑刀客听到这里,眼神轻微一动,盯视瞧着她,过了一会儿,冰冷的眼神逐渐露出一丝淡然慈爱的色彩,好似长辈,他转视向四周的竹林和远处的碧绿潭水,不由轻叹了一声。
小南听了,转过头来瞧向他,脸色一动,:“师父,你怎么了?你是心里面怪我不肯刚才听你的话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切都听师父的话。”
扶桑刀客转视向她,蓦然地沉声一笑,“应该怪我才是!是我将你从小带大不错,可是现在你已经长大了,这些年来在这里,我除了教你武功之外对你关心的却少。这么多年来你都是一人呆在这里,的确在这里没人陪你说话,没人陪你做事,也没人听你弹的曲子,小南,这些年来你跟随师父在这里,自己一人是不是心里感到孤独寂寞了?”
她听了师父的这话,眼眸泛起一丝感动,却连忙说道:“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师父对我很好,其实我在这里一点不寂寞,一个人过得很好。”
“唉!”扶桑刀客轻叹一声站起身来,拿起手中的长刀瞧着她,忽然开口道:“傻丫头,你心里面的想法还能逃得出我的眼睛!这些年我除了教你武功,其他事情都是你自己做的,我不曾照顾你一点。你一个女孩子呆在这个荒僻之地,无人陪你做伴,无人陪你说话,也真的难为你了,我却始终不知道。”
“师父···”
“你心里是不是喜欢那小子?”那人这时开口问她。
小南眼眸一动,犹豫了一下,坐在那里,最后终于点了点头。
那人嘿然一笑,瞧向她,“你还不是承认了!可是你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你们两人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的!”小南一惊,问道:“师父,为什么?”
那人说道:“因为他是中土人,你是扶桑人,中土人向来是不喜欢我们扶桑人的,你就算能够和他在一起,又能怎么样?”
小南听到这里,眼神逐渐黯然下来,心中感到空落酸楚,默然不语。
她转过头,见到有一根青翠碧绿的竹笛端端正正地放在那片草地上,正是昨日郝静恩在这里削竹木做成的一根笛子,人已经走了,可是竹笛还留在这里,在她眼中瞧起来,那碧绿的颜色在阳光的温和照耀下越发显得有些耀眼,青翠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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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静恩独自上路,顺着大路一直向北而行。他虽然没有骑马,但是步履轻快,路上行的也甚是快捷,宿了一夜,第二天上午走到一个小镇,向人一打听,知道过了这里,前面就是莆田城。当时莆田地处在福建省东南,频临沿海,北通向福建首府福州,南通向漳州,交通便利,南北来往,也是一处重镇,热闹繁华。
此时此刻他越离家近,心情越有些激动,十多年未与家人见面,不知现在家人都怎样了,尽管事先已经见到告知了二叔郝英广,可是依旧有些心头忐忑,他行了一段路进了莆田城,进了城门,但见到城中楼阁矗立,房屋叠叠,城中街道笔直宽阔,商铺小号,车行酒楼,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真是热闹繁华。
他在远华山生活多年,此时离开山上再回到家乡来,见到这里的繁华热闹景象和当初在山上的清贫悠闲生活截然不同,要好得多了。此刻亲身处在这里,如今重返回故地,只觉得这十多年的时光如同恍惚中而过,看着城墙上的青砖和城头上的鼓楼,似曾相识,远处的树林绿草,仿佛都曾是自己年幼时曾经玩耍嬉戏过的地方,深藏在心中的儿时记忆重又被唤起,如今自己却已是不复当年模样,这些景物还依旧,令人怀恋。
他一路行走,只觉得感慨万分。
他记得自己家就住在城里西南方向的位置,当下也不着急,此时已日近中午,城中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他便缓缓的行在街上,随意观看着街上情景。他走了一阵,忽然见到前面的街道边围着许多人,不时有人发出轰然叫好的声音,心中不禁有些好奇,于是便走上前去挤过人群张眼往里面瞧去,想看看究竟,只见前面摆着一个五米见方的擂台,擂台高有一米,离地木桩支撑起,上面却有一个年青女子,大约有二十来岁,旁边还有一个男子,原来两人正在上面比武交手,他觉得好奇,转眼望去看到擂台上竖着一面淡黄缎面旗子,上面用黑色毛体字写着“比武招亲”四字,此时在擂台旁边立着一位老汉,年约五六十岁,瞧样子甚是苍老,在一旁观看比武。
郝静恩立在下面看着,但见到台上的这个女子生得倒是年纪轻轻,面目姣好,纤腰雪肤,在众多人围衬下也显得十分亮眼,而且武功身手也不错,身法灵动,动作轻捷,一拳一脚都颇有法度,令人称赞。
在台上那名和她对敌的男子虽然施出数招拳脚,但都被这女子闪过,忽然,那女子右腿一伸,施出一个腿法里面的“花架步”招式巧妙,顺势一勾已经踢中了那名汉子的双腿,绕那汉子生得结实强壮也开始站立不住,最后大叫哎哟的一声站立不稳,从擂台上直接摔了下来,差点摔个狗啃泥,台下的围观人众见到台上分出武功胜负,看到那年轻女子轻易获胜,纷纷叫嚷,都不由自主的鼓掌叫好起来。
那摔下台的汉子见自己被对方打了下来,脸上有些羞愧,连忙低着头从人群中钻着走了出去,旁边众人看着他又都开始大笑起来,场面更显活跃热闹。
这时,那名在附近的老汉走了上前,用手扶住自己的胸口咳嗽了两声,似乎身体有些不适,台上那年轻女子见了立即跃下来,伸手扶着他,开口关心问道:“爹,你没事罢?”那老汉微微一伸手抬臂,轻笑一下:“没什么,都是老毛病了!”然后挺起胸口,走了上前面对四周围拢的人众,清了一下嗓子,扬声接着道:“我父女二人本是外地乡人,途径路过此地因为财资不够,缺了行路盘缠钱,因为小女当初曾经跟人学了些拳脚武艺,便只好斗胆在这里开一个比武擂台引得各位瞧瞧,容老汉在这里说说设下的比武规则,盼各位前来捧捧场。台下还有谁有兴趣的,愿意上来同我小女交手,尽管请便,只是上台挑战者须得先交五两银子押金,如果输了这押金就不再奉还,如果能打赢我小女的话,那么小女就愿意嫁给获胜之人!”
台下的众人瞧到这老汉身旁的年轻女子生得眉目如画,身形娉婷,倒是出众的很,一时忍不住大声说话起哄,虽然觉得五两银子定得不算少,不过还是有人愿意上前挑战,只不过经过先前的比武相斗,周围的人众见到这年轻女子身手不弱,已经出手打败了好几个前来挑战的人,虽然还都跟着起哄叫嚷,不过一时倒也没有人敢再上来轻易挑战了。
郝静恩站在那里,此时瞧着这卖艺的父女两人,似乎依稀有些相识,但一时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这时,他不由又注意看向那个俏生生站在台上的年轻女子,见她长的秀气灵丽,透出一股娟秀朝气,越瞧越觉得眼熟,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
这时候,那老汉走到台上,又对台下的人问道:“还有哪位好汉愿意上来试试手脚,挑战小女?”他边说边不停的细声咳嗽着,似乎身体虚弱有些疾病,郝静恩在台下人众中注视着这位老汉,忽然心中一动,认出了这位老汉是谁,这人便是当年曾经在远华山下收留师父和自己居住过一段时日的农户杨福全,这时他又向那个年轻女子看去,仔细注目下,那女子不是小玉却是谁。
他忍不住一阵惊喜,自从当年一别如今过了十多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了他们父女二人,细细瞧着小玉,这么多年没有见,见她如今早已成长为一个婷婷秀丽的大姑娘,出众了许多,而一旁的杨福全却全无当年的相貌神色,头发斑白,皱纹满面,苍老了许多,想必这十多年来经历了不少风风雨雨,人已沧桑老迈。十多年不见,岁月早已在他的脸上刻满了印痕,早已不是当年三十多岁正直壮年的杨福全,郝静恩看着他现在病弱咳嗽的样子,又看到杨小玉如今的模样,不由想起当年自己随同师父初上远华山时的情景,岁月相隔,景物依旧,人却已经该变了很多,令人唏嘘,禁不住心中一阵感叹。
他正要准备上前相认,忽然只见人影一闪,只听得一个清朗有力男子的声音说道:“让我来试试!”杨福全和杨小玉站在台上,刚刚听到说话声就见有一人跃上台来,是个年轻男子,郝静恩不由凝目瞧向这人,见到这名男子看上去有二十多岁和他年龄相仿,一身锦衣,装扮不俗,腰中扎着一条金黄色的腰带,闪闪生辉,武官端正,没有一丝瑕疵,面目竟然生的俊美之极,这等相貌气质就是连郝静恩也感到有些自愧不如。
此时,这名年轻锦衣男子站在台上,挥洒之间,更是显得气度翩翩,丰神如玉。
那锦衣公子走上前来,伸手弹了弹自己的衣衫,呵呵一笑说道:“我来试试这位姑娘的身手。”
杨小玉站在那里,听了对方的话凝目瞧去,待到同那名锦衣公子的目光相接,见到对方生得这般英俊潇洒,打扮不凡,忍不住脸上一阵晕红,不由自主忙将目光低转了下去,竟是有些不敢和对方目光相触。
那锦衣公子见状却是脸带微笑,呵呵又轻轻一笑,立在那里,先请了手势,示意对方先出手,一股傲然潇洒之气不自由间升出,令人不敢小视。杨福全在旁边细细打量这个锦衣公子的身着装束,瞧他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子弟,不由开口问道:“这位公子,你也要上来和我小女比武打擂台吗?”
那锦衣公子一笑道:“我上来不打擂台,却又上来干什么?”杨福全听了,微微一顿,便说道:“那好,即然这样,那就请公子先交五两银子的押金,这银子可不能少了!”
那锦衣公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