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纤手伏魔-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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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连掷索打捞了六七次,依然没有宝刀的影子。
浪里无踪却非常有信心地说:“大家耐心地继续搜索,宝刀一定会捞上来。”
如此一说,低沉的气氛又活跃了一些。
许格非倚着身后一株近乎干枯的大柳树,已经对捞获父亲仗以成名的宝刃完全失去了信心。
他仰面望着大柳树仍有枝叶的一部分,透视着天空,思维再度跌回三年前的那天夜里。
他想到了母亲翻车重伤,自己滚落山溪,想到尧庭苇的救他上岸,更想到了老魔将他父亲的紫金鱼鳞宝刀掷入水中的事。
许格非一想到老魔把刀掷进水里的一幕,便不由的怒气倏起,恨得牙根都痒痒的,他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手刃老魔,除此巨獠。
就在他仰天心念间,蓦然一阵震耳欲聋的疯狂欢呼响自耳畔:“宝刀捞上来了。”
许格非悚然一惊,游目一看,发现尧丁四女和古老头等人俱都激动地望着他,兴奋地欢声道:“宝刀捞上来了。”
许格非突然间像呆子一样,他闹不清这是现实情形还是做梦。
但他急忙定神看向溪中,就在他身侧不远的高架上拉起的麻索,正吸着一件东西缓缓向他立身的峰上移送过来。
许格非神情似乎进入了恍惚中,在他的记忆和他现在所希望看到的,是一柄寒光耀眼,鳞光烁烁,金背薄刃,柄嵌宝石的紫金鱼鳞厚背刀。
但是,吸在麻索磁石上的,却是沾满于淤泥,上面缠满了水草的东西,看不出那是把寒光逼人,耀眼生花的宝刀。
许格非虽然看呆了,但是那把刀却谨慎缓慢地移到了他的面前。
他急忙一定神,立即伸出因激动而有些颤抖的手将宝刀取下来。
这时全场已停止了欢呼,俱屏息瞪大了眼睛注视着许格非手中那把缠满了淤泥水草的刀。
只见许格非,先扯掉了刀柄上的水草,上面缠结的丝绳全部脱落,但嵌在磺铜刀柄上的宝石仍在。除了金刀背外,刀的两面已生满了锈,上面紫红光闪烁,紧接着,许格非刀背向上,以中食拇三指沿着刀背向下一抹鱼鳞.一片也看不见了。
许格非一看,悲愤填胸,浑身微抖,不由铁青着俊面,擒泪怒声道:“我如不杀毛司康,誓不为人。”
人字出口,倏然转身,右臂顺势一挥,手中锈刀猛向身后的大柳树砍去。
只听嘟的一声,接着是咔嚓裂木声响,锈刀居然斩断了半径以上,再有数寸就可将大树拦腰斩断了。
立在两岸和潭边的百多名壮汉一见,先是一呆,接着发出一声震撼山野,直上苍穹的热烈彩声。
因为,这把锈刀在山溪中冲洗了三年,在刚刚出水,满身是锈的情形,居然仍将近合抱的柳树几乎斩断,它的锋利的确称得是宝刀。
就在所有的壮汉都在欢呼喝彩,而尧丁四女和浪里无踪等人高兴之际,被砍断的树缝中,竟顺着刀面溅射出鲜血来,
这一突如其来的怪异现象,不但许格非惊得脱口惊啊,本能地退后了半步,就是尧丁四女和浪里无踪等人也都愣了。
四周欢呼喝彩的百多名弟兄一看,也俱都戛然停止了欢呼,纷纷蹬大了眼睛。
古老头一面奔向大柳树,一面惶急地说:“大树里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血流出来?”
百多名壮汉则纷纷道:“古老当家的,可能是巨蟒。”
又有人大声道:“可能是猴子。”
说话之间,古老头已奔至大柳树后。
许格非和尧丁四女,以及单姑婆浪里无踪等人,也俱都奔向了大树后。
当然,大家的目的想看看树后有多大的洞,也好断定大树里是什么动物,由于前面几近干枯的树身良好,洞当然是在树的那一面。
大家惊异地绕过树身一看,只见树下根部仅有一个碗口大的枯洞,血却正从里面汩汩地流出。
雪燕儿一看那洞口,立即毫无思索地说:“哎呀,原来是—只兔子。”
许格非等人没有理她,仅和她最要好的邬丽珠,轻轻扯了她一下衣袖,说:“兔子哪能流那么多血。”
就在这时,蓦闻不远处仍坐在高架上的一个壮汉,脱口急声道:“少主人,树顶上的洞特别大。”
如此一嚷,银箫客首先问:“有多大?”
那壮汉惊异地说:“好大,可以进去一个人。”
许格非等人听得面色一变,不自觉地脱口道:“可以进去一个人?”
古老头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树身相连的,部分已经没多少了,多过来几个弟兄用麻绳拉一下。”
如此一说,镔拐张立即向着就近的数十壮汉一招手命令道:“大家快过来呀!”
壮汉们本来就好奇,也很想知道大树里藏的到底是什么人。
是以,一经招呼,暴喏一声,纷纷奔了过来,丢绳爬树片刻工夫已将六七根麻绳捆在粗干上。
这时,顺着刀面和树身裂缝流出来的血更多了,不但整个刀柄都染红了,就是下半截的树身也染红了一大片。
镔拐张见麻绳扎好,树上的人也都纵了下来,立即举起右手,朗声道:“大家预备,拉起绳子来。”
于是,数十壮汉—阵吆喝忙碌,纷纷把绳子拉起来。
高举着右手的镔拐张立即朗声道:“拉!”
朗喝声中,同时倏然将臂挥下。
数十壮汉一见,立即嘿声用力,俱都后倒身躯,个个使出了浑身力气。
随着壮汉们的身形后移,已有部分干枯的硕大树身,立即随着轧轧响声而倾斜。
树身虽被拦腰斩断了一半多,却并没有因为数十壮汉的拉力而沿缝折断,它依然在那里屹立苦挣,由此也可看出树身的坚固,因而也更显示了紫金鱼鳞厚背刀的锋利和威势。
随着数十壮汉的拉力,树身裂隙逐渐张大,就像怪兽张开的血盆大口,看来惊心骇人。
终于,咔嚓一声破裂爆响,树头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枝断叶溅,尘烟飞扬声势也极惊人。
也就在硕大树顶倒地的刹那之后,纷纷奔向了断树前。
只见一个咬牙切齿,怒瞪独眼的蓬头黑袍老人,正立在枯空了的树心中,鲜血仍不断地由他的肩下胸间汩汩地激流出来。
原来,宝刀正由他的肩下五寸砍进了他的胸腔,经过心脏而达右肺。
由于宝刀依然嵌在他的胸腔内,所以鲜血也径由刀面流到刀柄而滴到地上。
许格非等人一看那个被杀的黑袍独跟老人,不自觉地震惊急呼道:“啊,是老魔!”
浪里无踪和镔拐张、银箫客三人,也不由震惊地惶声道:“这,这不是天王吗?”
参加打捞工作的百多名壮汉们,一听说是天王,俱都脱口惊啊,立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议起来,似乎在说,我们神龙见首不见尾,武功冠天下的天王。怎的会躲在大树的空心内?
许格非看了怒目圆睁的老魔一眼,倏然伸臂将宝刀由老魔的胸腔内抽出来。
顿时,寒光夹杂着血光,依然森森逼人,刀面上的鱼鳞花纹,也若隐若现。
许格非却懊恼地说:“没想到他竟事先偷偷地藏在大树中……”
话未说完,古老头已黯然一叹道:“宝刀通灵,恶魔劫数,他也该以如此奇特之死,来慰那些被他害死的武林豪杰了。”
如此一说,浪里无踪才喟然道:“所谓在劫难逃呀,谁会想到他藏在大树中反而因此丧了命呢?”
单姑婆立即哼了一声,恨声道:“什么都不是,是他该死,是他应得的报应,当年他把宝刀丢进水里,今天宝刀却要了他的命。”
尧庭苇见百多壮汉都在那里议论纷纷,因而望着镔拐张,提示道:“张前辈,宝刀已经捞上来了,弟兄们该拆架休息了。”
镔拐张一听,立即朗声道:“宝刀捞获,大功告成,诸位弟兄均有奖赏,现在开始拆卸竹架,拆完回去休息。”
宣布完毕,百多名壮汉立即欢呼一声,马上开始拆架工作。
尧庭苇又望着银箫客吩咐道:“请刘前辈派几个人抬—具上好的棺木,抬到后山为他运座坟竖尊碑,所谓人死为大,我们也不必计较他过去的血腥罪恶了。”
银箫客恭声应了个是,转身向一个四旬年纪的中年人身前走去。
镔拐张却望着许格非,谦声道:“总分舵上有几位擅长铸刀的精手,请少主人将刀交我,命他们细加琢磨,必然恢复旧观,焕然如新……”
话未说完,许格非已双手将刀捧上,并感激地说:“一切就拜托张前辈了。”
镔拐张双手接过宝刀,径向不远处的数十壮汉中走去。
浪里无踪则一肃手道:“我们回厅上谈吧!”
于是,一行人众,在百多名停止工作欢呼恭送的壮汉欢声中,离开了沉羽潭。
到达大厅中,天光恰好正午。
许格非等人纷纷净面弹尘,立即摆上了酒席。
一俟镔拐张和银箫客匆匆赶回,大家立即入席就位。
酒过三巡后,浪里无踪才凝重地问:“听说你们昨天夜里,曾到后山去了。”
丁倩文便趁机把昨夜遇到老魔的经过,简扼地况了一遍。
镔拐张凝重地说:“这么说,老魔早已知道少主人今天要捞宝刀,特地事先藏在潭边的大树内偷窥了?”
浪里无踪颔首道:“那是当然。”
银箫客却感叹地说:“他藏在树中偷窥,与隐身在七八十丈外的断崖上偷看有什么分别呢?也许在对面断崖上看得更清楚更真切。”
浪里无踪则感慨地说:“这就叫劫数嘛!”
单姑婆却庆幸地说:“宝刀总算捞上来了,这也了却我们少主人的一桩大心事。”
雪燕儿一听,立即黯然道:“可是,我爷爷现在还没救回来呀!”
如此一说,浪里无踪不由正色关切地问:“哦,对了,怎的没听你们谈起长白上人的行踪下落呀?”
丁倩文见许格非剑眉紧蹙,并无要说话的意思,急忙抢先道:“已经有了线索,只是还不敢肯定罢了。”
浪里无踪和镔拐张不由同时关切地问:“是个什么线索?”
丁倩文解释说:“我们得到的确实消息是上人现在被困在一个叫胡敬峰的人家里。”
浪里无踪和镔拐张以及银箫客三人听得目光一亮,不由同时惊异地说:“胡敬峰?”
三人说罢,并彼此惊异地对看了一眼。
许格非一看,不由精神一振道:“丁伯父和两位前辈可是认得此人?”
浪里无踪首先慎重地说:“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交情并不深厚……”
许格非听得精神再度一振,更加急切地问:“这人现在何处?”
镔拐张则回答道:“他们的祖籍是皖北五河县境的小羊镇……”
雪燕儿立即道:“这个胡敬峰是住在察干哈马国。”
浪里无踪听得目光一亮道:“是呀,他现在好像也搬到塞外去了。”
许格非等人听得精神一振,不由齐声兴奋地说:“那就不会错了,很可能就是他。”
浪里无踪和镔拐张、银箫客对个惊异眼神,却迷惑地问:“长白上人怎的会被困在他家里呢?”
许格非见问,不由懊恼地叹了口气。
丁倩文则急忙把当初病头陀和胖弥勒狼狈为奸,为了要挟许格非,挟持了长白上人前去察干哈马国以及后为屠龙老魔追上,杀了病头陀和胖弥勒之后,老魔反受白素贞要挟将上人经由白素贞安置的事简扼地说了—遍。
浪里无踪三人听罢,不由迷惑地说:“胡敬峰乃一代大侠,他怎的会参与劫持软禁长白上人的勾当呢?”
许格非不由而带煞气地问:“丁伯父,这位胡敬峰的为人如何?”
浪里无踪正色道:“很豪爽,讲义气,称得是位英雄人物。”
许格非迷惑地看了尧庭苇和丁倩文一眼,迟疑地说:“这么说,这个胡敬峰可能另有其人……”
话未说完,浪里无踪却断然道:“不,我说的这位胡大侠,他也的确因事离开了他的家乡小羊镇,而迁居到塞外去了。”
丁倩文正色问:“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