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志-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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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在门内的知县老爷，龙眼暴怒，跳出来，两撇胡子高翘，喊骂道：“救清扶白！救清扶白！难道没见到得罪她的下场，快快来救清扶白！”
姚城淡淡而笑，抱住疯婆娘飞逃往深巷当中，嘴里笑道：“大娘，你可不能这么欺负那些老爷们，教他家里的大婶以后怎么见人？”
20。江湖卷第十九章 破庙密约
是夜，残雪，缺月，寒。
在山林隐秘的某处破庙中，约约闪动着火影，狼嚎凄厉。
就在山径陡峭处，疾快地飞来三具人影，衣衫破着风声猎猎，三人的方向显然是那座破庙。
半盏茶的功夫，三人已站在那座破庙门前，眼眸朝着背后左右，谨慎地察了遍，才肯举步往庙里走去。
破庙中，塑着一座残缺的千手观音像，低眉凝视着尘世的众生，在她的玉净瓶中，此刻正插着粗大的火把，燃着浓浓的黑烟，微弱的火光在每个人脸上跳跃不定。
“你们来了？”那观音忽然开口了，声音就是从她身上发出的，可是那声音带些苍老，甚至是沙哑，绝配不上观音的美貌。
飞来的三人再四处查探遍后，终于放心了些，齐声低呼：“属下拜见夫人！”
“确定没有人知道你们来了这里？”这回轮到那妇人谨慎地问了。
那三人中长着长髯的老者，恭手回道：“夫人放心，这一回我们三人出来，连九使也不知道，且我们一路上故意绕道远路，极为小心的。”
“那就好，眼下已是生死存亡之际，是生是死就在此举，我不得不小心些，也难为长老们了。”那妇人声音竟带些叹息，连火影都一阵摇动。
“夫人此次前来，是否与四长老的刺杀失败有关？”长髯老者问道。
“四长老为本帮付出了生命，本帮必须善待他的妻儿。”那妇人言语哀伤，甚至不愿多说。
“原本以为玄禽之血足够灭杀黑老魔了，没料到他的魔功竟然如此深厚，又是我们失算，算来折损他手中的好手已是不少！”长髯老者痛声道。
“哼！老魔魔功强横，但是我们也不能气馁，只要寻找到可以对抗他的高手，计划就能立即实施，各位长老是否愿意与我共除老魔，重建本帮昔年辉煌？”那妇人一转哀伤气息，厉声喝道。
“属下们誓与夫人共存亡，若不铲除黑老魔，誓不偷生！”身材最为矮小的一胖子站了出来，厉声答道。
“这些年，我们飞海帮也多仰仗各位长老了，在此，我就先替亡夫厉飞海，跪谢各位。”那妇人说时，三人只听得，观音背后，三声头磕石板的声音响起。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愿以血躯壮飞海！”三人脸色肃然，再次齐声呼道。
“我今日找长老们过来，有一事告知，飞海九使中定藏有奸细。”
“什么！”除那长髯老者，其余二人条件反射地叫起。
“常长老，难道你也发现了？”妇人见长髯老者沉思的模样，奇道。
“属下确实早已觉得异样，数日前我帮在行动中，突然遭到黑衣阁的突袭，损失惨重，连少帮主也险些被害，这件事我也反复查探，发现当时知道计划的人除了我们四大长老外，还有九位使者，但是我们四大长老之后一直呆在密室当中，都未出门，所以我思来想后，九位使者确实有嫌疑。”那名称常长老的长髯老者凝重说道。
“这事我知道，少帮主现在如何？”出现少帮主三个字时，那火影一颤，妇人当即问道，口气也显得有些急切。
“夫人放心，据少帮主回答，当初她被黑衣阁的大长老追杀至城外，险遭凌辱，幸好被一面颊少侠救下，现在已回到了城中其他的秘舵。”常长老安慰道。
“我们三人也曾去往那座破庙看过，据少帮主回忆，那少侠最后是化成了一条木柱，但是搜查了半日，我们也没发现什么异样，怀疑是少帮主受伤后，出现了幻觉，那少侠救人后就走了，否则实在是匪夷所思。”那一直不多话的圆面老者说道。
“这人既然戴着面颊，也显然不愿被人发现，既然对我帮有恩，来日若碰到，必当厚报！少帮主的安全还望各位长老多多费心。”妇人长长地叹道。
“夫人，那您打算如何？假若任凭这奸细逍遥帮内，属下担心还会发生上一回的突袭事件，还是早作计算为好。”常长老问道。
“半年后，黑老魔的魔功就达到初期大圆满，届时他需要散去毕生魔功，来吞噬深更的阴灵，从而冲击半魔的瓶颈，所以我料想在这之前，他势必会再次借助奸细，来彻底铲除后患，这也是我们下手的最后机会。”妇人的声音显得阴冷，甚至是狠毒。
“这老魔的魔功着实可怕，我们派去的杀手，竟然没有一人能够杀到他，实在恐怖！”常长老满面忧色。
“据属下研究，黑老魔背后非常可能是传说中魔界的力量在支持他，否则他哪会这等吸血化骨的恐怖力量！”那圆面老者沉思着推测道。
“这我也不清楚，黑老魔对于自身的魔功向来忌讳常人探听，往往他有怀疑，就会滥杀无辜，我也只是知道，那是一门名叫‘黑衣魔功’的武功，修炼者爆发起来，状若恶魔，甚至能散发出诡异的魔光，这我们以后必须商量对付，否则他若魔功大成，我们哪还能活命？若是能找到足以对抗他的人，不管多大代价，我帮也要请出山来。”妇人忧心忡忡地叹道。
“哼！若是实在敌不过，大不了同归于尽，属下捆绑满身炸药，去会会他！”那矮胖子怒喝道。
“吴长老切勿冲动，凡事还得从长计议！”常长老忙劝道。
“若是万不得已，吴长老此法也是可行的！”妇人竟也决绝地语道。
就在众人沉默时，忽然，沉沉的黑夜中鬼啸陡起，阴风猛地卷灭了火把，那些声音肆无忌惮地涌入到众人耳中，众人胸中顿时泛起恶心呕吐之感。
陷入幽暗的破庙，众人面面相觑，那妇人低声语道：“我们过去看看，万一是老魔的人，就麻烦了。”
话毕，三位长老闪出了破庙，身形摇晃间，朝着那鬼啸传来处掠去，胸间运足功力，抵住了不适感。
在他们身后，一婀娜的倩影，也紧紧跟随着，纤足在丈许长的野草上飘掠飞远。
就在四人出了破庙后，一具黑影诡异地掠了出来，仰头望向隐隐残雪中鬼啸的山坳，漫山的阴风卷到他的身前，似被什么无形的屏障隔绝，久久独立后，他长长地叹息了，自言自语道：“真的那么痛苦吗？真是苦了你。”
说完后，他仰头望向西天，西天有颗星辰，最是明亮的一粒，然而也是唯一的。
他单掌往黑暗中一舞，像是在虚空中划了扇门，黑影举步踏入当中，惊人的一幕发生了，他的身子竟然彻底消失在虚空的黑暗，仿佛鬼魅不见。
21。江湖卷第二十章 死鬼阴灵
他单掌往黑暗中一舞，像是在虚空中划了扇门，黑影举步踏入当中，惊人的一幕发生了，他的身子竟然彻底消失在虚空的黑暗，仿佛鬼魅不见。
再说那密会的四人，身法迅速，转眼已至数里外。
此刻，那鬼啸愈显尖锐，似乎是一群鬼魅在惊惧地争斗，在寒冬的月色中听来，清晰异常，摄人心魄，所有的残雪都显得有些冰寒刺骨，像是人的尸骸，散乱在乱葬岗，这漫山遍野都成了鬼窟。
愈行愈近，四人分明感觉到，不远的山坳里闪烁着金蒙蒙的辉光，因为辉光的温度，周边的残雪也在加速融化，湿漉漉的水汽染在众人身上，不觉中更添了诡异。
“常长老，我们是否小心为上，不要轻易过去？”吴长老身形飞动间，低语问道。
常长老看了看那名夫人，说道：“夫人是否觉得我们还要过去？”
那名夫人锐眼如狼，四处观察许久，又沉思一番，毅然低语道：“这人功法奇特，也许恰好能够对付老魔的魔功，若是真有那么一丝希望，可以斩杀老魔，冒些风险我也是愿意的，否则不知何年何月再能杀死老魔，我不能再等。”
四人彼此互望了几眼，低声交流后，还是决定前往探究竟，同时将戒备提升到最高状态，放缓脚步了，手中暗暗握紧武器。
残月笼盖的山野里，千万缕阴灵，缠绕着一颗血金色的珠子狰狞呼啸，那珠子不过鹌鹑蛋大小，却忽明忽暗着，一阵阵血金色的光辉，正是那些光辉使得所有阴灵歇斯底里地，朝着珠子猛追不舍，然则一有阴灵触及那阵光辉，立刻爆发出惨烈的鬼啸，被吞噬尽精华后，生生化成了灰雾。
纵然是如此，那些剩余的阴灵，更是张牙舞爪地围绕着珠子，飞旋在丈许范围内，或吐阴气或伸阴爪或缠长舌，疯狂地去接触那珠子，实在像是飞蛾扑火，明知是死，也要触摸！
愈行愈近，这时才能看清，珠子的光芒河井分明，有血色与金色两种，彼此虽有交融，但绝多是互相抵制，狂舞的阴灵若是碰触血芒，则立刻兴奋地阴力大盛，若是碰触了金芒，却立刻被吸噬地灰飞烟灭。
借着枯草的遮掩，四人隐约窥见一具修长的身影，肃立在那些阴灵的丈许之外，高高举起的双手，散发着血金色的微光，操纵着珠子的飞旋，喃喃咒语似的吟颂，缭绕在这夜空之下，像是古老而神秘的祭祀，那一种传说中的阴森与恐怖。
四人彼此眼中，此刻尽是流露着惊恐神色，平生虽然多听鬼神传闻，信与不信都只是在自己念想之间，如今亲眼目睹这一场景，那种对于未知世界的恐惧与渴望知晓，还是疯狂地攻击着他们久经江湖厮杀的铁血心性。
毕竟那不是凡间世界的存在。
人就是如此，对于未知有着极高的求知欲，同时也带着莫名的紧张与害怕。诚如，少年郎第一次摸上少女的秀床，两人那种紧张到能听见心跳的感觉。
幸好是背对着他们，四人都暗自庆幸，方才的惊诧声，应该是没有惊动这位神秘的人物，否则今夜或许就要与鬼魂作伴了。
可是他们都没想到，四缕若有若无的阴灵已缠绕在他们后背，借着血金色光辉，甩着丈许长的尾巴，拼命往他们体内钻进去。
不是那人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而是那人运功至关键时候，不能分神。
随着那颗珠子，吞噬千万的阴灵，血金色的光芒逐渐旺盛，躲在暗处的四人，眸中不自觉血红起来，那一种噬血的渴望，令他们胸口中气血起伏，一种挥之不去的想要茹毛饮血的冲动，澎湃在心胸。
慌忙运功，将数十年的功力集结到一块，压制的努力还是毫无作用，反而反噬的力量，激得四人思维浑浊模糊。
再时许，原来在他们身后的四条阴灵，已剩下尾巴还留在外头，头部已经深入到胸膛间，四人想要呐喊也觉得没有劲力了，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掌控，竟然开始挪动脚步，朝着那真血金色的光芒走上去。
四人的意识就在彻底失去控制前，突然，那人影惨呼一声，血金色的珠子倒飞回他的手掌之中，喃喃的咒语也戛然而止。
漫天的阴灵，顿时尖锐地鬼啸起来，咆哮了寒夜，朝着那条身影疯狂压去。
四人身上那种噬血的冲动，一时消解，哪里还敢逗留，立刻飞奔远去。
当自己的身体完全掌控在别人的手里时，那确实是绝对恐怖的事情，好奇心有时就是害死猫的凶手。
此时，那身影痛苦地呻吟着，蜷缩在湿地里，整个人半陷入了泥水中。
他的浑身被血金色的光芒笼罩，那些接近的阴灵只能紧紧贴着光芒，疯狂，这一回，他逃过了千万阴灵蚀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