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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静尘公寓-第16章

小说: 静尘公寓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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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公寓已经太陈旧了。而且奇怪的是,尽管上个月底下了一场小雨,天气还是非常干旱而且炎热,但是公寓里面却处处长满了绿霉和苔藓,水渍把墙面上的石灰泡得结成了块。这个交换条件实在太诱人,于是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并且对大娘的宽宏大量表示感激。

2005年7月3日

今天我买回了腻子和油漆准备大干一场。当我把梯子架在外墙上,拎起灰色的油漆桶噔噔噔地爬上去准备刷的时候,三楼的一扇窗户打开了,我抬起头,看到那个前几年因为服用兴奋剂坐了两年牢的运动员。自从孩子走失了以后,他变得越发憔悴消瘦,现在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他愣愣地看着我,身体不时像要晕倒一样前后摇晃,有一次差点从窗户翻出来,让我捏了一把汗。他终于说话了:“麻烦你把那些壁画留着,我儿子非常喜欢它们。”

我点了点头,他就关上了窗户。

他指的是公寓外墙靠近地面的那些没有署名的涂鸦。因为那些色彩艳丽的奇思妙想,这栋老公寓还曾经上过某本艺术杂志,我是听出租车司机说的。我小心翼翼地刷着墙,可是顺着墙面向下流淌的油漆还是破坏了一部分涂鸦。

2005年7月5日

连干了两天,我累得骨头都要散架了,刚躺在床上没睡一会儿,大娘又敲开了我的门,她有点生气,用她干瘪的布满皱纹的嘴数落我不专心干活。我觉得有点冤枉,昨天我收工的时候还专门把整个公寓走了一趟,确信没有留下死角,如果哪里的墙脏了,那一定是住户不小心蹭的。

她不听我的辩解,径直把我拉到一楼的走廊里,眼前的一切让我大吃一惊。水渍又爬上了刚抹平的白腻子,绿色的霉都迅速斑斑点点地浮现,甚至当我站在这里的时候,我都能看到它们以惊人的速度蔓延着。墙根处还有一串小小的手印,在这些手印的旁边是五道长长的弯弯曲曲的裂痕,里面还有一丝丝的血迹。

看着这些东西,我不寒而栗,没有理会大娘生气的叫声,哆嗦着跑回自己的房间。

2005年7月9日

在我的梦里,一个小小的男孩子站在马路旁边的楼房阳台上玩耍,他玩得那么专注那么开心,甚至跃跃欲试地翻过阳台的栏杆,试探着向面前又粗又黑的高压线跳过去。我的寒毛都竖起来了,隔着汹涌的车流大喊着让他停止,可是没有一个人听到我的声音。高压线上下弹动,小男孩在跌落的瞬间惊慌失措地伸出小手,抓住了高压线。

可是那绝对不是救命的稻草。

我闭上眼睛,可是电流在肉体中穿行发出的噼啪声还是盖过车辆的喧嚣刺痛了我的鼓膜,然后是身体与地面撞击的闷响。

当我惊醒时,发现被子都被我的汗水湿透了。

然后我在家门口的地板上发现了那可怕的照片,一定是有人从门和地板之间的缝隙塞进来的。那臃肿而庞大的尸白色的女性躯体,青色的血管丛,被缝合的血液凝固的伤口,看着这些我真想逃回刚刚那个噩梦中去。

更可怕的是我看到了那张沾着橘黄色鳞片的脸皮。我想起了那个恐怖的传言,我感到自己开始像一片树叶一样颤抖。

你吓不了我!你更不可能杀掉我!

2005年7月10日

连夜从废弃的工地偷回八根钢条,焊接成了一个巨大的铁笼子,用粗大的螺丝钉固定在地板上。

这个笼子里面只有我,沙发,电话和电视机。

疲劳快要让我虚脱,我打开电视机,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谁也伤害不了我。

2005年7月12日

这一定是梦,要么是幻觉。肯定是叫的外卖里掺了什么能让人神经错乱的药。

一觉醒来,我发现笼子外面是一片鲜花的海洋,空气里弥漫着金色的花粉,硕大的黑色蝴蝶像乌云一样飘来飘去。一个男孩子在这鲜花丛中打着滚,咯咯地欢笑着,他每摔一次跤都要压碎很多娇嫩的花儿,那些粉脆的花瓣就轻飘飘地飞向空中又纷纷扬扬地飘落,整个世界像仙境一样让我神魂颠倒。

男孩的面前出现了一扇窗户,我的客厅的窗户,蒙着灰尘的玻璃,前几天刚漆过一次的红色窗框。他推开窗户,没等我叫出声来,他就跳了出去。

鲜花满地的天堂消失了,我坐在笼子里面,男孩躺在笼子外面与墙壁之间的地板上,鲜血正慢慢地晕开。

我抓起被子蒙住头,一个劲地告诉自己,再睡一觉这些鬼东西都会消失!

在我打着手电筒躲在被子里写日记的时候,也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有什么凶猛的东西斜刺里冲过来把我撕得粉碎。

2005年7月13日

今天我换了一家外卖公司,等了很久他们的饭也没送来,于是我又把电话打过去气势汹汹地质问他们,小姑娘忙不迭地道歉说:“对不起您的住址离我们公司实在太远,请您再多等一会儿,为了弥补您的损失,我们会给您附加一份水果沙拉特餐。”

他们的公司竟然在南三环的火葬场对面,难怪要在路上耽搁这么久。不过他们并没有食言,除了我要的螃蟹砂锅外,还有一份新鲜的水果沙拉。

【静尘公寓】  正文 s。a。 room 303

2004年3月30日

那件事情发生以后,已经将近一年了。她虽然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是我仍然非常担心她。她的内心正在悄悄地改变着,有些东西跟着那个人一起死去了,而有些黑暗的东西正在苏醒,慢慢地侵蚀着她的灵魂。某种金子一样闪闪发光的东西在她的眼睛里消失,再也没有出现。

有时候她半夜里会哭醒,在我紧紧地抱着她轻轻摇晃的时候,她会说起她的梦,她像没有翅膀的鸟儿一样在湛蓝色的天空中自由飞翔,然后就会坠落进一个深不见底的鲜血喷涌的黑洞。我抹掉她的眼泪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学校旁边有连绵的青山,我们两个人手牵手举着蜡烛钻到山洞里去探险,用雕刻刀在石头上刻下我们的名字。山洞里滴滴答答的水流顺着晶莹的光滑的钟乳石落在我们头上,黑色的蝙蝠颤抖着躲避明亮的烛光。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从那里偷出来的窖藏的香蕉,那么的金黄新鲜,无比香甜。

昏黄的灯光下我看着她熟睡的脸庞,还挂着潮湿的泪痕。

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昨天夜里她竟然用刀片割开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洒了一床一地,在我看到那令人惊骇的一幕时,整个天似乎都塌了下来,几乎将我的脊椎砸断,绝望的我真的以为她就要撒手离我而去了。

坐在她的病床前看着熟睡的她,殷红的血袋和输液管衬得她的脸惨白而憔悴,我这才恍然大悟,她的病一直都没有好,一年来那可怕的伤口都在暗暗地流着脓血。这可怜的傻孩子,她总是害怕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在她前面,然后由她亲手去给他们化妆,推进焚尸炉。她的神经脆弱得一碰就断,记忆力却强得让我担忧,走在大街上她几乎能记住每一个和自己擦肩而过的行人的面容,一旦在火葬场举行了某个人的葬礼,她就会伤心好几天。

她害怕看到别人的死亡,于是她选择自己死亡。

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我们都会好好地活着。握着她缠满绷带的手腕,我暗暗地发誓。

2004年11月15日

前几天公寓里新搬来一个爱尔兰人,他的个子非常高大,几乎挤不进房间,我有点奇怪他为什么要住进这么拥挤而破旧的房子。那个运动员的小儿子看到这个庞然大物非常地开心,一个劲儿地缠着他喊:“一只发酵的猫!一只发酵的猫!”而巨人一点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把他抱起来扛在自己的脖子上。

于是我想起童话里那只吃了酵母后不断膨胀,最后把房子撑破,却最终拯救了快要被洪水吞没的小镇,自己也有了吃不完的鱼儿的猫咪。我把这事儿说给她听,两个人开心地笑了一下午。

今天巨人请我们到公寓顶楼去喝他煮的咖啡。虽然是冬天,今天的太阳却意外地暖和而明亮,大家有说有笑地坐在顶楼的阳台上,品尝着美味的咖啡。她的心情出奇的好,还异想天开把一直藏在家里舍不得吃的蜂蜜拿出来加在咖啡里,那是非常少见的白色蜂蜜,和咖啡混合后味道竟然出乎意料的更加鲜美,喝在嘴里是浓烈的醇香,咽下后喉咙里泛起一丝薄荷般的清凉,谁喝了都赞不绝口。早就退休不再清扫公墓的老爷爷也冲她伸了伸大拇指。

住在三楼的那个女作家忽然说自己不舒服,要下去休息,大家谁也没有在意,可是我发现她的脚步有些踉跄,双手伸向前方胆怯地摸索着,像失明了一样,然后她一脚踩空,从台阶上滚了下去。大家纷纷站起来簇拥过去,把楼梯间仅有的一点阳光挡得严严实实。

在男人们七手八脚地把她扶起来的时候,她几乎站不稳,身上沾满了灰尘,双手还在摇晃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呆滞地望着前方,声音颤抖着喊:“我看不见东西了!我看不见东西!”

她站我的身边,向下看着那可怜的作家,全身发抖。我把她搂在怀里,尽可能的紧,她一句话也不说,泪水盈满了眼眶。

她一定是又想起了那个遇刺的歌手,那尸白的脸上空洞的流血的眼窝,她又在幻想他在一片黑暗中摸索求救的绝望。我拉着她离开了楼梯间。

2005年1月1日

昨天是她的生日,到了晚上我却不得不去赴一个突如其来的约会,父母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是中医学院的副院长,他们坚持今天我们一定要见见面。我一向对在医院工作的男人没有什么好感,他们看待女人乃至所有的人都像看待医学标本,除了科学研究没有别的使用价值。

吃饭的时候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交谈,我如坐针毡,只想赶紧回去和她开庆生会,可是这顿没滋没味的盛宴还是一直吃到了凌晨2点。当我匆匆忙忙赶回公寓门口的时候,整个公寓笼罩在一片黑暗中,除了一楼最尽头的那个老人的窗户还亮着灯。我正在奇怪,车库的遥控卷帘门慢慢地升了起来,白色的房车发出噪音,在寂静的夜色中神不知鬼不觉地驶向远方。

我敲了一会儿她的房门,没有人回答,她一定是睡了。可是今天一整天她都不愿意理我,也不肯打开房门,她是真的生气了。

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怎么解释也挽回不了我们之间破裂的关系。它早就变得一如玻璃般脆弱,现在终于在一片碎裂声中华丽地谢幕了。

2005年2月3日

她总是避免见到我,我们再也没有一起去上班,休息日也不再结伴去游玩,她总是把自己关在家里,听不到一点声音,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有时候我听到她走出房间或是刚从外面回来,打算出去和她面对面把话说清楚,可是总是当我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她就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我发过誓永远都不离开她,可是我食言了。这是我应得的报应,我失却了一份珍贵的友谊。

2005年3月10日

早上一起来头就非常的疼,好像有人拿电钻在我的天灵盖上打眼一样,我甚至能感到血花四溅,顺着墙壁缓缓流淌。

我挣扎着爬起来去上班,在楼梯间撞上了住在二楼的摄影师,他的表情慌张,眼神涣散而迷茫,但是我从他紧蹙的眉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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